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兰言逝世后,幽首领为了保住东夷的荣华富贵,便决定在整个领地挑选美女,送往西国联姻。
此令一出,各地的官令各自忙活起来,纷纷送来了各自领地上数一数二的美人。
幽首领放眼挑了挑,看了一批又一批,却始终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有的女子的姿色,甚至比不上自己府里的婢女。
他看得直犯困,摆了摆手让这些女子全都退下,打着哈欠问道:“唉,全都在这了吗?”
管家朝外边看了看,连忙回禀道:“首领,还有最后一批,您看这……”
幽首领喝了杯酒,叹了叹气,只好说道:“行啦,就让她们都进来吧,不管满不满意,至少也不能让她们白跑一趟啊!”
“是,首领。”管家上前走了几步,朝那几个女子喊道:“诶,你们几个赶紧进来。”
那几个女子相互望了望,迈着小步走了进来。
幽首领望着这几个妙龄女子点了点头,脸上终于露出一点笑意。
这一批美人,比之前那些要赏心悦目得多了。他端着一杯酒饮下,笑了笑柔声道:“你们全都抬起头来。”
女子们抬起头来微微一笑,眼神中秋波流转,含羞带怯的看着幽首领。
幽首领挨个瞟了几眼,忽然,站在中间的一个女子吸引了他的注意。
这个女子长得如花似玉,艳若桃杏,妖娆妩媚,一双媚眼勾魂摄魄,无论哪个男子见了他,恐怕魂灵儿都没了。
幽首领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了许久,色迷迷的,不怀好意的放肆笑着。
酒杯晃铛一声落在了地上,他才回过神来,指着那个女子说道:“你,出来。”
这个女子低着头行了一礼,站了出来往前走了几步。
幽首领笑了笑,柔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回道:“回禀首领,小女子出身贫寒,没有名字。”
幽首领点了点头,想了一会儿,便朝她笑道:“哦,既如此,那我便给你一个名字吧!嗯,我的两个妹妹皆是言字辈的,那我便唤你幽兰蕊,并收你为义妹,你看可好?”
女子十分高兴的笑了会儿,忙不迭的答应道:“多谢首领了,小女子并不异议。”
幽首领大声笑了笑,说道:“哈哈哈,你可真是的,还叫我幽首领吗?”
女子想了片刻,便改口说道:“是,蕊儿多谢哥哥。”
幽首领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看着她嘱咐道:“蕊儿,想必你也听说过,我妹妹幽兰言在西国颇得南帝的宠幸。你放心吧,以你的姿色,肯定能得到西国南帝的亲睐,到时便会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啊!”
幽兰蕊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说道:“嗯,蕊儿知道了。将来若是得到了富贵荣华,必定不会忘了东夷和哥哥的。”
幽首领叹了叹气,又朝管家吩咐道:“管家,带蕊儿下去歇息。”“是,首领。”
管家与幽兰蕊行了一礼,转过身匆匆离去。
夜深时分,幽首领独自坐在房中喝闷酒。
管家站在屋外瞧了瞧,便进来问道:“首领,您这是怎么了?何事如此不开心啊?”
幽首领低下头叹了叹气,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随后便说道:“唉,本来这个绝色美人应该是我的呀!可如今,却便宜了别人,我,我这心里真是堵得慌。”
管家看了他几眼,连忙劝道:“首领,您万万不可轻举妄动啊!那个女子,是咱们送去西国联姻的。您可千万别一时冲动,做出什么后悔的事情来。”
幽首领笑了笑,叹道:“你放心,这点分寸,我还是有的。唉,不过真是太可惜了。”
管家笑了笑,看着他宽慰道:“首领不必难过了,这常言道,女人如院子里花,一茬接着一茬的开放。走了一个幽兰蕊,还会再有其她的女子。更何况咱们东夷这么大,还怕找不到几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吗?”
幽首领大声笑道:“哈哈哈,说得甚是,反正我东夷又不缺美人。罢了罢了,让给那个西国南帝吧!”
他起身走了走,又问道:“与西国那边,都商定好了吗?咱们这边何时出发?”
管家想了想,便说道:“回禀首领,咱们东夷早已派人与那边商定好了。今日选定的这个女子,三日后送她出嫁。既然首领已经认她为义妹,我等也在吩咐人为她置办嫁妆,和当年言儿小姐出嫁时一模一样。”
幽首领微微一笑,点头道:“嗯,就这样办吧!”
三日后,幽兰蕊穿着凤冠霞帔从东夷启程,乘船一路赶赴西国王宫。
这日午后,白烛萤悄悄来到通明殿,打算进去看看,白启明日常批阅奏报的地方,有何有价值的消息。
她刚要进去,一个内侍便过来拦道:“公主,您怎么来了?陛下他不再里边。要不,公主过一会儿再来吧!”
白烛萤笑了笑,低着头说道:“不,我不是来找父王的。我刚才想起有一样东西忘在这通明殿里了,现在过来取回。你放心,我拿了便走。”
内侍点了点头,想了想,便做了个请的手势。
白烛萤走了进去,关上殿门,站在门边瞧了瞧。
这个内侍伸出手打了个哈欠,见不远处有人赶过来替自己值守,便连忙走远了。
白烛萤微微一笑,迅速跑到桌前有条不紊的翻看。这样一找,还真找到了不少有价值的消息。
有的是兵营里的军机要务,有的是各地的驻军守将和官令送来的奏报。上官城主等人最为关心的方虞郡驻军的消息,也全都放在了这个地方。
白烛萤多看了几遍,一一记在脑海里。回到了自己的寝殿后,便在纸上写了下来,拿着它出了宫,赶往与上官城主秘密联络的地方。
走到一处民宅前敲了敲门,半晌后,便有一个男子打开门让她走了进去,领她进屋道:“您进去吧,有一个人在屋里等着您呢。”
白烛萤低下头想了一会儿,抬脚走了进去。
关上门后,白烛萤便转过身抬眼一瞧,瞬间吓了一跳,有些紧张的问道:“你,你怎么亲自来了?”
上官城主不怀好意的笑了笑,走过来说道:“唉,还不是因为你这个大美人啊!让我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哈哈哈,公主啊,几日不见,你可想死我咯!”
话音刚落,他便冲过来抱着白烛萤,一个劲的亲吻,迫不及待的要与她欢好。
白烛萤十分厌恶的拔出匕首,朝上官城主狠狠划了几刀,大声斥道:“滚开。”
上官城主连忙松开了她,扶着受伤的胳膊,忍不住的呻吟了几声,望着白烛萤骂道:“你,你干什么啊你?”
白烛萤笑了笑,坐在一旁说道:“你若是再敢碰我一下,我便要了你的狗命。”
上官城主咬牙切齿的望了她几眼,转过身坐在一旁,低下头笑了笑,又问道:“白烛萤,你敢拿匕首刺我,不想活了是吗?”
白烛萤笑道:“哼,我为你探听消息,你给我解药,这乃是公平合理的交易,我凭什么要受你摆布?”
上官城主深吸了口气,连忙问道:“消息呢,快拿给我。”
白烛萤毫不示弱的反问道:“我的解药呢?”
上官城主冷冷的哼了几声,十分恼怒的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倒出一粒药丸放在桌上,朝她说道:“偌,就在这儿了。”
白烛萤往前看了一会儿,拿起药丸吃了下去,之后,便把那几页记着消息的信纸交给了上官城主。
上官城主一边看着一边笑了笑,不停的点头道:“嗯,做得不错。哈哈哈,白烛萤啊,我从前真是小看你了。”
白烛萤低下头冷笑了几声,起身快步朝前而去,不一会儿就离开了这个院子。
不知不觉间,白烛萤忽然有些羞愧起来。她深吸了口气,自己也诧异自己,为何会帮着上官城主对付西国呢?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落一敬和卢雪萍的孩子已满百日。这日清晨,整个落府的人忙里忙外,热热闹闹的庆祝一番。
落一敬抱着孩子走到落梨莺跟前,笑着问道:“姨娘,您给这孩子取个名字吧!”
落梨莺低着头笑了会儿,半晌后,便说道:“嗯,这个孩子,就取名为落宁昊吧!敬儿,你看可好?”
落一敬笑了片刻,轻声念道:“宁昊,宁乃宁静致远,昊乃宽广无限之意,嗯,果然是极好的。唉,还是姨娘博学多才啊,哈哈哈……”
落梨莺大声笑了笑,摆了摆手说道:“哈哈哈,姨娘老了,许多东西都快忘光了。这个名字,是姨娘早就想好了的。”
落一敬看了落梨莺几眼,十分感激的说道:“敬儿知道,姨娘为了羽清城操劳半生,呕心沥血,吃了太多太多的苦了。姨娘放心,敬儿正在加紧努力,争取早日接过姨娘肩上的担子,让姨娘好好享几天清福。”
落梨莺点了点头,微微一笑,再也没有什么能比这句话更令她感动的了。
这日正午时分,幽兰蕊一行抵达西国王宫,被安排在一个僻静的偏殿里住着。
内侍们领她进殿后,便来到通明殿禀报道:“启禀陛下,从东夷来的那位姑娘已经住进偏殿,陛下还有何吩咐?”
白启明停下笔想了想,便吩咐道:“哦,即刻起,封她为兰妃,衣食起居皆按帝妃之礼去办。让她好好歇着,晚上我再过去看她。”
内侍低头一笑,行礼道:“是,小人领旨。”
夜深时分,幽兰蕊一个人坐在寝殿里等着白启明。身子犯困再加上一路颠簸劳顿,她便不自觉地撑着手哈欠连连,慢慢趴在一旁的桌上睡着了。
白启明轻手轻脚的走进她的寝殿,四处望了望,再朝她走了过来。坐在幽兰蕊的身旁,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脸。
幽兰蕊被他惊醒,睁开眼睛瞧了瞧,赶忙起身行礼道:“拜见,拜见陛下,蕊儿方才失礼了。”
白启明看着她笑了笑,起身说道:“为何如此紧张,难道我很吓人吗?”
幽兰蕊摇了摇头,结结巴巴的说道:“不,不,我,我是……”
白启明微微一笑,走过去拉着她的手宽慰道:“初来乍到,定是还有许多不习惯的吧!没关系,在这住得久了,一切都会习惯的。”
幽兰蕊笑着点了点头,上前几步靠在白启明的怀里笑了笑,娇声道:“陛下,我来伺候您吧!”
第二日清晨太阳初升,白启明从榻上坐了起来,转过身准备走了。
幽兰蕊连忙睁开眼睛,拉着他的手问道:“陛下这就要走了吗?”
白启明点了点头,面无表情的说道:“是啊,我还得上朝,你先睡一会儿吧!”
幽兰蕊十分失望的放开了白启明的手,无可奈何的看着他逐渐远去。
连日以来,白启明或偶尔来看过她几次,或干脆就不来了。
独留着幽兰蕊待在这空旷的寝殿里,一个人唉声叹气郁闷无语。
出嫁之时,人人都羡慕她攀上了高枝,将来定会如幽兰言一般,得到白启明的宠爱,荣耀无比。可到了今日,幽兰蕊却怅然若失,自己并不像别人所期望的那样,成为西国南帝最为宠爱的帝妃。
失意之下,幽兰蕊独自一人前往园子里赏花赏鱼,借此打发一些无聊的光阴。
散朝后,白承勋见今日天气晴和便来了兴致,动身前往园子里游赏一番。走着走着,渐渐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
抬起头四处看了看,便看见了一个女子满脸焦急,似乎是在这园子里迷路了。
白承勋想了想,走过去问道:“诶,你是何人?”
幽兰蕊转过身来看了看他,低下头叹了口气,便说道:“我在这园子里迷路了,你可否告诉我如何出去?”
白承勋扬起嘴角微微一笑,接着说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到底是谁?”
幽兰蕊笑了片刻,看着白承勋反问道:“那你又是何人?”
白承勋笑道:“西国四王子,白承勋。”
幽兰蕊笑着点了点头,上前行礼道:“哦,原来是四王子殿下。方才得罪了,还望殿下海涵。唉,我便是前些时日从东夷来的幽兰蕊。”
白承勋恍然大悟似的大声笑了笑,说道:“哈哈哈,原来是我父王新娶的帝妃兰娘娘呀。啊,在下有礼了。”
幽兰蕊连忙说道:“殿下不必拘束,这里没有外人。”
白承勋点了点头笑了会儿,又问道:“唉,兰娘娘似有些闷闷不乐呀!难道此处的奇花异草,湖光山色,也不能让兰娘娘消烦解忧吗?”
幽兰蕊面带苦涩的一笑,轻声道:“唉,湖光山色再美又如何?它们不会说话,更不知我心里所思所想。因而于我而言,并没有什么意趣。”
白承勋点了点头,似有所指的说道:“哦,我明白了。原来兰娘娘是因为得不到我父王的宠爱而郁结于心的。哈哈哈,我说得对吗?”
幽兰蕊一脸笑意的点了点头,望着白承勋有些恳求的说道:“殿下能带我出去吗?”
“哈哈哈,兰娘娘请随我来。”
二人肩并肩的走着,一路有说有笑,不知不觉便走出了那个地方来到外面。
白承勋再次行礼道:“兰娘娘请回吧,在下也要走了。”
幽兰蕊也行了一礼,转过身匆匆离去。
自从有了上官城主的几百万两金子,殊曼首领便加紧了招兵买马,训练士兵,等着合适的时机再向西国发难。
上官城主跟着殊曼首领四处看了看,不由自主的由衷赞叹道:“唉,首领真是奇思妙想啊!竟然能在这墓地里练兵,哈哈哈,在下实在是佩服呀!”
殊曼得意一笑,摆了摆手说道:“哈哈哈,上官城主过奖了。我这北羌一族的领地,可不比你们中原内陆崇山峻岭,高山密林。这里只有黄沙漫天,无边浩渺,不过,要挖个墓地却十分容易。咱们在这练兵,打着修建墓地的名义,既可掩人耳目,不被人察觉,又可方便将士们操练。上官城主,不知您可还满意?”
“哈哈哈,首领说笑了。在下早已说过,这些金银全归首领做主。唉,仔细想来,首领对在下还有大恩呐。若不是首领好心收留,在下和这一干随从还不知到何处落脚了。”
殊曼扬起嘴角微微一笑,上前宽慰道:“诶,上官城主不必谢我。说到底,咱们共同的仇敌只有一个,那便是西国南帝白启明。上官城主放心,我定想办法杀了他,为上官城主雪耻,为我北羌一族死难的将士们报仇雪恨。”
上官城主万分感激的点了点头,想了想,又看着殊曼问道:“首领,我听说那个方虞郡的守将是你的女婿呀。你为何不设法与他联络一番,毕竟是一家人,好说话嘛。”
殊曼一听到卓千秋这个名字,便又恨又怒,又无可奈何的说道:“唉,不提也罢。这个卓千秋啊,冥顽不灵,是个十足的死心眼。哼,我早晚会收拾他。”
自从白承君因谋反被处死后,太子白承谦便一家独大,再无人能与其一较高下。白承勋原本乐见其成,想着讨好自己的二哥,等将来白启明驾崩后白承谦继位,自己便能凭借拥戴太子之功,进而谋取朝中要职。
可近日以来,白承谦似乎对他冷了许多。虽然言语之间仍就是客客气气的,但白承勋依然能察觉到,白承谦的疏远之意。
白承勋的贴身随从看了看他,想了一会儿,便走到他的身旁问道:“殿下何事如此忧虑?”
白承勋叹了叹气,面有忧色的说道:“唉,最近二哥好像在刻意疏远我啊!常言道,一着不慎,满盘皆输,我跟着太子白承谦,是不是错了?”
贴身随从低下头想了想,便说道:“受制于人,难免要看人脸色,仰人鼻息的活着。依小人之见,殿下不如抛开太子白承谦,令做其它的打算。”
白承勋急忙说道:“你要我做何打算?难不成,让我去争夺王位,跟三哥白承君一样,死无葬身之地吗?”
贴身随从吓了一跳,急忙解释道:“殿下误会了,小人不是那个意思。小人是说啊,殿下可以从其它的几个兄弟里挑一个,辅佐他登上王位,将来殿下不就大权在握,说一不二了吗?”
白承勋冷静下来想了想,也赞成道:“对呀,照你这么一说,我将来即使做不成西国的帝王,可大权在握,和帝王也没有什么两样的了,哈哈哈……”
半晌后,白承勋止住了笑意,抬起头来面露阴狠的说道:“哼,我知道谁可以替我完成这件事儿了。”
贴身随从疑道:“是吗?殿下指的是谁?”
“哈哈哈,我的五弟,白承礼。”
贴身随从一边想一边点了点头,也说道:“这五王子殿下为人昏懦,醉心诗书,倒是很好控制呀!”
“哼,说得是啊!只要白承礼登上王位,那西国的天下就是我的了。你放心,我早晚会想到办法,让白承礼乖乖的听我的话。”
贴身随从大声笑了会儿,又问道:“哦,那殿下打算用何种计策?”
白承勋笑道:“常言道,英雄难过美人关。白承礼再如何修身养性,可终究是个男人啊!我就不相信了,送他一个美人,他能不动心?”
他想了一会儿,又接着说道:“唉,你知道前些时日从东夷来的那个帝妃吗?”
贴身随从想了想,便说道:“哦,小人是曾听说过。不过这个女子似乎并不讨陛下欢心,和当年的言娘娘相较,那可是差得太远了。”
白承勋微微一笑,望着前方感叹道:“唉,这个女子我也见过,长得颇有姿色啊!妖娆妩媚,令人见之忘俗,可父王偏偏就是对她没兴致。唉,真是同人不同命啊!”
这日午后,白承勋走到幽兰蕊的寝殿,朝一个内侍说道:“劳烦你进去通禀一声,在下白承勋,特来拜见兰娘娘。”
内侍笑了笑,行礼道:“殿下稍后,小人这就前去禀报。”
不一会儿的功夫,这个内侍便走进了寝殿,朝幽兰蕊说道:“启禀娘娘,四王子殿下在殿外求见,您看这……”
幽兰蕊想了想,点头答应道:“嗯,请殿下进来吧!”
内侍行礼告退,转过身急匆匆的走了。
他刚走后不久,白承勋便迈着小步走进殿内,朝幽兰蕊行了一礼,笑道:“哟,这才几日不见,兰娘娘为何这般憔悴了?兰娘娘正当妙龄,应当悉心装扮才是。”
幽兰蕊苦笑道:“唉,反正这偌大的寝殿,横竖只有我一个人。打扮得如何艳丽,又给谁看呢?”
白承勋微微一笑,示意幽兰蕊让殿内的内侍侍女们全都出去。
幽兰蕊心领神会的笑了笑,连忙吩咐道:“你们全都出去吧!”
内侍侍女们上前行了一礼,转过身匆匆离去。
众人都走后,白承勋便走近了一些,看着幽兰蕊说道:“在下斗胆问兰娘娘一句,接下来,在这深宫之中有何打算?”
幽兰蕊低着头叹了口气,似怨似无奈的说道:“唉,还能做何打算?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大不了就在这王宫里孤寂冷清的了此残生,一日一日的混日子罢了。”
白承勋微微一笑,忽然严肃道:“唉,兰娘娘想必还不知道吧!依照西国律法,凡没有诞下子嗣的帝妃,一律给先王陪葬。唉,父王都这把年纪了,恐怕活不了多久便要驾崩。难道兰娘娘年纪轻轻,又正当妙龄,就想为我父王殉葬吗?”
幽兰蕊吓了一跳,连忙起身说道:“不,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白承勋狡猾一笑,又接着说道:“兰娘娘不必担心,在下有一计,不知兰娘娘可愿听否?”
幽兰蕊惊慌失措,连忙问道:“你快说,到底是何计策?”
白承勋笑了笑,凑到她耳边轻声耳语了几句。
幽兰蕊捏着手指犹犹豫豫,仍旧有些害怕的问道:“这,这能行吗?”
白承勋看了她几眼,十分肯定的说道:“女人的荣耀,都是男人给的。只要那个男人能给你荣华富贵,能让你好好活着,兰娘娘又何必在意那个男人是谁?再说了,你只要想方设法的抓住他的心,让他对你言听计从,那将来他登上西国王位,岂止是一个帝妃的名分。哈哈哈,就算是西国王后的位置,也都是你的。难道,兰娘娘就不想要吗?现在,兰娘娘已经没得选了。此事被人发现了是死,没有子嗣到时也是死,与其终日悬心难安,不如放手一搏。常言道,富贵险中求,兰娘娘可要想好了啊!”
在白承勋的煽动下,幽兰蕊也决定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大胆一试。或许苍天神明怜悯,她真的能够依靠那个男人,至此改变自己的命运。
她看着白承勋点了点头,答应道:“好,我答应你。”
白承勋十分得意的笑了笑,上前行了一礼便转身离去。
这日清晨,散朝后,白承勋便急忙去找白承礼,邀他一同入宫游玩。
白承礼笑了笑,看着白承勋问道:“四哥,这王宫就这么大,咱们恐怕已经来过无数回了。这些花花草草,悬泉飞瀑,我都看得腻了。唉,也没什么可瞧的了。”
白承勋大声笑了笑,说道:“哈哈哈,五弟此言差矣。常言道四时之景不同,你看看,那池塘里的莲花开得甚好,咱们兄弟俩一同泛舟游湖如何?”
“哈哈哈,四哥何时也喜欢风雅了?好,既然四哥有意,那我便陪你吧!”
白承勋笑着点了点头,与白承礼一同来到池塘边上的一条小船旁。
白承礼先他一步上了船,站在船头朝他招了招手。
白承勋望着他笑了片刻,刚往前走了几步,便假装肚子疼,装作十分难受的说道:“哎哟,哎哟,……”
白承礼急忙问道:“四哥,你怎么了?”白承勋咬着牙说道:“哎哟,五弟呀,你先在里边待一会儿吧,我先去如厕去了。这,这人有三急啊,不好意思了。”
白承礼笑着点了点头,看着他说道:“哦,那四哥赶紧去吧!”
白承勋连忙点了点头,转过身匆匆而去。
幽兰蕊戴着面纱朝白承勋望了望,见他走远后,便站在船尾摇桨。
小船晃晃悠悠的划进了池塘里的芦苇荡,不一会儿,幽兰蕊便轻声一笑,向后瞟了白承礼几眼,开口唱道:“今夕何夕兮,骞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誓诟耻。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白承礼逐渐被这歌声吸引,慢慢从船舱里走了出来,站在幽兰蕊的身旁问道:“你是谁?”
幽兰蕊面带笑意的转过身来,望着白承礼行礼道:“拜见殿下。”
白承礼仔细打量了一会儿眼前的女子,笑了笑,有些好奇的问道:“姑娘为何戴着面纱?”
幽兰蕊巧笑嫣然,伸出手慢慢摘掉了面纱,直视着白承礼笑道:“除了殿下,我不想让别人见到我的模样。”
白承礼愣了愣神,接着问道:“在下与姑娘素未谋面,姑娘此言何意?”
幽兰蕊低下头笑了片刻,走到白承礼的面前说道:“殿下以为,我方才唱得如何?”
白承礼笑着点了点头,颇为赞赏的说道:“姑娘的歌喉乃天籁之音,世间少有啊!今日在下有幸一饱耳福,甚是荣幸。”
幽兰蕊四处望了望,看着白承礼笑道:“殿下,咱们去船舱里坐一会儿吧!这里风大,殿下千万别着凉了。”
白承礼想了想也觉有理,便与幽兰蕊一同走到船舱里坐下。
幽兰蕊微微一笑,柔声说道:“殿下,你的衣袖开了个口子,难道不知道吗?”
白承礼连忙看向衣袖,果然是开了个口子。他十分尴尬的笑了会儿,连忙藏起来说道:“啊,让姑娘见笑了,真是不好意思。”
幽兰蕊淡淡一笑,从怀中掏出针线给白承礼缝补衣袖。
白承礼下意识的抬起手往后退了退,婉拒道:“这,这怎么好意思呢?在下与姑娘萍水相逢,如何能让姑娘为在下缝补衣服?”
幽兰蕊紧紧抓着他的衣袖,十分仔细的缝补起来。一边穿针引线,一边轻声笑道:“唉,你们男人啊,就是不懂得如何照顾自己。如论多大了,始终一个样。殿下,你说我说得对吗?”
白承礼笑了笑,点了点头说道:“是,是啊,姑娘说得有理。”
望着幽兰蕊这副认真的模样,不知为何,白承礼的心中忽然生出一些莫名的感动。他低下头叹了口气,在自己的记忆中,似乎从来没被人如此关心疼爱过。
幽兰蕊看了他几眼,笑着问道:“殿下何事烦忧?”
白承礼连忙收拾好心绪,掩饰道:“哦,没,没什么。”
幽兰蕊扬起嘴角微微一笑,收好了针线放回原处。她想了想,握着白承礼的手笑着宽慰道:“殿下不说我也知道,唉,原来殿下与我是同病相怜啊!小女子在家时,就不受爹娘重视。极少得到他们的疼爱关怀,甚至一年到头也难得见上几面。哈哈哈,不过我并不为此感到难过。爹娘不疼我,这世上自然会有人疼我。既然是注定了得不到的东西,那不如就此放弃。好好珍惜当下的眼前人,不也是很好吗?”
白承礼点了点头,豁然开朗的笑道:“嗯,姑娘说得对。既然是注定得不到的东西,那不如就此放弃。哈哈哈,在下愚笨,多谢姑娘今日费心开解。”
幽兰蕊摇了摇头,淡然一笑,挑开帘子走了出去,将船划回了来时的岸边。
她又转过身走了进去,朝白承礼再次行了一礼,便告辞道:“殿下,咱们重新回到岸边了。小女子还有事儿,就先走了。”
幽兰蕊刚往前走了几步,刚要出船舱之际,忽然回过头来看了白承礼几眼,红着脸轻声笑了笑。故意掉落一张手帕,便走上了岸快步离去。
白承礼望着她离去时的背影笑了笑,突然想起来了,还没问问这个女子叫什么名字。可这会儿想问也来不及了,只能干坐着着急。
他低下头叹了口气,拍着自己的脑袋暗骂自己。忽然,他不经意间发现了幽兰蕊故意掉落的手帕。
好奇之下,便捡起来瞧了瞧。手帕上绣着两只鸳鸯,在湖中嬉戏打闹,卿卿我我的十分恩爱。在手帕的一角,还绣上了“蕊儿”两个字。
白承礼看着手帕呆呆的笑了会儿,自言自语的念道:“蕊儿,蕊儿……”
夜深了,众人都已睡得深沉,白承礼却躺在榻上翻来覆去,辗转难眠。
说实在的,他在这世上活了二十几年,见惯了冷漠无情,虚情假意。她们对白承礼客气有礼,白承礼也回敬她们一个客气有礼。可今日,这个女子却给了他一份莫名的温暖,直到现在想起来,仍就是暖意浮动。
他扬起嘴角微微一笑,十分清醒的知道,自己对幽兰蕊已经动了心动了情。
接下来的几日,白承礼有事没事便往王宫里跑。在园子里闲逛着,无比期盼着再次见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女子。
白承勋远远的跟在他的身后,见白承礼的脸上挂着笑意,便赶忙追上前去问道:“五弟,何事如此开心啊?”
白承礼笑了笑,说道:“不瞒四哥了,我前几日在这园子里遇见了一个女子,还与她泛舟湖上。我们俩相谈甚欢,无话不谈。不过可惜呀,我连她姓甚名谁都忘了问,她便走下船上了岸,消失不见了。”
白承勋得意一笑,点了点头便说道:“哦,我明白了,四弟是不是对那个女子一见倾心,动情了是吗?”
白承礼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眼睛不停的打量着四处的花花草草。
白承勋看了他几眼,便直说道:“实不相瞒了五弟,我早就发现那条船上有个女子藏着了。哈哈哈,我心下一想,便决定装病躲远了,让你们二人单独聊聊,说不定还是一段佳话呀!”
白承礼大声笑了笑,说道:“唉,原来是四哥故意给我牵了一条红线啊!哈哈哈,四哥何时有如此兴致,当起月下老人来了?”
“哈哈哈,五弟说笑了。俗话说,君子成人之美,我这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不值一提,哈哈哈……”
陪着白承礼在园子里走了一会儿,白承勋便告辞回了府。
想到刚才白承礼思念如狂的模样,白承勋便抑制不住的笑了笑。没想到,事情进展得如此顺利,让白承勋不得不怀疑,难道苍天神明也在暗中相助?
清凉午后,白承礼独自坐在自家府里后院的石凳上抚琴,一边抚弄琴弦,一边思念着幽兰蕊。笑了笑,便开口说道:“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白启星站在不远处望着他笑了会儿,走过来打趣道:“礼儿,你这是在思念谁呢?”
白承礼扭头望着白启星笑了片刻,连忙起身行礼道:“拜见王叔。”
白启星朝他摆了摆手,笑着说道:“哈哈哈,快起来,咱们叔侄俩还客气什么?唉,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快跟王叔说说,你相中哪个女子了?”
白承礼低着头笑了笑,忽然惆怅道:“唉,我与她只在王宫里见过一面。可至那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
白启星点了点头,想了一会儿,便宽慰道:“哈哈哈,你这个傻孩子呀!王宫里统共就这么些人,若是有心,还愁找不到吗?”
白承礼笑道:“这我知道,所以这几日我便时常入宫,到后园逛逛,说不准就能碰见她了。”
白启星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说道:“那好,王叔就在此提前恭贺你玉成佳偶,抱得美人归了。”
白承礼面带羞涩的笑了笑,点了点头便与白启星往前走了。
这日午后,白承礼又来到王宫里的园子里转悠。张着眼四处瞧着来往穿梭的女子,看看哪个才是自己心心念念的蕊儿?
功夫不负有心人,白承礼转眼一瞧便看见了幽兰蕊。
此刻,她正站在不远处的亭子里赏花,与白承礼只隔着一方浅浅的水塘。
白承礼顿时欣喜不已,刚想跑过去叫她,却又有些犹豫的想了想,便拉着一个宫婢问道:“诶,站在那个亭子里,穿着蓝色衣服的那个女子是谁?”
宫婢朝幽兰蕊望了望,便笑着说道:“哦,回禀殿下,她是前不久刚入宫的帝妃,兰娘娘。”
白承礼十分吃惊的里愣了愣,负又问道:“你说什么,她是帝妃?”
宫婢点了点头,十分奇怪的反问道:“是啊,殿下为何如此惊讶?”
白承礼十分尴尬的笑了片刻,急忙掩饰道:“哦,没什么,随便问问罢了。”
他连忙转身离去,身怕被人看出了心底的羞愧与难过。
白承礼边走边深吸了口气,怎么也想不到,这个令自己朝思暮想的女子,竟然是自己父王的帝妃。
这一切犹如晴天霹雳,来得太过突然。白承礼站在窗边想了许久,仍然难以接受。
他叹了口气,望着天空悲叹道:“苍天神明,你为何要如此折磨我白承礼?我承认自己对她动了心动了情,可她为何偏偏是父王的女人?为什么啊?”
悲伤难过之下,白承礼又低下头叹了叹气,转过身走到琴旁坐下,抬手抚琴道:“数声鹕袺,又报芳菲歇。惜春更把残红折,雨轻风色暴,梅子青时节。永丰柳,无人尽日花飞雪。莫把幺弦拨,怨极弦能说。天不老,情难决。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夜过也,东窗未白凝残月。”
转眼间日落月升,清凉月色下微风徐徐。可白承礼却没有一点吟风弄月的心思,此时此刻,他的心正如诗词上写的那样愁肠百结,不知如何开解?
第二日清晨,白启星乘坐马车来到白承礼的府上,远远的看见了他这样一副心碎憔悴的模样便吓了一跳,赶忙过来问道:“礼儿,你这是怎么了?告诉王叔,到底出了何事?”
白承礼抽噎了一会儿,缓缓说道:“我没事儿,王叔不必担心。”
白启星急道:“你这孩子真是的,你什么也不说,王叔不是更着急吗?”
他低下头想了想,又问道:“哦,我明白了,是不是因为宫里那个你相中的女子啊?”
见白承礼没有反应,白启星又自顾自的说道:“哈哈哈,你放心,若是这其中有什么难办的事儿,王叔可以替你跑一趟,进宫去求求你父王给你做主。”
白承礼没来由的一征,赶忙说道:“哦,多谢王叔好意。我想还是算了吧,我与她此生注定无缘了。”
白启星狐疑的问道:“哦,这是为何?”
白承礼闭着眼想了一会儿,唉声道:“唉,王叔别再问了。反正,我与她是不可能在一起了。”
不一会儿,探子便急匆匆的跑进白承勋的书房,将消息告诉了白承勋。
白承勋听后,不由得大声笑了笑,欣喜道:“哈哈哈,五弟啊,让四哥帮你一把吧!”
几日后,白承勋忽然跑到白承礼的府上,邀他去城外的道观上香祈福。
白承礼借故推脱不去,但白承勋却死皮赖脸的纠缠着,边拉他走,边劝道:“五弟啊,这可就是你不对了。你看看,四哥都亲自来请你了,你好歹也给我个面子,陪我走一趟不是吗?”
白承礼拗不过他,只好陪着他一同去了。
幽兰蕊换上了一身简易的装扮,转过身准备出门了。一个侍女瞧了瞧,过来问道:“娘娘要去何处?”
幽兰蕊微微一笑,说道:“哦,我要出宫一趟,去城外的道观上柱香祈福。你不必跟着我了,我想一个人出去走走,散散心。”
侍女心知这个主子是个怪性子,喜欢独来独往,便由着她去了。
幽兰蕊坐着马车走了许久,终于到了城外的道观。她起身微微一笑,戴着一个面纱便下了马车,一个人独自走入这个道观。
白承勋与白承礼在神像前磕头进香后,便在道观的后院走了走,走了一会儿觉得累了,白承勋便带着白承礼进了一间屋子。
白承勋笑了会儿,回头问道:“五弟,你看看,这个地方你可还满意?”
白承礼随处看了看,便问道:“四哥的意思是,咱们还要住在这儿是吗?”
白承勋点了点头,望着他一脸严肃的说道:“是啊,礼神拜佛讲究的便是心诚。俗话说心诚则灵,这也是对苍天神明的敬重。好啦,这间屋子是你四哥我以前常住的地方,现在就让给你了。哈哈哈,五弟啊,你就在这儿好好歇着吧,我告辞了。”
白承礼赶忙行了一礼,恭送道:“四哥慢走。”
白承勋意味深长的淡然一笑,转过身迅速离去。
白承礼真是有些累了,他连忙脱掉了上衣,躺在榻上歇息。闭着眼迷迷糊糊的,很快便昏睡过去。
幽兰蕊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来,坐在白承礼的身旁笑了笑,伸出手十分温柔的抚摸着他的面庞。
白承礼被他惊醒了,睁眼一瞧,赶忙坐起身来问道:“你是谁?”
幽兰蕊摘掉了面纱,看着他微微笑道:“殿下不记得我了吗?”
白承礼仔细想了想,猛然间想起了那个叫做蕊儿的女子,和王宫里的帝妃兰娘娘。
他吓了一跳,连忙起身下了榻,刻意与幽兰蕊隔着老远的距离问道:“啊,兰娘娘怎么来了?”
幽兰蕊低着头轻声一笑,边走边说道:“唉,殿下为何与我这般生疏了?那日我与殿下泛舟湖上,相谈甚欢,可不是如今这样的啊?”
白承礼微微一笑,闭着眼说道:“之前不知道您的身份,多有冒犯,还请兰娘娘恕罪。”
幽兰蕊站在他身后笑了笑,鼓起勇气冲上前去,抱着白承礼说道:“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现在这里没有兰娘娘,只有蕊儿和殿下。殿下,殿下难道不想要我吗?”
白承礼吓了一跳,连忙松开了她说道:“你开什么玩笑,你可是我父王的帝妃?”
幽兰蕊淡然一笑,走到他的面前柔声道:“哼,那又如何?陛下他从未爱过我,我也从未爱过他。唉,说句实话吧,其实我并不喜欢陛下那样的男人。哈哈哈,蕊儿更喜欢殿下这样知冷知热,会疼女人的男人。”
话音刚落,她又看着白承礼笑了笑,见白承礼不为所动,幽兰蕊又想了一会儿,忽然掏出一把匕首说道:“哦,我明白了。殿下肯定是嫌弃我曾经侍奉过陛下,是个身子不干净的女人。哈哈哈,我的身子虽然不能完整的属于殿下,可是我的心一定属于殿下。”
刚一说完,她便握着匕首准备刺进心口。
白承礼吓了一跳,连忙拦道:“你这是干什么,快住手。”
幽兰蕊微微一笑,娇声道:“我就知道,殿下一定舍不得我。”
白承礼笑了片刻,望着这个娇柔妩媚的女子险些控制不住。
他的手刚碰到幽兰蕊的面容又迅速缩了回去,凭借着最后一丝理智转过身去。
忽然,他瞪大了双眼吓了一跳,不敢相信的望着榻上的两个人。
道长捏着拳头深吸了口气,在心里暗自惊道:“这,这两个人不是五王子殿下和王宫里的帝妃兰娘娘吗?她们二人怎么,怎么……”
此刻,两个人一丝不挂的躺在榻上。幽兰蕊还伸出玉手摸了摸白承礼的脸,微微起身亲了他一下。不用多想,就明白这二人之间发生了什么。
看着眼前如此不堪的一幕,道长又羞又怕,急忙转过身来准备离开。
白承勋的贴身随从朝他笑了笑,将他拉到一旁说道:“道长,四王子殿下请您过去一趟,有要事相商。”
道长吓得冷汗直冒,连忙跟在贴身随从的身后一路走着,不一会儿便来到了白承勋的住处。
道长看了看白承勋,赶忙起身行礼道:“拜见四殿下。”
白承勋端起茶杯喝了几口茶,笑了笑便问道:“诶,咱们算是老相识了,道长为何见了我如此害怕紧张?”
道长面带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啊,殿下说笑了,在下,在下并没有啊!”
白承勋微微一笑,又接着说道:“道长,我听说,你今日看见了什么不该看见的事了是吗?”
道长一听这话便吓得失魂落魄,跪在地上语无伦次的磕头道:“殿下恕罪,在下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看见啊!”
白承勋大声笑了笑,说道:“哈哈哈,道长恐怕是急糊涂了,连谎话都编不圆了。得了,我知道你方才瞧见了什么。不过,我还有几句话要嘱咐一下道长,是生是死就由道长自己选吧!”
“在下不敢,在下不敢,殿下只管吩咐就是了。”
白承勋笑了会儿,说道:“唉,道长心知肚明啊!此事若是泄露出去,或是传入我父王耳中,即使我不杀你,你也会因知情不报而被问罪斩首的。哈哈哈,说到底,我与道长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了。道长可明白,今后该如何做了吗?”
道长连连点头,大声答应道:“是,是,在下明白。”
白承勋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过身去继续盘算着下一个计谋。
夜深了,白承礼躺在榻上闭着眼,嘴角笑意绵绵。想起了那日在道观的房中与幽兰蕊恩爱缠绵,便不由自主的偷偷一笑,心中仍是欢喜不已。
虽然,有时想起了自己的父王白启明会心生愧疚之感,不过白承礼又找了许多的理由安慰自己。
例如什么两情相悦便是天经地义,她与父王之间并无情意,再有我与蕊儿又是年纪相当,郎才女貌,本来就该在一起。
白承礼笑了笑,心想着自己的父王恐怕活不了多久便要驾崩,等他逝世后,那么自己便可以放心大胆的与幽兰蕊相爱相守了。
“琴瑟在御,莫不静好,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他不由自主的轻声念着,沉浸在喜悦里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