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自在朝辞殿当值以后,每日方可见到陛下,渐渐地向夫人的肚子大了起来,陛下仍是日日下朝便过来。
闲暇的时候,向南会看着莲花步摇发着呆。
“小南,在看什么呢?”向夫人走出朝辞殿内来到朝辞殿偏殿外,看到向南看着手里的东西发着呆问道。
向南闻声,急忙收起了莲花步摇转身朝向夫人作揖道:“向夫人。”
“小南适才手里拿的什么,如此入神?”
“回夫人的话........”向南话音刚起,郑公公便过来了。
“向夫人,陛下来了,此刻正在殿内。”
“陛下今日,怎么来得这么早?”向夫人问道。
“夫人,快随奴才去吧。”郑公公一脸焦急的模样。
郑公公走在前面,婢女扶着向夫人朝殿内走去,向南跟随其后。
向夫人看郑公公焦急的模样有些不安的问道,“郑公公,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夫人,别问了,快些随奴才来吧。”
走到朝辞殿外,向夫人随着郑公公进入殿内,向南则守在殿外。
不一会,郑公公出了殿外,对着向南说道:“向侍卫长,陛下召见。”
“有劳公公。”说罢,向南随着郑公公进入殿内。
殿内陛下正坐在上位,向夫人坐其侧。
向南走近,跪了下来双手抱拳,“臣,参见陛下。”
“孤,听绾绾说,你跟过曹冀?”
“回陛下的话,臣曾经在老侯爷军中掌管过马厩。”
“与西芜一战呢?”
“回陛下,西芜一战,西芜惨败,那一战臣身体抱恙,并未随行。”
“西芜如何?”
“回陛下,西芜地处荒凉,苍穹山上更是常年雪封,西芜国人喜食肉食皆精壮擅骑术,屡犯边境,西芜骑兵虽擅骑术勇猛,却不敌我国骁骑军。”
“你起来吧。”
“谢陛下。”
向南这才抬头,看向上座,皇上黑袍加身,今日眉头紧皱脸色凝重,向夫人在一旁对着向南使了个眼色。向南低下了头,不再看向皇上和向夫人。
“我军将士之中,襄北的骁骑军确实勇猛,抵挡西芜确实乃不二之选。”皇上若有所思的说道,“郑公公,即刻传令给军监院,八百里加急派襄北骁骑军向东前往丹壁之门抵御西芜。”
“陛下,不可。”向南突然跪了下来。
“小南!”向夫人慌忙的喊道。
皇上使了一个眼色,向夫人不在说话,皇上看向向南开口道:“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陛下,襄北直达长安,襄北军中骁骑军乃主力大军,若抽调骁骑军,襄北便如同弹丸之地。”
皇上声音低沉带着怒气,“今日北宁传回消息,西芜灭了朔北,经丹壁之门直逼北宁,西芜灭朔北的消息是前日才得知的,此前竟一无所知。西芜大军正在我朝与朔北的交界之地,就算襄北骁骑军东调,何来弹丸一说?”
向南跪在地上,面色沉重,“陛下,请恕臣斗胆直言。”
“你且说说。”
“陛下,朔北近年来王权之争四分五裂,已是伤痕累累。西芜人狡诈,封闭消息灭了朔北,疑点重重。其一,我朝与朔北一向交好,素来互通商贸,北宁靠近朔北,灭一国不是小事,北宁竟毫无消息;其二,西芜的目的是何?如若只是灭朔北,目的达到应该修生养息,何故攻打北宁,如若是想进犯我朝,为何不选择从襄北进攻?老侯爷走后,襄北虽有辅军将军监管,西芜也应该少几分畏惧,却要舍近求远,劳民伤财。臣斗胆猜测,如果西芜的目的是东调骁骑军,届时襄北危矣,或会祸逼长安。”
向南说罢,皇上一言不发眼神凌厉直直的盯着向南,向夫人在一旁,猜不透皇上的想法,却又担心向南。
她摸了摸肚子,还是鼓起勇气开口道:“陛下,向南他不懂事。”
皇上转过头,拍了拍向夫人的手,“别担心。你的好侄儿,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