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椅背上仍挂着的他的厚外套,斐红瞬间失神,能让他如此失常,除却程丞,还能有谁。在车上自己不也已猜到了吗?何必惊讶。嫁他不就是为他与程丞拉上幕帘。
只是呵只是,到了真正面对这种局面的时候,自己原来、根本做不到完全不在意,还是会、如斯难过。
却仍要陪着笑脸,在场的长辈全都在看呢,斐红,别难过,起码别在这里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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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顿团圆饭是真正季家人的团圆,没有上次家宴的夸张与浮华。
两张超级大桌,一张坐的是老爷子和他三个儿子和儿媳,再有的就是身为长子嫡孙及孙媳的季安夫妇了。另一张坐的则是后辈及一些老资格的佣人。
刚刚她就是隔着饭桌跟季伦在争上次帮她在展览开幕式上客串乐手的事,那家伙让她请吃饭作为酬谢呢。
瞄到老爷子又在偷看她,可能觉得季安这次走得蹊跷可疑吧,不然不会一副小心翼翼的态度对她,像是怕她伤心的表情。
“爷爷,你老把眼睛斜到我身上干什么呀?人家都说过了,我肚子里还没消息,不打算这么快啦。”斐红故意引开话题,这个老人在意季安的离去,也真心在为她担心。
但话说出口后,心里仍忍不住一阵苦笑,她还是黄花闺女呢,肚子怎么可能会有消息。
“还快,季安今年都27岁了,你打算等到你们老得抱不动孩子的时候再生吗?,还是等我死了才生?”季详满提起这事就气闷死了,以为她是带球嫁给季安的,所以他才答应婚事的,提出要她离开公司,不也是为了让她好好安胎嘛。
结果倒好,完全道听途说的事,压根影儿都没有,害他也拉不下老脸来要求她回公司帮忙,更可恶的是还让季安那小子抓住了辫子,以此为借口出台了个什么亲人避让制,导致他在老下属面前都不好交待。
说完怒瞪斜对面的的二媳妇,都怪这女人,说些乱七八遭的害他如此失算。
曾宝琴接收了老爷子这一瞪,也顿时无措起来,她也是猜的,也没说她一定怀上了呀。
看老爷子的神情,斐红有点无力,好像把话题引向了不对的方向,又要争论一番了。
可是她现在真的不想说话,不想应对任何人,她只想回房间,只想抱起吉他,弹奏几首曲子宣泄心里的窒闷。更想听刺猬弹的钢琴,他的音符与她的吉他一样能安抚人心。
深沉地暗暗叹一口气,“爷爷,你会长命百岁的,别在大过年的时候提不吉利的字眼,好了好了,这个话题打住,我们听你的,会很努力,很努力直至怀上你的宝贝曾孙为止,行了不?”
季伦他们那一桌听她这一说,全体笑得前俯后仰的,看看爸妈的脸色,也似乎有几分不自然,哼哼,她似乎又把话说过头了。
好想回家,回自己的家,不,现在应该叫娘家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