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局死了人,这样的大事儿,黎安自然是不敢自己扛着,第一时间就给总局打了电话,也不知道记者究竟是如何得到的消息,这才有了陈琦一大早到了金水区分局看到的一幕。
陈琦说完,叹了口气,转过头看了看我,“潘兄弟,你给看看,这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怎么死了的人就那么杀了人呢?”
我放下手中的杯子,略一沉吟,不由得想起了师父送给我的书中讲起的一段故事,书中所讲,南北朝时期,曾出现过一场轰动整个朝野的行尸伤人的事情,据书中记载,在那次事件中,死了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然而朝廷怕老百姓得知真相后人心惶惶,只说是死了的人得了天花。
而行尸与僵尸却又不同,僵尸分为天,地,人三级,分别为旱魃、魁拔、黑白僵,而行尸不属于僵尸的任何一个品级,这其中的原因就在于僵尸或多或少还是残留了魂魄在体内的,而行尸却不然,除此之外,对付行尸,也不能用一般对付僵尸的方法,说白了行尸就像一只没有思想的野兽,唯一让它兴奋的就是血和杀戮。
僵尸一部分是通过一定的自然条件而产生,另一部分则是人为的聚气养尸,而行尸却百分之百是人为培养的,因为一个行尸的出现,除了清除体内的灵魂外,还要煅尸。所谓煅尸就是通过毒水或其他的东西淬炼尸体,使得行尸不但不腐烂,而且防御极高。
我抬眼看了看陈琦,“具体的情况,还要我看了尸体才能确定,不过听你的说法,我如果猜的不错,这是一具行尸。”
陈琦听罢,顿时眼冒精光,大概是见我说什么行尸,猜测我一定可以应付,不免喜形于色,见到他的反应,我不免叹了口气,可见这行尸的确对他影响颇深,这样一个城府极深的人,也会忘记了隐藏自己。
张国兴在一旁则听的晕头转向,可是总算听出来我明天要跟着陈琦去金水区分局的意思,作为他来说,他现在最担心的还是自己的妻子吴秀蓉而已,其他的,他自然不会考虑,想到吴秀蓉体内的那个什么蛊虫还没有解决,而我一走,万一下蛊的人找来让他怎么应付呢?
我见到他神色有异,也是突然想起吴秀蓉的事情,不免有些为难,刚要与陈琦说要晚几天,这时许久未曾说话的柳小蛮突然开口了。
“喂~,是不是分身乏术了啊?”
柳小蛮的声音突然在我脑海响起,着实让我吓了一跳,脸色一滞,见我如此,脑海再次响起柳小蛮的偷笑声。
我叹了口气,用意念问道,“柳大小姐,你又有什么事情了?”
就先忙冷哼一声,“你这人也真是没趣。”说着见我没答话,又没好气的继续说道,“你尽管陪他去看看,你把铜钱留在这,我想要是那什么巫师真要是来了,我也能应付,实在不行,我会通知你的。”
听到柳小蛮的话,我也是心头一动,柳小蛮的实力自然是在我之上的,按理说柳家如果想对付吴秀蓉体内的蛊虫肯定有什么办法,自然不会像我这样按部就班的用计谋骗下蛊的人出现,柳家对于解毒和下毒这些事儿,自然是非常内行的,要不然当初师父中毒时,我也不会去柳家求药了。
柳小蛮似乎早就猜透了我的想法,“你别多想啊,虽然我柳家的确有能对付蛊虫的药,可是都在这我奶奶手里,凭我的道行想要炼药还早得很。”
听他这样说,我本来还侥幸的心思突然就低落起来,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便转过头对张国兴说道,“张大哥,你放心,我明天出去,你将这铜钱放在嫂子的枕头下,要是下蛊的人来了,我自然就会知晓了。”
张国兴见我看穿了他的心思,也是老脸一红,不知说什么好,这时陈琦突然端起酒杯,“来来来,我们再喝一杯。”不得不说陈琦的情商还是很高的,三个人相视一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陈琦就敲开了张国兴家的门,我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便下了楼。
坐在陈琦的车里,正在开车的陈琦略一沉吟,似乎有话要说,我看了一眼一本正经的陈琦,“陈局长,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陈琦感激的看了看我,“潘兄弟,一会儿到了局里,还要麻烦你从后门进去,门口记者……”
我笑了笑,“一切你安排就好,我不在意这些东西的。”
大约三十分钟后,陈琦的车停在了一处胡同口,这时一个年轻人匆匆的走到车旁,年轻人冲着陈琦点了点头,这时陈琦才向我点了点头,两个人下了车,匆匆走到一处铁门前,终于进入了金水区分局。
陈琦口中警局大厅的血迹已经被清理干净,顺着大门向外看去,几辆车正停在门口,而来来往往的有几个扛着摄影机的人正来回穿梭,偶尔向着往警局里张望着。
这时一个中年人快步走了过来,“陈局,您来了?这位就是您昨天说的那个小兄弟吗?”中年人说着看了看我。
陈琦并未正面回答中年人的话,而是向我一笑,一伸手,说道“这是黎安,是金水区分局的局长。”
黎安向我点了点头,我也是善意一笑,转过头对陈琦说,“陈局长,尸体是不是还在警局里?”
陈琦点了点头,这时黎安走了过来,“在在在,还在拘留室里锁着的,昨天晚上又是一通闹。”
我点了点头,“带我去看看。”
黎安听到我的话,点了点头,率先向前走去。
跟在黎安身后,我的灵觉悄然而动,一股阴寒的臭气缓慢的飘进了我的鼻子,这时陈琦小声的说了一句,“怎么这么冷啊。”黎安忙回头解释,“我也说不上来,不过自从这尸体带过来,警局里的人也都说阴风阵阵的。”
终于,几个人在一处铁门前停下脚步,我一皱眉,眼前的铁门赫然有几处沟壑,这么厚的铁门被敲打成这样,可见里面的行尸已经成了气候,而前面的黎安终于打开了拘留室的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