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镇上各村谈论着林寨林子林的是非时,黄家围的陆家三房中来了一位年轻人,拎着大包小包的,那天到的时候,下午三四点的样子,男人们都在地里干活着呢,这位年轻人,也算不上特别年轻吧,二十六七岁的样的,感觉是走了很长一段路,裤腿上沾满了泥土,身上还有许多的灰尘,头发很乱,脸上倒是很干净,但是看上去很疲惫的样子,走在进黄家围里的陆家片区,那些小孩子都不认识他,当他来到,陆昭海的家门前,先是愣了一样,然后便伸手去敲门,一会,门开了,一个三岁的小孩子开的门,小孩刚学会说话,有点不太标准的说了一句:“你,,,谁?”这男子张开了嘴,却不知道要跟小男孩说些什么,这时屋里传了一个女人的声音,:“谁啊?小宝。”随着声音越来越近,房子并不大,那女人很快就走过来,见到这么一位男人,以为是乞丐,随口也来了句:“去去去,这么年轻,有手有脚的,该去做事,不能这样,你也好意思!我们家也没有多余的米粮”这些年代,百姓家也不会有什么钱,乞丐一般也只能要到一些吃的,或是会分一点米,只有大户人家才会给钱,那男人放下了行李,摆了摆手,:“不,我不是来要米的,我不是乞丐,我是陆昭珩,这原本是我的家。”看这妇人也很年轻,小孩才三岁,听起来这个名字好像很陌生的样子,嘴里嘟着:“陆昭珩?你的家?”那男子看她的样子是不知道他是谁了,便问道:“请问您家的男人是谁?”那妇人答道:“我是陆昭海的内子。”
那男人立马明白:“哦,你是我堂弟小海的夫人,失礼失礼,那请问小海人呢?”
“海子下地干活去了,他在黄家果园帮忙,你刚说是他堂哥,哪道你是??”
陆昭珩:“小海是我三叔家的,我爹排老二,我离家已经十几年了,回来看看。”
“哦,二爷爷家的,那就是伯伯了,你应该比我家男人大吧?”
陆昭珩点了点头,昭海妻又说:“那你等会,我让小宝去喊他爹回来,小宝去,叫爹爹回来,有人找他呢。”然后就推着小孩,小孩也很懂事,知道他娘让他去喊爹回来,撒腿就跑了,那昭海妻也并没有请他进屋坐,他也只有那样站在门口,他也知道,这孤男寡女的,也不方便进去,还是等一下昭海回来吧,于是他也很礼貌的说:“你忙你的好了,我就站会,等小海回来。”昭海妻只是说了声好,也没进屋,也门口站着,不时还张望了下刚小孩跑去的方向,不一会,那方向就来了三个人,老中小,小的是刚才的小孩,老的走在后面,中的明显就是小孩子的父亲,就这么走过来,陆昭珩立马叫了声:“小海啊!”昭海走进后,认了一下,高兴的叫了声:“珩哥,昭珩哥,真是你啊!”那后面的老人家也走近了,陆昭珩叫了一声:“三叔!”那看了一眼:”珩儿,你和我二哥那长得是一模一样啊,进屋啊,站着这干什么。”于是几人相拥的进了屋里,屋子并不大,一进门就是中间是客厅,两边各有一房,一边是寝室一边是厨房。屋里的陈设很简陋,除了中间那张桌子,还有两张条凳,并无其他物件,三叔和昭海帮着昭珩拿着行李进了屋,昭海妻带着小孩就进了里屋,三叔带着昭珩坐在条凳子上,昭海从厨房倒了杯水过来,三叔拍着昭珩的肩:“珩儿啊,这么多年都没回来,二哥身体还好吧?“昭珩叹了口气:“爹去年就不在了!“三叔听完后,眼神呆住,眼里泛泪,口中楠着:“不在了,不在了。“
昭珩看着三叔激动的神情,忙安慰道:“三叔,您也别想太多,生死有命,我爹他老人既已仙去,都已然如此,您也不必太悲哀,管好自己身体才重要。“
三叔低着头,用袖口擦了一把老泪,“没想到十五年前他这么一走,就是我们兄弟生死别离,如今阴阳相隔,你知道吗?众兄弟当中,二哥和我是最好的,当年他走了,可他把家里好用的东西都给了我。要不是当年和我换了签,如今客死他乡的就是我了,你叫我如何不伤心啊…“说完竟放声大哭了起来。
想起十五年前,乡里闹了大灾,都没饭吃了,人多地又少,各村都乞讨的逃难的都出去了,陆家也不倒外,要留着几个兄弟在家,那肯定都得饿死,唯有抽签决定,谁留谁走,当年抽到签的是老三老四,老大早逝,家里只能留老五和老二,老二早年丧妻,只有一个儿子,昭珩,但老三孩子多,三女两儿,要成群出走,老二于心不忍,就和老三交换了走的签。最后老二走也没带走什么,只带走了儿子,把家里有用的东西都给了老三,连房子也给他照料着。如今年十五年过去了,那时候走的昭珩才十二岁,如今回来了,二哥却不在了,三叔泣不成声。昭珩知道爹和三叔感情非常深,也就安慰了他,让他少伤心,毕竟人也已经不在了。三叔缓了一会,昭珩让昭海拿着毛巾过来,让三叔擦了一把脸,三叔才定下神来,问了昭珩,:“侄儿,你倒是成家了没?”昭珩微微一笑,言道:“我四海为家,居无定所,哪有姑娘愿意跟我的。尚未成婚。”老叔:“你条件可不差,又上过学堂,识字,你也老大不小了吧,你看这,我家昭武,昭海都成家了,你也要抓紧了。”
当三叔提到昭武时,昭珩才问:“对了,昭武呢?”
“昭武住在原来我住的地方,我跟他们一块住,儿都大了,住不下了,我才让海儿搬你这里来住的,怎么,你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吧?如果不走,我让海儿给你腾地方,不过我得先找一处,好让他们搬啊。”
“三叔,您见处了,我看海儿住得也挺好的,我单身一人,好安排,就暂且让小海一家住下吧,我再自找安排。”
三叔看起来,还是挺认真的:“诶,哪里话,这原本就是你家,哪能让你自己再去找地方呢?”
昭珩看了看昭海这一家,连个像样的家具都没有,就知道日子过得并不怎么样,如果因为他因来了,又得到外面租房子住,那日子更难,何况还要养着老婆孩子,但如果回来了,不住自家,却是没有一个安身之处,倒也是难,但比较昭海的情况,还是算了。
就对着三叔和昭海说:“没事,搬来搬去也麻烦,我一个人嘛,好安排,我都未成家,待他日我成家之时再说吧,小海,你就放心的住。”我再到五叔家凑合一下也就行了。
三叔和昭海听了昭珩这么说,这可是解了他们的一难题,也只好如此,并说好,等昭珩成家,就给他腾地方,并把昭海的妻子叫出来,介绍一翻,原来昭海的妻子李氏,名叫茶花。昭珩比昭武大一岁,比昭海还大三岁,当然陆李氏得称呼昭珩为伯伯。乡下辈份称呼就是妇人和他的孩子一样,孩子叫大人什么娘都得跟着。
三叔见天色已经晚,就要说晚上一起吃饭,但只见李茶花并没有怎么行动,昭珩知道,不是不怎么欢迎,就是家里得确难,他立马起身,说还有其它事情未做,吃饭就不了,让昭海一起帮他把行理放到五叔家里去,,三叔把只好如此,把他们送到门口,其实三叔和五叔家并不远,也就三四座房子的距离两人就边走边聊,昭珩问昭海:“五叔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昭海唉的叹了口气,:“您都不知道,五叔和五婶也都不在了,当年穷,两人进山帮别人人矿里采石,出事了,都走了,矿主也没钱赔了,自杀了。后面闹,那时候,清朝政府根本没人管,后面事情也不了了之。穷人的命,那是真不值钱的。”
“那昭桓呢?昭桓倒是在,只是五叔五婶不在后。昭桓变得不怎么爱和别人说话了。”
“那他现在干嘛呢?也在黄家果林帮忙?”
“不,他不在果林,果林要不了那么多人,他也没什么事做,没事的时候,就上坞市帮工,赚些零碎的活,我见他下午没出门,应该是在家的。”
不一会,两人便来到一个单间的屋子前,门很破,虚掩着,昭海在门前就大喊道:“昭桓,你看是谁回来了,出来啊。”
话才说完,门里出来一个,穿着很破旧,上衣都打着补丁,虽然衣衫是旧,那倒也干净,人出来后,看了一眼昭海,然后目光又转向了昭珩。嘴里挤出一个字“谁?”
“这是咱大哥他,二伯家的昭珩哥,他回来了”
昭桓有点惊讶住了,指着昭珩,:“他,大哥哥。”
昭海:“没错啊,小时候老背的你到处去的大哥哥啊。”
昭珩笑着对他说:“小黄狗,小时候背你去坞市的时候,老是吵着要吃糖,这下就不认识我了。”
昭桓马上就想起来了,“对,是你,没错,我可想死你了,大哥哥,你走了之后,再也没人背我去坞市了。”
昭珩又笑了笑说:“要不,明天再背你去怎么样?”
昭桓:“那怎么可以,都这到大了,快进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呀。”
昭珩:“这是刚来,就想起来找你嘛,怎么样,小黄狗,我在你这里住下可以不?”
昭桓:“那真是求之不得,你来就直接在我在住就行了,我就一个人。”
昭海:“你这小黄狗,大哥给你取的名字真没错,见了你的大哥都会说话了,把我也给忘了吧!”
几兄弟有说有笑的进了屋,昭桓帮着拿行理安放好,昭珩也坐了下来,他让昭海先回去,有事再来坐,因为昭海在果园的活还没干完,刚只是走开一下而已,也不能离开太久了,昭珩已经是在昭桓家安住下,见面有的是机会。
现在这个时间点要吃饭嘛,有点太早,太阳还没有下山,昭珩身上也太脏了,几天的赶路,都没有洗澡,就从包里拿了换洗的衣服出来,昭桓也懂事,从水井提来了水,让昭珩好好的洗洗。洗完了澡,感觉整个身体轻松多了,几天也没睡好觉了,今天昭珩又赶了一天的路,在洗完澡后,一放松,就有点困了,于是对昭桓说:“我太困了,想好好睡一觉,晚饭也不用叫醒我了,你自己安排就行了。”听了哥这么一说,昭桓是点点头,表示明白。当昭珩躺下后,感觉整个身体已经和木板床融为一体,身体发沉,已经是一点力气也没有了,软绵绵的,连睁开眼睛的力气也丧失了,片刻时已经睡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