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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这日傍晚,白源亭带着厚礼来到白临峰的府上登门拜访。

白临峰想了想,虽然与他素无往来,懒得多说些什么,但念在白源亭是长辈的份上,便请他到后园里坐一会儿。

白临峰看着他微微一笑,十分客气的说道:“白源亭殿下特意来此一趟,还如此破费,真是让临峰受宠若惊了。”

白源亭大声笑了笑,调侃道:“你这话说的,咱们俩同是白姓一族,我没事就不能来你这府上坐坐吗?”

“哈哈哈,您说笑了。看来,是在下多心了。”

白源亭看了他几眼,叹了口气又说道:“临峰,我就不瞒你了。没错,我此次前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告诉你的。”

白临峰想了想,十分好奇的问道:“哦,您要与说的是什么重要的事?”

白源亭左右望了望,有些担忧的看着他。

白临峰看了他几眼,赶忙吩咐道:“哦,你们全都下去吧!”

站在一旁伺候的人急忙行了一礼,转过身急匆匆的走了。

见仆人们走远后,白源亭便说道:“临峰,我听说你最近老是被一个噩梦困扰,日夜难安是吗?”

白临峰十分警觉的看了看他,严肃道:“哦,您对我的事情为何如此关心?”

白源亭笑了笑,连忙解释道:“啊,你不必紧张,我并无他意呀!”

白临峰冷笑道:“哼,您就别绕圈子了,快说吧!”

白源亭想了想,又看着他问道:“你梦中时常出现的那个女子,你知道她是谁吗?”

白临峰摇了摇头,十分奇怪的问道:“难不成,您知道她是谁?”

白源亭叹了叹气,点了点头说道:“唉,这是许多年前的事了。当年你娘亲未婚先孕生下了你,不过可惜呀,她年纪轻轻的便死了。”

白临峰惊讶了一会儿,连忙追问道:“您快告诉我,我爹娘究竟是谁?”

白源亭想了想,故作为难的说道:“临峰啊,这么多年了,你难道就从未向别人问过吗?”

白临峰抽噎了一会儿,面露哀色的说道:“我自小便由王后抚养长大,虽然也曾问过一直照顾我的贴身嬷嬷,我的爹娘究竟是谁。但她每次都是支支吾吾的不肯说,或是十分郑重的告诫我,千万别再去想自己的爹娘是谁,权当她们已经死了。唉,我又不敢去问陛下,所以便只好将这个问题深埋于心,尽力不去想罢了。”

白源亭喝了几口茶,又看着他说道:“唉,好吧,我来告诉你吧!临峰啊,你爹爹原是南帝白启明麾下的一员大将,名唤苍龙。你娘亲是我西国的公主白如心。当年呀,你爹爹和娘亲可谓是郎才女貌,情投意合,之后便有了你。后来,南帝白启明登上王位,却为了不被朝臣们抓住把柄,硬是拆散了你们一家三口。唉,害得你爹爹远戍边境死于非命,你娘亲呢就更惨了。白临峰呀,你手上可是沾染了你娘亲的鲜血啊!”

白临峰大吃一惊,瞪大了双眼愣在原地,脑海中迅速回想起那天在战场上被他用剑杀了的女人。

他愣了愣神,自言自语的念道:“难怪看她的眼神如此熟悉,原来,她竟然是我的娘亲。”

白临峰失魂落魄的看着自己的双手,难以置信的摇了摇头,十分惊恐的说道:“我,我居然亲手杀了自己的娘亲。为什么,为什么,啊……”

他跪在地上极为痛苦的哀嚎着,恨不得以死谢罪。

白源亭偷偷笑了笑,走到他的身旁说道:“临峰,你也别太难过了,人死不能复生啊!”

白临峰歇斯底里的哭喊着,握着拳头说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这次带兵攻打西戎部族?为什么……”

白源亭想了一会儿,趁机说道:“是啊,他明明知道你娘亲就在西戎部族,却让你率兵进攻,害得你蒙然不知就背上了杀母的罪名。临峰,你,还有你的爹娘,你们一家三口不过是南帝白启明巩固王位的几颗棋子。像这般无情无义之人,你又何必效忠于他?”

白临峰擦了擦眼泪,从地上站了起来,望着远方叹道:“可是,他毕竟对我有十几年的养育之恩。”

白源亭颇为嘲讽的笑了笑,拍着他的肩膀说道:“临峰,你可真是个傻孩子啊!你想想吧,若不是白启明这个阴狠卑鄙的小人,你们一家三口又何至于骨肉分离?你也不会从小便被人嘲笑为没爹没娘的野孩子呀!临峰,你就不想为你的爹娘讨回公道吗?”

白临峰闭着眼想了想,问道:“您有何办法?”

白源亭想了想,凑近他的耳旁轻声道:“杀了白启明。”

白临峰震惊不小,连忙回过头来看着白源亭问道:“这,您是疯了吗?竟然,竟然要我弑君?”

白源亭无所谓的笑了笑,坐下说道:“临峰啊,你不必内疚自责。哼,这是他白启明罪有应得。”

白临峰叹了叹气,看着白源亭说道:“您让我好好想想,我现在脑子很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白源亭低下头想了会儿,笑了笑便起身告辞道:“行,你好生歇着,我告辞了。”

白源亭走后,白临峰很早便回自己的屋歇下了,躺在榻上心绪不停翻涌。渐渐地,从小到大的一幕幕依稀浮现眼前。

他虽然被人尊称一声殿下,却不是王子,也不是什么出身高贵之人。

那些王族世家的公子们,时常笑话他是个没爹没娘的野孩子。还说什么命犯孤星,克死了自己的爹娘,简直就是个扫把星之类的十分难听的话。

白临峰独自坐在池塘边上,天知道此刻他有多孤单,有多渴望娘亲温暖的怀抱?不知不觉间,白临峰的眼泪浸湿枕头。

多年来积压在心底的委屈,此刻全都释放出来。他捏着拳头忍住眼泪,心疼得像是在滴血。张开嘴深吸了口气,慢慢的,对白启明的恨意便抑制不住的在心头漫延。

回府后,白源亭的贴身侍从便在站在一旁想了想,忽然问道:“殿下,这个白临峰会乖乖听话,替咱们杀了南帝吗?”

白源亭坐在椅子上笑了笑,十分肯定的说道:“哈哈哈,他若是当初拒绝了我,那便说明他心中没鬼。可当时,我分明见他犹豫了许久,这一点就足以证明,他心里早已对白启明心存不满,我不过是替他把这层窗户纸捅破罢了。你看着吧,这小子一定会有所行动的。”

这日,白启明站在地图前仔细思索了一番。

他与落梨莺各自占得一份先机,若想取胜,恐怕不会是那么容易的事儿。

忽然,他似乎想起了已到揽夕城许久的鄂风。考虑了片刻,便连忙吩咐人一旁的内侍把他请来。

鄂风在王相的府上苦等良久,如今终于等到了白启明的召见。心里自是喜不自禁,连忙换了身衣服,跟着内侍们进宫来到了通明殿。

鄂风笑了笑,上前行礼道:“在下鄂风,拜见南帝陛下。”

白启明抬起头看了看他,笑着说道:“哦,鄂风大人不必多礼,快请坐吧!”

鄂风笑了片刻,十分恭敬的坐在一旁,忍不住的问道:“南帝陛下召我前来,不知有何吩咐?”

白启明想了想,便看着他说道:“鄂风大人一路颠沛流离才到了西国,真是辛苦了。”

鄂风有些尴尬的笑了会儿,回道:“唉,不瞒南帝陛下了。在下有心夺位,却无奈时运不济,如丧家之犬般四处求人。如今放眼天下,能与羽清城较量一二的便只有西国了。在下不才,愿为南帝陛下一统天下之霸业尽些绵薄之力。”

白启明面无表情的看了他几眼,故意问道:“哦,鄂风大人果真有此心吗?”

鄂风点了点头,信誓旦旦的说道:“在下一片赤胆忠心,苍天日月可鉴。若南帝陛下肯发兵助我,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白启明扬起嘴角微微一笑,看着鄂风说道:“好,难得鄂风大人对我西国一片忠心。我现在就下令调集两万兵马由你统领,过几日便进攻羽清城。”

鄂风顿时欣喜不已,忙跪下行礼道:“多谢陛下成全,在下愿率领兵马打头阵,为西国的将士们铺路。”

白启明大声笑道:“哈哈哈,鄂风大人勇气可嘉,行吧,我准了。”

“多谢陛下。”鄂风十分高兴的行礼告退,急忙跑回了自己的住处。

几个亲信见他一脸的笑意,便过来问道:“大人今日是有何喜事吗?”

鄂风笑了会儿,低头叹道:“唉,真是不容易呀!咱们在揽夕城里等了那么久,终于等到南帝发兵相助了。”

一个亲信笑了笑,接着问道:“哦,是吗?那他是如何说的?”

鄂风走进屋里坐下,喝了几口茶后便说道:“他给我调集了两万兵马,我呢,为了向西国表忠心,便承诺愿意为西国打头阵。”

贴身侍从想了想,忽然有些紧张的说道:“让大人您去打头阵?这,我怎么觉得这个南帝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鄂风叹了口气,有些难过的说道:“唉,我何尝不知道西国并非真心帮助咱们。可现在咱们手上无一兵一卒,还得随时提防别人暗害,又何谈回羽清城夺位?所以,咱们现在除了依仗西国,也别无他法了。”

几个亲信站在一旁禁不住的感慨起来,纷纷祈祷着此次能借西国之力如愿以偿。

曲南江急匆匆的赶到落梨莺的书房,拿着边境守将的奏报赶忙说道:“夫人,这是边境守将送来的紧急军报。说是西国正往苍虞郡调兵遣将,似有进攻之势。”

落梨莺拿着奏报看了看,并不着急的说道:“唉,这西国还真是紧锣密鼓啊!方才密探才来信,说是白启明要派鄂风为将,领兵打头阵。这不嘛,你又给我送来了边境守将的奏报。”

曲南江笑了笑,随即问道:“夫人,那咱们该如何应对?”

落梨莺想了想,吩咐道:“你先带上十万士兵火速赶往边境,我随后便到。”

曲南江有些担忧,便急忙问道:“唉,夫人又要亲自领兵作战?”

落梨莺点了点头,笑道:“是啊,有何不妥吗?”

曲南江愣了愣,只好说道:“夫人坐在这儿运筹帷幄就好,何必亲自上阵厮杀?”

落梨莺微微一笑,一本正经的说道:“兵法云,兵者,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你若不亲自上阵探查敌情,又如何把握时机,领兵取胜呢?为将帅者,当戒骄戒躁,切勿轻浮大意,也不可犹豫不决。个人生死是小,可一着不慎满盘皆输,枉死了几千甚至几万士兵,那就是大了。”

曲南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笑着行礼道:“是,夫人,南江明白了。”

几日后,双方的军队集结完毕,在渔阳之地枕戈待旦,就等着主帅一声令下便发起进攻。

傍晚时分,众人聚在落梨莺的营帐里听候命令,聚精会神的低下头思索起来。

半晌后,一个将军起身问道:“夫人,西国在渔阳处处占尽先机,又修筑了十分坚固的城防工事。这一仗,我们该如何打呀?”

落梨莺看着地图冷静下来,想了一会儿,忽然笑道:“十分坚固?哈哈哈,恐怕未必吧!”

众人想了片刻,纷纷看着落梨莺问道:“哦,夫人此言何意?”

落梨莺笑道:“你们看,这是渔阳的地形,两面环山。这,还有这,三条河流交汇此处,即便是城防工事再如何坚固,也无险可守。咱们可先断其后路,再派兵佯攻诱其出动,在百里之外围而歼之。”

将领们低头交谈了一会儿,又问道:“夫人有何具体打算?”

落梨莺坐了下来,看着众人笑道:“你们三个各领一万人马沿着这三条河流逆流而上,与西国军队交战。不必急于取胜,能拖多久便是多久吧!”

这三个将军连忙行礼道:“是,在下遵命。”

他们三人走后,落梨莺又命令道:“你们二人各领两路人马,迅速进攻这两座山头的敌军。”“是,在下遵命。”

不一会儿的功夫,各个将军领了自己的任务后,就赶忙下去执行了。

转眼间,营帐里便只剩下了曲南江和落梨莺二人。

曲南江想了想,又看着落梨莺问道:“夫人,我有何任务啊?”

落梨莺笑了笑,看着他打趣道:“哈哈哈,你这个老家伙啊,就是闲不下来。看着别人冲锋陷阵,怎么,你那手又痒痒了不成?”

曲南江大声笑道:“哈哈哈,这大半生都征战习惯了。你若是叫我在这干坐着,那真是比杀了我还难受呀!”

落梨莺低下头笑了片刻,接着说道:“好,那我便给你这个老东西派个活儿,省得你叽叽喳喳的聒噪个没完。”

“行,夫人尽管说吧!”

落梨莺想了一会儿,便说道:“南江,我把这仅剩的三万人马调给你统领,一定要在百里之外歼灭西国的守军。”

曲南江点了点头,又看着她问道:“那夫人呢?”

落梨莺起身走了走,拔出剑来指着前方说道:“哼,我亲自率领一万人马正面进攻西国军队,就在他们的城防工事前出现。”

曲南江吓了一跳,急忙制止道:“夫人,您不可前去呀。西国城防工事里的士兵,少说也有四五万之多,那太危险了。依我看,咱们还是换过来吧,我率兵去做这个诱饵,夫人去百里外围歼西国军队,如何?”

落梨莺摆了摆手拒绝道:“不,此事就这么定了,我必须正面迎敌。”

曲南江看了看这个固执的女人几眼,十分无奈的摇头道:“唉,那夫人自己千万当心。”

落梨莺很是轻松的笑了笑,毫不畏惧的说道:“你放心好了,我可不是莽人鲁汉,只知道向前拼命啊!”

羽清城这边做好了部署,而西国的将军们也聚在白启明的营帐里加紧筹备。

白启明坐在椅子上看了看地图,又看了会儿这几日的军报,低下头思考了好一会儿才说道:“这个羽清城主四处派兵围堵我西国军队,可咱们为何要按照她的思路行事?”

穿扬想了想,起身问道:“陛下有何打算?”

白启明看了看众人,吩咐道:“穿扬,世清,你们两个只需给我守住这两边的山头就可,其它的便不用去管了。”

穿扬和胡世清相互看了看,行礼道:“是,微臣遵旨。”

他们俩走后,一个将军又起身问道:“陛下,那沿河而上的羽清城军队,咱们又该如何应对?”

白启明看了他几眼,笑道:“你们可边打边逃,或是不打就撤了也行。唉,随机应变就好,明白了吗?”

这个将军想了想,笑着回道:“是,微臣明白了。”

白启明点了点头,摆了摆手说道:“行了,你们几个先出去吧!”

驻守河岸的那几个将军便一齐起身行礼,转过身步履匆忙的走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鄂风也来到了白启明的营帐。坐在一旁想了想,行礼笑道:“不知陛下对我有何吩咐?”

白启明扭头看着他笑了笑,说道:“鄂风大人不是要打头阵吗?怎么,现在又反悔了?”

鄂风想了一会儿,急忙解释道:“哦,在下并无此意。在下是见情形有变,心想着万一陛下又有什么别的吩咐,我下去了也好早做准备。”

“哈哈哈,鄂风大人不必担忧,明日你便领兵两万驻守渔阳的城防工事,如何啊?”

鄂风连忙起身行了一礼,笑道:“是,在下一定率兵奋勇迎敌。”

白启明点了点头,说道:“嗯,那我就提前祝贺鄂风大人马到功成了。行啦,时辰也不早了,下去歇着吧!”

“是,在下告退。”鄂风转过身叹了叹气,急急忙忙的走了。

他走后,白承君便在一旁问道:“父王,您为何要派这个鄂风领兵打头阵啊?他,他可是羽清城的人。”

白承青想了想,也附和道:“是啊父王,这个鄂风他,他能行吗?”

白启明看着两个儿子笑了笑,说道:“他成也好败也好,唉,就看他的造化了。更何况,是这位鄂风大人主动请缨,又不是我逼他去的,哈哈哈……”

第二日清晨,落梨莺亲率士兵赶赴渔阳的城防工事处。

鄂风早已骑着马站在不远处迎候,望着落梨莺的人马,他忽然有些心虚胆颤。

贴身侍从看了看他,问道:“大人,您怎么了?”

鄂风想了想,有些诧异的问道:“这个女人才带了区区一万人马就敢来此,这,这真是让人匪夷所思啊!”

随从想了一会儿,便宽慰道:“大人不必担忧,既然这个女人来这送死,那咱们就送她归西。”

鄂风深吸了口气,捏着拳头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落梨莺骑在马上,看着鄂风大声喊道:“鄂风大人,多日不见你竟成西国人了。唉,还是西国的残羹剩饭养人呀,鄂风大人真是越活越滋润啦,哈哈哈……”

将士们跟着哈哈大笑起来,十分鄙夷的望着鄂风。

鄂风忍住怒意,笑着朝这边说道:“哈哈哈,夫人不必讥讽我。比起夫人窃居我羽清城城主之位的罪责相较,在下是不值一提了。”

羽清城这边的几个将军啐了几口,怒道:“鄂风,你这个数典忘祖的无耻小人,本将军定取你项上人头。”

“哈哈哈,哈哈哈,好大的口气呀!你若真有本事,就过来拿啊。”

落梨莺将手朝前一挥,身旁的将士们便一齐冲上前去,与西国的士卒混战厮杀。

一个士兵带着前方的消息跑进白启明的营帐,禀报道:“启禀陛下,敌军主帅亲率一万人马进攻我军的城防工事处。”

白启明抬起头来想了想,又看着地图思索起来。

身旁的一个侍卫十分不解的问道:“这个女人到底是何意图呀?才带了一万人马就敢进攻咱们重兵防守的地方,难道是疯了不成?”

白启明想了会儿,看着这个士兵说道:“素派人去沿河打探那里的情况,快些回来禀报我。”

“是,小人遵旨。”这个士兵上前行了一礼,急忙跑出了营帐。

一个士兵骑着马来到落梨莺身旁,大声禀报道:“启禀夫人,我军沿河进攻的部队并未遇到过多抵抗,小人来前几个将军已经领兵占领沿岸各处。”

落梨莺想了想,当即命令道:“传令下去,让那几个将军率兵撤回来,与咱们会和。”“是,夫人。”

士兵骑着马迅速离去,又跑来向这几个将军回禀道:“将军,夫人命你等率兵撤离,去城防工事处与她会和。”

几个将军不明所以的想了想,不约而同的问道:“夫人这是何意?我等好不容易才攻下此地,为何又要撤离?”

一个将军叹道:“唉,夫人用兵奇诡,咱们还是率兵撤离吧!若是贻误战机,那就不好了。”

几个人叹了叹气,连忙下令士兵们迅速撤离。

西国的传令兵又把消息送了回来,白启明听后,起身走了几步,静下心来想了片刻便说道:“传令下去,让沿河驻守的那几个将军一路跟着前去,看看他们到底有何意图?”

羽清城的军队马不停蹄的赶路,后边的西国军队也在紧赶慢赶的追赶他们。

两军终于会和一处,一时间,羽清城这边便兵力大增。鄂风和几个贴身侍从渐渐有些慌了。

手下的士兵不听使唤,而自己又被困在其中,连脱身也难了。

鄂风颤抖着手四处望了望,不知如何是好。

落梨莺在一旁笑了笑,拿上一只箭便朝鄂风射了过去。

这一箭十分精准,不偏不倚的恰好射中鄂风的心口。鄂风十分惊讶的望了望落梨莺,身子慢慢从马背上滑落。

羽清城这边欢喜不已,无不惊呼赞叹道:“唉,夫人真是好箭法啊!”

落梨莺嘴角微微一笑,回过头望了望身后,西国的追兵就在不远处了。

她赶忙调转马头,朝前喊道:“将士们,咱们可以撤了。”

落梨莺一声令下,士兵们又合拢一处,慢慢的边打边撤。等着西国的追兵与城防工事里的士兵会和一处,再引诱其赶往百里之外的地方。

西国的几个将军急功近利,凭着人多势众便毫不犹豫的继续追上前去。

有人在旁劝道:“依我看,咱们还是谨慎些为好,不可冒然前去呀!”

这个将军嗤之以鼻,不屑道:“哼,你若是怕了,那我们几个就率兵前去。哈哈哈,你只管回营帐里等着我等凯旋而归。”

他还欲说些什么,但这几个将军就已骑着马带着士兵们跑远了。

把西国的军队引到这个地方后,落梨莺便联合曲南江率领的几万人马,依据有利地势迅速出击,不一会儿就将这几只敌军全部歼灭。

落梨莺想了想,又向曲南江问道:“南江,那两边的山头情势如何了?”

曲南江叹了口气,担忧道:“唉,双方僵持不下,谁也打不过谁,这可如何是好?”

落梨莺笑道:“走,咱们现在可以从正面进攻西国的防御工事了。”

曲南江想了会儿,这才恍然大悟道:“哦,原来夫人绕了这么半天,还是要进攻西国的城防工事啊!”

落梨莺大声笑了笑,转身说道:“哈哈哈,赶快出发。”

羽清城的军队又倒了回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出击。

西国的士兵们还没来得及反应,就不得不仓促应战,不要多久便已显颓势。

前边的消息传到白启明耳中,他不由得震惊了许久。看了看情势,便只好下令道:“来人,速去两边的山上通报,让穿扬他们率兵撤回。”“是,小人遵旨。”

传令兵又叫上了几个同伴,用尽最快的速度分别赶往这两边的山头。

穿扬和胡世清本就在咬牙硬抗着,如今白启明的命令一到,他们俩便赶忙下令撤退。

落梨莺身先士卒,英勇无比,使得羽清城的将士们士气大振,不要多久便攻克了渔阳的城防工事。

收复渔阳全境后,落梨莺又下令乘胜追击,不到几日的功夫,同样收回了应天之地。

此战后,人人皆对落梨莺侧目而视,又敬又畏。

这个女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文能治地有方,武能带兵打仗,天下人渐渐惊奇的发现,羽清城的这位女城主是要与西国南帝白启明分庭抗礼,逐鹿天下。

几日后,便是西国太子白承谦的冠礼之日,整个揽夕城的王公贵族无不备好了贺礼前来道喜。

傍晚时分,白承谦走到募月铃的寝殿行礼道:“谦儿拜见娘亲。”

募月铃微微一笑,急忙扶着儿子起来,看着他说道:“唉,时间过得真快啊!我的谦儿呀,眨眼间便长大成人了。”

紫陌笑了笑,站在一旁打趣道:“在王后心里,殿下无论长多大了,始终都是个孩子。”

募月铃也笑着附和道:“是啊,每个做了娘亲的女人都希望自己的儿子快快长大,又希望自己的儿子永远也长不大,永远陪在自己身边。唉,可我的谦儿非比寻常啊,他是西国的太子,肩上的责任重似千金。我这个做娘亲的,只能看着他日夜操劳,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白承谦扬起嘴角微微一笑,看着娘亲宽慰道:“娘亲不必难过,谦儿如今长大成人,可以替父王分忧解难了。”

募月铃笑着点了点头,说道:“你的加冠之礼不日即将举行,先回去与负责此事的朝臣们好好商议,免得到时手忙脚乱让人看了笑话。”

白承谦叹了叹气,摇了摇头笑道:“行啦,谦儿知道了,娘亲还当我是个什么也不懂得孩子吗?”

募月铃摇了摇头,笑着打趣道:“你这孩子,行了,赶紧回去吧!”

白承谦偷偷一笑,上前行了一礼便赶忙离开寝殿走远了。

紫陌望着白承谦逐渐远去的背影叹了口气,有些心疼的说道:“唉,王后就是个操心劳累的命啊!先前是为了陛下费心劳神,现在又为了殿下日夜担忧,这到何时是个头啊?”

募月铃笑了会儿,轻声说道:“诶,寻常百姓家不也是这样吗?夫君和儿子,便是自己的全部。”

今夜月明风清,皎洁的圆月又挂在了碧空之上。

白临峰手里紧紧捏着一瓶毒药,想了许久,也犹豫了许久。

早已在心里暗暗酝酿着一个计划,一个让白启明父子之间反目成仇的计划。他笑了笑,脑海中不断预演着白启明父子二人自相残杀的画面。每每想到此处,内心便无比畅快。

微风轻轻吹过,白临峰望着明月感叹道:“谦儿弟弟,峰哥哥只能对不住你了。”

转眼间几日便过去了,白承谦身着盛装的举行加冠之礼。

众人挤在不远处观望着,尤其是那些未出阁的大家闺秀,看着白承谦越发羞红了脸,眼波里渐渐泛起爱慕之意。

白临峰悄悄来到膳房,趁着此刻没人在便赶紧拿起毒药放在了这碗汤里。

依照西国王族的祖制,太子的加冠之礼,要向自己的父王进献一碗羹汤聊表孝敬之意。

就在昨日,白承谦也毫不避讳的告诉了白临峰自己要进献什么羹汤。

白临峰面带嘲讽的笑了笑,忽然又有些自责起来。

白承谦如此的信任自己,似乎一直把自己当作可以推心置腹的峰哥哥,可自己却如此无情无义的利用了他。

白临峰深吸了口气,连忙调整了心绪,加快了脚步赶赴太子加冠之礼的庆贺宴。

席上来了不少的达官贵人,众人面带笑意的轻声交谈着,无人注意到怀揣心事的白临峰。

白承谦走到他的身旁轻轻拍了他几下,笑着问道:“峰哥哥,你怎么来得这么早啊?唉,我记得你可是最讨厌应付王宫里这些宴会的。”

白临峰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哈哈哈,可是今日不同啊!今日是你的加冠之礼的庆贺宴,我怎么能推脱不来呢?”

白承谦十分感动的笑了片刻,看着白临峰说道:“那好,一会儿峰哥哥可要多喝几杯,就算是为我高兴高兴。”

白临峰捏着拳头忍住悲痛,点了点头笑道:“嗯,我一定多喝几杯。”

白承谦微微一笑,转身往别处去了。

不一会儿,白启明与募月铃也赶到殿内,各自端坐在主位上。

众人笑了笑,起身行礼道:“拜见陛下,王后。”

白启明笑了会儿,看着众人说道:“诸位不必多礼,快请坐吧!”

众人脸上挂着笑意,缓缓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纷纷举起酒杯向白承谦恭贺道喜。

白承谦也端起酒杯回敬,笑意盈盈的一饮而尽,之后便说了大堆的客套话。

一个内侍将进献的羹汤端了进来,轻轻地放在桌上。

白承谦笑了笑,亲自端着羹汤走到白启明面前,行礼道:“儿臣多谢父王多年来的养育教导之恩,谨以此汤奉上,愿父王多福多寿,平安康健。”

白启明看着这碗汤羹笑了笑,忽然一把掀翻在地。

随着汤碗的落地声,便有许多的侍卫跑了进来,十分严肃的看着众人。

殿内众人也是十分惶恐,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募月铃坐在一旁望了望白启明,刚想开口问些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一个将军走了进来,上前行礼道:“微臣护驾来迟,请陛下恕罪。”

白启明起身笑了片刻,看着他说道:“无妨,你来得也不算迟啊!”

这个将军再次行了一礼,转过身退到一旁。

白启明又看了看众人,忽然严肃道:“我给你个机会自己出来,唉,别让我派人把你抓出来。”

众人吓了一跳,十分惊讶的相互望着,纷纷猜测着白启明到底所指何人?

等了半天也没人出来,白启明便闭着眼往前挥了挥手,有些难过的坐回椅子上。

这个将军在一旁瞧见了,便带着几个士兵来到白临峰面前,行礼道:“白临峰殿下,请随我们走吧!”

白临峰闭上双眼叹了口气,起身慢慢走到了殿中央。

白启明看了他几眼,又吩咐道:“来人,把御医叫进来。”

不一会儿,御医便走了进来,行礼道:“拜见陛下,不知陛下有何吩咐?”

白启明微微一笑,缓缓说道:“你过来看看,此羹汤是否有毒?”

“是,小人领旨。”

御医急忙从药箱里取来了银针,沾着地上一点羹汤验了验,银针果然十分黝黑。

御医吓了一跳,赶忙回禀道:“启禀陛下,此汤中被人放了剧毒,只需一星半点便能让人吐血而亡。”

白启明叹了口气,吩咐道:“唉,行了,你先下去吧!”“是,小人告退。”

白承谦顿时懵了,不明所以的愣了愣,赶忙跪下请罪道:“父王,儿臣冤枉啊!儿臣什么也不知道,还请父王明察。”

白启明扬起嘴角微微一笑,看着白承谦十分温和的说道:“谦儿,你快起来,父王知道不是你做的。”

白承谦终于松了口气,连忙站起身来。

众人十分惊讶的盯着白临峰瞧了瞧,规规矩矩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敢乱动。

白启明又道:“行了,你们都出去吧!”

殿内众人擦了把汗,赶忙起身行了一礼,逃也似的急忙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募月铃想了想,赶忙问道:“陛下,究竟出了何事?”

白启明笑了会儿,抬头望了那位将军几眼。这个将军心领神会的上前行了一礼,又看着白临峰问道:“白临峰,你竟敢在今日的宴席上下毒谋害陛下,还企图嫁祸于太子殿下,你可知罪?”

白临峰闭上眼睛想了想,低头叹息几声,忽然问道:“陛下是如何知道是我下的毒?”

白启明笑了片刻,看着他叹道:“唉,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临峰啊,我白启明不是这么轻而易举就能被人杀了的人。”

白启明话音刚落,这个将军便接着说道:“陛下早已派人暗中盯着白源亭殿下许久了,知道是他把白临峰殿下您的身世告诉了您,也知道白源亭殿下在煽动挑唆您对付陛下。唉,可叹殿下竟然糊涂至此呀!”

白临峰想了一会儿,又接着问道:“难道,你们也暗中派人跟着我了吗?”

这个将军点了点头,说道:“是啊,自打殿下入宫开始,便一直有一个内侍紧紧跟着殿下。您是如何进入膳房,又是如何往汤羹里下毒,这个内侍都看得清清楚楚。行了殿下,您就别狡辩了。陛下若没有真凭实据,是不会把您抓起来的。”

白临峰自嘲的笑了笑,低着头说道:“唉,陛下就是陛下,果然厉害,临峰愿赌服输。”

募月铃看了看白临峰,难以置信的问道:“临峰,你为何要这么做?”

白临峰看了募月铃几眼,十分羞愧的低下了头,站在原地沉默不语。

白启明笑了笑,扭头看着募月铃说道:“月铃,你先回去吧,我们三人有些话要单独说说。”

募月铃叹了叹气,连忙起身行礼便告辞了。

白临峰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响头,流着眼泪喊道:“临峰多谢王后多年来的养育之恩。在临峰心里,早已把王后当成了自己的亲娘。如今临峰铸成大错死有余辜,还请王后切勿悲伤难过,擅自珍重。”

募月铃鼻尖一酸,眼泪簌簌滑落,捂着嘴急忙走远了。

募月铃刚走不久,这个将军便带着侍卫们撤到了殿外。转眼间,便只剩下了他们三人。

白承谦摇了摇头,难以置信的看着白临峰怒问道:“峰哥哥,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吗?”

白临峰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大声说道:“是,这一切都是我做的。”

“你,你为何要给我父王下毒?又为何要嫁祸于我?为什么?……”

白临峰看了他几眼,忽然笑道:“哈哈哈,哈哈哈,你先去问问你这位可亲可敬的父王,他当年都做了什么?”

白启明闭着眼揉了揉脑袋,有些无奈的说道:“所以,你就对我恨之入骨,还不惜利用了谦儿是吗?”

白临峰面带疯狂的笑了会儿,看着白启明说道:“陛下可知道亲手杀了自己的娘亲,心里是何滋味吗?临峰日日夜夜被噩梦折磨困扰,知道这一切真相后又愧疚难安,每一日都是生不如死啊!陛下,您不仅毁了我爹娘的一生,也毁了临峰的一生。临峰再问陛下一句,陛下当年为了自己的王位硬是拆散了我们一家三口,心中可曾有过愧意?”

白启明叹道:“临峰,无论你如何恨我都情有可原,可你不该利用谦儿呀!你们俩从小一起长大,情同手足,他可是一直把你当成亲哥哥一样看待。”

白临峰抽噎了一会儿,十分难过的说道:“没错,我最对不住的人便是谦儿了。唉,我的心被仇恨塞满了,一心只想着在那碗汤羹里下毒,让谦儿进献于你喝下。哼,让他也与我一样,在这种弑父弑母的罪责里愧疚难安,一辈子受尽折磨。”

白承谦深吸了口气,看着白临峰感慨道:“峰哥哥,你真是让我太失望,太失望了。”

白临峰笑了笑,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朝白承谦笑着问道:“谦儿,你还记得这把匕首吗?”

白承谦看了几眼,苦笑道:“哈哈哈,当然记得呀。当初你要去兵营历练,我就送了你这把匕首防身。唉,这么多年了,你还留着它啊。”

白临峰拔出匕首笑了会儿,慢慢说道:“哼,我要永远留着它。它可是我这辈子收到的最宝贵的礼物,比那些金银珠宝好过千百倍。”

他对着匕首最后微微一笑,忽然,拿着匕首便朝自己的心口狠狠刺去。

白临峰面色苍白,嘴角微微笑着,望着白承谦慢慢倒在地上。

白承谦十分吃惊的望着他,赶忙跑了过去,抱着白临峰哭喊道:“峰哥哥,你这是做什么?”

白临峰忍住疼痛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有气无力的说道:“谦儿弟弟,你别难过了。弑君谋逆是大罪,峰哥哥无论如何都活不成了。唉,对不起了,峰哥哥答应你的事做不到了,不能再做你手下的一员大将,给你带兵守护你了。谦儿,峰哥哥一定在天上看着你,祈祷天姥娘娘保佑你好好做一个帝王。”

话音刚落,白临峰慢慢合上了双眼,两只手也重重垂落在地。

白启明站在一旁看了看他,闭着眼说道:“来人,给临峰好好准备后事,以王侯之礼让其葬入王陵。”“是,小人遵旨。”

几日后,白临峰的丧礼办完了,负责此事的人都已各自回去。

白承谦却仍就有些舍不得走,站在白临峰的坟茔前呆呆的望了许久,也想了许久,仍是难以接受这个曾今的峰哥哥会变得如此偏执疯狂。

这日午后,白启星乘坐马车从外边赶回自己府上。碰巧路过王叔白源亭的府宅,白启星便忍不住的掀开帘子瞧了瞧。

府前早已不见了看门的家丁,门可罗雀,任凭再高再厚的院墙也掩藏不住萧瑟凄清。

白启星叹了叹气,便进宫往通明殿而去,看着白启明行礼道:“二哥。”

白启明抬头看了看他,笑道:“哦,你怎么得空进宫来了?”

白启星笑着说道:“二哥可有兴趣陪我去王叔白源亭的府上走走?”

白启明想了想,疑惑道:“去那干什么?”白启星笑了笑,感叹道:“唉,毕竟咱们与他同宗同族。更何况,王叔府上的好景致数不胜数,二哥整日整夜的把自己关在这通明殿里批阅奏报,早该换个地方看看美景,消乏舒心了。哈哈哈,不知二哥以为如何?”

白启明笑了片刻,索性说道:“行吧,那我就陪你走这一趟。”

兄弟二人乘坐马车很快便赶到了白源亭的府上,推开门走了进去,府里已是空旷幽寂,走了半天也没见到一个人影。

白临峰密谋败露后,白启明便下令将白源亭幽禁在自己府上,无召不得出府一步。

府上众人如鸟兽散,一夕之间便逃得一个不剩,只有多年跟随的老管家仍在照料伺候。

二人往前走了许久,站在一处凉亭里停了下来。

白启明四处看了看,也赞叹道:“不错,真是不错呀,王叔这府上的景致可与王宫里的后园有得一比了。”

白启星也笑着调侃道:“唉,王叔原也是个诗书风雅之人啊!”

老管家刚从屋里出来,转眼便瞧见了他们二人。他想了想,赶忙跑过来问道:“请问,二位是谁?来此何事?”

白启星笑了笑,上前说道:“哦,老人家莫怕,在下是白启星,这位是陛下。”

老管家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两个人,赶忙行礼道:“哦,小人拜见陛下,白启星殿下。”

白启明笑了会儿,看着管家问道:“王叔在何处?”

“啊,回禀陛下,殿下他终日待在自己的书房里,哪也没去。哦,陛下请随小人走一趟吧!”

二人又跟着老管家一路来到白源亭的书房,推开房门走了进去,抬眼望了望四周,便十分奇怪的问道:“管家,王叔连日以来都如此吗?”

老管家低下头叹了叹气,行礼道:“唉,是啊,殿下一直呆坐在这儿,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小人也不知是为何呀?”

白启明有些好奇的凑过去瞧了瞧,十分吃惊的问道:“管家,王叔为何盯着我娘亲的画像看得如此出神?”

白启星也走过来看了看,惊讶道:“是啊,这可不就是娘亲吗?”

老管家还未说话,白源亭便从地上站了起来,转过身来望着白启明看了许久,迷迷糊糊的他误将白启明认作了他人。

他忽然笑了笑,跑过来跪在白启明跟前,抓着白启明的衣袍大声喊道:“父王,父王,你终于回来了。当年你可是亲口对亭儿说过,要传位于我,传位于我啊!”

老管家吓了一跳,急忙过来拉着他劝道:“殿下,您认错人了,他不是殿下的父王。殿下,您快醒醒啊……”

白源亭糊里糊涂的想了想,忽然又将白启明认作了西帝。

他立马变了脸色,冲上前去疯狂的抓扯打闹,指着白启明不停的骂道:“白源岭,你这个卑鄙小人,你夺走了我的一切,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啊……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老管家拼了命的从背后抱住他,耐心劝道:“殿下,您快醒醒,醒醒啊,殿下……”

白源亭声嘶力竭的大声喊了几下,便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白启明疑惑满腹,赶忙问道:“管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管家看着白源亭叹了口气,连忙行礼道:“唉,我是自小就跟在殿下身边的人,殿下的一切我全都知道啊!当年,陛下的爷爷宣帝陛下可是最喜欢我们殿下的了,甚至还想废了太子,立殿下为储君。”

白启明点了点头,叹道:“这么说,当年爷爷真打算废了父王?”

老管家流着眼泪,哽咽道:“是啊,西帝陛下不但夺走了王位,还娶了画像上的那个女子为王后,哦,就是陛下的娘亲。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西帝陛下才是横刀夺爱之人啊!唉,我家殿下真是命苦呀,不但失去了王位,还失去了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的心上人,殿下心里的痛,又有何人能明白?”

白源亭晃晃悠悠的站起来,又坐回了那张画像前,双眼无神却又目不转睛的望着。

白启明和白启星叹了叹气,转身离开了白源亭的书房。

几日后,一个内侍忽然走进来禀报道:“启禀陛下,白源亭殿下府上来人传话,说是白源亭殿下昨晚殁了。”

白启明闭着眼难过了一会儿,吩咐道:“给他好好预备后事,准其葬入王陵。”

内侍行了一礼,唉声道:“是,小人领旨。”

内侍走后,白启明便起身走到窗前站了许久。接二连三的失去骨肉至亲,即便是坚强如他也渐渐感到没来由的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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