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元平来省城老同学这,那字画不看不要紧,一看这又不卖了,这实在是受不了诱惑,求着老同学一定要周旋,希望能够买下,老同学刚开始还不答应说是人家都收订钱了,不会再卖别家的。后来说去问问,还问了黄元平带了多少钱,黄元平说身上只带了八百,那老同学说他身上正好没有带现银,就将八百先交与他,他去谈谈尽量能便宜多少就多少买下,让他在房间等,那老同学把行李箱放在房间,让元平一定要帮他看好,最好不要离开房间,他买完了就立马回来。
老同学终于是答应了去周旋,那说明还是有机会的,这画在黄元平看来,就算是八百也是值的,所以他当时并不在意,怀着激动的心情在房间里等待着,但是这激动的时间持续的并不是很久,慢慢的变成了焦急,再后面几乎是等不住了,那老同学一去两个多钟头都不见回来,一点音讯也没有,黄元平实在也是等不住,径直就来到了311房间,可敲了半天也不见有回音。感觉是敲小力了,里面没听到,于是他用了的捶打着门,正巧经过的服务员问是怎么回事,元平说要找里面的人,那服务员却说这房间的客人早在一个多钟头就已经退房走了。
退房走了?不可能,元平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也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更不相信服务员,没有理由的,老同学不可能骗他的,他的行李箱都没拿走,服务员见他发疯似的又捶门,也只有让经理来,将门打开让他看看,确实房间还是这个房间,人早已经没影了,元平想起老同学让他看好的他行李箱,想必一定有贵重的东西,于是返回自己的房间,打开老同学的行李箱,那里面就只是简单的几件衣服而已。元平也不笨,这么分析,那就是一场有预谋的骗局了。八百块对他来说不算什么,骗就骗了,但那画要是能买下,就算再花八百他也能接受。
元平太喜欢这字画了,甚至连老同学骗他也无所谓,所以连饭店经理建议他去警察局报案,他也没有去,这个时候是半夜三更,身上也没有钱,只有休息到第二天,第二天一早,元平把身上的怀表当了,换回20块钱,想起那老同学好像是大鱼村的,家就是省城的,所以他简单吃个饭就雇了拉车,来到了大鱼村,到处打听他老同学这个人,但村里面都说不认识这个人。那只好返回和平大饭店,碰碰运气看看他有没有返回酒店,人一着急,却把行李箱给丢了,钱都放在行李箱上的,不知道是不是没带上拉车还是在拉车上没拿下来,这时真的是身无分文了,饭店也住不进去了,也只好到警局报了案,凭他的记忆和画功,很容易的画出老同学与那商人的画像,警局也只有将他的记录在案,说人海茫茫,骗子肯定是已经走远了,要抓住人难度很大。警察劝他先回去,等抓住他人再通知他,可身无分文的他又能去哪里。只好来到火车站,看能是能混进去。省城火车站的安保力度,与元平那弱小的身板,要混进去简单比登天还难,回是回不去了,还好幸运的是,在他乞讨了四五天之后,遇上了李家三少,李凯穆,正在省城办完事回去,看到元平这个样子不禁发笑,当然他们是镇上学堂的同学,和昭珩刘家大少刘家栋那都是一起学过学堂的,那是清朝改学制,兴办学堂的第一届。
李家三少先请了他吃了个饭,然后买了车票和他一起回来。那天的火车晚点了,来到安宁县已经是晚上来,从县火车到家也要时间,所以说元平昨晚很晚才到家,幸好是很晚,要白天回来,在路上,指不定被人笑掉大牙。
听到这里,昭珩是哈哈的大笑,元平:“够了,你还嫌我不够丢人吗?凯穆在火车上跟我说,让你在果园里,真是浪费人才了,我昨晚也想了一晚,确实是不能让你在果园了,他说得对,就算是让你在果品铺当掌柜,他能接近街上,商人过往多,这才能充分发挥你的长处,你明天也不用来这果园了,你直接上果品店吧,明天我出去店里。你也不必太早去,差不多中午到不可以了,我在那里等着你。”
昭珩用疑问的眼神问:“那果园你不弄了?”
“果园我让别人来弄,可以了,你先回去吧!”
昭珩也知道,人在果园里面也不会有什么大作为,只是现在也没事干,就差平静一下心情好了。现在元平如此的安排,那就随他吧,答了声:“好吧”昭珩就回了果园,带着楚楚离开了。
当晚昭武和昭海兄弟来家里做客,说三叔已经回来了,就是身体差点,能下床慢走,但是精神也没那么好,需要再调养,现在由三婶照顾着,特意过来谢过哥哥嫂嫂,如果没有哥嫂的帮助,三叔恐怕已经不行了,说完要跪下磕头,昭珩忙把他们扶起来,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都是兄弟,不必如此,昭武把医院花剩的十几块要交给昭珩,昭珩说这钱就给三叔补补身子吧,俩兄弟再次谢过,俩人稍坐一会便回去了。
第二天,未到中午,昭珩想着,也不要太迟去黄家果品铺了,毕竟人家是主家,我是打工的,总不能让人等着,还是早些去,等别人好点。于是从家里出来,沿街上店铺上的生意都挺好的,就是这黄记果品铺生意一般,也难怪,现在水果不是当季,买的人自然少一些,他到店,与伙计招呼,伙计认识他,马上将他引到后屋,说黄老爷已经在后面等他了,他随着伙计来到后屋,见元平已经在喝茶了,这回真正是在喝工夫茶,他见陆昭珩来,示意他的,坐下。让他试试这铁观音怎么样。
想不到黄元平刚遭此大难,差点就饿死在省城,刚回来,现在却有如此心情品着茶,昭珩想到这里,先煞一煞他的风景,就说:“黄老板,我是来打工的,不是来陪你喝茶的。”
黄元平的好心请他品茶,没想到他却如此说法,瞄了他一眼:“你也不必那么正规,我跟你也没有什么计较,喝茶是其次,有事跟你说。”
看着昭珩还站着,又说:“坐下嘛,边喝茶边说。”
昭珩也就凑过去,坐在他的左边椅子上,端起一小杯工夫茶喝。
而黄元平专注着泡工夫茶,也没看他,嘴上继续说:“他刚遇到,李凯穆和刘家栋,他俩都在这商业街上弄铺子卖服装,没事刚好俩人都出来转转,我也正好出来,这就都遇上了,刘大少说,我们也是许久没聚了,又听说你在我这,就说中午他在如意楼订上一桌,就来个小型的同窗聚会。”
陆昭珩继续品着茶,漫不关心的说:“你们这些镇上大少爷的事,我一个下人的,我就不参与了。”
黄元平听出话里有话:“你也介意这个?我可一直当你是朋友,而且这次是同窗聚会,吃个饭嘛,你想多了。”
其实陆昭珩是最不管什么少爷不少爷的,而且现在是民国了,也就说:“我不介意啊,只是我都在你这都没怎么干活,又要出去吃饭,这不好吧。”
黄元平说:“有什么不好的,我跟你还有什么计较的。”说完要去摸胸口的怀表,看看几点了,可能是出于习惯,但是那怀表已经在省城当了,已经没了,也只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走着去吧。”
不由分说,拉着昭珩就往外走,昭珩在后面走着,“黄大老爷,你至于这么着急吗?”
黄元平只管他自己走也不回头,“吃饭不积极,脑子有问题。关键我肚子还真饿了。”
才到如意楼。那伙计已经在门口候着了,一见他们俩来,就把他们带到二楼包厢,这时,刘家栋,李凯穆已经在包厢了。相互打招呼之后就入座,因下午都有事要办,所以也喝酒,以茶代酒,上完菜后,刘家栋是这里面年最长的,虽是同一届,但凯穆是二十七岁为最小,元平和昭珩是二十八岁,而刘家栋已经是三十一了。刘家栋说,别客气,开动吧。”大家也没在客气,
席间,大家都寒暄几句,只有昭珩是只吃饭,少说话。
黄元平就问起刘家栋:“刘兄,你这服装生意还可以吧,你不说我都不知道你在做服装生意呢。我以为你就只在做家具厂,没想到你也掺和进来。”
刘家栋答道:“这服装哪有多好生意啊,也就是赚点小钱,我家具厂依然在做,就是我那小弟,二十二岁了,出去留学几年,回来了,看见镇子上这服装生意太火了,劝我也弄一间铺子。反正也没多大投入,所以我也弄一间,这才做不久,那有什么钱赚。倒是凯他家,做得久,自然是生意好,赚钱多。”
“赚得多?”凯穆冷笑道,“我本来是赚得多,我可真拜我们这位陆同学所赐,给张家献一计,让张家拿了这总代理,现在这利润都为他们所控制,只能赚那么一点点,我知道,我计不如陆兄,早没想到拿下这总代理。那就没张家什么事了。”
一下子大家的眼光投向了陆昭珩,陆昭珩看着大家的目光,表示也很无奈:“我当时不是也没办法,我媳妇的病,正好需要他张家这宅子的桂花树,对她有帮助,我得买他家的宅院,但张家有钱,根本不在乎钱,我没有这一计,也换不来宅子。”
李凯穆又不满意的说:“你就一计就算了,你还来弄个返利,现在好了全镇都成为他家的赚钱工具。”
陆昭珩示意大家小声点:“我弄返利也是保存你们的实力,起码你还有钱赚嘛,要不我弄返利,以张家的实力要打压你们,就算林李二家合力,你们迟早也得倒闭,这返利只是缓兵之计,想不成张家的赚钱工具,其实也有办法。”
“有什么办法?”黄李刘三个都睁大眼睛看着昭珩,不知陆昭珩又能使出什么好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