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正以融化一切的猛烈照在屋外的植物上,而绿色的叶子迎着阳光绿得更萤亮。L市的7月,热力无法可挡,阵阵微风吹来了波\波热浪,在户外,人就如处于桑拿房。
斐红把铁锹放进工具房,才抬手抹了抹额上的汗珠,天气,还真不是普通的热呀。
“斐红,快进来,别再搬弄那些东西了,会中暑的。”季妈妈见她脸都被晒红了,心疼地转身去拧条冷毛巾递给她。
“没事,就当做运动吧,反正最近那么忙也没好好做过运动呢。”接过毛巾敷在脸上,真清凉。
“唉,这么忙,回家又没好好吃饭,老是吃外头的东西,看看你,都瘦一圈了,索性搬回来算了。”之前也不想让她搬出去的,可是季安做了那样的事,怕她太难过了,也就事事迁就着她。
结果呢,人瘦了,季安还是老样子吧,都不肯跟她一起回来,都说原谅他了还介意什么呀。唉,连斐红都原谅他了,做父母的怎么会为难他呢。
“妈,别担心我,过得好着呢。季安呢,是因为真的要出差,没办法跟我一起回来,别怪他哦。”实在是,季安这次惹火她了,看她回去不直接杀到丞哥那边给他排头吃。
“这个借口你第六次用了,别再为他找借口了,我管不动他,爱咋办就咋办。”季妈妈没好气地说,斐红受了委屈还得帮他说话,她都听不下去了。
斐红走前去抱了抱季妈妈,知道她真心疼她,就够了。
在季赐安那里猜测到的秘密,就让它永远成为秘密吧,她不想因为那些没被证实的陈年旧事而影响对季妈妈的看法。
人在当时,定有不得处,纠结那么多,做甚。
“对了,妈,我那个不成材的老爸最近也经常来吧,会烦他么?会的话我跟他说一声,人家珍嫂好像真的不打算再成家了,他还老缠着也不是办法。”想起老爸,现在才知道他原来是这么有韧性的。
“哈哈哈,提起他,其实真想让他也搬过来呢,反正家里太安静了。你爸挺会耍宝的,一来,四季屋当下就热闹许多呢。”斐红有点他的影子,自来熟后,一点都不生份,吃什么还会自己动手弄,斐家的个性实在讨人喜欢,如果不那么唠叨就更好了。
斐红放心地嘘了声,不管珍嫂那边如何,季妈妈这边看来不成问题了,那就由着爸爸好了,一个人也的确太寂寞。
“对了,就快到九月份了呢,到时你爷爷的八十岁大寿得办一场隆重点的寿宴,斐红,有空去订做两套晚礼服,那种场面,爷爷他老人家很看重的,别让他失礼了,知道吗?”季妈妈提醒到,怕斐红到时衣服穿得不得体,又得落些话柄在别支亲戚的口里,唉,那些人,就整天没事找事。
“原来爷爷这么老了,还真看不出来呢。九月份,不是还有一个多月吗?不急的。”八十岁了,感觉真的很漫长。时光冉冉,但可能对于爷爷来说,八十年的岁月也只是弹指一挥间的事情罢。
“不行哦,要订做礼服的话一个多月只是刚刚好够时间呢。今晚就别回去了,反正季安也不在家不是吗。明天我带你去我常去的那间沙龙,看看能不能订到好点的款式吧。”上下打量了下斐红的身材,有点瘦,但,呵呵,比例挺完美的。
“真的要这么隆重吗?干吗拿自己的生日来折腾呢?一家人和和乐乐地吃顿饭不是更好。”斐红嘟哝着,挺讨厌那种宴会的,个个像孔雀那样,穿得花枝招展,却原来不就是各怀目的,借机搭建自己的生意网而已,恐怕没有谁会真心祝福爷爷的寿诞。
“傻瓜,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听过没。”不理会她的不满,季妈妈把她拉进屋内,外头实在是太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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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风习习,夜凉如水,比起白天的炙热,这样的夜晚让人舒适太多。
斐红倚着栏杆,望着远处已建起一半的建筑黑黝黝地静躺于那片空地,曾经绿意盎然的一大片已全然消失。
周边没有虫鸣的声音,显得孤寂冷清。
看向一段距离外的另一个阳台,想起曾有人在对着一片翠绿大吼,然后有很长串的回音,让人觉着那么好听。
昔日点滴,淡淡飘过脑海,却发现除了季安,幕幕都牵着另一个身影。
思绪一转到那人身上,直觉地心也皱缩起来,那是个不能念不能想的人,斐红,要打住。
闭上眼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说程晴改变了,其实改变最大的是自己,曾经四射的活力像被什么东西突然抽走般,现在看什么都是厌厌的淡淡的,是变理智了还是变冷淡了?…还是不去纠结答案吧。
明晚回市区后一定得提醒季安,爷爷的寿诞要着手安排了。
突然,悚然一惊,那人会回来吧?爷爷的八十大寿,且又靠近中秋节,恐怕真的会回来呢,怎么办?
哼哼,斐红苦笑,境况越来越混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