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念仁在王宫里干尽了种种粗活累活。他本是娇生惯养长大的公子,可一入王宫,又在赵良君的受意下,那些内侍婢女们便纷纷刁难他。不但时常指派他跑来跑去的忙活,更有甚者,竟然肆意欺辱责打他。
夜深人静,众人各自睡了,高念仁却还在独自一人忙活着。在这所受的万般委屈他都咬牙挺着,只为了能远远的看着赵良君。
这日午后,赵良君在后园闲逛着。忽然瞧着一朵花开得正好,心下欢喜,便蹲下身来抚摸着。
突然,她头顶上的房梁有一根朽木正摇摇欲坠。
高念仁提着水正好路过,眼看着赵良君有危险,便急忙跑过去护着她。
那根朽木缓缓滑落,而赵良君却还浑然不觉。高念仁立马跑上前去推开了她,而他自己却被朽木砸中了脑袋。
赵良君这才反应过来,心有余悸的站到了一旁。
殿内有人听见了动静,连忙跑过来看了看。贴身侍女急道:“娘娘,您没事吧?”
赵良君有些后怕的拍了拍胸脯,说道:“哦,我没事,你去看看他如何了?”
侍女上前小心查看了一番,行礼回道:“回禀娘娘,他还没死,只是昏过去了。”
赵良君看了他几眼,吩咐道:“找几个人扶他回去,再找个御医来。”“是,娘娘。”
不一会儿,御医已给高念仁包扎好了伤口,又开了几副药。
躺了几日,高念仁终于睁开了眼,微微扭头便看见赵良君正面含笑意的看着他。
高念仁赶忙起身行礼道:“小人微贱之躯,怎劳宣娘娘亲自探望?”
赵良君笑了会儿,有些感激的说道:“你对我有救命之恩,这又算得了什么?唉,我也看得出你对我忠心耿耿,我身边也缺个得力的伺候。从今日起,你便做我的贴身内侍如何?高大人?”
高念仁求之不得,他赶忙应承道:“小人一定尽心竭力伺候娘娘,为娘娘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赵良君起身笑道:“难为高大人对我一片赤诚。你放心,你为我办事,我也不会亏待你的。”
高念仁行礼谢道:“娘娘言重了,为娘娘效劳,这是小人的本分。”
赵良君笑了笑,转身离去,边走边说道:“这几日先歇着,不用急着过来伺候。”
高念仁时来运转,从一个饱受欺凌的小内侍,变为赵良君的贴身内侍。以往那些欺辱他的人纷纷过来巴结讨好他。什么不记前嫌,大人不计小人过之类的话,高念仁听得都烦了。
虽然打心眼里十分厌恶这些势力之人,可眼下自己在王宫里势单力孤,若想生存下去还得多多依仗这些人。因而,他也不得不装出一副大度的样子,对着众人笑脸相迎。
这日傍晚,高念仁端着赵良君爱吃的点心走进殿内,放在桌上笑着说道:“娘娘请用。”
赵良君喝了几口茶,笑道:“我的喜好,高大人似乎了如指掌啊!”
高念仁行礼道:“小人是娘娘的贴身内侍,娘娘的喜好小人自然知道。”
赵良君又笑了笑,拿出一封信来看了看,神色似有些忧愁。
高念仁急忙问道:“娘娘有何烦心事?”
赵良君叹了叹气,说道:“我妹妹赵可君过几日便要成婚,高大人你说说看,我这个做姐姐的该给她送个什么贺礼呀?”
高念仁低头想了想,笑道:“娘娘身为帝妃身份尊贵,随便赏她些什么,都是她的福气了。请娘娘将这件事交给小人去办,小人不才,定让娘娘满意。”
赵良君开口笑道:“很好,很好啊。高大人不愧是我的心腹之人,你可太懂我的心思了。”
高念仁笑道:“谢娘娘夸奖。”
赵良君又看了看他,忽然严肃道:“高大人,你既身为我的贴身内侍,就该替我好好想想办法,如何才能得到陛下的宠爱?”
高念仁想了想,忙回道:“回禀娘娘,依小人之见,陛下颇为欣赏有才学的女子,娘娘何不在此处多下功夫?”
赵良君低头笑了笑,说道:“行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小人告退。”高念仁从寝殿走了出来,连忙吩咐人为赵可君准备贺礼。
直到赵可君出嫁前夜,爹爹赵城主也没来看过她一眼。
赵可君低着头想了想,自言自语的笑道:“不来也好啊,来了只怕会更难过。”
第二日清晨,赵可君穿上嫁衣出了门。走至府外,她最后回头看了看这个住了十几年的地方,又对着站在一旁的赵城主笑道:“爹爹,女儿走了,您多保重。”
赵城主忍着眼泪强笑道:“去吧,去吧。”
赵可君笑了笑,扭头步入了花轿。一行人吹吹打打,渐行渐远了。
赵城主忽然惆怅道:“可君,以后的日子爹爹不能再照顾你了。”
宣城与寒谨城相隔甚远,即便是提前几日出发,却也赶了好几日的路才到寒谨城。
拜堂行礼,以及各式各样的寒谨城族规,纷繁复杂,一步也不可错过。整整折腾了一天,赵可君着实有些招架不住。
静夜深沉,烛火微光,赵可君坐在床榻边上,十分不安的胡思乱想着。她把早已准备好的剪刀捏在手上,心想着若是上官长善敢碰她一下,她便以死相拼。
一个男子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赵可君的心里也越来越紧张。她的贴身侍女行礼道:“拜见公子。”
上官长善脸色发红有些微醺,他笑了笑温和道:“不必多礼,天也不早了,你先回去歇着吧。”
侍女便快步往前走着,迅速关门离去。
赵可君手脚不停颤抖,心里十分紧张。上官长善连忙走过去掀开她的红盖头,看着她问道:“你很冷吗?”
赵可君带着敌意,十分警惕的看着他。
上官长善笑了笑,坐在了她的身旁。
赵可君迅速朝后退了退,掏出剪刀来对着上官长善。
上官长善吓了一跳,连忙劝道:“赵小姐,你千万别误会了,我并无恶意,你别冲动啊!”
赵可君深吸了口气,既紧张又不安的说道:“请公子见谅,我与您素未谋面,不知该如何与公子做夫妻?”
上官长善急忙退到一旁,笑道:“此桩婚事确实太过荒唐,不仅赵小姐难以接受,就是在下也实在过意不去。”他连忙走到床边拿上几床被子铺在地上,顺势躺了下来。
赵可君忙问道:“公子这是?”
上官长善对着她笑道:“赵小姐睡榻上吧,在下就在这儿将就凑合几晚。”
赵可君想了想,有些愧疚的说道:“可是,如今天寒地冻,公子睡在地上万一着凉了可如何是好?”
上官长善又笑了笑,说道:“在下身为男子,怎能让一个弱女子睡在地上?赵小姐放心吧,我没事。”随后,上官长善便起身吹灭了房中的蜡烛。
屋里瞬间漆黑一片,赵可君最怕黑了,她缩在被子里无比恐惧,低声抽泣着。
上官长善听到了她的抽泣,便心领神会的重新点上一盏蜡烛,放在她的枕边。赵可君隐约从被角窥见了一丝亮光,这才放松了许多,安然睡去。
连日以来,赵可君与上官长善虽然共处一室,却从未同床共枕。上官长善站在书桌前看一本诗词歌赋,赵可君便坐在凳子上缝补刺绣。时光悠悠,岁月静好,上官府众人无不夸赞艳羡,以为他们便是琴瑟和谐的一对。
一日,上官长善一时兴起便提笔在纸上画了一幅夏荷,画完后瞧了瞧,却还是不尽如人意。他低下头正苦恼着,赵可君正巧抬头看见,想了想,过来问道:“上官公子,何事烦恼?”
上官长善看着她笑了笑,说道:“哦,这幅画我总觉得差强人意,可到底差在哪里,我又找不到呀!”
赵可君点了点头,拿着那幅画看了半晌,随后便说道:“我觉得吧,公子不妨把这几朵荷花换个位置。这朵含苞待放,画在一旁正合适,而这一朵呢开得正盛,画在万绿之中或许更好。”她一边说一边画着,不一会儿,一幅栩栩如生的夏荷跃然于纸上。
上官长善凑过来瞧了瞧,这样一看,确实比自己画的更完美了。
赵可君意犹未尽,提笔在纸上写道:“一朵芙蕖,开过尚盈盈。何处飞来双白鹭,如有意,慕娉婷。”
此后,二人渐渐熟悉起来,或是一起端坐品茗,或是谈论宣城的奇异山水。今日,天气甚好,上官长善便拉着赵可君来到后院赏花吟诗。赵可君笑了笑,开口念道:“树绕村庄,水满陂塘。倚东风、豪兴徜徉。小园几许,收尽春光。有桃花红,李花白,菜花黄。远远围墙,隐隐茅堂。飏青旗、流水桥旁。偶然乘兴、步过东冈。正莺儿啼,燕儿舞,蝶儿忙。”
上官长善点了点头,看了眼四周,念道:“午梦扁舟花底,香满西湖烟水。急雨打篷声,梦初惊。却是池荷跳雨,散了真珠还聚。聚作水银窝,泻清波。”
“谁道飘零不可怜,旧游时节好花天。断肠人去自经年。一片晕红才著雨,几丝柔绿乍和烟。倩魂销尽夕阳前。”
“峭寒催换木棉裘,倚杖郊原作近游。最是秋风管闲事,红他枫叶白人头。”
不知为何,望着赵可君的曼妙身形便再也放不下了。他找了许久,也盼了许久,不就是期盼着与自己志趣相投的女子结为夫妻,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吗?今日,她终于来了。我对她有情,她也对我有意吗?上官长善在心里默默想着,耐心等着赵可君对他动心动情的那一天。
因为那些诗词歌赋,赵可君对上官长善也没了从前的冷漠敌意,为免人怀疑,这一夜便和上官长善同榻而眠。
赵可君十分害怕,浑身颤抖着转过身去。
上官长善看在眼里,笑了笑,宽慰道:“不必如此紧张,你放心,你不愿意的事儿我绝不勉强。”
赵可君抽噎了一会儿,闭着眼睛说道:“长善哥哥,要不,你再娶一个吧,我不是一个好妻子。”
上官长善笑道:“胡说,今生今世除了你,我不会再娶其他女子的。”
这一切,上官无心全看在眼里,今日便特意来到他们的住处,拉住赵可君问道:“可君姐姐,我想问你一个事儿,不知能否告诉我呀?”
赵可君笑了会儿,说道:“行,你说吧!”
上官无心仔细思索了一番,犹豫了半晌便问道:“可君姐姐,你,你喜欢我二哥吗?”
赵可君叹了口气,低下头说道:“唉,你二哥人很好,是个正人君子。若是我之前没遇到自己喜欢的人,那我现在一定会爱上他的。可惜,我心里已经有了一个人,再也容不下别的男人了。”
“哦,那个男人是谁呀?”
赵可君无奈道:“他是高城主的儿子,高念仁。”
上官无心也叹了叹气,十分无奈的来到上官长善的书房。看了上官长善一眼,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说了?
上官长善笑着问道:“怎么了?为何愁眉苦脸的呀?”
上官无心说道:“唉,二哥真是生不逢时呀!好不容易遇到了自己喜欢的女子,可她却喜欢别人了。”
上官长善愣了愣神,眼眸里渐渐溢满了哀伤之色。他早已猜到,赵可君或许已经心有所属。但那也只是猜测,只要还有一丁点的希望,自己就还有机会与心爱的人在一起呀!可是今日,上官无心一句话便搓破了自己心里仅存的幻想,他明白了,自己再也没有机会了。
上官长善深吸了口气,看着上官无心嘱咐道:“无心,我知道你在外边的朋友多。这样,帮我打听一下高念仁公子的下落。”
上官无心想了想,十分奇怪的问道:“二哥,你,你这是做什么?”
上官长善笑着说道:“行了,别问了,若是打听到了,赶紧告诉我。无心,拜托了。”
上官无心深吸了口气,哽咽道:“好,二哥放心,我一定会打听到的。”
傍晚时分,穿扬陪着白启明在园中漫步,一行人跟着白启明走走停停。
忽然,白启明停下了脚步,望着一丛开得正盛的红茶花十分出神。看着那些点缀在绿叶丛中的红花,白启明便瞬间回忆起那个红衣红裙的身影,她也是这天下间数一数二的女子啊。白启明至今仍清楚的记得,她在他面前十分自信的说,终有一天他们会成为生死与共的人。
穿扬在一旁问道:“陛下在想什么?如此出神。”
白启明笑道:“穿扬,你可否记得一个募姑娘?”
穿扬想了一会儿,也记起了还在王府时是曾有这么个人来过。“陛下今日怎的突然想起她来了?”
白启明笑了笑,说道:“哦,也没什么,见物思人罢了。”
第二日散朝后,在通明殿里,王相和几个大臣争执不休。
白启明的恩师李大人说道:“陛下,王后的位置不可空缺太久,请陛下速做决断。”
白启明道:“李大人此言有理,王后乃一国之母,是该及早选定。”
王相想了想,看准时机问道:“陛下心中可有人选?”
白启明看着他笑了笑,却并不说话。
陈大人十分鄙夷的看了王相几眼,说道:“王相大人是否在暗示陛下,要立自己的女儿王贵妃娘娘为王后啊?”
王相惊出一身冷汗,连忙反驳道:“陛下,微臣绝无此意,望陛下明鉴。”
白启明笑道:“王相快起来吧,我也没说你有罪啊!”
周大人上前问道:“臣等见陛下如此淡定,想必心中早已有了人选,还请陛下明示。”
白启明坐在椅子上笑了笑,说道:“此女,便是赤军城募城主之女募月铃。”
臣子们相互看了看,十分震惊,纷纷不解的问道:“陛下,揽夕城的名门望族有的是贤良淑德的女子,您为何偏偏挑中了赤军城的女子?更何况,历代西国王后从未有过外族女子啊。”
白启明笑道:“前人未有,并不代表今人就不能做。想必你们也曾听闻这位募小姐的鼎鼎大名,她与揽夕城的那些大家闺秀相比也毫不逊色。再说了,赤军城实力雄厚,对我西国必定大有裨益。”
王相再次劝道:“微臣请陛下三思,立后之事不可草率啊!”
白启明瞬间变了脸色,十分严厉的斥责道:“王相大人,此事就这么定了。你给我记住了,我不是父王。”
王相吓得不轻,连忙跪下请罪道:“陛下恕罪,微臣不敢。”
陈大人想了想,上前高声道:“微臣恭贺陛下。”
陈大人发声后,其他几个大臣纷纷附和着。王相见众人都如此说了,也只好跟着恭贺道喜。
白启明笑道:“李大人,向赤军城求亲以及迎娶王后的典礼就由你来操办吧。”
李大人笑了笑,行礼道:“是,微臣领旨。”
朝臣们行礼告退,慢慢走到了殿外。
王相刚往前走了几步,便被王玉琴的贴身侍女拦了下来。侍女笑了笑,行礼道:“大人,娘娘请您过去一趟。”
王相点了点头,跟着进了王玉琴的寝殿,行礼道:“微臣拜见王贵妃娘娘。”
王玉琴急忙上前扶起他,问道:“爹爹快请起,那件事办得如何了?”
王相垂头丧气的说道:“唉,微臣有负娘娘的嘱托,还请娘娘恕罪。”
王玉琴有些失望的低下头,拉着王相坐下来喝茶。轻轻尝了几口,王玉琴又问道:“女儿知道,今日陛下与爹爹还有几位大臣在通明殿里商议立后之事,爹爹可有提过立女儿为王后的建议?”
王相道:“不行啊,陛下的心思深不可测。今日我只是向陛下旁敲侧击了一下,就引来陛下一顿训斥。玉琴,爹爹知道你想当王后,可爹爹也无能为力了。”
王玉琴低下头叹息了一会儿,问道:“陛下想立谁为王后?”
王相摇了摇头,说道:“赤军城的募月铃。”
王玉琴惊道:“赤军城的女子?西国历代王后从无外族女子,陛下此举到底意欲何为呀?”
王相闭眼道:“不知道,我也试着劝过陛下,可陛下全然不理。再有陈大人在旁附和,你可知道,你爹爹我是孤掌难鸣啊!”
王玉琴十分气愤的骂道:“哼!这个陈大人一介叛臣之臣,早该处死以儆效尤。可陛下却留他一命,还委已重用,这,这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王相叹了叹气,有些疲惫的说道:“咱们这位南帝陛下,可不比西帝,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王玉琴十分不甘心的想道:“不行,我不能认输,我一定要当上西国的王后。”
白启明带着几个侍卫来到兵营,到处看了看将士们如何操练?
他走进穿扬的营帐瞧了瞧,巧的是,众将领也聚在此处。众人赶忙起身行礼道:“微臣拜见陛下。”
白启明走过去坐下,看着众人笑道:“起来吧。”
穿扬一边站起来一边问道:“陛下怎么来了?”
白启明笑了笑,说道:“来看看我西国的将士们,顺便与你们说说往各个边境调派兵力的事。”
将领们忙说道:“全凭陛下吩咐。”
白启明笑道:“好,诸位将军都曾与我南征北战,对西国与周边各个城池的情况想必早已耳熟于心。我就闲话少说了,过几日再派人传信告知你们。”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一个将军打趣道:“微臣恭贺陛下。”
白启明想了想,有些奇怪的问道:“为何恭贺我?”那个将军道:“哈哈哈,陛下,您先娶了赵城主的女儿为妃,现在又要迎娶赤军城的女子为王后。臣等明白陛下的意图,您这是要对羽清城动手了啊。”
白启明笑着问道:“何以见得?”
那个将军指了指地图说道:“陛下请看,羽清城四周群狼环伺,万一开战则是大大的不利啊!如今,宣城与赤军城都可为陛下所用,前后夹击,定能一举成功。”
“羽清城实力雄厚,树大根深,我西国的历代帝王与他们打过那么多次,却回回惨败而归。依我看,咱们还是从长计议的好。”
“是啊,如今羽清城是落梨莺当政。这个女人文武双全,聪慧果敢,千万别小看了她。”
“哼,这个女人再如何精明能干,可终究是一介妇人,不足为虑。”
“哈哈哈,一介妇人?若是让你来当羽清城主,那才是不足为虑啊。”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论起来,谁也不能说服谁。
白启明摆了摆手,笑道:“不瞒诸位,我还真无此意。”
众人相互看了看,很是奇怪的小声议论起来。
白启明又道:“羽清城迟早是要打的,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众人疑道:“这是为何?”
白启明笑了笑,说道:“诸位,落梨莺只要还活在世上一日,想吞并羽清城,谈何容易?”
众人不由得吃了一惊,低着头不再说话。
白启明起身道:“行了,你们先在这议着吧。”
众人忙起身行礼道:“恭送陛下。”
白启明快步从营帐里走了出来,骑马赶回王宫。白启明走后,营帐里的将军们便向穿扬问道:“穿扬,此乃天赐良机,可陛下为何按兵不动?”穿扬笑道:“你们怎么还不明白,陛下的意思是,先耗尽羽清城的实力再择机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