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话没有结束,九王就独自回后面的院子,因为就过来一天,晚上就要回去,所以他拒绝了渡城现在的城主耶律淳给他安排的院子,正好舅舅在,所以他跟耶律淳打过招呼后,就来到了这里。
舅父给他找了一个小院,让他暂时歇着,一大早出来,现在他确实也有些累。
刚转过后院的门,就听到了赵纯惠难过的哭泣声,出于不忍,九王转过院门,走过门口,看到赵纯惠坐在屋檐下,抱着腿儿哭的眼睛红肿。
“怎么了?”轻笑着,九王走过去,从袖口中拿出手帕递给赵纯惠“怎么了这么伤心?”
“我就是觉得对不起我的恩人。”赵纯惠哭的哽咽,用纯白的手绢捂住脸“我好难过,九哥你不知道,那天他为了就我,都吐血了,可是我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我真的太不应该了……”
“……”伸手拍了拍赵纯惠的头顶,就我爱怜的劝着“舅父有他的顾虑,毕竟是来使,立场不同,所以不跟耶律宏的接触,是对的,而且,山高水远,有缘会聚的,你不必太介怀。”
“话是这么说,那要是没有机会了呢?我一定会很难过,我就是想知道他的名字,记住他的好啊,我就是这一点点愿望啊……”哽咽的说不出话,赵纯惠用手绢捂住脸“我真的好难过,爹爹总说人家心术不正,可是人家什么也没有做啊,人家也没有要回报,为什么要这么对人家啊?我甚至连句谢谢都没有好好说,真的太不应该了,太不应该了。”
“……”深深地出口气,九王安慰的抚着赵纯惠头顶的发丝。
“久哥。”赵纯惠哭的小脸红红的,猛地站起身拉着九王的胳膊“求你了九哥,你带我追上他们的马车,我就去说句谢谢可以吗?可以吗表哥?”
“……”站在原地看着赵纯惠哭红的小脸,伸手帮着赵纯惠擦了擦泪痕,九王展开笑容,静静地点了点头。
“谢谢表哥。”赵纯惠开心的蹦跳着,伸手挎着九王的胳膊“那九哥,我们现在就去吧,现在他们应该还没有走远,我们赶快追上,快去快回。”
“不过我不能这么走。”九王拉住赵纯惠的胳膊,笑着开口“外面有随从,不能让他们跟着,我出去的事儿不能被别人知道,所以我们得走后门。”
“好,好啊”赵纯惠反应过来,开心的跳着,推着环儿进屋“环儿,快去,快去床上躺着,可千万别出声啊,我跟九哥很快就回来了。”
……
带着赵纯惠从后面出来,九王拉了一匹战马,翻身上马,拉着赵纯惠坐在前面,两人共乘一匹马,追着前面的马车。
马蹄如风奔跑在原野中,半个时辰的功夫,他们追上了早就出来的那队人,赵纯惠兴奋的喊着,九王策动马匹,加急追上去。
有马匹追上来,随从都是一惊,停下来后都抽出了刀剑,严阵以待。
单手挑开马车小窗白色纱布,青桐看着马匹由远及近,看到坐在马匹上的赵纯惠,对着身边的侍从挥手,随从放下刀剑。
离他们车队十几米的位置,马匹停了下来,赵纯惠开心的跑过来,站在小窗前看着青桐“我就是想过来认真的跟你说声谢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见面,你为了救我受了这么重的伤,我想感谢感谢你,你说,你要什么,我有的话,我肯定给你!”
“……”听着赵纯惠喘的上气不接下气,青桐心里暖了一下,暗暗地叹了口气。
真是个天真善良的小郡主。
“你说啊说啊?”赵纯惠着急的开口,小小的额头上都是薄汗“哎呀,求你了,你不想说,我也不问你叫什么了,但是我还是想感谢你,你说你要什么,天上的月亮我都摘给你!”
“我……”像是想起了什么,青桐抬起头,看着赵纯惠的眼睛“我真是有一个不情之请,就是……”顿了一下,青桐有些不好意思的轻笑“就是,我看那日郡主骑马回来,头上有个发箍,可否,可否……”
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是该说给,还是说还所以顿了一下。
“哦,哦!”赵纯惠好像突然想起了一样,慌忙的从怀中翻出那个暗红色的发箍,开心的递过去给青桐“你说的是这个吗?”
“是的。”难得露出开心的笑容,青桐伸出双手接过,如失而复得般,握在手心,捂在胸口“谢谢。”
“是你丢的吗?”赵纯惠眨着清澈的眼睛,不解的看着青桐“我表姐成亲那日我去贺喜,在垂柳镇的墙角边捡的,是你的吗?”
“……”心里动了一下,种种情绪涌上心头,洛青桐的眼眶里闪着若有似无的泪花,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是的,是我的。”
“哦,那就太好了。”赵纯惠开心的笑着,惊艳了春光。
“谢谢你了。”由衷地感谢,青桐看着眼前善良的小郡主“有缘再聚。”
“好的。”张开明媚的笑容,赵纯惠推开了几步,对着青桐摆手。
放下车帘,青桐握着手里的发箍,珍惜的捂在胸口,真的太好了,她能安心的睡个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