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日前破获一个电子产品特大走私案,抓获犯罪嫌疑人204人,其中,X安局副局长涉案。案中查获电子产品……”
“另一则新闻,翔宇集团总裁季维恩于早上9点左右上班途中遭受袭击,身受重伤,现仍在抢救当中。警方接报后行动迅速,已捉获嫌疑人5人,详细情况……”】
电视机已有些老旧了,喇叭的声音总是沙沙的听不清。
早上受袭的不单是斐红,还有季伦及二叔……。
她和季伦在保全人员的掩护下,都安全逃过了,但二叔……
医院里,季家一干人等在手术室门外,连老爷子也端坐于长椅上,脸上恨极恼极,双眼圆瞪,双手叠放于拐杖头上,一副生人勿近。
曾宝琴在一旁哭哭啼啼,嘴里不时哭出咒骂肇事者的恶语,季妈妈边安慰她边朝季安使了个眼色。
季安明了,着斐红把电视机关掉,现在谁也无心理会那些新闻。
斐红依言而行,动作机械。
她仍惊魂未定,早上的场面太过于刺激,还没来得及整理心绪,就收到二叔重伤的消息,赶到医院的她什么也没说,只安安静静地站在季安后面,帮他推轮椅。
季安坐在轮椅上,前前后后应对警方的询问及处理公司的一团乱,电话响个不停。
医院门外的记者有警方给挡住了,不然,场面会更加混乱。
季维泽任儿子季安差遣,回了一趟公司,处理完急务,也赶回医院。他满脸担忧,为二弟,亦为老父亲,太清楚父亲的性格,越是沉默越是气急。
季维新(季安三叔)背着手,走来走去。
背靠着墙的季伦一脸漠然,程晴伸手握了握他的手掌,季伦低头望她一眼,反手把她的小掌实实包在手心。警方的此次行动,风声走露了,人未捉全,反被报复性咬一口,虽然袭击爸爸的人最终捉住了,但爸爸身受重伤,怕是……。
季维泽向妻子打了个眼色,让她跟自己走开一会,似是有话要私下说。
走廊转角处,“枫,打电话给赐安,叫他赶紧回来,二弟的情况有点玄,让他也在场。”
说完一声叹息,二弟不知道能不能过得了这个难关,能过,就让他们相认吧。
待到傍晚,季维恩终于被推出手术室,由无菌专道转往ICU病房。主刀大夫发了封病危通知,交待在场的季家人,今晚是关键,要有心理准备。
季伦颤着手接过纸张,抓紧纸张柔成一团紧握拳中,而后重重一拳锤向墙上,心内悲伤与恐惧无以抑止。程晴赶紧抓过他的手查看,出血了,难过地转身去找护士。
曾宝琴哭成一团瘫软,季妈妈和斐红走前去含泪搀扶。
老爷子垂头抵在手背上,急喘气,突然身体一侧,幸得季维泽一直留意他,一个急步把他扶住才没让他摔在地上,“维新,快,爸爸晕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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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爸爸和季伦在ICU房外守着,斐红则在病房里陪着爷爷,三叔去办理爷爷的住院手续了,其他人全被劝了回去休息,好等着明天换班守候。
爷爷已没事了,救治得及时,没形成脑梗塞,只是血压仍有点高,医生给他打了点镇定\剂,让他熟睡了。
一瓶矿泉水递了过来,斐红抬头见是程晴,随手接过,扯了抹嘴角以示谢意,她没力气笑。今天发生太多事了,让人措手不及,乱作一团。
“斐红,你脸色很差,靠着休息一下吧。”程晴心疼地抚了抚她额头,听季伦说她今天也被袭击了,还好,没有出什么大碍。
“嗯,睡不着。”声音都快发不出来了,哑哑的,昨晚已是一夜未眠,今日又整天都受着刺激,心上一根弦仍绷得紧紧的,让她想睡也睡不下。季安要她回去休息的,但她想守着爷爷,反正回去等着也是难受。
“嗯,的确让人难以入眠。”程晴同感,她早上刚到公司,接到季伦的电话,只说人在医院,其他的什么也没说。当时的急切,让她什么也没顾得上,急忙打出租赶了过来。见他完好,才放了心,却,真正出事的是他的父亲。
“晴晴,我想听,你说。”挤出一句,心里非常清楚,这件事不若新闻里说得那么简单,也清楚,程晴不可能不知道内情。
程晴见她语气坚决,罢了,也许让她一个外人来说这事,会比较清楚点。
“这事得从季安出事说起。季安出事前,曾收到过恐吓信,你先别急,听我慢慢说。
当时季安无意中发现出口货物的税单有点古怪,所以就深入探了探,竟然发现里面大有文章,有人利用翔宇的物流线走私,而这里面牵涉了几个高层,若消息传出去,可是会生生毁了翔宇的,所以他没报警。但他私底下做了很多小动作,阻止了对方的几次交易,最终惹怒了那些人。
那帮人开始只是发了信和一些暧昧的照片威吓他,警告他不要再行动不要再调查,不然要让他和哥哥的事曝光,没错,里面有他和哥哥在一起的相片,他当时找了季伦帮忙,我也参与进去了。
可是没多久,这件事被季伦的爸爸知道了,他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把底片给找了回来,并说了这事我们都不能再插手。后来才知道,原来有人走私的事,他和老爷子是知道的。并早就与跨省警方暗中有了联络。跨省,你知道的,爷爷的故交里有那号人。
想不到事情被季安撞破,让他们的计划差点中断,但正由于季安的介入,让他们发现了另有一股势力藏于其中,所以他们从新铺线调查,却不意这期间季安仍在暗中行动,真正惹怒了那帮人,结果被袭了。本地警方对于季安被袭的事件,处理得很低调,今天听了新闻,你应该知道为什么低调了。为了阻止同样的事情发生,爷爷才要求季伦去安排保全人员,直到事情解决为止。
最近,差不多到了收网的时候,风声却走露了出去,以至于让一部份人闻风而逃,逃掉的人也许就是袭击你们的人。听季伦说,爷爷曾在公开的场合说过,你是他很中意的家人,所以我想,这也是你成为目标的原因吧。”
斐红伏在爷爷的床边,最近,她总在流泪,季家的人,总是那么容易就让她受触动,叫她如何舍得下,这些爱她的人,她真的舍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