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把书扔到一边，风九天没回答，而是说：“素儿，父皇答应过你，我也答应过你，以后我会让你嫁给想嫁的人。虽然突然，但是我还是要问问你，你愿意不愿意嫁到天机国来？”
风素素一点也不惊讶，她平静地说：“你想把我给谁？”
“秋丰！”
一听，风素素眼泪就奔涌，她慢慢地说：“好！你可以这样做，我也可以死。”
风九天笑了说：“你看看你，我不过是和你开玩笑，你还当真了？我怎么可能让你嫁给他？凭他也配？”
风素素大哭说：“你不是我哥！你不是我哥！”
风九天不仅没安慰她，还冷冷地说：“如果我让你嫁给秋莱，你愿意不愿意？”
风素素愣了一下，突然平静，擦了擦眼泪说：“你不会，他也不会要我。”
“说说理由！”
“他已经有王妃，虽然还没正式成亲，但是这已经是事实。我是你妹妹，你不可能让我当别人的侧室，你一定会把我当棋子送给别人，一定会！他也不会要我，如果他会，早就会和你说，不会等到现在。”
“聪明！你就是太聪明，才会聪明得过不好！素儿，你想得是好，可是你不要忘了，我是你哥，而且是亲哥哥。我答应过你的事，一定做到，哪怕你想嫁给一个种田的。我还没有废物到，要用我的妹妹去换什么东西。别人我会，你，我一定不会。如果你愿意嫁给秋莱……”
“我愿意！”
风九天愣了一下说：“你能不能听我说完？”
“好，你说！”
“你不要以为嫁给秋莱有好日子过！你知道当侧室是什么身份吗？你知道别人会怎么看你吗？你更要知道，没有回头路可走！”
风素素哽咽着说：“哥，我好怕，真的好怕！我太了解你，我好怕猜到你在想什么，我又好怕猜不到。”说着，她捂着脸大哭。
看着她，风九天眼中有了泪光，心里默默地说：“素儿，哥对不起你。”他却笑着说：“我是你哥，当然明白你的心思。绿毛说得对，人和人是有缘分。无论如何，哥一定保护你一辈子，无论谁都欺负不了你。不过，接下来和路要你自己选，选了就不能后悔。”
“哥！”
搂着风素素，风九天却满眼阴冷，他轻轻摸着她的头发说：“别怕！秋莱会对你好，我们都会对你好。”
第二天，没和秋莱商量，风九天去找天光皇帝，要把风素素许配给秋莱。天光皇帝非常惊讶，却表现得非常平静，他告诉风九天，虽然秋莱没有正式成亲，但是已经有王妃了。风九天却说，风素素愿意，他就一定支持。心里有万分的不情愿，天光皇帝还是立刻答应了。
风九天走后，天光皇帝气得全身发抖。他断定，这一切都是秋莱的诡计！风九天突然出现在众凡城，风九天和秋莱在众凡城与民相欢，风九天和秋莱同来万圣城，风九天和秋莱野餐，风九天让风素素嫁给秋莱……风九天是一国太子，按道理，他绝不会这样做，因为这没必要也有违礼制，他却偏偏这样做了。这是为什么？这一定是因为，秋莱暗中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这对于天光皇帝来说，简直就是羞辱，更是威胁。他才是天机国的皇帝，秋莱不是！想着，想着，他差一点倒了下去，赶紧吃了几把万仙丹，这才慢慢平静。
窗外的阳光冰冷得全是尘埃。
天光皇帝看着，平静而诡异。
第二天，天光皇帝召见秋莱，之后就下旨公布了秋莱和风素素的婚事。他们不能现在就成婚，等风九天回国后，天光皇帝派人去接亲后才行。
见过天光皇帝后，秋莱去见风九天，两个人只简单说了几句话就散了。
秋莱才走，风素素就来了，她问：“哥，最近你都怪怪的。每次有大事的时候，每次要打大仗的时候，你都怪怪的。”
风九天笑了说：“原来你哥这么没出息？”
“你才知道！”
“我没出息，秋莱有出息。还没嫁出去，你就开始数落起你哥来了？”
“哥！”
“你这个丫头……”
“我不是丫头！”
“好，你不是！素儿，给父皇的东西准备好了没有？”
“我才不给他准备东西！他天天玩得那么高兴，哪会管我们？”
“这话也只有你敢说！”
“等回去，我要好好说说他。”
“好，我倒要看看，风素素殿下怎么教训他的父皇。”
当夜。
月的残光，一点，一片，还少。
百风雪梅和药典坐在栏杆上，距离不近不远。
药典冷静而正常，完全不像平时的他。他笑着说：“素儿能嫁给小九哥，这是她的福气，也是小九哥的福气。”
“我没想到素儿这么厉害！她总说认命，认命了，原来她从来没有低头。”
“她是厉害，更厉害的是大九哥。要做出这个决定，他真不容易！”
“绿毛！”
“嗯？”
“以后，你会去哪？”
“回众凡城。”
百风雪梅轻轻叹了一声说：“原来是众凡城！”
她看着残月，他看着轻声说：“上次你要我当你哥，当你的亲哥哥，我没有答应，其实我早就答应了。妹子，你去吧，去干你的大事，去还你的债。哪天我累了，还完了，我去找你，哪天你累了，还完了，你来找我，到时候，我一定找到你，我也一定让你找到。我欠了小九哥的债，他也欠了我的债，我还欠了别人好多债，这些债，我都要还。欠你的债，我绿毛只能以后慢慢还。”
百风雪梅呆呆地听着，满眼悲凉。
药典从怀里拿出一颗绿色的小石头，把它轻轻放在她的手心上，轻轻握着她的小手。她的手太凉，他的手太暖。
他笑着，却笑得那么无奈，她看着，看得那么失望。
药典说：“这是幽草石，是我从转世国皇宫里拿来的。那个故事好听吧？其实我多少吹了一点牛！它能驱虫、防毒，还能提神，你留在身边，好好留在身边。哪天累了，你闻闻它，会舒服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