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仙芝听到尚君长这个回答,沉默不语;显然是有些不满意,自己本来想坑李三郎一回的,现在反而要送半个唐州给李三郎,虽然自己肯定守不住半个唐州,但也不能这样李三郎嘴一张,半个唐州就姓李了;好歹自己也是披上王袍的人,怎么感觉李三郎才是真正的威福自专的王爷。
“主公,只要能跳出唐州这死局,那一切都活了,半个唐州或整过唐州给李三郎不过是让他为主公吸引朝廷注意,李三郎越强大越好。这样朝廷就会在注意主公,到时主公出唐州后或隐,或再聚兵起义都可任主公选择!”尚君长看王仙芝不豫,出言劝道。
“那如何出唐州?”王仙芝还是决定要跑。
“等李三郎派大将进驻泌阳县城后,主公可率二,三十骑夜出唐州城,一路潜行出唐州!”
“二,三十骑?那这些留在唐州城的草军兄弟怎办?”王仙芝惊讶的问道,他原先和尚君长商议的可是打算带心腹兵将一起走,包括尚让,蔡温球都带着一起冲出唐州,只把其他的草军方镇抛在唐州城。
“主公,一起走就都走不了,李三郎,杨复光都不会任由主公率领草军全身而退的,唐州就是草军兵众的葬地,只能由主公带少量的人马走才走的掉。唐州城可由我打主公旗号率领余下的草军守城。”
尚君长抱着死志劝王仙芝一个人走,由他留下来统领余部守唐州城,为王仙芝出逃拖延这多时间。
王仙芝听到尚君长的话,坐着曚了很久,才反应过来,声音有些沙哑的道,“君长,我不走,我就留在唐州城和弟兄们一起死!他们信我王仙芝,我不能负他们,就这样吧!”
“主公……三思啊!你己经称王,朝廷不会放过你的,唐州城人众皆可降,唯你留在唐州城就是必死啊!”尚君长有些哽咽的道。
“君长,你也知道我从来不是什么大英雄,大豪杰;当年只不过是气愤不过才杀官的,当时也没有想造反;只不过恰逢其会被弟兄们推到了这个位置上;兄弟们这些年跟着我东奔西走,被朝廷衔尾剿杀;都不曾叛我而去,这时候我岂能独走!”
王仙芝看着哽咽不止的尚君长道,“君长,我也不劝你走,我知道我不离开,你也不会走的,走,到后园去喝酒去,你我两人名为主仆却胜是兄弟,能一同赴死也是快事。”
“无主公,君长早就饿死在路边!与主公同死乃幸事也!”尚君长收敛情绪道。
……
在泸州李宇轩并不知道王仙芝改主意不跑了,反而在听取内阁意见后,也决定先由权老萎第三师渡淮河,进占泌阳县城,随县,息县;李宇轩率亲兵旅在淮河南岸作准备,如果王仙芝真的只带少量亲信出逃,那就让权老萎率一部分太平军先进唐州城稳定局势,李宇轩再率亲兵旅,第二师第四旅过河,吞并草军后和朝廷大军在唐州对峙,等待天变。
李宇轩在调动部队,准备一口吃成大胖子;杨复光也在安州大营调兵遣将,准备一举灭草贼,剿太平贼。
“燕国公高骈到荆北没有?”杨复光正在帐中对一名刚从长安来军中不久的宦官田纷问道。
“算算日子,应该是到荆北节度府上任了。”这宦官毕恭毕敬的回答。
“你亲自跑一趟荆北节度府,让高骈率军去支援鄂岳观察使崔瑶,驻兵舒州以他为帅,四月谷雨时和鄂兵观察使崔瑶一起带兵逼进光州,到时是战还是不战让高骈自己判断。不过你告诉高骈绝不能让太平贼窜入大别山中。田纷你也留下高骈军中为监军,到时本都监会为你请功的。”杨复光眼都没眨直接命令道。
听到杨复光的话,田纷心里直骂娘,监军燕国公高骈,这不是让自己遭罪吗?高骈这人可不会因为自己是大人田令孜的登入族谱,授于族名的真义子而给好脸色的。保证把让自己那边凉快那边待着去。
这可不行,义父叫我来是分润杨复光的战功,为提拔自己进神策军任军职作准备,可不能到高骈军中去受罪。
田纷看着正等自己回话的杨复光,在长安可以说飞扬跋扈,宰相都不给面子的田纷有迟疑道,“义父让我跟王铎一起到招讨军安州行营任职,主要是让我跟都监学习军略的,如果小的去了高骈军中为监军,恐义父不喜!”
杨复光听出田纷的意思,田令孜主要是让王铎来任招讨使,田纷来挂名当监军;以后好分润战功。
不过杨复光不喜田纷这人,在长安仗着是田令孜最喜欢的义子,飞扬跋扈,欺凌朝臣,打死一,两小文臣之类就算了,来到安州行营竟然也敢对军中士卒也跋扈自恣,要这要那;还以为这里是长安。
要不是自己威望足够高,士卒降伏;杨复光真怕有一天田纷被人砍死在军中,这些武将可不像那些文臣那么好说话,砍死一个在军中无威望的宦官,那是一件简单的事。
所以为了田纷不被士卒砍死,自己和田令孜搞得难堪,杨复光就准备把田纷打发去高骈军中,高骈为人桀骜不驯,田纷去了如果老实还好,真敢把长安那一套带到高骈眼前,被破死也是应该的,自己也不会跟田令孜搞的难堪不是。
“既然到了军中,就该军令为重,田纷,还不接令!”杨复光神气森严的看着田纷道,为了让你不死在安州行营,我也算费心了!
看着杨复光严肃的表情,田纷无可奈何的应诺,没办法,杨复光可不会卖田令孜的帐,自己田令孜义子的身份在他面前不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