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开放之初,在全民经商的浪潮中,科研人员下海经商,“一切向钱看”的现实让我明白:在社会转型期,文化远比科技重要!1996年,我提前退休,开始关注社会与文化,著文阐述我国社会主义、资本主义和传统文化三者的关系,提出“在共产党的领导下,以中华传统文化为基础的、包含西方思维方式的、有中国特色的中国社会主义新文化”。2004年,为了贯彻“科学自主创新”,我与“反伪科学”斗士展开了公开的大辩论。此后,开始如饥似渴地学习西方科学史、了解欧洲的文艺复兴运动、古希腊文化,埃及、巴比伦、印度的兴衰,世界宗教的起源与演化,犹太基督教的《圣经》,佛教的教规、教义及其所属的各个宗派,伊斯兰教的《可兰经》,古代各帝国的兴衰,和中华传统文化的《周易》《道德经》《孙子兵法》《黄帝内经》《管子》《庄子》,以及其他儒学经典等,最后,凭着科学工作者的直觉认定:只有读懂了老子的《道德经》,才能解决中华传统文化有目无纲、诸目并立之困惑,纲、目关系理顺了,弘扬中华传统文化才不会走偏方向!
众所周知,《道德经》既是世界名著,又是其中评价反差最大、不解之谜最多的经典之作。《道德经》究竟是本什么样的书,谁也说不清。其作者是老莱子?太史儋?李耳?还是单逨?坊间学界各执己见;它成书于春秋?战国?还是西周?证据皆不足,难以服人!老子是人,还是神?是他创立了道家、道教吗?众说纷纭!在《道德经》中,老子最敬重的圣人是否有所指?却无人关心问津;《道德经》之前是否有一本《德》论?众人不置可否!对于这样一些至关重要的问题,自汉至今两千多年来,学者们采取放任自流的态度,少有人敢于正面面对。何故?古有古的原因:没有老子,儒家可独大,道家、道教有老子做“掌门人”;今有今的理由:既然老子《道德经》属封建落后文化,唯恐批判不力,哪有破解之欲望?
我是一个自然科学工作者,毕生在国家重要部门从事科研工作,习惯于把完成国家科研任务视为义不容辞的责任;既然认准解开老子《道德经》之谜是时代的需要,是弘扬中华传统文化的关键,是国家、民族根本利益所在,自然而然就把解老子《道德经》之谜当成自己的职责。凭个人经验,我认为攻克科研难题最有效的办法,就是找出它的关键或难点所在,找准了这些,科研方向就正确,沿着正确的方向,从多个角度去求解,必能成功。追溯老子《道德经》诸多疑团的源头,它始于两千多年前。司马谈将老子划为道家,随后《史记》笔录了老子身世的七种传说。自此之后,人们根据自己的偏好,从《史记》中抽出一种传说作为老子的身世,以讹传讹,流毒至今。其结果是:老子身世不清,《道德经》成书时代不详,离开成书的时代、社会背景,《道德经》则成了可以任人随意解读的“面团”。由此可见,老子身世不清、读者的随意解读,两者互为因果,造成该经典研究、解读的现状。
为了恢复老子《道德经》的真实面貌,摆脱随意解读的乱象,笔者拟从两个方面入手:一是广泛阅读前人有关老子《道德经》的专著,了解前人从中获得的心得体会,以充实自己;查明人们批判《道德经》的具体内容,以利“有的放矢”地拨乱反正。此外,在学习前人研究老子《道德经》的专著时,还发现普遍存在研究方法上抓住一点,不顾其余或唯证据可信,而不顾整体是否合理的片面性缺陷;二是遵循老子“致虚极(抛弃《史记》等关于老子身世诸种传说)、守静笃(静下心来),万物并作、吾以观复”的方法,力求把整本《道德经》读懂,为此,笔者补习我国自商末至春秋战国近千年的历史,兼学与《道德经》有关的古文字词义的演变。概括起来,我的研究方法就是:以老子方法为主、综合应用中西两种认知方法;以《道德经》原著为主要研究对象,以读懂整本《道德经》为突破口,即用整体多角度的综合、有理、有据的方法(“讲道理”即不违背道、整体不矛盾,“重证据”是不迷信单一证据)来研究老子和《道德经》。
经过十年钻研,笔者现已完成对《道德经》的初步解读,对上述疑团也有了初步的结论:
老子即单逨,是西周宣王的重臣。周宣王四十三年,宣王赐予单逨十鼎(按西周礼制,王只能铸九鼎)升历人官职,命单逨修订周古公亶父《德》论,因此《道德经》是《德》论的修订本。《德》论隐藏在《道德经》中!老子第一次提出、解释了“道”的概念。《道德经》奠定了中华传统文化的基础——三大支柱:“天人合一”的宇宙观;继承、发展了古公的道德(王德)观;详细、具体地阐述了整体、阴阳对待(辩证)认知方法。老子是中华传统体系文化的奠基人,《道德经》与《周易》同是中华传统文化的纲(根),春秋战国的诸子百家学说是中华体系文化的目(支干),由《道德经》与诸子百家学说共同组成有纲有目、自成一体,涉及自然、人类社会各领域完整的中华传统文化体系。
早在2700多年前,周宣王四十三年以后,《道德经》一经问世,马上就使得各种宗教在中华大地被边缘化。由此可见,老子思想具有先进性、超前性,具有无比巨大的精神力量。
笔者的上述观点尽管仍有待细化,但框架已定。笔者对社会科学是外行,外行不懂行规,常常会“胡来”,且对考古及中国的古文字知之尚少,在解读《道德经》时出现错谬在所难免,诚恳地欢迎专家予以批评指正。此外,外行也有它的另一面——提供了一种不同以往的新视角和新的研究方法,给人以新鲜感,盼笔者这一新的尝试能引起学界对老子《道德经》研究的关注。如果因拙作的问世而能引发一定的“蝴蝶效应”,使中华传统体系文化研究更上一层楼,那么,笔者也就感到心满意足了,至于其他也就无须太在意了。
弘扬老子思想,向大众普及《道德经》,为弘扬中华传统体系文化,为确立中华民族在全球的话语权,建设伟大社会主义文化强国,需要我国所有专家、学者不懈地共同努力,继往开来。在否定、批判前人(包括笔者)的基础上,一方面使老子《道德经》和中华传统体系文化研究不断地深化,提高到更高的水平上;另一方面需要在《道德经》和中华传统文化的应用方面下功夫,为解决当今世界难题、指导人类未来发展方向上不断创新和进步,为人类发展与进步做出较大贡献。
感谢杜乐天、商宏宽、徐道一、孙振远、陈光柱先生对拙作提出的宝贵意见与建议,感谢核工业北京地质研究院院长李子颖、高密老子与单氏文化研究会会长单百平和单既建的支持,李大伟、钟成军、单小东等同道道友的合作与帮助。特别是我院的老干办、老科协和“天地生人学术讲座”长期以来一直不断给予我精神上的鼓励,由衷地表示深深的谢意。
孙文鹏
2015年5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