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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张家服软,赖振南开启商业街

张家二兄弟坐着轿子,朝向长明园的大路直走,来到张家大宅围墙前是一口大门,大门上面写着长明园,下人看到来的是张家少爷的轿子,也就打开了门,穿过门后,有一条石板的路,大概三十来肯,就到了月儿河,河水清澈,荷花盛开,河里的水蒸汽伴随的微风轻轻的吹,一行人正通过河中间的石桥,吹在人的身上,有一种舒服的感觉,从桥上看去,张家大宅就有眼前,前院正中是张家的大祠堂,上书写着“太原传芳”四个金色大字,祠堂大门紧关着,这没什么大事,祠堂是不会开门的,祠堂屋顶的琉璃瓦,屋顶还有各种陶瓷做的小人,男的女的,或持剑的或执扇的,惟妙惟肖的。门口是两座石狮子,左右隔着五六十米各有一扇门,张家人走的是右边的门,而下人走左边的门,于是一行人,过了桥就右转,右边有一个亭子,其实左右是对称的,左边在这个位置有一个假山,亭子边上有一棵树,树下有一个人在钓鱼,那个人知道两位少爷的轿子来,也不起身,专心的钓他的鱼,这一行人也不打理他,从他身后走过,进了右边的门子,进了右门,又是石铺的路,左边是祠堂的墙,右边是几间厢房,右边这几间厢房中间还有个不小的厅,这是他们的书房学厅,张家的小孩读书习字的地方,走了百来步,正好与祠堂后墙对齐又有一堵墙,中间也是开了一道门,祠堂的正后方是一个很大的花坛,各种花草种了很多,很好看,一行人沿着花坛右边有直走,走到前面,又有一堵墙,也是一道门,这时他们的轿子就停在这里,其它人都在外面,只有二位少爷进了这口门,门进去,右边又是几间厢房,中间也有厅子,不过这里的装修要好很多,前面有木雕的木关着,两位少爷直走,到中间,往左边有也就是他们来到的这个院里,左边中间有一道拱型的门,他们过了门,左边是一个戏台子,这个戏台子正好在位于祠堂后面的花坛,花坛隔着墙就是戏台子,戏台子背靠着花坛,面对着就是张老爷子住的宅子,这个距离得有三百步之远,两人顺道来到张老爷子门前,两个下人站立在门口,其中一个见两位少爷来,就进去一个通传一下,两人在等了一小会,那下人出来,打开门,请了二位少爷进去。

进门后,门后面是一个前厅,左右各有一间房间,这一间是管家住的,一间是两个看大门住的,管家张大海就站在前厅,迎着两位少爷一同进去,前厅后面也有三扇门,中间打开,两边比较小的门,是常关着的,这些门是很薄是木门,门是镂空雕刻花草和人物,下面是门槛,三人跨过门槛后,是一个大天井,左边种了一排小竹子,右边则是人造一座小的假山,最外两排走廊,中间是大理石铺的很光滑的路面,穿过天井,又有像前厅后面那些木门子,也是三个门,中间开着的,也有门槛,跨进门槛,这就是后厅。下雨天从前厅到后厅走的是左右两排走廊,那可以避雨,而今天是晴天,当然是直走最为近了,管家领着二位少爷进了后厅,老爷是正斜躺在太师椅上,微微的闭着眼睛,虽然老头子,六十多了,精神还是很好,头发灰白,留着长发,虽然现在不是清朝了,就是辫子没有扎而已,留着山羊胡子,身材偏瘦,长袍马褂,一看就是一个有钱的老头子,管家领进二位少爷后,自已就退出去了,顺便也把门带上,两位少爷站着,但老爷子并没有起身,还是靠着太师椅,只是把眼睛睁开,看着他们把,他们俩同时喊了声:‘父亲’,老大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讲明,父亲也没有打断他,一直到他讲完,然后问老大:“你认为该如何处置?”老大迟疑了一下,还没有作声,老二忍不着先开了口:“当然是先把老表捞出来。”

老爷子也不生气,说道:“那你就去捞出来啊,你何不跟政府说是你派他干的这事”张耀武听父亲这么回答,先是楞了一下,后面又不作声了,老大才说:“现在政府都整治国家,要是被定了贼匪之名,我看老表可是凶多吉少了,我认为现在我们不能太主动,先从上头使点钱,来个误会,再等风头过去,再让老表出来。”老爷子听完,也不说好不说坏,就问了一句:“铺行现今如何?”老大答道,:“自然是运转如常。就是怕没了老表,有客商会转投他家”老爷子很生气了,坐直了起来,:“没有他们谢家,你们就不能好好做生意了吗?我和我爹是怎么做的,我们是做生意,不是让你弄一些乱七八遭的,谁给你惯出来的臭毛病,就问你俩,没有他们谢家,我们还能不能做下去,如何不行,我亲自来。”兄弟二人给父亲的话吓住了,都回一句:“能”,老爷子挥了挥手,说句:“回去”。

两人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有告别父亲,退了出来。当他们两个走出父亲的宅子,饶道宅子后面,原来长明;园可是大得很,从老爷子的宅子后面,还有二十几间大宅连一起从祠堂到老爷子的宅子,只不过是整个园子的三分之一不到,他们父亲的宅子出来后,各自回了家里,看看媳妇孩子,老大已经有三个女儿了,老二是两女一男。

两个儿子走后,老爷子就喊了管家进去。管家是五十多岁的人了,比张扬少几岁,他是六岁就进了张家,一直跟在张扬的身边,有什么大事都是张扬最信得过的,他也都能办的好,管家是六岁那年被卖到老张家的,本姓是甘,来了之后就跟着张家人的姓,张扬父亲也给他赐名为来喜,从学徒做起一直做到了管家。张扬和来喜虽然是主仆关系,但张扬都以亲人看待,来喜也本本分分,这时来喜管家进来了,就动手给老爷子重新沏了一杯茶,张扬也开口:“今天这事你也了解否?”管家沏好了一杯茶送到了张扬前,张扬也顺手接过,管家也答道:“消息我是早已打听到了,新来的镇长想做好七星坞,想立威,就拿谢家开刀,可是我们毕竟还是这里的主,无论是有没有谢家,我们依然是主宰着七星镇,谢家只不过是依附着咱家捞钱,前些年景,世道不好,想何改变也不然,而今是民国,我看政府大有改变立新,这时正是少爷们锻炼的时机,就算是七星坞有其它商贩加入,那更能在竞争中锻炼少爷们的应对能力,就算是最坏的打算,我们手里有银号当铺,酒楼客栈,大货行和工坊,这些祖宗留下的基业,那就算世间有千变,我们依然是稳如泰山”张扬边喝茶边点着头,又问:“这谢家又当如何处理?”管家又恭恭敬敬的说:“有些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张扬又望了来喜一眼,把喝完茶的杯子递了过去,管家接过杯子,张家说:“我把你当外人了还是?有何不当讲,但说无妨。”管家答道:“谢家是我们大老太太的娘家,大老太太嫁到我们并没有留后,当年他们家中败落,太爷让谢家来七星镇是照顾他们家,让他们有一个安身之处,谢庆业父亲谢二爷虽然与老爷您是表兄弟关系,实则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这些年我们对谢家那是仁至义尽了,而谢家在咱这也是年年弄好不少好处,挣的不比我们商行少,谢庆业更是为人太于嚣张,谢庆业如今此事,我们倒不如卖一个顺水人情给这个新来的镇官,表示我们也支持他,谢家无论处理结果如何,只要我们花些钱,让他来个认罪改过,死是不用的,让他吃吃苦也好,出来肯定是不能在七星镇的了,我们在他老家那还有几百亩地,房屋也不少,就让他去到那里呆着,那也是一份不错的差事了。”

张扬听了,捋了一把胡子,眼睛看着窗外,说:“你都说轻了,这谢猴子是要受教训教训了,你代表我到镇长那表示表示,让他从公处理,说我支持他搞好商业街,让他留着谢猴子一条小命就行,钱不用多花,那镇长叫啥来着?”管家随声回答:“赖振南”

“嗯,赖振南,好了,你现在就去,赖镇长这说道说道,顺道和两位少爷也出去,让他们各回各位,小威呢?”突然张扬问起了一个名字就叫威的,原来,张扬最后纳一房小妾所生的儿子,名叫张耀威,今年十五岁,深得老爷子喜爱。管家回答:“小威少爷今日因教书先生没来,家里有事,威少爷在后花园和三太太玩着呢。”

“好”说到了小少爷,张家的老脸面露喜色“让他们母子到我这来一下,你让下人通知他们就行,你就和阿文阿武出去,你办你的事”

管家道了一声:“是”就推门出去了。

所谓的穷不与富斗,富不与官斗,张老爷子的能审时度势,识大局,这才是明智之举,商人不参与政治,这才是立身之道。张来喜管家备了一些礼物,和两二少爷乘着车驾,不久就来到了七星坞政府办公大院,管家下了车,和两个下人拿了礼物,而车上的二位少爷继续乘车回到各自位置去,门口有保安队的人站岗,管家表明了来意,卫兵通传了一下,回来就领着管家进去,现在的赖镇长已是占了上风,听说张家管家来到,就知道其大概来意,当然也不管怎么,见了再说,管家一进门,就脱下帽子,向镇长行了个礼,并吩咐两位下人放下礼物,然后命两人在门口等,镇长看着还拿来了东西,就说:“张管家,您这是何意,本镇长可不收礼”管家也陪笑道:“这是给兄弟们一些吃的,这不是什么贵重东西,镇长您可不必在意,我来不是送东西的。”镇长一听,心里头一想,你肯定不是送东西的,早不送晚不送,这个时候我把谢庆业一抓就来送,这可不是明摆着的嘛。镇长心里头这到一想,倒还没说上话,管家又开口了:“镇长,你重开七星坞,那是利民之举,我们老爷子知道后,也是非常支持的,就怪前些年景,朝廷腐败,所派的官员都是乱搞,搞得这七星坞乌烟瘴气的,大分商家都纷纷退出了这商业街,我们那张家基础好点,那也是苦撑经营,如今新政府,是新政策,我看你就是一心为公,为百姓做事,这可是好事来着,我们张家非常支持,谢堂主虽为我们张家的亲戚,但做事太过专横,我们老爷子也是多次劝告,可那谢堂主是半点没听进去了,那酿成今日之大错,希望假借镇长大人您,好好管教这不成材的亲戚……”

镇长终于插上话了:“张管家,你可太会说话了,你进来半天了,坐,再慢慢聊。”镇长做了个请坐的手势。

管家忙着摇摇手,说:“不敢不敢,镇长您坐,我是下人,站着说话就行了。”

镇长:“诶,此言差矣,现如今是民国,人人平等。您都算是长辈,坐就是。”

管家笑着脸,说道:“是是是,镇长您说的都对。”

嘴上说是,但还是站着,镇长也不管他了,自己坐在了沙发上,管家恭恭敬敬的,又说:“本来我家老爷是要亲自上门的,但年纪大了,走动不便,就让我来代表他,您接管七星镇,乃是百姓之福,你的这些政举,我们张家万分支持,谢堂主做事是过分了点,但他绝对不是匪人,还望镇长大人您明察,您对他任何惩戒,我们都接受,还望大人您留谢庆业一条小命,我们也会约束谢家,让他们即刻迁出七星镇,您的大恩,我们张家永记,日后还用得着张家的地方,您尽管开口,这是我们老爷的意思”

镇长也想不到,张家会这么快转变,也这么配合,想了想,说道:“那谢谢老爷子的支持,对于谢庆业一家,我们都是会尽快查清楚的,当下民国政府是要全国太平,他居然光天化日之下,枪劫货物,这可是大罪。”

管家忙着解释道:“谢庆业只是吓唬吓唬何老板而已,谢庆业他要当抢匪,那他还没有这个胆。”

镇长也知道,张家人收手了,自然好办,只是有些事情不要做得太过,也故意这么说:“嗯,是不是抢劫之罪,这何老板的口供很重要,不日,我们还会向何老板问个清楚,查清楚了,自然会秉公处置。”

管家一听,镇长已放一马,就连忙谢道:“镇长公正处事,我们张家谢过,小的也有要事在身,不便打扰,来日,我家老爷在张家酒楼,摆上大席,还请镇长大人赏脸。”

镇长一听管家要走也起身:“赖某办事为的是百姓公正公平,吃饭的事就不用了”

管家也就鞠了个躬,转身告别,镇长将他送到门口,管家与那两名下人,也就匆匆的回了张家,报告了老爷子后,知道,事情重点在于何老板,于是张家差人与何老板送礼,达成共识,后来谢家大小也被释放了,但谢庆业持枪吓唬人,平时也欺男霸女,却被判了三年徒刑。可能这也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也就不久,谢家一整家搬离了七星镇。

谢家人一走后,有些人就开始尝试租了个店面做做,渐渐的,七星坞商业街热闹了起来,沿街的铺店都开满了,各种吃的用的,应有尽有,外地的客商也多了起来,后面大家也定了集市日,就是农历的三六九天,就是每月的初三,六,九,十三,六,九,廿三,六,九为赶集之日,这天各种买卖的,家里有一头猪,两只狗的,都可以拿到这里来卖,各村开种手工做坊也动了起来,做个种工具的,皮革制品的,日常用品的也多了起来,在赶集的日子都会拿来买卖,有店面的也出去各地收集货物,平时就有交易买卖,但逢三六九这些赶集日,那是大老远也就能听了七星坞这块是人声鼎沸。镇长看了这片好景,自然非常的高兴,保安队也在他的带领下,日益壮大,已经到了四五十人,人手一条枪,每天镇长每条街上都有巡逻,在这种环境下也没人敢在七星镇这里闹事,这可是前所未有的繁荣,因为此事,镇长也受到了上头的嘉奖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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