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不可能,那天你我都亲眼看见他把自己身上仅有的两文钱都给了那对衣衫褴褛的母子。你胡说!”槿妍不肯相信上官澈会是翠珠口中那样不堪的人。
“小姐,就算一个店铺老板的话不足为信,那么全城的人说的话你也不相信吗,当年上官家败落可是惊动了整个白城。你要实在不信去问问老爷不就什么都明白了?你是老爷的亲生女儿,他总不能连你都骗吧!”翠珠说的诚恳,实在是不希望沐槿妍上当受骗。
“回你房间去,别在这儿胡说八道!”沐槿妍吼,她是无心的,只不过翠珠说的这样真切,槿妍不由的心烦。缓了缓槿妍开口,“翠珠,你先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是。”翠珠领命离开。
此刻房间里就只剩下沐槿妍一个人,手里握着上官澈的玉坠,一个人自言自语,“上官澈,那些都不是真的对不对?你没有那样做对不对?”不知不觉间有眼泪落了下来。或许时间可以证明一切。
此后的日子沐槿妍再也没有去过贫民窟,也没有去码头。更没提起过上官澈,他似是她生命中的过客,被她遗忘。
日子还在继续,对沐槿妍来说,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遵从父母的心意跟方天赐好好的相处。所以这些日子以来她几乎每天都跟方天赐在一起,几番相处下来,沐槿妍真的觉得父亲母亲的话说得没错,方天赐的确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跟他在一起她也很开心,就拿这几天来说,知道槿妍不开心,方天赐跟槿妍在一起的时候注意到她情绪低落,有时候更是变着法儿的让槿妍开怀一笑。
沐槿妍为之感动,凭心而论,她沐槿妍是千金小姐,娇生惯养,难道方天赐就不是?堂堂方家大少,能为她做到这种地步已经实属不易了。事实证明方天赐心里是有沐槿妍的。
这天,两人一同逛街,一路上有说有笑,羡煞旁人。
“快点!”本来好还的约会竟被这一声“快点!”给打破。沐槿妍停下步子,原来不知不觉间他们竟来到了上官澈工作的码头。
沐槿妍停下来,目光看着码头的方向,那甲板上来来回回穿梭的人不是上官澈还能是谁。再见面他依旧是那么的忙碌,不知道如此辛苦劳动的他今天可以领到多少工钱。
“真是造化弄人啊,谁能想到白城首富上官家族,堂堂上官澈竟会沦落到到码头给人当搬运工的下场。”不仅是沐槿妍看到了上官澈,就连她身边的方天赐也看到了他。
“你,认识他?”沐槿妍试探性的开口。其实她就是想从别人的口中多了解上官澈一些。
方天赐淡然一笑,与沐槿妍边走边谈,“其实,也谈不上认识,只是听父亲说过他几句罢了。上官老爷在世时,对他这个儿子很是倚重,就上官澈本人而言,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跟我们一样留过洋,前些年国内的经济效益不怎么好,上官澈毕业之后被其父亲上官天豪急召回国,帮忙打理家族事业。上官家原先有个纺织厂你知道吧?那就是出自上官澈的手笔,就当所有人都认为纺织厂要倒闭的时候,上官澈却能力挽狂澜解救上官家族于危难之中,上官家的纺织厂成为当时唯一幸免于难的工业,这件事情在当时还被作为一段佳话,人人称颂。就连父亲都羡慕上官天豪生了个好儿子。不过后来…。可惜了!”方天赐当着沐槿妍的面儿没有说下去,“不过听说他搬进了贫民窟。那贫民窟现在住着的可都是当年在上官家做过工的工人们。自从上官家倒台之后那些人没有地方去,索性都搬进了平民窟混口饭吃。那么一大帮子人整日都靠着上官澈上工的这点微薄工钱度日。听说前一段时间上官澈还把自己祖传的玉坠给当了,原来是要重振纺织厂的,没想到中途却有个拥人的孩子病了,这些钱全部被用来给那孩子看病,呵呵,要是照他这样养着那群人,纺织厂不知何年何月才会兴起。其实我觉得他完全没有必要那样做,那些人跟他非亲非故,即使是当年他被赶出上官府那群人当中也没有一个肯站出来帮他的。现在他又何必苦了自己对他们掏心掏肺呢!”
方天赐在一旁发表着自己的意见,他认为既然别人在你需要帮助的时候没有伸出援助之手,那么当然在他们需要帮助的时候也就没有必要费心了。
原来这其中还有这样一段渊源,怪不得沐槿妍从一开始就觉得奇怪,上官澈明明有100两大洋,他完全可以不住贫民窟,原来他是把当玉坠的钱全部都拿来救济曾经的家拥。方天赐觉得上官澈很傻,但是沐槿妍却觉得上官澈是个重情重义的男子汉大丈夫。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上官澈。”槿妍开口,如此一来之前他对她言语冲撞就不难解释了,方天赐的解释正好解开了沐槿妍的心结,多日来压在心口的重石终于可以卸下。豁然开朗,沐槿妍转身对方天赐表示感谢,“谢谢你天赐!”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帮上官澈离开码头,重振纺织厂。
“谢我什么,傻丫头!”方天赐不明白沐槿妍说的是哪一出,她这是在为上官澈谢他吗?突然那么一想,方天赐又觉得不可能,沐槿妍跟上官澈连面都没见过,怎么会为了他而谢他呢!摇头,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哎呀,总之你以后就知道了!”现在沐槿妍已经清楚的知道上官澈的为人,那么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对他鼎力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