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雷响彻阴霾的天空,小若跌跌撞撞逃出来,夏末最后一场雨,泼湿了整个大地。眼前一片黑暗,看不到光明看不到希望。
头发湿透了,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滑过脸庞,冰凉地浸进胸口。
行走在雨夜,马路人行道上来往的人与车好陌生,车轮滚滚,水花溅在她白色的球鞋,鹅黄的衣裙吸附在身上,几乎要融进皮肤化为苍白苍白的一体。
雨中的风吹来,尖利如刀,从她头顶割裂至足底,每根血脉都透着冷……
碎片在脑中闪烁。
“杜小姐,你的咖啡凉了。”他如此“好意”提醒她……
夏微寒,那个曾经活在她生命中的男人,那个曾经给过她温暖,给过她希望,给过她所有的夏微寒……远去了。
余丽做好饭菜,给她盛了一碗,望着窗外倾盆夜雨,拨打电话,始终是不通,不免焦急起来。
而门外,呜咽的声音若有似无,像是人在哭。
她打开门,惊异于眼前情景:
小若抱着一只流浪狗,蜷缩在冰冷的地上。冰冷的水渍浸湿脚下一团,鞋里也浸满了水,仿佛整个人刚从河中打捞上来,脸色惨白,双目无光,死气沉沉。
只抖动的唇瓣,证明她的心跳还在苟延残喘,维持最后一口气。
怀里同样湿淋淋的狗,呜咽地舔她面颊,她手一举,握住余丽的手,眼底满是惊恐:“夏微寒,你到底要对我干什么?”
余丽一怔,摸她的额,滚烫,犹如烈火毁烧,她急打欧阳电话。
见到心急火燎赶来的欧阳,她的瞳孔闪耀出一种奇异的光,“带我走,你说的,你说把婷婷解决了,你就会带我走……我们去古巴,我们去哈瓦那……”
她双眼通红,烧糊涂了。
欧阳看着心疼,让余丽给她换了干净衣服,抱着她冲向上次那家医院。
雨还在下,下个不停,在药郊催眠中她终于睡着了……
渐渐的,高烧消退,护士拨针过后,小若迷迷糊糊醒转来,口干舌燥,辗转着头,低低说了一声:“水……微寒给我水……”
有人小心翼翼扶起她,杯子贴到她唇边喂水。
他的怀抱温暖,可她知道,他不是他,身上少了那股淡淡的雪茄烟味。
她喝过水,去找自己的手机,却叫他抢过去,“病人要远离辐射,手机我先收起来。”
她愕然地望着他,有气无力地说:“欧阳,我只给小丽发短信,让她好好照顾我昨晚捡回的小狗……”
欧阳把手机给她,小若先将里面储存的录音发到颜少曾手机,继而再给余丽发短信,办完事,虚脱地靠在床头。
证据在手,那姓颜的怎敢不来参加夏微雨的生辰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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