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还干冷晴朗的的天气突然间风云变色,不到中午就狂风暴雨起来,街上行人寥寥,路旁满地都是大树被风梳落下来的枝桠和绿叶。
斐红撑着被风吹得变形的雨伞,短发被吹得胡乱打在脸上,身上的衣服已经没一处干爽。
她站在肖恩工作室前不得门而入,因为他们今天似乎不上班,这次门是锁着的。
她看了看工作室旁边的大堂,上次肖恩就是带她从那里进去的,可是,大门是紧关着的,即使有对讲机,如果她按的话肖恩一定不会开门的,怎么办?
这时突然一个穿着雨衣的女人开门走了出来,见机会来了,她一个闪身,趁机溜了进去,这次不成功便成仁。
忐忑着的拍了拍自己,加油,斐红,你不怕他,你天不怕地不怕。给自己做完了心理准备,举着两个指头敲了敲门,找不到门铃,看来平时是极少有人来访。
没反应,她再敲了敲,还是没反应,这次她不再只用两个指头敲了,握起拳头使足劲地敲,"嘭、嘭、嘭…”,直到听到里面的咒骂声,她才停了下来,没办法,她再礼貌对待人家也不领情,那就以暴制暴吧。
肖恩正在睡觉,却被一阵不要命似的敲门声给吵醒。
昨晚整个工作室的人都在通宵赶案子,直到早上八点多交付给客人后才休息的。结果现在才几点,他看了看床头的钟,天,才十点多,一肚子的火气腾地一下子烧得极旺。
穿着件小裤衩踩着满身怒火,用力拉开门,果然,又是她。
“你个臭婆娘,缺男人到一旁去找,别老是来骚扰我,再敢敲我家大门,我抽扁你!”说完就要大力关门。
斐红一个伸脚,脚掌刚好来得及卡在门缝里,但,“啊!”尖叫一声,被夹住的脚要断了,痛得她死去活来,这个男人,真下得了手。
尖叫的声音在大厦里回响,邻居们纷纷打开门探出头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肖恩一把拉过她进了房子关上门,没办法,他现在只穿一条小裤衩,实在不想让邻居白看了风景。
进了门的斐红,红着脸靠在门上,身上冷得真打颤,眼睛也不敢乱瞄,刚才开门的时候看到肖恩没穿衣服,那件小裤子,嗯,跟没穿也差不离。
肖恩很想就这样掐死她,可是看到她全身都湿了的狼狈样,最后还是忍住了,蹲下身子,想检查她的脚掌有没有怎样。
斐红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反正她就是不敢看他,这男人是怎样呀,暴露狂吗?怎么还不去穿衣服?不怕冷吗?不管了,还是赶紧把事情办完走人吧。
“我不缺男人,我缺作品,把作品借给我吧,我会好好爱护它们的,一定让它们完好如初地还给你的。”
“不缺男人是吧?只缺作品是吧?”肖恩低吼着站了起来,原本的好心被她的回话给打散了,这个白目女人。
肖恩本来有点怕她的脚会被夹出什么毛病,结果她,她一开口不喊痛,反而跟他要那些该死的作品,真够让他窝火的。
“你这么不要命地就是为了那几张相片?为了那些相片你什么都愿意,嗯?”
危险的语气,比刚刚更多出了一股不知名的躁怒,这个该死的女人,从头到尾,看上的只是他的作品。
突然伸出双手按在她的双肩上,把她钉在房门上,伏下身子与斐红对望,“为了那些相片,真的什么都愿意?不后悔?”
斐红终于听明白他说什么了,这个该死的色狼,他说的是什么话,双手撑上他的胸口,用尽全力一推,不动,再推,还是推不动,这下,斐红真的开始慌了。
“我不是,我只要作品,我没有什么都愿……”
接下来的话被肖恩含进嘴里了。
肖恩本来只想吓唬她,但她的唇却在他的眼前嘟嘟哝哝的一张一合,从第一次见面,就对这张唇特别在意,情不自禁地就吻下去了。
柔嫩滑腻,该死的对味。
“啪”,清脆的拍打声回荡在空间。
斐红眼含泪花,气不可抑,这个该死的男人,竟敢、竟敢这样侮对她。
肖恩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口口声声说不缺男人的这个女人,却在他刚碰上她的唇时打了他,真******装什么贞洁呀。
但被亲过的唇晶莹水泽,似有魔力般让他一阵失神。
斐红趁这个空档,一个提膝腿,对准男性脆弱部位用力一顶。
“啊”,捂着脆弱部位,跪伏在地上,肖恩几欲痛死过去,呼吸一下子窒了窒。
斐红尤不解恨,拿起公文包狠狠地拍打了他好几下,才转身逃了出去。
冲到街上,雨正下得狂,而被夹伤的脚也针刺地痛,但怕被肖恩追出来,斐红顾不了那么多,冲进雨中,狂奔而去。
※ ※※※※
程晴拿来活络的药水递给了她,斐红擦拭头发的动作才停了下来,接过药水。
她没回办公室,因为被肖恩一吓,什么魂都不见了,只好到好友的住处借换衣服。还好,程晴做的是剧务,没有通告是不用出门的,不然她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回四季屋的话没到下班时间又得找借口,她当时脑子都转不动了,哪想得出什么借口来。
程晴看着她的一头短发被弄得乱七八遭的,伸手接过毛巾帮她继续擦。留了很多年的头发终于肯剪掉了,当时记得斐红说过,留长发是因为斐爸爸说长头发的样子最象妈妈,现在,她想活得像自己而不是别人,遂去剪掉了,发型很适合她,有点干练,有点清纯,变得小女人了些。
斐红接过药水自己揉捏,脚掌处一大片黑青,被伤得不轻的样子。
“真的不去给医生看看吗?”
“不去,应该没伤到骨头,过些天就会好了。”
“我想不到他是那样的人,难道那些艺术家都这么淫\乱的吗?见到女人就,就强来。”斐红边上药水边说。
“那得看情况吧,你一大早去人家家里做什么?”
“什么一大早,都十点多了,快到中午了好不好?”
“那,你有没有说错什么话,或是做了什么动作让他误会呢?”
“当然没有啦,他一见我就开骂,说我如果缺男人就到别处找,还说我骚扰他,我哪有,我只是看上他的作品,又没有对他怎么样?”
“那个,真的是你的初吻,你确定?”程晴不可思议地低问,心想季安真的这么多年来都没亲过她?没亲过她就可以让她死心踏地地追随,还真有~魅力呀!
斐红被她一问,心底突然生出一股悲凉,她也想早点把初吻送出去呀,可是她想让他吻的那人不想吻她呀,偏偏被一个才第三次见面的人给强吻了,好恨。
“他吻你的时候把舌\头伸进去了吗?”
“什么?接吻要伸舌\头的吗?”斐红惊悚,那得怎么个吻法?
“斐红,当我没问这个,那他啃\咬你的唇了吗?”这个层次低点。
“什么?接吻会被咬嘴唇的吗?”
“那他到底是怎样强吻你的?”程晴没耐性再问下去了。
“他吸了一下我的唇,然后就被我拐了那个地方,还被我用包包扁了几下,早知道多扁几下,让他再也不能乱来。”说到后面,仍未解恨,就算海扁他那一顿应该够他痛苦好一阵的。
程晴不由得抬头叹了句,“肖恩还真倒霉,你以后不要在早上去找男人,不管是谁。别问我为什么,听我的就对了。”看着她欲言要问的样子,赶紧说了一句以堵住她发问。
“平时见你说那话题挺溜的,怎么就这么的不懂那个的事呢?”程晴真的很好奇,这个好友,跟男生在一起的时候可是什么玩笑都敢开的,所以她才会不相信,斐红竟然还有初吻这码事,说出来谁信呀。
“那些不都是在笑话林里看来的,看过猪走路又不会变成猪,谁知道它走路先迈哪条腿呀。”
程晴无语,这个好友太,太“蠢”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