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依然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连带着屋内也弥漫着无形的惨淡。
梅姨嘴角含笑地递给霍羽诺一管啫喱状的药膏,“这是少主刚刚给我的,隔四个小时再上一次药就好了,以前呀熏……”话突然刹住,梅姨似乎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不好意思地捂了捂嘴,嘱咐霍羽诺好好睡上一觉便转身出去了。
可是,要她怎么睡的着?她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没人关爱的破败娃娃任人予与予求,手下意识地伸到胸口,那枚玉扳指早已被她失落,想起对纪晗歆的承诺和塞恩纯洁的双眸,心里痛恨交织,可是……被人禁锢的她到底要怎么做才能逃出掌控。
含泪看着手中的药膏,那种清凉的感觉从受伤处传来,就在刚刚血狼还温柔地抱她进浴室替她清洗,那样凶悍狂野的欲望瞳眸深深地烙进她的心里。
男性气息如此浓重的卧室内,霍羽诺孤单地蜷缩着身体双眼望着窗外,有白色的鸟破空滑过,渐行渐远。
雨似乎不打算收尾似地下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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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血狼面无表情地问,声音里含着一丝若有似无的遗憾和歉然。
夏逸盛清冷的眼睛看着病床上毫无血色的姜天啸,同情地撇嘴,“断了三根肋骨,肋骨外支动脉大量出血,幸亏手术及时,要不他就去地狱报道了。”
血狼沉默,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姜天啸对霍羽诺用情这么深,为了她竟然连命都可以不要,那么他逼迫他娶了原诱是否是个错误的决定,不对不对,无论如何都只能如此只能如此,血狼连忙打住消极的想法,交代夏逸盛好好照顾姜天啸,一定要保证他没事。
“哥……”原诱看见血狼进来,怯怯地喊,小脸显得有些苍白,眼神都不像平时那般明亮。
血狼哼了哼,毕竟是自己从小疼到大的亲妹妹始终舍不得多说一句重话,只叫她乘机去照顾受伤的姜天啸以便培养感情,原诱乖乖地点头答应了,目送着血狼离去。
等他再次回到房间时,床上的霍羽诺已经泪痕未干地沉沉睡了过去,微卷的睫毛上还沾着晶莹的水珠,一张精美的脸即使在睡梦中也紧蹙眉头,仔细凝视也不过是一张稚气未脱的少女脸庞,因入睡而毫无防备的样子单纯而美好,此刻宁静的她全身散发着属于少女的脆弱,让人不经心地想要揽她入怀好好保护。
血狼心下一片柔软,伸臂去抱她却蓦然听见她的小嘴里喃喃叫着塞恩的名字不禁在空中僵住,双拳握的指关节泛白,神情也变得阴鸷,可是眼前的少女没有丝毫醒转的迹象。
他有些愤恨地站起转身出去,身后,霍羽诺无声无息睁开一双湛黑的琉璃眸,狡黠的光芒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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