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曾说,每一柄剑,都藏有灵性,修行人在修行时,只有一种方法能彻底掌控剑器为人所用,那方法便是沟通剑身中蕴含的剑道本源之力。
灵剑有灵,贵在修行人的孕育,而剑的本源应当是指剑的特性。
身为剑,剑的出现便是为了杀人,是大凶之物,而它的特性兴许便是杀伐。
只有窥探剑器本源,才能成功引动剑中灵性,从而实现掌控它。
贺圣视线紧盯着人形光影,墨剑持续震颤,剑身绽放剑光,那是墨剑蕴含的剑道精华从中释放,璀璨夺目。
“我太难了!”
贺圣撇嘴,心神从一页纸张中退出,连忙解下背后的木剑,放在身前,幼小手掌抚摸着木鞘上的繁杂纹路。
剑鞘麻麻赖赖,光滑一片,木剑流传已久,是古上传下来的一柄利器,至于为何是木头做的,爷爷并没有说明。
“咯吱”
他拉开桌身抽屉,抽屉中整齐摆放六座玄女雕像以及一些杂物。
感悟剑道本源,重在精神力。
提升精神力,却需要锻炼精神力的精神秘技,可惜凡俗中连修院都没有收藏,只有等到升仙大会,窥探外门学院,贺圣才有机遇修行精神功法。
玄女雕像姿势各异,呈现玉色,贺圣扫过六座玄女雕像,脑海中接连闪过六座雕像的姿态。
“咦”
贺圣轻咦一声,这几座玄女手势变换无穷,犹如是一位极美女子在修行一种未知功法一般,姿态秀美,形如画卷。
随着他探视,片刻后,发现雕像像极了一种玄妙功法。
“我的妈呀,这不会真是一种功法吧?”
贺圣一双大眼珠子一呆,越发觉得这雕像透露着无尽的神秘。
“不会吧,这些雕像只是爷爷随手雕刻的玩偶啊!应该不是功法的。”
贺圣低语,思绪渐渐回到五年前的一幕。
那一年,清晰记得,是因为爷爷忘记教他修行,他呕着气拉着老人在大街上行走,嘴上抱怨着爷爷只知道工作,忘记了修行的事情。
老人哄他,道歉,贺圣还是大哭不止。
直到路过一家玩偶店,只有四岁的贺圣透着玻璃窗,眼中灵动,指着一件木偶,奶声奶气哭着道:“爷爷,你给我买那个木偶,好不好!它很可爱。”
贺圣一边用手臂擦着眼泪,一边奶声说着。
老人一顿,面上洋溢笑容,满口答应,几步走到店中,可是当问清价格,老人犯了难,他摸了摸口袋,发现一枚大钱也没有。
贺圣睁着灵动的大眼睛,耷拉着脑袋,一声没吭,乖乖从凳子上跳下来,拉着老人从木偶店离去,说木偶一点也不好玩,不想要了。从那以后,贺圣再也没有问老人要过任何玩具。
可第二天,当他从睡梦中一觉醒来时,就发现不远桌上摆放着一件精美木雕,是爷爷亲手雕刻成的,这也是他记事以来收到的第一个玩具。
记忆一晃几年过去了,从那之后老人每一年在这一天都会想起贺圣失望痛哭的声音,每每想到,老人便会连夜雕刻一座木雕,深夜送过来。
“会是功法吗?”
贺圣默默低声,其实他心中已有答案了。
他闭目盘坐,学着木雕上姿势,双手呈现怪异之状,嘴鼻间配合着呼吸法,一股暖意温吞着躯身。
精神同时一震,此时他虽然闭着双眼,可是眼前的视线并没有化为黑暗,反而透过闭合的眼皮,视线里出现一片莹莹星光。
眼前的星光如一篇数千字的经文,放荡在眼前。
仔细一看,那片星光竟然同时出现在六个玄女雕像上。
随着贺圣适应过来,那眼前的密密麻麻的星光,化为六篇泛着灵光的经文。
六座雕像上刻满了经文,如附在眼皮上一般,星光璀璨。
“《锻神决》”
贺圣目光一颤,看清了其上的字迹,一路研读下来,原来这是一篇锻炼精神灵识的一篇上乘经文。
他眼睛彻底湿润了,幼小时不懂事说出来的妄言,本以为爷爷早就忘记,可没想到,五年了,他有健忘症却还一直记在心里。
懵懂岁月,幼小只懂的抱怨和哭泣,只觉得爷爷不想教他功法,却不想爷爷记了五年,或许是担心健忘症发作,老人才把这篇功法融合在雕像中,只要一想起,随手就能雕刻,或许是玩具,但也再传受他功法。
老人或许从未忘记传授他功法的事情,只是方法特殊,是他没有发现而已。
星光绽放,贺圣睁大眼睛研读其上文字。
这是一篇锻炼精神力的经文,价值不可估量,是一篇绝世经文,其他修行人只有通过升仙大会晋升到外门学院,才有机会触碰到的功法。
锻神诀共有六重,每个雕像代表着一重,这篇经文贺圣含着热泪记下,几个修行姿势熟络于心。
这些字迹很奇怪,只有闭着眼睛才能看的清,只要睁开眼,雕像上却没有一丝字迹的痕迹,光滑如玉。
贺圣反反复复实验许多次,也没有弄明白爷爷是怎么做到的。
自此一想,爷爷记忆虽不好,可平常从嘴中说出的修行知识,十有八九是真的。那些基本的修行知识即使他已经忘掉一切记忆,也能随口说出来,就宛若肉体记忆一样,融入血液中不分彼此。
对敌也是,无论是无量街的邋遢修行人,还是犹如牛犊般的猫妖,在爷爷手中均走不过一个回合,一个一招击败,另一个一剑击杀。
“老顽固,你到底还要骗我多久啊!”
贺圣含着热泪,修行着锻神诀,健忘症能让凡俗人迷失,可修行人纵使能迷失,也不会是全部记忆。
这样一想,爷爷多少对他隐瞒了一些经历,或者是在逃避什么,又或者是时而清醒时而糊涂。
“总有一天,我会知道全部真相。”
贺圣闭目,陷入修行中,精神力一遍遍在脑海中震荡,如被巨大铁锤敲击。
起初,只能坚持一击,休息半刻钟后,又再次接受洗礼。
一遍遍空旷的声音响彻,
脑海宛若迸发出了极致火光,双目灿若精火。
这太可怕了,九岁模样眼神浮现异色,体内木火两种灵根同时在体内震动,一股厚重精气包谷住了灵脉,吸收其内的精气缓缓露出一丝灵脉。
自从今日,无故吸纳了那一桶冰水后,孕育灵根的速度更快了,照此下去,顶多一年就能彻底将灵根孕育出来。
“砰,砰,砰。”
贺圣稳稳盘坐,躯体散发霞光,有无穷精气自丹田拔升,肚脐眼下,一道火木交织的灵根时隐时现,如印记一般在洁白皮层上时而显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