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清浅再也没了喝奶茶的兴致,杯子高高抛起,准确落入垃圾桶内。
“其他男人?你老田吗。那我还不如找个女人过。”她的眉头皱起,眼里开始不悦。
“.....”田博洋憋红了脸,这么长时间了,徐莎莎和清浅从不把他当男人看,清浅也就罢了,他有自知之明,可老沙竟然也跟别的男人跑了,从这点说,他田博洋还真算不得个男人:窝边草都被人吃了,肥水也流入外人田了。
“妹子,积点口德吧。就你这嘴巴,未必请得动人家顾大队长.....”
清浅眼睛一瞪,立马掏出手机,放置在田博洋眼前,右手拨拉着“等着-”的专属称呼。
不到一秒,手机就接通了,清浅嘚瑟看了田博洋一眼,炫耀的眼神,赶忙把手机挂到耳边,声音自动调换到温柔可人的模式,一旁的田博洋嫌弃得看了她一眼。
“喂—顾肖,是我。”
“又怎么了?”他的声音有些不耐烦。
“奥,那个,我有事想当面和你谈谈。”她自觉放低姿态,察觉到男人声音的不悦。
“现在说吧。”他拧了拧眉头,看了看正在绝望中的郎峰。
郎峰人已经清醒了,可看着自己失去的残缺的左臂,魂儿都丢了。
“嗯—”田博洋仔细打量着清浅,她不想露出异样,极力保持笑容,声音依旧甜蜜,“这周日,能见见我父母吗?”
语落,她就感觉像是把巨石抛入了湖底,不知会带来什么水花。
“.......”沉默,长达两秒的沉默....
清浅知道他在考虑,莫名生气,可看着田博洋挑衅的眼神,又佯装自在,乖乖点头应着....
终于手机那端传来的低沉的声音,“等我回A市再说—”
嗯?回A市?怎么?他人又不在A市了?执行任务了?
清浅一肚子的疑问,又念着他想必在执行任务中,没敢多问,便匆匆一句,“奥。奥。你忙,你先忙——”
然后最快速度挂断了电话.....
摸了摸心脏?飞快跳着....
她刚才应该没有打扰到他吧?他的任务还算顺利吧?
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她又赶忙摇了摇头,用手重重拍了拍脑袋,自言自语道,“出息!”
她好不容易邀他来见家长了,他竟连个痛快的回复都没有?还回来再说?丫的,顾肖,你什么时间回来?趁早别回来了!
“噗——”一旁的田博洋看着失态中的清浅,不由得笑出声来,这妹子,铁定又被人拒绝了。
那会还担心结婚还是不结婚的问题,如今看来,都是一厢情愿了....
身旁一阵风刮起,眼前的她,迅速起身,怒目圆瞪,“收起你老母鸡般的笑容——滚!”
田博洋母鸡般的笑容顿无,像只老鼠似的,灰溜溜的滚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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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天之后,清浅几乎是要绝望了....
那个男人,又消失了,没有给她一通来电,距离和母亲大人约定的周日见面,还有一天......
这几日,她夜不能寐,辗转反侧,双眼瞪着手机,想打电话,又不敢打电话....
她怕他在执行任务,会扰了他的计划,一边又埋怨着男人的无情.....
怎么可以这样?搅得人家心驰荡漾之后,就杳无音信.....
一通电话也不曾主动来过,害得她胡思乱想....
他是以这种方式来拒绝她的邀请吗?还是.....任务出了问题?
越想思绪越乱,愁眉不展,几乎快到了茶不思饭不想的地步....
难道,她是真的爱上顾肖了吗?难以自拔?
“叮铃铃”的响音传来,她整个身子一颤:是顾肖打来的。
她慌张接起手机,像是接过弥足珍贵的宝贝一般....
“清浅—”他的嗓音喑哑,却又性感十足,让人想到他刚毅的脸庞,还有柔软的唇。
很长时间了,他没有亲过她了,那种飘飘欲仙的滋味,她很想要,很想要....
“嗯。”她轻轻应声,心里所有的埋怨顿无,化为睫毛上的湿润。
能听到他的声音,真好。
“那天,你说想让我见你爸妈?”原来,他记得她的话语。
“嗯。我约了后天见面,你回A市了吗?”她变成温顺的猫咪,不曾想到的自己,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化解这几日的思念、牵挂还有委屈和埋怨。
“中午刚回A市。”他的语气稍显松弛,“后天,我可以陪你去见你父母。”
嗯?陪?怎么感觉很牵强的样子?
清浅皱眉,这男人不仅要追着他恋爱,还要追着他见家长?那日后,是不是还要追着他结婚?追着他要孩子?......
她赶忙摆了摆头,锤了锤脑袋,她脑子里最近都装了什么啊。
“嗯,那我待会就告诉我妈,让她帮我爸定飞机票回家....”她迫不及待,忘却了所有的委屈和矜持。
“先等等-”他突然打断了她的话语,声音却是沉稳,“有时间吗?过来陪我?”
“......”一瞬间,暮色的空中烟花绽放,五彩缤纷,绚丽夺目....
她赶忙用力点头,嘴里不住道,“有,有,有的,有时间。”
丫的,她最不缺的就是时间;话说,就是没时间,她也得挤出时间,她对他,早就想入非非了,好不容易逮到生扑的机会.....
“我这就打车去你部队。”她窃喜着,手里已经开始四处抓包了.....
“不要去部队。”他声音变得沮丧,“来A市医院外科XX病房....”
“轰”的一声,她的大脑从百米的绚烂高考急速下降,坠落到深谷.....
之后,便对着手机不管不顾“哇哇—”大哭起来,泣不成声....
“你受-受伤了?哪里-哪里受伤了?很严重-严重吗?呜呜呜——啊啊啊—”
“.....”手机的另一端一阵沉默,听着她鬼哭狼嚎般的哭声,没有规律,没有节奏,眼睛竟然湿润了。
他突然理解了郎峰那矫情的一幕幕:每次任务执行完,受了伤之后,郎峰都要极力掩盖,练就了好的化妆术....
“放心,我完好无损。”她的哭声刺激的他脑仁疼,他赶忙解释,“我朋友受伤了,我在这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