不愧是大酒楼,上菜的速度就是很快。片刻的功夫,桌上便摆了七八道菜,有荤有素,菜肴色香味俱全,对饥饿的人更是诱惑至极,几人食指大动。不得不说这家的特色菜的确很有特色,君瑶吃的很高兴,付银子也很爽快,离开的时候还在想,下次出来还到这家来吃。
明晟不经意的从三楼的窗边往外看着,却意外的看到君瑶一行人,这让他不禁愣了愣。他的王妃自从进了王府之后,一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今日居然会看到她在街上,着实让他惊讶了一把。
“窗外有什么东西让成王爷看得这般入迷?”说话的人也凑到窗边顺着他的目光往外看,“啧啧,成王爷眼光不错啊,倒是个美人。”
明晟收回目光,冷冷的看着一旁嬉笑的人道:“不要忘了我们的约定,今日就到此为止,先告辞了。”也不等那人答话,便径自走出包厢。
那人看着他离开,冷笑了一声,继续往外看着街道上的那道身影,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看着明晟走到那人身边,笑容扩大,原来是相识啊,看来这下子有的玩了。
明晟出了店门,四处张望了一下,看到君瑶的身影,几个箭步便走到她身边,“你怎么在这里?”
君瑶闻声回头,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香秀等人见到他便想要行礼,被他制止了,只好低着头站在一边。
“谁准你出门的?”见她不说话,他便觉得有些窝火,语气恶劣的问道。
“我不可以出门吗?”她问道,看了看他的神色,又轻声说:“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现在就回去了。”放下刚拿上手把玩的东西,径自往回走着。
香秀香萍匆匆的向王爷告退,便追着王妃的身影离开。那两个侍卫顿了顿,见王爷没有动作,也跟着护卫王妃去了。
明晟有些呆呆的站在原地,他是怎么了?怎么会做出这么愚蠢的事,看着那离开的身影,他有些后悔了。并不是不准她出门的,只是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生气。看着她刚刚放下的泥人玩具,甩了块银子给摊主,径自拿着那泥人,跟在那几人身后,慢慢地走回府。
回到王府,君瑶连停顿都没有,直接回自己的(潇雨苑)去了。愤愤的坐在床上,她真的是有些生气了,一天的好心情全都因为明晟而消失殆尽。向后仰躺在床上,拽过被子的一角盖在脸上,她现在需要冷静一下。
香秀和香萍两人对视了一眼,叹了口气走出去,将门从外面关上。两人心里不禁想着,王爷对王妃太苛刻了,竟连这点自由都没有了。她们做下人的得了空还可以出去给自己添置一些物什,王妃虽然锦衣玉食,却连着府门都不可以踏出吗?
明晟走进院子的时候,就见两个婢女站在屋外,而君瑶的房门紧紧的合着。脚步顿了顿,还是转身离去,现在进去的话估计是看不到好脸色的了,也是自己自作自受,莫名其妙的说那话作甚,惹得她心里不舒坦,自己也难受。
攥着手里的泥人,还是有机会再给她吧。
朝堂上,皇帝高高的坐在龙椅上,看着低下站着的众臣,“近日,东临国皇子要来我国探访,众爱卿拟个方案,好好招待客人,莫要失了我国风范。”
“臣等遵旨。”
“今日便到此为止,退朝吧。”
一群朝臣出了大殿,边走边讨论着接待事宜。
“王爷,皇帝陛下请您移驾御书房。”明晟刚踏出殿门,便被等候在一旁的皇帝身边的近侍叫住。
跟在他身后走到御书房,皇帝正坐在御案后面批奏章,抬眼看到他来了,便将手中的奏章放下,“坐吧。”
“谢皇上。”明晟就近坐在椅子上,等着皇帝发话。
“最近跟王妃处的可好?”皇帝突然问起他的家事。
明晟微微皱了皱眉,随即松开,“还好,劳皇上挂心了。”
皇帝不禁笑了起来,“行了,都是自家兄弟,每次见你也都是这般拘礼,莫非朕是洪水猛兽不成。”又叹了口气道:“朕也不是要过问你的家事,只是这王妃怎么说也是夏国公主,即使不受宠,身份也是尊贵的,她可是代笔着我们雪国与夏国的安宁。朕不逼你宠爱她,但至少不要亏待了她。”
“臣弟明白,谢皇兄教导。”依旧是一副恭敬的样子。
“哎,你这孩子。”皇帝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你先下去吧,跟你说的事要记在心上才好。”
“臣弟明白,臣弟告退。”起身退了出去。
“啊,等等。”在他踏出房门之前,皇帝忽的出声叫住他,他回过头来,“皇兄还有何吩咐?”
“没什么,接待东临国皇子的事就交给你了,好好办啊。”
“臣弟遵旨。皇兄若没其他事,臣弟想先告退了。”
皇帝摆摆手让他退下,御书房又安静了下来,皇帝重重的叹了口气。
“皇上可是有什么烦心事儿?”近侍小渺上前给皇帝重新换了杯热茶。
皇帝按了按太阳穴,有些头痛道:“这个皇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与朕这般疏离了,记得他小时候特别喜欢缠着朕,如今去变得这般淡漠了。”
“王爷许是因为长大了,变得沉稳了,才不像以前那样粘着皇上了。”小渺轻声宽慰着。
“也许吧。”皇帝笑了笑,“朕倒是觉得有些寂寞了。”说着又觉得自己的话有些好笑,自古哪个帝王不寂寞呢?
小渺没说话,见皇帝拿起奏章继续看着,便退到一旁侍候。
明晟出了御书房,慢慢地往回走着,脑子里回荡着皇上说的话。也是啊,他的王妃是夏国公主,即使是为了维护两国的利益,他也应该好好待她的。对于女人,他从不吝惜柔情蜜意,可不知为何,对那个成为他妻子的女人,他却颠覆了往日的作风,冷落她,疏离她,这样的他,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理喻了。他不肯承认她是有些特殊的,特殊到让他想将她推得远远的,推离自己的视线范围。他把这莫名的感觉归类于厌恶,是的,他厌恶她,因为她竟然能让皇帝都插手他的私事,这该死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