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迪安解释道:“其实我来自一个非常非常遥远的国度。在我的故乡,并不存在所谓的——你们称之为奇术——的技术,取而代之的是我们称之为科学的经验。前人的经验教会我们正确看待世界诸多现象并合理运用之,但我并不满足于此……”
爱拉眨了眨眼睛,说:“你的意思是想学习奇术?”
姬迪安笑笑,说:“简单了解一下。”
爱拉抓抓头发,哎了声,道:“先生讲课的时候——爱莉!你来说!”
爱莉点点头,垂下眼帘,像是背诵课文似的缓缓说道:“所谓奇术,即一种强未观察效应。构筑术式,配以引物,注入灵力,就能催发出相应的效果,这点在任何情况下都是成立的。”
姬迪安的学习能力何其强大,瞬间就领会了爱莉的意思。其实很简单,凑齐“术式”、“引物”、“灵力”后就能激发出相应的现象。
爱莉继续道:“奇术三要素:术式、引物、灵力缺一不可。其中主要决定奇术效应的便是术式。通常术式可以是手印,可以是符纹,可以是几乎任何东西——止要具备一定的逻辑自洽。”
“另外,引物也很重要,一般是作为沟通术式与术士的桥梁,术士的灵力也是由此注入到术式中去的。灵力的重要性自不必多说,是驱动术式的关键因素。”
姬迪安思索片刻,问道:“能示范一遍吗?”
爱莉点点头,说:“就以最简单的火球术为例,你仔细看。”
言讫,爱莉双手一下一下的结起术式,星星微亮的光芒汇聚于爱莉的胸前,眨眼间就凝聚成一个足球大小的火球。
“去!”
爱莉轻喝一声,火球以惊人的速度射出,打在一棵大树上烧出一个明显的凹陷。
爱拉插嘴道:“迪安你记不住也没关系,这种东西慢慢来就好。先生教我的时候——”
“我记住了。”
“——什么?”
爱拉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姬迪安淡淡的重复了一遍:“我想我可以重复术式的每一个细节。”
爱拉惊的说不出话来。幽怨的盯着姬迪安。果然是有学习的地方就会有学霸的存在,那会儿先生在第一次在她面前演示术式的时候,爱拉一个动作也没记下来。辛辛苦苦练了半个月才熟练的火球术术式,结果被姬迪安的一遍过击得粉碎。
爱莉亦是吃惊地看了眼姬迪安,随即道:“一般的单体术式,人体自身就能承担起引物的作用。在此先不赘述,接下来就是灵力属性的分类。”
“在谈及灵力的分类,这也直接决定了奇术的分类,不同属性的灵力专一对应相应属性的术式,是绝不能干出移花接木的事的。”
“目前奇术的分类有地、风、水、火四系十支,对应的灵力也就有地风水火四种属性。一般灵力属性的相互转化是很麻烦的,所以为了保证效益的最大,一般术士的体内仅会储存一种最洽属性的灵力。”
说到这,爱莉抬起眼看着姬迪安,道:“也就是说,你或许应该知道自己身体适合何种属性的灵力。”
“最洽属性的灵力啊……”
姬迪安咂咂嘴,竟理直气壮地说:“我不知道!”
爱拉晕倒,“第一次见不知道也可以这么硬气的!”
爱莉蹙起眉。姬迪安看出来了,这与其说是感觉难办,不如说是感到有些难为情。
末了,爱莉红着脸对姬迪安伸出手,说:“你手伸出来。”
姬迪安一下迟疑了,自己的双手因为莫名被赋予了“万有归无”的能力,到现在姬迪安也不敢说完全掌握了诀窍。失控的可能性也不是不存在!
爱拉却反应比姬迪安还大,仿佛知道了什么,惊叫道:“爱莉!你难道——那不是……那不是……那个……!”
爱拉一下红起脸,支吾半天,才慢慢憋出一句:“那不是恋人之间才能做的事吗……”
爱莉轻轻的说:“没关系的…”
姬迪安一脸懵逼,不知她俩在打什么哑谜。
不就普通的牵个手吗?难道这还能怀孕?
爱拉反应极大,哼哼唧唧的,见姬迪安一脸无所谓,不由得给姬迪安敲了个爆栗,恨恨道:“你这家伙!不许多占爱莉便宜!知道没有!”
这言下之意就是同意了么。
姬迪安也没由得,扣住爱莉青葱白嫩的小手。
爱莉眼神极其复杂的看着姬迪安,缓缓叹了口气,合上眼睛默默运起体内的灵力。
就在姬迪安祈祷不要出现意外时,一股说不清的暖流自爱莉的手心流遍全身。很轻,很轻,像是初春的小雨拂在脸上。
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涌上心头,不是悲伤却胜似悲伤,没有内敛却更为内敛——
姬迪安凭借其丰富的人生经历,判断出了这是什么心情。
名为空虚的心情。
空无一物,什么也没有。仅仅是单纯的缺乏着,却一直没有东西来填充,爱莉就一直以来这么过着,在没有人看得到的地方独自默默忍受这份空虚的心情。
模仿,爱莉似乎一直在模仿着爱拉。模仿爱拉的打扮,模仿爱拉的言行,事事以爱拉为第一优先顺序,籍此以填满自己空虚的心。
勉强,不断地勉强自己。做不到什么的,是因为自己还不够努力。怠惰的爱莉,是无法跟随着爱拉的,爱莉一直这么认为。
不能拖累爱拉,不能给别人制造麻烦,不能让别人分心担心自己。
所以,只要,只要自己表现好一点就好了。努力做出很自然的微笑,不要让别人察觉到自己其实一直以来很差劲——
所有的不幸,其实都可以由爱莉一个人来面对的。没关系的,都没关系的。
这就是爱莉的价值,是的,仅此而已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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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术本身的存在无法自证,一如最简单的逻辑道理无法被证明或被证伪一般。以灵力催化同样的术式,所得到的结果在任何情况下都是一致的,这就有了传承的基础,亦是稳定的依据。”
——《阿尔妮亚手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