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明非产生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似乎这里面隐藏了什么秘密,就像是一团乱麻中的一个线头,虽然很难,但是如果能艰难地追述下去,说不定最后会牵扯巨大的秘密来。
可惜现在的他也只能这样想想,根本没有去调查的能力。
“最高的只是公爵吗?听这个称号,上面似乎还有什么存在?”
“你说对了,他们的上面,还有独一无二的魔君,统帅全魔界所有亿万魔族,但我们的认识也仅有如此了,就连魔君的姓名、种族,性格、是否有过王座更替等等都一无所知。事实上,各种流传下来的古籍也几乎没有这方面的记载,只有编年史里对他的实力有过一句描述。”
“什么描述?”
那头的安雨樱顿了顿,再度响起的声音里仿佛也带上了奇特的魔力。
“心念一动,可造无边血海,双目一睁,可毁万里山岳。”
叶明非只觉得背上冷汗渗出,手心都有些麻麻的,心说这也太夸张了点吧,简直都快赶上神话了。然后他又想到了一个极为严峻的问题,开口问道:
“如果把两边的体系对照着来看,魔君就相当于我们这边的S级修灵者对吗?”
“没错。”
“可是,我记得上次顾哥说过,在我们整个修灵者的历史上,都没有出现过S级的人物啊。”
电话那边安静了片刻,然后传来了令人震撼的两个字。
“没错。”
叶明非心里一阵凛然,顿时觉得连呼吸都有些不畅快了,沉声道:
“这也就是说……”
“这也就是说,如果人界的结界被摧毁,魔君带着他手下的七大公爵和无数魔物降临的话,我们人类就完蛋了。”
电话那头的安雨樱语速飞快地说道,不过语气却突然转为轻松。
“但是你完全不用担心,因为魔君的存在古已有之,但我们人界却一直存活到现在,可见他也没法破坏这层结界。”
叶明非这才吁了一口气,就在刚才一刹那,他真的有了一种天塌下来的可怕感。
安雨樱咯咯笑了起来,仿佛为成功作弄到了叶明非而开心,然后才重新开口道:
“你看我,把话都扯远了。我给你打电话,其实是想表达一下对你的钦佩之情啊。”
“倾佩之情?”
叶明非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没错,因为你昨天打败了两只F级的魔物。”
“这个也没什么吧,而且那也是在你们的帮助下。”
电话那头安雨樱的声音一下子认真了起来。
“不,你可能不知道这有多难,即使是F级的魔物,也不是那么好杀的,在我们协会的历史上,很多所谓的天才,被高级修灵者悉心培养,往往也得花上两三个月才能够做到单人斩杀F级的魔物,如果是自己修炼的散仙,修炼一两年结果被魔物反杀的记录都数不胜数。而你呢,却仅仅只花了几天时间,就能够同时与两只交手,还杀伤了它们,同时全身而退,这简直是不可思议。”
叶明非愣住了,他突然想到,安雨樱曾经用古怪的眼神看了自己好几次,只是当时的自己并没有注意而已。
原来我是这么牛掰的吗?
就在他还在为此震撼之时,安雨樱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明非,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当时那只魔物俯身在朱天飞身上,你并没有学过探测魔气之法,为什么能发现不对,然后主动出击呢?”
果然来了!叶明非心里微微一凛,为了掩饰自己身体里的奇特力量,他早已在心里做好了这个问题的准备,此刻被安雨樱一问,立刻流利地回答道:
“因为它没有掩饰好,眼睛里露出了杀气,所以我及时反应了过来,本能地灌了灵力过去。”
那头的安雨樱哦了一下,叶明非害怕说多错多,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半开玩笑地岔开了话题。
“雨樱,你怎么当时不说,现在半夜才打电话来夸我啊?”
安雨樱轻轻一笑,回答道:
“因为顾哥不让啊。”
叶明非一愣,只听得安雨樱继续说了下去。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你的天赋这么高,他的态度却有点奇怪,或者说显得太过谨慎了。虽然他那个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说法也确实有道理,咱们非人协会,甚至说整个修灵界确实有这种情况发生过,可那也只是小概率事件,大多数情况下,如果一个分会能够出天才,不但会得到大力培养,还会主动向总部推荐,以争取更好的资源。”
听到这里,叶明非也陷入了深思,其实自己也发现了这个问题,顾寻欢就像是在顾虑什么似的,一直想要掩盖自己的能力,昨天与魔物的战斗结束后,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如果按照安雨樱的说法,那他分明就是故意对自己的成绩轻描淡写。
难道是他心中狭隘,害怕自己成长过快,威胁到他的老大地位?可自己现在这点水平,离他还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仿佛是猜到了叶明非的想法,安雨樱的声音带上了安慰的语气:
“明非,你可别误会了,顾哥不是那种妒忌贤能的人,要不让也不会把他最宝贝的桃木剑送给你。我倒是觉得,他一定有自己的道理,所以你应该按照他的意思,以后接触到更多协会中人时,稍微低调一点。”
这话叶明非倒是听进去了,其实自打出生以来,他一直都是个平凡无奇的人,最多也就是学习成绩稍微好一点,但也考不上什么国内的顶尖学府,因此也从来没有把自己当成过什么天才。
两人又随意聊了聊,安雨樱再度鼓励了叶明非一下,又让他继续努力修炼,便挂断了电话。
她收起了手机,转身推开了君莫笑酒馆的大门。里面灯光灰暗,隐约可见吧台后坐着的顾寻欢,正低头聚精会神地盯着桌子。
安雨樱刚想打招呼,却听到顾寻欢发出了一阵惊天动地的剧烈咳嗽。她吃惊地一个箭步掠了过去,扶助顾寻欢的胳膊,急声问道:
“顾哥,你怎么了?”
说话间,她的目光瞥到了桌子,立刻大怒呵斥道:
“你怎么又在占卜了,不是说两次之间必须隔上一个月以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