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宇轩看着陈师权和朱珍两人己经热情的,在讨论应该怎样排兵布阵,才能发挥床弩的最大作用,才可以让大秦威震天下的箭阵重现战场。
李宇轩在旁边听着,发现两人虽说都想重现大秦箭阵,但是他们的侧重点不一样。
朱珍是减少其他兵种,如长枪兵,刀盾兵防守型兵种,要求更多的是配制弩车,蹶张弩,弩手,弓箭手,轻骑兵;作战时以****式不停歇的箭雨,击垮敌人的阵行和抵抗意志,再以轻骑兵进行衘尾追击;
朱珍相信没有那支军队可以在这种打击下还能不崩溃,所以配置太多的防守型兵种长枪兵,刀盾兵反而减少了自己这方的火力输出。
陈师权完全不同意朱珍的意见,他认为朱珍这种军阵,兵种的配置,完全是自己不顾现实情况的设想。
完全是基于敌我双方都在寻求大决战,都想一战压碎对方,不逃避任何决战的想法才能实现。
但在战争中最有可能出现的情况,其实都是小规模的战斗,频繁地爆发,大兵团决战往往都是敌我双方,迫不得已的时候才会发生的。
更主要得是现在的骑兵比起秦国要面对的骑兵来说,更加难以对付,现在的骑兵因为有了马蹄铁,奔袭千里不是梦,拥有骑兵多的一方掌控着战争的主导权,很少会主动寻求决战,就算要决战,也是在对他最有利的时间,最利于骑兵发挥的战场上进行决战。
而太平营根本就没有骑兵。所以在兵力的配置上,应该以防守的长枪兵,刀盾兵为主,对弩手,弓箭手的配置也不应过多,弩车应该以轻便灵活为主。这样小队步兵在遭遇敌骑的情况下,可以结阵自保,且战且退。
在遇到大股敌军或进行决战的时候,可以把弩车,弩手,弓箭手从各小队抽调出来,进行重新分配,组成箭阵进行决战。
李宇轩听倒这里,也觉得陈师权好像说的更符合实际情况,更有道理一点。朱珍的排兵布阵,太过理想化。
但朱珍这时却指出,正因战争的突然性,拥有更多骑兵一方掌握着战争的主导权,所以以步对骑不能把部队分开使用,必须要集中在一起,才能发挥步兵结阵而斗的特点。
陈师权的军阵,兵种配置看以四平八稳,无懈可击。但是却处处平庸,小股步兵突遇骑兵,竟然还想且战且退。
先不说骑兵让不让你把防守阵营摆得齐整。就你那个配置能有多少弓手,能带多少箭支,能退的回来吗?
再说等大兵团决战的时候,你这个长枪兵,兵盾刀为主的配置,只能立足于防守,等待骑兵主动冲上来找死。
他若不动,你待如何?
主动进攻,你的火力又不足,到时你的军阵防不持久,攻又不足;此乃必败之阵也。
反倒是我的军阵、兵种配置,看以危险,但是我有足够的弩车,弓手保证我的火力输出,使我可以主动进攻,步步向前逼他决战,他若不战,我军可以一直向前占据有利地形后下寨防守。
如此往复,直逼敌方城池,逼他不得不与我军决战。故此军阵、兵种配置才是大秦箭阵的精髓所在。
说完这些理由后,朱珍看向陈师权,满脸都是一副我才是,大秦箭阵真正传人的表情。
有道理,李宇轩本以为陈师权说得对,现在听朱珍的说法,又觉得陈师权太过保守了,他的排兵布阵很像后世打赢了百分之七十的战争,最后却亡了天下的宋军兵马的配置,只能防守等别人自己撞上来,一旦进攻就被别人打崩,当然不算开挂的“岳家军”。
李宇轩还在思索,这两个人究竟那个讲的才是真正的有道理。
想了一会儿,才想起,差点被这两个人带进沟里去了,我都准备制造大炮了,等太平营需要进行大规模合战的时候,早就有一定规模的火炮了。
到时候太平营的军队阵型应该更趋于近代军队的配置。到时‘大炮轰他娘些’,再以强弩,强弓手代替火绳枪;在这个时代就是战场一个无解的存在,当然以后应该想办法要配置骑兵,要不然只能把敌人击溃,却不能把敌人歼灭。
所以现在想他们两个那个军阵,兵种配置更好,有什么用,到时候完全用不上。那里还需要他们两个在这里争论。
李宇轩想到这里,就想打断他们无意义的讨论,这两个人想那么远干嘛,就算要讨论,也应该是讨论如何以太平营现在的兵力配置,准备下一场战争才对。
李宇轩这边还没有说话。没想陈师权和朱珍两人讨论来讨论去,最后得出了结论竟然是,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太平营,兵太少,弩太少,弓手太少,骑兵更是没有……太平营真是什么都缺!
说到这里,这两个人还心心相惜的对视一眼,且摇头叹息,空有满腹才华,却得不到施展!
李宇轩本来还在想,让这两人不要做这种无意义的讨论。没想到他们说来说去,竟然怪我的太平营太弱小,让他们空有才华,却不得施展,蹉跎于此的感慨。
李宇轩立马感到自己错了,看来真是跟他们讲了太多的故事,让他们生出自己也可以将兵十万的感觉,这些天自己都是在和基层士卒,童兵营的儿童们交流感情,培养自己的基础。
没想到现在这几个将领竟然做起白日梦来了。讨论的都不是现在所面临的问题,想得都是自己将兵10万过后,所遭遇到的情况。不脚踏实地,想得太过高远,这可要不得的。
“都给我滚回去练兵,你们都跟老子记住,你们想成为将兵10万的将军。那么,先把自已手下的兵马给我练好、管好。先为打赢下一场战争给我做好准备。打赢了,你们未来才有可能将兵十万。打不赢一切皆休。”
李宇轩怒道,“都给我回去,明天一早校场阅兵出发,谁敢给我掉链子,谁就当着全军的面喊三遍“我错了”这三个字!”
众将闻言,都打了一个冷颤,这也太狠了;如果让自己当着全军的面,说三遍“我错了”,那还不如自刎算了。
随后众将纷纷往前营跑去,一定要让那些兔崽子们多练几遍,明早绝对不能出错,这可关系到自己的颜面。
“李铁牛给我留下来,你怎么在后营这里,卫生你打扫了没有,还是叫别人帮你打扫的?”李宇轩冷着脸向李铁牛问道。
“三哥,没有叫别人帮我打扫卫生,就是我和那个假穷酸一起打扫的?”李铁牛有点委屈的说道。
“你们这么快就把营地,打扫干净了?”李宇轩不相信的问道。
“主公,这个我知道,第四个晚上听你讲完了秦朝的各种法律制度过后,李铁牛营官当天晚上就发动童军到每个营帐劝导,如果明天再发现随意丢弃垃圾等,不卫生的行为,就要和他进行一场角力。”
“所有人都不想和他角力,知道他肯定会下死手,最后大家都不敢随意丢弃垃圾。所以现在这几天,每天李铁牛和赵遇锋都是拿着扫帚随便转一下就可以了。”张言笑着接口答道。
看着憨憨笑的李铁牛,李宇轩揉揉了眉心,这种办法都能想得出来,究竟是李铁牛想的,还是赵遇锋支的招,李宇轩也没有追究,过了这几天,他的气早就消了!
挥手让李铁牛如蒙大赦的离开后,才向张言问到,“他们都跑到后营来,找军师你干什么?”
“可能是受主公故事的影响,陈师权和朱珍拿着这副已经不可能,修复好的床弩过来,让我给他们安排工匠进行仿制。”
“庞师古早就来过了,他希望我能不能给亲兵队每人制造或找一些简易的布甲,皮甲,他想把亲兵队变成身披双甲的重步兵!”
“至于李铁牛,就是过来看热闹,当然他也己经闹了好几天了,叫我给他打一具马铠,他想练人马披甲的重骑兵,”
“我没有答应他,别说现在太平营里面没有那么多铁料,有我也不会给他打。现在营里连保证,战兵人人披铁甲都做不到。哪里有可能用铁料去造一具马铠,
“主公所说的那个重骑兵,在我看来。只能是一个大统一王朝才有可能养得起,用得起的贵兵种。”张言如实的说道。
“除了庞师古的要求尽量满足他,其他的不用管他。按照我们的既定计划行事准备,明天就要出发了。军师你今天晚上也好好的歇一下,我去找王半仙。”李宇轩吩咐道后,就准备去找王半仙了解一下颗粒火药配置好了没有。
李宇轩刚准备转身离开,张言却一脸慎重地开口道,“主公,营中之粮以现在的使用情况,只够十二日之用,还有马上就要到给亲兵队、前营发放粮食或布锦、铜钱军饷的日子了。”
“如果主公不能在粮尽之前,打下一个大的堡坞的话,军心自散。到时请恕张言不能相随主公之罪!”
说完张言就拱手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