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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白承青去了兵营多日,今日偶然得空,便急急忙忙的跑进宫来看望娘亲。

费玉儿盼儿心切,儿子白承青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她便亲自下厨忙活了小半日,将儿子白承青平日里爱吃的饭菜全都做好了放在桌上。

白承青刚一进门,便闻着了香味。他快步走到桌前坐下,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费玉儿笑道:“慢点吃,没人和你抢。”

白承青点了点头,一边应付着一边大口大口的吃。

费玉儿看了看儿子,不无担忧的说道:“唉,我的青儿又瘦了,看来那兵营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白承青急忙停了下来,一脸严肃的说道:“娘亲此言差矣。在青儿看来,兵营里皆是热血男儿,不怕死不怕苦者数不胜数。娘亲知道吗?青儿在兵营里时常听那些老将军说起父王领兵打仗的事,他们说啊,父王八岁时便能领兵作战,打得来犯之敌落花流水,再也不敢前进一步。唉,父王小小年纪便已如此厉害,青儿最敬佩父王了。”

费玉儿苦笑道:“像你父王这样有什么好的,成日里打打杀杀,不拿自己的性命当回事了吗?”

白承青一本正经的说道:“父王志在一统天下,我是父王的儿子,理应助父王行军打仗,建功立业。”

费玉儿摇了摇头,无奈道:“是了是了,我的青儿志存高远,娘亲倒显得没见识了。”

白承青笑了笑,忽然问道:“娘亲,从小到大我便听人说过,娘亲在嫁给父王之前,曾是叛臣白启敏的妻子是吗?”

费玉儿一听到“白启敏”这三个字,便骤然紧张起来,急忙掩饰着说道:“青儿,你别听他们胡说。娘亲是你父王的妃子,从未与其他的男人有过瓜葛。”

白承青笑道:“娘亲放心,青儿知道了。”

吃完饭后,白承青便告辞了。

他走后,碧桃便在一旁冷笑道:“娘娘还要打算瞒着殿下多久?”

费玉儿闭眼道:“我希望青儿永远也别知道。”

“哼,殿下慢慢长大,他早晚会知道的。”

费玉儿大惊道:“碧桃,你疯了吗?”

碧桃笑了笑,看着她说道:“我看娘娘才是真的疯了。”

费玉儿坐回了椅子上,有些恳求的说道:“碧桃,你若真是为了青儿好,就将此事烂在肚子里吧!”

碧桃摇了摇头,冷哼道:“碧桃真不知道,娘娘这么多年来一直自欺欺人的活着有何意思?纸包不住火,总有一日,不但殿下会知道,兴许陛下也会知道的,到时娘娘又该如何?”

费玉儿流着眼泪十分苦恼,不是没想过这一天,只是不敢去想罢了。

落梨霜在宫里待了几日,闲得发腻,便到园子里随处走走。不知不觉中,竟走到了白如心的寝殿。

自从苍龙走后,白如心愈加郁郁寡欢,终日对着太阳低头沉思。

侍女们站在一旁日复一日的看着,都不知道她在思索些什么,只要白如心无性命之忧,她们也由着她去了。

落梨霜看着她好生奇怪,这个与她年纪相仿的少女本该无忧无虑,天真活泼,却为何愁眉苦脸唉声叹气?

她走过去轻轻拍了她一下,问道:“你是谁?为何在这愁眉深锁,唉声叹气的?”

白如心吓了一跳,回过头来看了看落梨霜问道:“你又是谁?为何跑到这里来了?”

落梨霜面带歉意的一笑,十分狡狭的说道:“这个么,不如你先说说你是谁,我再告诉你如何?”

白如心皱了皱眉,转过身不悦道:“哼,你不愿说就算了,反正我也不想知道。”

落梨霜走上前去还欲说些什么,却被白如心的贴身侍女怒斥道:“大胆,竟敢擅自闯入公主的寝殿,还不速速离开。”

落梨霜扭头看了白如心几眼,惊讶道:“公主?什么公主?”

贴身侍女没好气的回道:“问那么多干嘛,赶紧走啊。”

落梨霜点了点头,抬脚正准备走,白如心忽然喊道:“等等。”

落梨霜立马停在了原地,回过头来一脸奇怪的看着她。

白如心站起身来吩咐道:“行了,你先下去吧!”

贴身侍女看了二人几眼,急忙行礼告退。

白如心走过去看着她笑了会儿,说道:“我叫白如心,你呢?”

落梨霜笑了笑,说道:“我叫落梨霜。”

白如心点了点头,笑着问道:“哦,你是如何走到这里来的?”

落梨霜挠了挠头,十分抱歉的说道:“公主恕罪,我只是在门外见到公主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一时好奇,便进来问问。”

白如心深吸了口气,忽然很感动的拉着落梨霜的手笑道:“梨霜,你真是太好了。我在这王宫里多年,早已习惯了冷言冷语,只有你一人肯主动的接近我,关心我。唉,咱们交个朋友如何?”

落梨霜笑了笑,有些受宠若惊的说道:“这,你是公主金尊玉贵,我如何高攀得起?”

白如心不屑道:“诶,那些世俗之见如何入得了我白如心的眼睛。”

落梨霜想了一会儿,便点头笑道:“好吧,我与公主投缘,今日就与公主义结金兰。”

白如心点了点头,十分爽快的说道:“行啊!以后你就别叫我公主了,就叫我如心。”

落梨霜拍了拍她的肩,笑道:“嗯,如心。”

两个少女相约一起来到宫外的须灵河边,骑马爬树,下河嬉闹,玩得不亦乐乎。

白启明在通明殿里看着奏报,忽然问道:“霜儿去哪了?”

一个内侍上前行礼道:“回禀陛下,小人前几日发现这位落姑娘与公主十分要好,两人时常结伴出宫玩乐。这会子,恐怕是在公主的寝殿里说着些女子之间的闺房话呢。”

白启明笑了笑,说道:“她既高兴,就由她去吧!”

不知从何时起,白启明总是有意无意的看着落梨霜。

有时她也回头一笑,恍惚之间,白启明分明看见了落梨莺的笑颜。在山谷里,在白月梨,落梨莺都曾如这般傻傻地笑着看他。

时移事异,他以为只有在梦里,才能再见到这张久别重逢的笑脸了。须臾之间,白启明本该平静的心经不住再起波澜。

落梨霜蹑手蹑脚的走进通明殿,快步走着,本想悄无声息的坐下。

白启明一边看着奏报,一边问道:“回来了?”

落梨霜心虚的低着头,迅速跑到一旁的凳子上坐着。

“为何不说话了?这可不是你落梨霜该有的样子啊?”

落梨霜笑了笑,调侃道:“唉,南帝陛下日理万机,政务繁忙。我可不敢如外面的小鸟一般,叽叽喳喳地把南帝陛下吵个没完,万一耽误了大事,那我可是死上十回也偿还不了啊!”

白启明摇了摇头,一本正经地说道:“落梨霜,你别的不学,倒是把你姐姐的牙尖嘴利学得有模有样的啊!”

落梨霜笑道:“哟,南帝陛下也怕我姐姐呀!”

白启明哭笑不得的说道:“是了是了,你们这两姐妹我都怕,成了吧。”

落梨霜自顾自的微微一笑,走到他面前行礼道:“南帝陛下慢坐,我告辞了。”

白启明抬头看了看她,浑身脏兮兮的,衣服脸上和头发上满是泥沫子,周身散发着一股怪味。她刚往前走了几步,白启明便命令道:“站住。”

落梨霜急忙停了下来,转过身来看着他十分奇怪的问道:“怎么了?”

白启明放下手里的奏报,起身走了过去,问道:“你和如心这些天都上哪去了,为何一回来就像在泥堆里打滚似的?”

落梨霜想了想,情急之下胡乱说道:“我爱去哪便去哪,南帝陛下无需操心。”心里说这话底气不足,落梨霜抬头看了几眼白启明严厉的目光,便更是不敢再说什么了。

白启明趁她不备,上前几步掀开她的衣袖瞧了瞧。仔细看去,她的胳膊上满是满是淤青和伤痕。

落梨霜吓了一跳,连忙收回了手喊道:“你这是干什么?”

白启明严肃道:“让我看看。”话刚说完,他便用手摸了摸,落梨霜疼痛之下不由得大喊了几声。

这只胳膊伤得不轻,若是不急时擦药,恐怕会留下疤痕。白启明随即吩咐道:“来人,去取些伤药来。”

一个内侍领命离去,不一会儿就将伤药拿了进来放在桌上。

白启明拉着落梨霜坐下,嘱咐道:“好生坐着,别乱动。”

落梨霜点了点头,十分听话的坐在凳子上。

白启明拿着伤药,蹲下身来亲自给落梨霜涂抹。

内侍急忙上前说道:“陛下,还是让我来吧!”

白启明笑了笑,说道:“没事,我来就行,你先出去吧。”

内侍捂着嘴偷偷一笑,连忙行礼告退。

落梨霜有些吃惊的看着身旁这个男人,此情此景,竟让她有些茫然无措。

未见他时,她只知道他是个冷漠绝情,杀伐果断的帝王。她几乎根深蒂固的以为,南帝白启明一定是个凶神恶煞毫无感情的男人,可今日,她却分明感受到这个男人深藏于心的柔情暖意。

白启明看了看她,问道:“为何这样看着我?”

落梨霜笑道:“有些奇怪。”

白启明一边小心翼翼的擦药,一边问道:“为何奇怪?”

落梨霜低下头微微一笑,轻声道:“我只是没想到,南帝陛下也有如此温柔的一面。”

白启明望着她笑了片刻,放下药瓶,起身说道:“明日我带你去个地方,你可愿去?”

落梨霜笑着点了点头,起身回屋歇着了。

第二日清晨,白启明带着落梨霜骑马来到白月梨。

里面的梨花开得正盛,远远望去宛若一片冰雪圣地。

推开门走了进去,落梨霜张大了嘴像着了魔似的惊叹道:“天呐,真是美呀!”

她一边笑着,一边往前疯跑。

一阵微风吹过,卷杂着地上的,树上的梨花纷纷洒洒地飘舞着。

落梨霜又跑回了白启明的面前,笑着夸赞道:“南帝陛下挺有眼光啊,唉,这片世外桃源真是美啊!”

白启明稍稍愣了一会儿,忽然间想起了落梨莺也曾这么夸赞过。他赶忙回过神来,深吸了口气收拾心绪,带着落梨霜朝屋里走去。

推开门进了屋,落梨霜也丝毫不客气的摆弄着屋里的东西。

这间竹木小屋虽然简陋,却也温馨。

落梨霜随口问道:“南帝陛下,你和我姐姐就曾在此私会吗?”

白启明皱了皱眉,有些不悦的说道:“话何必说得如此难听,何谓私会?我与你姐姐两情相悦,只是身不由己,终究是错过了。”

见他有些伤感,落梨霜便宽慰道:“南帝陛下不必如此,我姐姐早已放下了。”

白启明面无表情的望着那边山头的夕阳,轻声叹道:“放下了。唉,或许我和落梨莺早就该放下了,一昧的回忆往昔也是徒劳无益,不如放下吧。可是,我和她真又有谁能真的放下吗?”

落梨霜望了望窗外,笑道:“我给南帝陛下跳支舞如何?”

白启明回过头来看了她几眼,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你还会跳舞啊?”

落梨霜撅着嘴,不高兴的反问道:“我就会不得吗?”

白启明笑道:“哈哈哈,你一个舞刀弄剑,毛毛躁躁的假小子,居然会跳舞?唉,真是闻所未闻啊!”

落梨霜怒道:“哼,南帝陛下可别狗眼看人低,我羽清城的女子可是个个能歌善舞的。”

白启明点头笑了笑,只好说道:“罢了,且让我一饱眼福。”

落梨霜快步从屋里走了出来,卸下发钗,披散着头发,光着脚丫随风翩翩起舞。

此时也是天公作美,夕阳挂在山头舍不得走了,将余晖纷纷投向这边。花伴人,人如花,落梨霜随着花瓣一起一落,无数朵梨花相互掩映着她的妙曼身姿。清风徐徐,秀发飞扬,夕阳的余晖映照在落梨霜的脸上,明媚鲜艳,妩媚动人。

白启明坐在石凳上目不转睛的看着,笑着,不知不觉间慢慢让思绪回到从前。

那时,落梨莺也会为他翩翩起舞。他在树下抚琴,落梨莺便在树下笑意盈盈的翩然起舞,一合一奏,落梨莺总能极有默契的随着白启明的琴音起承转合。

可惜好景不长,当年那两个在梨花树下缱绻情深的倩影早已不见踪迹。

白启明深吸了口气,他也不知究竟是从何时起他与落梨莺渐行渐远,以致兵戈相向了。

时隔多年,梨树犹在,花犹开,白启明不禁苦笑道:“树下抚琴的人不在了,树下翩翩起舞的人也不在了。”

夜深人静,落梨莺却怎么也睡不着,索性披上一件衣服出外走走。走到落梨霜的卧房外,落梨莺停下了脚步,向前呆呆的望着。碰巧的是,崇礼先生也睡不着,来到后园随意走了走。偶然间看到落梨莺站在这儿痴望着什么,便过来问道:“城主有何心事?”

落梨莺转过身来,看着他笑道:“先生也睡不着吗?”

崇礼先生笑了笑,说道:“哈哈哈,是啊!今夜月色甚美,出来玩月随处转转。”

落梨莺调侃道:“哈哈哈,先生真是好兴致啊!”

崇礼先生点头笑了笑,看了她几眼,便问道:“城主是在担心梨霜小姐?”

落梨莺低头叹了叹气,苦恼道:“唉,是啊!她走了这么久,至今杳无音讯,你叫我如何不着急啊?”

崇礼先生想了想,上前宽慰道:“城主莫忧,世人常说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梨霜小姐生性贪玩,说不准正在哪悠哉游哉,等她玩够玩疯了,就会自己回来了。”

落梨莺苦笑道:“唉,借先生吉言吧!”

梨园里有山有水,门前还有条不大不小的河蜿蜒而过。

落梨霜一大早便跑到河滩上玩闹,光着脚丫踩在鹅卵石上,石头与脚摩擦出咯吱咯吱的响声让她倍感舒心。向前走了走,河水早已浸湿她的衣裙,但落梨霜并未在意,仍旧大声笑着捧起一瓢水往前泼洒。

白启明悄悄来到她的身后,看着她这副傻里傻气的模样便忍不住的笑了几声。

落梨霜回头喊道:“南帝陛下会打水仗吗?”

白启明笑道:“当然会啦,不过和你玩嘛,倒显得我以大欺小了。”

落梨霜微微一笑,故意说道:“哼,狡辩。既是如此厉害,就让我亲眼看看。”

白启明站在岸边笑了笑,索性脱掉鞋袜陪着她在水里嬉闹。

二人相互捧起水向对方泼洒,嘻嘻哈哈,弄得浑身是水,湿漉漉的。傍晚时分,天快黑了,落梨霜和白启明才回到了岸上。

突然,落梨霜一不小心脚底一滑便往前摔了一跤。等她起来一看,脚裸和膝盖处都被这些锋利的岩石割了很大的口子,鲜血直流。

落梨霜疼得哎哟直叫,流着眼泪楚楚可怜的看着白启明。

白启明倒不算着急,坐在岸上穿好了鞋袜便走过去瞧了瞧。

伤口果然很深,落梨霜试着伸手过去触摸那些疼痛的伤口,刚一碰到,便被白启明大声呵斥道:“别乱动。”

落梨霜吓了一跳,本就委屈的心更添一丝不快,她别无他法,便使劲的流着眼泪。

白启明看了她几眼,随即意识到是自己刚才太心急了。他笑了笑,连忙哄道:“好啦,别哭了啊,我现在就给你治伤。”

说完,便从衣袖上扯下几条白布给她包扎伤口。

落梨霜渐渐止住了哭声,低着头不时仔细看着这个小心翼翼给自己包扎伤口的人。他的动作很小很轻,生怕弄疼了她。

此时此刻,落梨霜忽然想起了姐姐落梨莺,她或许就曾心动于这个男人如沐春风般的温暖。

包扎好后,白启明便问道:“你想如何回去?”

落梨霜低下头想了想,赶忙问道:“背我回去如何?”

白启明扬起嘴角微微一笑,蹲下身来等着她。

落梨霜十分欣喜的趴在他的背上,笑着问道:“你以前可曾背过我姐姐?”

白启明轻咳了几声,毫不避讳的说道:“有啊,你姐姐啊比你还重。”

落梨霜笑骂道:“胡说,姐姐如此瘦弱,怎会比我还重?”

她们俩你一言我一语的胡乱聊着,推门进屋后,落梨霜便躺在榻上盖着被子,不一会儿就沉沉的睡去。

白启明坐在她的身旁,看着她笑靥如花的睡颜感慨万千。今日,他仿佛看见了当年的小白,他的小白又回来了。

落梨霜睡得很沉,直到中午时分才朦胧苏醒。

白启明一早便出去给她买了伤药和一些吃的东西。

落梨霜真是饿了,不顾腿上有伤就想走过来。

白启明急忙制止道:“你别乱动,乖乖回去躺着。”

落梨霜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缩了回去。

白启明打开一个装着点心的盒子,取出一块笑着喂她吃下。

落梨霜笑了笑,夸赞道:“嗯,真好吃。”“哈哈哈,好吃吧,那就多吃一些。”

落梨霜拼命点头,大口大口的吞咽着,吃得太快便呛着啦。

白启明一边笑着一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劝慰道:“慢点吃,这些点心都是你一个人的,没人和你抢。”

落梨霜嘻嘻的笑着,一脸天真的点了点头。

傍晚时分,天越来越黑了,落梨霜许是昨日在水里泡得太久,因而有些头疼发烧,整个人晕乎乎的躺在榻上。

白启明走过去摸了摸她的额头,的确有些发烫。他想了一会儿,便走出屋去,到厨房里忙活了半天。

过了好一会儿,落梨霜才迷迷糊糊的看见他端着一盆水和一个碗走了进来。

白启明拧了下手帕,给她轻轻敷在额头上,一来二去的敷了好几次,落梨霜才渐渐好转。

醒了以后,她便从榻上坐起来斜倚在靠枕上,两眼无神的望着前方。

白启明端着汤碗走了过来,坐在她身旁一口一口的喂她喝下。

落梨霜刚喝了几口,便一个劲的抱怨太苦,说什么也不肯再喝了。

白启明并不恼怒,十分耐心的笑着哄道:“霜儿听话,把姜汤喝了你的病才能好呀!”

落梨霜忽然有些无所适从,“霜儿”这个亲昵的称呼,她还是头一次听人叫过。

这一次她和白启明挨得很近,几乎近在咫尺,她又不自觉地往前靠了靠。

白启明看在眼里,笑道:“身子别乱动,快喝汤。”

落梨霜笑了几下,抬起头来十分顺从的喝下一口一口的姜汤。

二人在白月梨住了几日才返回王宫。夜深了,落梨霜躺在榻上辗转难眠。她也曾走南闯北,见过不少世面,也算是阅人无数。

这几日与他朝夕相处,落梨霜似乎也明白了为何姐姐落梨莺偏偏爱上他了。

她坐起来笑了笑,手里把玩着她的梨花玉,老是不自觉地想起她与白启明在梨园里的点点滴滴。不知不觉中,小脸儿竟有些发红发烫。

她起身下榻对着铜镜照了照,镜中的自己脸颊绯红,一脸的笑意。落梨霜吃了一惊,不禁自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落梨霜吓了一跳,只好回榻躺着,蒙着头强迫自己赶快睡去。可越想睡便越睡不着,脑子里全是白启明的影子挥之不去。落梨霜叹了叹气,没来由的折腾了一夜,直到天亮了才勉强睡去。

天亮了以后,落梨霜便去找白如心。

白如心见她来了,本来还十分高兴,正想和她说说一会儿去哪?可落梨霜今日却十分奇怪,低着头不声不响,眼角的乌青堆得老高。白如心仔细瞧了瞧,有些心疼的问道:“梨霜,你这是怎么了?”

落梨霜想了一会儿,急忙拉着她往外跑,一边跑着一边说道:“如心,我们去外面再说。”

白如心一脸疑惑的点了点头,跟着她骑马来到王宫外的河边。

二人坐在草垛里,白如心想了想,实在按捺不住的说道:“唉呀,你快说吧,你想急死我吗?”

落梨霜微微一笑,却不知如何开口,只好拿出腰间的梨花玉放在手心里摸了摸。

白如心十分好奇的抢过来看了看,经不住赞叹道:“呀,这玉好漂亮啊!”

落梨霜笑道:“哈哈哈,那当然啦。我们羽清城的女子每个人都有一块,如果遇到了自己的心上人,便将此物送给那个男人以示心意。”

白如心看了几眼她这副表情,便已猜到了大半。

她不怀好意的笑了片刻,故意说道:“哦,我明白了,你肯定是找到自己的心上人了。”

落梨霜惊道:“你如何知道的?”

白如心笑着叹了叹气,低下头说道:“唉,我也是过来人啊!你我又同为女子,我如何不知道?”

落梨霜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嘴角笑意绵绵。

白如心抬起头来,笑着问道:“说吧,那个男人是谁?”

落梨霜刚想开口,可话到嘴边她却不知该如何说了。

白如心一脸狐疑的看了看她,问道:“梨霜,你不会喜欢上我二哥了吧?”

落梨霜脸红道:“我……”她使劲捏着手指,手心直冒冷汗。

白如心闭着眼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梨霜,你我既相识一场,那我便奉劝你一句,千万别爱上他。”

落梨霜问道:“为何?”

白如心起身走了一会儿,忽然停下来说道:“凡是爱上他的女子,是不会幸福的。你若信我,便立即离开他越远越好。”说完,白如心便骑着马跑远了。

落梨霜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白如心这句意味深长的话令她很是不解。

姐姐曾爱过他,她也是曾亲眼看着姐姐落梨莺饱受折磨与苦痛。可她转念一想,姐姐是羽清城主,身当大任自然会身不由己。而她又什么也不是?她只是个普通女子,又哪来的如此多的束缚?

这日,落梨霜偷偷跑到通明殿的正殿一角偷偷望着白启明。

夜已深沉,万籁俱寂,白启明却仍未歇下,还在与几个大臣商议着什么政事。这会儿他是南帝白启明,但只要一靠近他,落梨霜却觉得他还是一个男人,一个令她怦然心动的男人。

今日,这个藏在心底的秘密被白如心说破,落梨霜索性就自认了。落家的女子敢作敢为,若是真的喜欢,那何必扭扭捏捏不肯承认。

第二日,落梨霜捏着自己的梨花玉走到白启明的面前。

白启明抬起头来望着她笑了笑,问道:“有何事?”

落梨霜想了一会儿,便缓缓说道:“你让他们都出去,我再告诉你。”

白启明点了点头,随即吩咐道:“行了,你们都下去吧。”

殿内的内侍侍女们急忙行礼告退,关上殿门便走了。他们走后,白启明便笑道:“说吧。”

落梨霜轻轻走上前几步,蹲下身伏在白启明的膝上笑道:“白哥哥。”

白启明愣了一会儿,笑着问道:“你叫我什么?”

落梨霜抬起头来望着他甜甜一笑,一脸天真的问道:“白哥哥,霜儿能这样叫你吗?”

白启明点头笑了笑,连忙扶她起来道:“哈哈哈,霜儿想唤我什么都可以。”

落梨霜十分高兴地笑了几下,将自己的梨花玉放在白启明的手上,转身靠在白启明的怀里,笑道:“抱抱我可好?”

白启明笑着伸出手抱紧了她,一手拿着玉,一手抱着落梨霜,白启明低下头来仔细想了想。这玉他也曾得到过,只是当时,他还不知道这块玉代表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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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呆猫请自重

    呆猫请自重

    “这是哪来的美人,长的可真好看~”肖安歪着身子脚步凌乱的推开了房门,只见房中坐着一位男子和他的侍从,气氛瞬间凝固。“大胆,哪来的酒鬼竟对我家王爷无礼!”侍从拔剑怒喝道。“哪有什么王爷,那明明是个美人,极美的美人。”肖安拨开了他身前的剑,一脸憨笑的将手搭在人家王爷的肩上,“是吧?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