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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清晨天刚微亮,募月铃轻轻推开房门,迎着初起的太阳慵懒的伸了伸手。浸润在阳光下分外舒心,她闭着眼尽情享受着。

“哟,这只小懒猫舍得起床啦,哈哈哈,太阳都晒屁股了。”募城主站在一旁打趣着,似笑非笑的看着女儿。

募月铃偷偷笑了笑,故作正经的说道:“城主大人在这站了半天说了半天,想必也累了。请吧,募城主。”

募城主大声笑了笑,责备道:“你这丫头啊,越发没大没小了。”

他坐在凳子上喝了几口茶,看见女儿正收拾行装,便问道:“才回来几日,这又是要上哪去呀?”

募月铃一边收拾,一边回道:“去羽清城逛逛,顺便瞧瞧那位鼎鼎大名的羽清城主落梨莺。”

募城主有些奇怪的问道:“哦,你何时对她有兴趣了?”

募月铃笑了笑,摆了摆手大言不惭的说道:“世人称我们为红白双煞,威震天下。我当然要去看看,比试比试,看看我和她谁更厉害?”

募城主唯恐女儿惹出什么乱子,急忙叮嘱道:“出门在外,一切小心为上,切不可惹是生非。你想和落城主比试一番,也好,但要时刻注意分寸。虽然羽清城和赤军城没什么深仇宿怨,但也不要结下梁子。咱们虽说军力强大,但真要动起手来,恐怕吃亏的还是咱们。”

募月铃摇了摇头,十分无语的说道:“爹爹,你想哪去了?我是去拜访别人的,又不是向别人下战书,您还当我是个孩子吗?”

募城主一本正经的看着女儿,捧腹笑道:“行,行啦,我认输。募小姐,你是个大人了,行了吧。”

募月铃拍了几下手掌,十分得意的说道:“这还差不多,得了,您老儿慢慢歇着吧,我走了。”

募月铃兴冲冲的背上包袱跑到屋外,正好撞见了堂哥募南新。

募南新看着她笑了笑,问道:“你这是要上哪去啊?”

募月铃笑道:“出去走走。”“好呀,快去吧。”

募南新一直看着募月铃出了院子,直至消失不见,他才回过头来继续走着。

募城主坐在屋里喊道:“南新,进来坐会呀。”

募南新便走了进去,细细打量着募月铃的房间。

募城主取笑道:“月铃这孩子啊!哪像个大家闺秀。整日在外边云游天下,唉,如此下去,可怎么找婆家啊?”

募南新笑了笑,说道:“叔父何必心急?月铃妹妹才貌双全,爱慕她的男子多了去了,可就是寻不到一个情投意合的人。叔父不妨让她出去走走,或许就会碰上那个动心的人。”

募城主起身笑了笑,说道:“南新啊,这世上除了我,便只有你真心为她着想了。”

募南新吓了一跳,忙行礼笑道:“叔父客气了。侄儿承蒙叔父照料多年,感激不尽。叔父放心,我早已将月铃看作我的亲妹妹一样疼爱着。”

募城主眼含笑意的看着他,十分惋惜他的一片真心。他是过来人了,自然察觉道他对募月铃的一番情意。

募月铃一路游山玩水,逍遥自在,边走边感叹道:“羽清城真是繁华万里,难怪西国的历代帝王无不绞尽脑汁的想得到它。”

她走至落府门前,向一个家丁行礼道:“劳烦你进入禀告落城主,在下特意前来拜见。”

家丁上前问道:“请问,姑娘是……”

“哦,在下赤军城募月铃。”

家丁笑了笑,说道:“哦,原来是募小姐,您稍后,我这就去禀告城主。”

落梨莺正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累了整整一天,浑身酸痛乏力。

家丁在门外禀告道:“启禀城主,赤军城的募小姐前来拜见。”

花梨站在一旁随侍着,看了看落梨莺无精打采的模样,便劝道:“城主累极了,要不让人回了她吧。”

落梨莺揉了揉脑袋,摆摆手说道:“不,还是得见啊。”她朝着门外的家丁吩咐道:“请募小姐后园坐。”“是,城主。”

落梨莺累得满头大汗,却不肯停下来,仍旧强打着精神批阅公文。她晃悠悠的站起来,晕头转向,差点跌倒在地。

花梨忙问道:“城主,您可还好?”

落梨莺擦了擦额间的汗,笑道:“没事,我没事。”

募月铃翘起腿,悠闲地喝着茶。落梨莺走了过来,笑着问道:“募小姐,这茶滋味如何?”

募月铃放下茶杯,笑了笑,说道:“羽清城样样都好,落城主真是太客气了。久闻落城主精通棋艺,不知能否赏光陪在下切磋一番?”

落梨莺坐直身子,吩咐道:“来人,将棋盘和棋子拿来。”

不一会儿,家丁便拿来了棋盘和棋子。双方几经博弈,仍然不分上下。

家丁在一旁禀告道:“城主,曲南江将军求见。”

“哦,让他过来吧。”

曲南江迈着阔步走了过来,行礼道:“拜见城主。”

落梨莺看了他几眼,笑道:“起来吧。”

曲南江看了看募月铃,问道:“城主这里有客人啊?”

落梨莺一边摆棋落子一边笑道:“这位是赤军城募城主之女募月铃。”

曲南江略微笑了笑,说道:“原来是募小姐。在下早闻小姐大名,如雷贯耳。今日得见,实属三生有幸。”

募月铃也望了望曲南江,客气的说道:“将军谬赞,在下也早闻将军威名。今日得见,也属三生有幸。”

曲南江笑了片刻,安静的坐在一旁边,看着她们俩下棋。最后关头,落梨莺棋高一着,赢了募月铃。

募月铃看着棋盘,高声笑道:“哈哈哈,落城主真是名不虚传,在下佩服。文韬武略,智谋过人,不知世上还有何人能与落城主比肩?”

落梨莺起身笑了笑,说道:“唉,惭愧啊。在下刚弄丢了新郑,豫阳两地,万万不敢领受募小姐如此夸赞。”

募月铃拍了拍手,看着落梨莺笑道:“依我看,落城主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别有深意吧。”

落梨莺笑道:“募小姐此言何意?”

募月铃向外走去,边走边说道:“落城主心知肚明,新郑,豫阳两地对落城主而言,恐怕不仅仅是被西国强占了去那么简单吧。”

落梨莺站在原地笑了笑,说道:“这个募月铃,真不是浪得虚名啊。”

曲南江想了想,有些担忧的问道:“城主,难道她发现了什么?”

落梨莺气定神闲的走了几步,想了想说道:“她或许窥探了一些端倪,故意试探我呢。既然她不说破,想必心中自有分寸。赤军城向来置身事外,而这募月铃也非等闲之辈,她也十分清楚若将此事泄露出来,会有什么后果?”

曲南江笑着摇了摇头,有些钦佩的说道:“城主真是睿智,您呀早就知道西国暗中图谋这两个地方。哈哈哈……世人皆知新郑,豫阳两地被西国占领,可无人知道这不过是城主顺水推舟的借口罢了。”

落梨莺冷笑道:“哼,羽清城表面上风平浪静,人流如织。在这来往穿梭的人群中,不知混进了多少个密探?西国的,各个城池的。唉,羽清城树大招风,你看看这外边,不知有多少双眼睛正死死的盯着咱们呢。把新郑,豫阳两地让给西国,这一来呢,可以混淆西国和各个城池的视线,让他们以为我落梨莺软弱可欺,时间长了便会放松对羽清城的警惕。二来嘛,可以掩人耳目。羽清城私下训练十万精兵,锻造兵器,如此大的动静,自然是要做些牺牲才能瞒得过去。”

“城主深谋远虑,宁可背上软弱的骂名,让天下人嘲笑,也要为羽清城做长远的打算。如此用心良苦,真是苦了城主。”

落梨莺有些疲惫的笑了笑,叹道:“唉,我也不求谁能理解我了。就这样吧,只要羽清城的百姓富足安定,我也没什么可遗憾的了。”

白启敏为讨费玉儿欢心,极尽所能的把从各地收刮来的金银珠宝,古玩字画,一批又一批的送进费府。

费大人忧心不已,脸上十分客气的笑着,哄着送礼而来的内侍们。心里却十分忐忑,唯恐惹恼了白启敏。

费玉儿对这些东西不屑一顾,甚至连看也懒得看。

白启敏的内侍们尴尬不已,费玉儿如此不给情面,令他们既气愤又无奈。他们真是想不通,这四殿下为何偏偏就看上了这么个刺头,油盐不进。

曲忠尽吃过早饭,准备出门走走。刚走到门口,便看见府里看门的家丁和一个女子争吵不休。

家丁将女子往外推道:“姑娘,你赶紧走吧。公子说了不见,别在这纠缠不休的啊。”

女子不依不饶,仍旧说道:“他若是不见,我就赖在这儿不走了。看他能耐我何?哼……”

家丁指着她责备道:“你,你这不是耍无赖吗?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一个大姑娘家的。”

曲忠尽上前问道:“怎么回事?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

家丁连忙请罪道:“大人恕罪,这女子无理取闹,小人这就将她赶走。”

曲忠尽伸出手制止了他,笑着问道:“姑娘,你是谁啊?找南江何事?”

女子笑了笑,躬身行礼道:“小女上官无心,拜见曲大人。曲南江欠了我一样东西,今日我特意来取。可他却闭门不见,还请曲大人为小女子做主啊!”

曲忠尽笑道:“这是自然,上官小姐若不嫌弃,就请移步在下的后院坐坐。南江欠你什么,我定让他如数奉还。”

上官无心得意的笑了笑,说道:“多谢曲大人。”

随后,曲忠尽便吩咐一旁的家丁道:“去把公子叫来,我在后院等他。”

家丁匆匆忙忙的跑到曲南江的屋外,禀告道:“公子,大人有事吩咐,请您到后院一趟。”

曲南江从屋里出来,急匆匆的赶往后院。远远的瞥见了爹爹正和一个女子有说有笑的。曲南江凑近一看,惊讶道:“上官无心。”

曲忠尽看着满脸惊讶的儿子,狐疑的问道:“南江,你们认识吗?”

曲南江回过神来,语无伦次的解释道:“啊?哦,认识,不知上官小姐来此有何贵干?”

曲忠尽轻声责备道:“南江,你年纪尚轻怎么记性如此差啊?非要等别人上门讨债,你才知道还呀?”

曲南江听得一头雾水,斜眼看着上官无心嘀咕道:“上官无心,你胡说八道什么啊!我何时欠你东西了?”

上官无心别过脸去,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曲忠尽起身笑道:“上官小姐远道而来,不妨在我曲府上小住几日,如何?”

上官无心兴奋的笑了笑,问道:“多谢曲大人,我想住哪都可以吗?”

曲忠尽点头笑道:“都可以,只要上官小姐喜欢,这曲府的房间随意挑。”

上官无心点了点头,看着曲南江偷偷的笑着。

曲忠尽走后,曲南江十分生气的拉着上官无心的手问道:“上官无心,你这又是演的哪一出啊?”

上官无心看着他,半开玩笑似的说道:“曲大公子,我可提醒你啊!男女授受不亲,你这样拉着一个姑娘的手不放,小心我喊非礼啊。”

曲南江无可奈何的将手放下,冷冷的丢下一句:“我懒得理你!”

曲南江负气离开了这个地方,上官无心便哈哈大笑起来。不知为何,一见到曲南江,她就忍不住的捉弄他。看着他气急败坏又无计可施的模样,她就特别高兴。

月上柳梢,曲南江回到卧房准备歇下。

他轻轻掩上房门,解衣欲睡。躺在榻上,闭着眼胡思乱想着。忽然,他的手碰到了一个人的身子。曲南江下意识的扭头望去,吓了一跳,大惊失色的跳下卧榻。

他赶忙点上蜡烛往前照了照,上官无心只穿着一件单衣,正含羞带切的看着他。

曲南江将蜡烛重重的搁在桌上,十分正经的看着她。

上官无心笑了笑,说道:“曲南江,你没见过脱了衣服的女人吗?为何这么震惊?”

曲南江有些无语的笑了笑,十分鄙夷的问道:“上官无心,你还有没有一点羞耻心?”

上官无心耍赖道:“喂,是你爹爹请我住下的,我为何要羞耻?”她狡猾的笑了笑,又说道:“曲南江,若是你爹爹知道你我同榻而眠,他会怎么想?”

曲南江坐在一旁冷冷道:“不知道。”

上官无心继续笑道:“嗯,曲南江,若是现在我大喊几声,那可就热闹了。”

曲南江急忙制止道:“你敢。”

上官无心轻蔑的笑了笑,说道:“有何不敢?”她清了清嗓子,大叫道:“来人啊,非礼啦,来人啊……”

曲南江急忙跑过去捂着她的嘴,苛责道:“上官无心,你疯啦!”

上官无心无所谓的一笑,倒头睡下,盖上了被子,极为霸道的说道:“曲南江,本小姐就睡在这儿了,看你能怎么样?”

曲南江气得发疯,可上官无心是个女子,又不好动手。再且说来,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难免惹人闲话。他叹了叹气,万分委屈的打起了地铺。

曲南江有个恋床的毛病,躺在地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他气恼的坐起来,看着卧榻心一横,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躺下了。

上官无心转过身子,靠在他的肩上,幸福而甜蜜的笑着。

曲南江笑了笑,说道:“上官无心,你故意的。”

上官无心闭着眼笑道:“对啊,我就是故意的。曲南江,你就算是块石头,我也会把你捂热的。”

一连几天,他们就这样同床共枕,相依而眠。

一次,曲府的家丁进来给他收拾屋子,正好撞见了眼前一幕。家丁偷偷的笑了笑,悄悄告诉了曲忠尽。

曲忠尽笑道:“哈哈哈,南江这孩子啊,可真是的。一会儿等他们醒了,就请他俩过来,我亲自问问。”“是,大人。”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曲南江和上官无心便一起走到曲忠尽的跟前。

曲忠尽笑了笑,看着郎才女貌十分般配的二人,对着儿子说道:“南江,这种事为何不早早跟我说清楚啊?”

曲南江愣了愣,问道:“爹爹所指何事?”

曲忠尽涨红了脸,说道:“傻孩子,你都和人家同床共枕了多日,你还害羞什么?”

曲南江急道:“爹爹,我和她是清白的,我可什么都没干啊。”

上官无心绞着手指,自知惭愧,便低着头匆匆忙忙的说道:“曲大人恕罪,小女子告辞了。”她最后看了看曲南江,眼眶中泪光盈盈。

见曲南江仍无动于衷的站着,她便再也抑制不住眼泪,十分失望的哭了起来,转过身边跑边哭道:“曲南江,我恨你,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曲终尽叹了口气,看着儿子摇头直叹道:“你啊,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多好的姑娘啊,你呀你……”曲忠尽十分失望无奈的走了,留下曲南江一个人愣在原地。

若有所思地想了想,不知不觉竟难过起来。

夜深人静,躺在榻上的他冥思苦想着。手不由自主的往前伸了伸,却没有碰到另一只温暖的手,只有冰凉的卧榻。

白启敏坐在一旁,朝着香贵妃笑道:“娘亲,我想跟您说件事。”

香贵妃看了他几眼,端起茶杯喝茶,一边喝着一边问道:“何事?你说吧。”

白启敏起身行礼,十分严肃的说道:“我想娶费大人之女费玉儿为妻,娘亲以为如何?”

香贵妃有些不相信的笑了笑,问道:“以前,我非逼着你娶亲,你死活不肯。今日是怎么了?为何突然要娶亲了?”

白启敏笑着恳求道:“我是真想娶她,请娘亲成全。”

香贵妃捂着嘴偷偷一乐,笑道:“哟,这费玉儿究竟是个何等绝色的佳人,竟惹得我的敏儿如此倾心?”

白启敏笑道:“娘亲说笑了,若论绝色,世间哪有女子能与娘亲相较?”

香贵妃低头想了想,便应允道:“如此也好,费大人位高权重,不知有多少人想趁机收买他。你娶了他的女儿,就是他的女婿了,在太子之位上,想必也会多多支持你的。”

“娘亲所言极是,如此是两全其美啊。既让儿子抱得美人归,又能增加我争夺太子之位的砝码。”白启敏在心里盘算一番,接着说道:“我待会儿就去和父王说说,请他为我和玉儿赐婚。父王向来对娘亲宠爱有加,娘亲可得抓住机会跟父王明说啊!”

香贵妃笑道:“这是自然,我们母子俩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放心,娘亲会劝你父王应允你的。”

白启敏志得意满的笑了笑,行礼道:“敏儿多谢娘亲。”

香贵妃轻责道:“傻孩子,娘亲不为你着想,还为谁着想。”

白启敏不用内侍通传,直接走入殿内。西帝正批阅奏章,白启敏便跪下行礼道:“儿臣拜见父王。”

西帝抬起头笑了笑,十分和蔼地说道:“敏儿来了?快起来吧!地上凉意渗人,跪久了伤身。”

白启敏笑道:“多谢父王关怀。儿臣此次前来,是想请求父王答应儿臣一件事的。”

西帝笑着问道:“哦?你说说看,父王全都答应你。”

白启敏极为郑重的说道:“儿臣想娶费大人之女费玉儿为妻,请父王赐婚。”

西帝有些奇怪的看了看他,笑着问道:“你可当真?”

白启敏回道:“儿臣是真想与费玉儿小姐结为夫妻,请父王成全。”

西帝看着白启敏一本正经的模样,便决定成全他的一番心意。他十分高兴的笑了笑,看着白启敏说道:“行,父王成全你。只要我的敏儿高兴,怎样都行。”

白启敏急忙谢道:“多谢父王。”

几日后,王宫里传旨的内侍们便来到了费府。费大人十分惶恐,急忙召集府里众人到前厅听宣。

碧桃站在一旁十分耐心的劝道:“小姐,王宫里来人传旨,府内众人必须到场,大人也特意交代了小姐一定得去。”

费玉儿心烦不已,但拗不过碧桃的软磨硬泡,还是去了前厅。

府内众人齐齐跪下,聚精会神的听着内侍说道:“陛下有旨,费大人之女费玉儿才貌俱佳,与四王子殿下可谓天作之合。今日特为尔等赐婚,具体婚期择日再定。”

费大人疑惑满腹,但还是镇定的说道:“微臣代小女谢过陛下。”

费玉儿十分气愤的吼叫道:“我不嫁,我不嫁………”她像疯了一般,将屋里的东西砸向内侍。

内侍们十分不解,一边躲闪一边看着费大人问道:“费大人,你这是何意?莫非,你想违抗陛下旨意?”

费大人急忙解释道:“微臣绝无此意,请大人千万不要误会,不要误会。”

内侍们平白受了气,心里十分不爽。他们纷纷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正在发疯的费玉儿,冷冷的哼了几句便离开费府。

内侍们走后,费大人连声哀叹道:“唉……这该如何是好?”

费夫人和碧桃连忙拉着,极力安抚费玉儿的情绪。她十分心疼女儿,这十几年来,从未见过女儿如此癫狂。费夫人恳求道:“大人,求您去向陛下求求情,退了这门亲事吧。”

费大人摇了摇头,无可奈何的说道:“唉,陛下一向喜怒无常,我冒然前去求情,万一陛下雷霆震怒,到时死的就不是我一个人了。”

费玉儿失魂落魄的大喊大叫着,嘴里不停念道:“我不嫁,我不嫁………”

费大人叹了口气,赶忙吩咐道:“你们给我看好她,千万别出什么事啊!”

费大人迈着小步走在石子路上,一筹莫展的左看看右看看。

费玉儿情绪极不稳定,一会儿闹着上吊,一会儿闹着投河,还时不时的拿着剪刀朝心口扎去。

费夫人十分绝望的哭道:“玉儿,你别这样,别这样啊!娘亲就你这么一个心肝宝贝,你可别想不开啊!”

费玉儿笑了笑,极为痛苦的说道:“娘亲,玉儿此生非二殿下不嫁。”话一说完,她就晕了过去。

费夫人哭道:“玉儿,玉儿……这该如何是好?”

费玉儿大哭大闹抗婚的事传遍了揽夕城,众人唏嘘不已。一传十十传百,西帝自然也有所耳闻。他十分恼怒的吼道:“去,把费大人给我叫来。”

内侍们吓了一跳,赶忙行礼告退。

一会儿后,费大人一身朝服,神色惶恐的走进殿内,行礼请罪道:“陛下息怒,微臣教女无方,请陛下恕罪。”

西帝坐在椅子上,阴冷的笑了笑,问道:“费大人,听说你那好女儿又哭又闹,又是上吊又是投水的,誓死不嫁啊?”

费大人惊恐到了极点,脑子一片空白,低着头机械的重复请罪道:“微臣有罪,请陛下恕罪,微臣有罪,请陛下恕罪………”

西帝抑制不住心头的怒火,双手撑着桌子,大声质问道:“难道,我的敏儿还配不上她吗?”

费大人急忙磕头解释道:“微臣知罪,小女绝无此意,陛下息怒啊。”

西帝闭了闭眼,看着费大人命令道:“他们的婚典就在十日后举行,你下去好好准备准备吧。”

费大人倒吸了一口凉气,赶忙回道:“微臣领旨。”

穿扬和胡世清坐在一旁与白启明闲聊,不知不觉便说到了费玉儿。

胡世清笑了笑,调侃道:“唉,殿下真是魅力非凡。那费玉儿小姐仅与殿下见过一面,就执迷至此,还说今生今世非殿下不嫁啊!”

穿扬也随声附和道:“是啊,从小到大,殿下身边从来不缺女人的爱慕。”

白启明笑着摇了摇头,假装严肃道:“行了行了,你们俩也别调侃我了。两个大男人何时竟学会了市井妇人一般,乱嚼舌根啊?”

二人相视一笑,低下头沉默不语。

白启敏的贴身内侍将费玉儿这些天的情况,都一一说给白启敏听了。白启敏越听越怒,眉毛拧成一字,使劲攥着茶杯压抑心里的怒火。他对着碧空中的圆月发誓:“我一定要得到费玉儿的心,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公孙城主和夫人高旭云从宣城回来,途经琅嬛城,高旭云便对公孙城主说道:“许久未见哥哥了,我想回琅嬛城住一阵子,城主还有要事在身就先回去吧。”

公孙城主沉默的点了点头,嘱咐道:“嗯,夫人去吧,代我向高城主问候一下。”

高旭云客气的笑了笑,说道:“城主放心,我会向哥哥转达城主的一番心意。”高旭云从马车上走下来,扶着侍女的手慢慢走入城中。

琅嬛城还似当年的景象,文人墨客,诗礼繁华。她离开琅嬛城许多年了,也曾无数次的梦见过这个地方。

常言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凡是远嫁的女子,想再回到家乡怕是难了。“唉,幸得天姥娘娘护佑,借着宣城赵城主生辰这个机会,还能重新回到阔别已久的家乡。此时此刻,我就算是死也无憾了。”

高旭云举目四望,一步一步慢慢走在琅嬛城的街市上。眼眶里泪光盈盈,微微笑着想记住眼前的一切。

高旭云连忙擦掉眼泪,走至高府门前,正好被眼尖的家丁瞧见。家丁急忙喊道:“管家,有人来了。”

高府的管家朝高旭云望去,惊讶了一会儿,直至确认眼前的这个人就是高旭云后,管家便又哭又笑的说道:“小姐,您何时来的?快,里边请。”

高旭云扶着侍女的手步入府内,四处看了看。整个高府比从前荒凉了许多,偌大的府院冷冷清清,只有几个仆从婢女来往出入。高旭云觉得阵阵寒意,便问道:“管家,哥哥近来如何了?”

管家摇头直叹道:“唉,城主近来悲喜交集,忧闷于心,总是一个人独自坐着,也甚少与人说话。自从高泽慧小姐出嫁后,城主便终日郁郁寡欢。而公子也是发疯成魔,整日对着宣城赵良君小姐的画像傻笑。唉,小姐呀,你回来得正好。拜托您费点心神劝劝城主和公子吧。”

高旭云叹了口气,手里攥着木珠问道:“哥哥在何处?带我去吧。”

管家行礼谢道:“多谢小姐,您请跟我来吧。”

高旭云便跟着管家一路走到后院,站在不远处静静看着高城主。

高城主独自坐在冰凉的石凳上,披头散发,衣衫凌乱。石凳旁的梧桐树落叶纷纷,一叶叶的飘到高城主的肩上,秋风萧瑟,让人愈发觉得沧桑。

高旭云眼含着泪,哽咽道:“哥哥,阿云回来了。”

高城主慢悠悠的转过身,眼神里充满忧郁,他难以置信的问道:“谁?阿云回来了?”

高旭云走到高城主跟前,十分心疼的问道:“哥哥,你我兄妹多年未见,你可还好?”

高城主苦涩的笑了笑,说道:“好与不好,都不重要了。心死之人,一切都无所谓了。”

高旭云宽慰道:“阿云知道,哥哥为泽慧和念仁忧心。嗨,咱们都已为人父母,我能理解,这世上还有哪家的爹娘不为自己的孩子操心呢?”

高旭云笑了笑,轻轻捡起落在高城主身上的叶片,摸了摸他早已苍白的头发,又说道:“哥哥,你可得振作起来啊,琅嬛城还指着你呀!”

高城主慢慢起身,意味深长的看了看高旭云,笑道:“阿云,若我不是城主,该有多好?”

高旭云的笑容僵在脸上,一时竟无言以对。

高城主笑了片刻,说道:“你好不容易回来,就住你以前的屋子吧。自你出嫁后,我一直让人时常打扫,你放心,一点灰尘都没有。”

高旭云强忍着泪,笑道:“多谢哥哥。”高城主微微笑了下,转过身如同木偶般走远了。

依着高城主的吩咐,管家便说道:“小姐,您先过去稍作片刻,我一会儿便让人将小姐平日里喜爱的东西送来。”

高旭云谢道:“有劳了。”

管家行礼道:“小姐客气了。”

管家走后,高旭云照着回忆,竟然毫不费力的找到了自己出嫁前住的屋子。

她轻轻推开房门,这里的一切果然如故,和当年差别无二。伸手摸了摸,一点灰尘也没有,随处都是干干净净的。不一会儿,几个婢女便把东西东西送了来。高旭云仔细的看了看,床单被褥,瓜果点心,杯盏茶具,无一不是她最喜爱的东西。

高旭云十分感动的说道:“没想到,我所有的一切,哥哥都还记得。”

她感动得泣涕连连,晶莹的泪珠吧嗒吧嗒的打在茶具上。

管家还在不停地恳求高旭云劝劝高城主和高念仁,但高旭云却笑了笑,捏着木珠说道:“劝也无用,各人自有各人的命数,由他们去吧。”

在琅嬛城住了几日,高旭云便坐着马车离开了。她最后回头望了望,满眼不舍的问道:“你们说,我还能回来吗?”

侍女疑惑的相互望了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高旭云苦笑道:“罢了罢了,该回来时回来,该走时还得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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