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君瑶舒服的躺在床上,房里还点了安神香,有多久没有这么舒适的感觉了?想着便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房门被人轻轻的从外打开,待一道人影溜进去之后,又轻轻地合上了。
借着淡淡的月光,看到床上的人正安然的熟睡着,那人似泄气般的叹了口气,“到哪儿都能睡着,真不知道是说你心态好呢,还是该说你没心没肺。”在床边坐着看了好一会,最后在她的脸颊上悄悄的留下一个吻,想了想,又将自己的脸颊凑到她柔软的唇上触碰了一下,这才心满意足的轻手轻脚的离开。
夜还是那般静,没有人发觉,有人曾经来过。
再过几日便是新春佳节了,君瑶坐在走廊的栏杆上,静静地发着呆。
这是她在外面的第一个春节,本来以为是会跟明晟一起过的,没想到竟然有辗转到了东临国,想来她也算是走遍不少地方了,瞧瞧,都去过三个国度了。
不知道这里过年是不是跟夏国一样呢?风俗不一样,也许会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呢。不过,她只是个异乡客,还是个“阶下囚”,也无暇去想那许多有的没的。
已经许久没见到过水瑟了,好像从他把她送到这里,自己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来过了,好像忘了有她这么个人似地(水瑟半夜回来看她那次,她并不知道)。不过这样也好,水瑟对她太好的话,她会觉得茫然,就这样将她置于这里不闻不问,她才会明白更清楚自己的立场。
“小姐,这是刚送来的新鲜水果,您尝尝吧。”服侍她的婢女小幽端着洗好了的水果到她面前。
看着盘子里鲜嫩的水果,令她不禁食指大动,伸手摘了一颗葡萄放进嘴里,酸甜的汁水流入喉咙,真是美味啊。
话说回来,水瑟虽将她放在这里不管不问,倒是找人将她服侍的十分周到,饮食住行方面都是顶好的,别院里的下人们也对她恭恭敬敬的。除了没什么自由之外,倒是十分安逸的。好在她也不是什么好动的人,所以日子过得那是相当的滋润,偶尔会想念一下她的(潇雨苑),想想香秀香萍,其他的倒也没什么了。
而此刻身在皇宫里的水瑟,正在忙着处理他皇帝老爹丢给他的一对事务,说是要惩罚他无故离国,他也只能哀怨的做牛做马,任劳任怨了。不过他每天都会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回一次别院,看看熟睡中的君瑶,再折返回宫。其实他也想陪着君瑶,粘着君瑶的,可惜现在是非常时期,他不能让别人知道君瑶在他这里,所以就连自己想要见她都得偷偷摸摸的。等过一段时间,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将君瑶留在自己身边,天天跟自己在一起了。
与此同时,在海上航行了十来天的明晟莫名的觉得焦躁,再过一天就可以在东临国都城的港口靠岸了,他已经接到消息,夏国得到了君瑶被人劫持的消息,有些好战分子正躁动不安。现下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水瑟要带走君瑶了,想来夏国人之所以会得到这个消息,也是他们放出的风吧,目的就是为了挑起夏、雪两国的不和,他们可以从中收取渔翁之利,真是好歹毒的心思。他不会让他们的奸计得逞的,一定要把君瑶平安的带回去。
青墨拿着一封飞鸽传书走过来,递到他手上。明晟打开来飞快的看着,不禁的将手中的字条揉成一团,连暗卫都查不到君瑶的消息。
水瑟这几日一直安分的在宫里待着,偶尔出宫,也只是到茶楼喝喝茶,多数时间还是留在宫里处理事务,而暗卫们一直跟踪他的行踪,却是一无所获,难道他已经有所察觉了吗?
不管他有没有警觉,他一定会找到人,并将她平安的带回去,不容有任何差池。
一天之后,船靠岸了,明晟带着青墨化装成普通商人模样,打算先在城内暗访,实在不行的时候,再显出真实身份,到皇宫里去拜访皇帝和皇子们。
水瑟接到探子的消息的时候,正躺在榻上小憩,知道明晟来了也只是抬了抬眼皮哼了一声,吩咐了一句“继续盯着”,就又接着睡了。
他知道明晟这几日便会到,所以对他的到来一点也不觉得惊讶,他有那个自信明晟不会那么快找到君瑶,因为他的那处别院,是连他的父母兄弟都不知道的地方,也是让人意想不到的地方,所以他一点也不担心。况且他已经让人盯着明晟了,一旦察觉到会被他找到,他会立刻将她送到别的地方,绝不会让他把人带走。
找了家客栈住下,明晟好好地沐浴收拾了一下,又休息了一会儿,晚膳过后就带着青墨出门,在大街上晃悠。
他目前还没有任何线索,只能这样漫无目的的闲逛,一来是看能不能找出什么蛛丝马迹;二来则是想先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和位置,好方便自己行动。这一晚上倒也忙的实在,回去随便熟悉了一下便上床睡觉了,现下他也不担心君瑶会有生命危险了,既然已经知道了水瑟的目的,自然也就知道他不会伤了她的性命,只要她安好,他迟早会找到她的,一切都只是时间的问题。
水瑟倒也不甚在意着主仆两人在做什么,只是他现在夜里也不敢随便去看君瑶了,倒是觉得有些憋闷的慌。没法子,只好把精力都投在皇帝交代的事情上,倒也能打发些时间,想去见君瑶的欲望也没那么强烈了。
这厢,君瑶是吃得好,睡得香,白天就在院子里晒晒太阳,看看书,晚上则是早早的上床睡觉,一夜无梦,相比而言,倒是她的日子过得最舒坦。却不知有多少人在为她发愁,为她担忧。
转眼到了除夕,明晟已经在城里寻觅了四五日,却是没有任何线索。不禁暗恼水瑟藏人功夫厉害,心道会不会是被他藏在宫里了,可是暗卫却说宫里也没什么消息,难道说人不是他带走的?不,不可能,一定是他带走的,可是他究竟把人藏哪了呢?会不会是藏在别的地方,而并没有带进都城?不管怎样,他都要会一会水瑟了,起草了一封拜帖文书,递交到宫里,相信明日就会有人来邀他进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