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烟放出一个红衣傀儡，一人一傀并肩而站，乍一看令人分不清到底谁是谁。
苏梵即便戴着人面，但从身高上还是很明显分别出两人。
然而楚烟和红衣傀儡细微到头发丝都相似的令人恐怖。
苏梵有一段模糊的记忆突然清晰了起来。
她当年确实在楚烟身边见过一个与她长相如出一撤的傀儡，不过当时的她以为是楚烟受到了梵天起尸阵的启发，自己创造出来的。
上一次楚烟亲口说过她将傀儡收入纳戒里了，虽然长相已经别无二致，但是那诡异的气息与再霍城感受到的一模一样。
“这具傀儡难道是你从霍城得到的那个？”
楚烟没有隐瞒地点头，“是，我回来后研究了白云塔中记载的傀儡阵。”
楚万丞也是初次见到，即便千年过去，傀儡术也令九天三缄其口，大家都忌讳的不得了，久而久之也就遗忘了。
现下也就像白云塔这样古老的存储机构还留有，不过都存在白云塔的最顶层，目前能上去的除了掌门白衣大概就只有楚烟了，其他地方约莫也是失传了。
他充满好奇地围着傀儡上下打量了好几遍，还拿手指戳了几下傀儡手臂，外层肌肤触觉上与皮肤别无二致，唯一的区别就是没什么温度。
傀儡一动不动，目光幽暗盯着前方。
苏梵也认真地看了几眼，现在这个傀儡感觉上失去了在霍城的灵动。
“那你给她布上傀儡术？”
楚烟沉吟片刻，“可能是阵诀有误，至今她还未曾动过。”
苏梵顿下，“你当时有查看过宫殿地上的阵诀吗？”
楚烟摇头：“我抓住她后，就消失了，所以无法查证。”
苏梵缓缓‘唔’了一声，曲着手指抵住下巴想了半晌，回忆着当时她看到的阵诀结构。
“我应该还记得，我先看看你的阵诀呢！”
楚烟闻言，转身走到书桌后铺开纸笔，苏梵默契地开始研磨，两人已经完全忽略了站在一旁形容木头的楚万丞。
他也连忙凑到一边，伸着脖子看。
傀儡阵符文复杂，她画的相当仔细，每一笔苏梵都看得相当认真，会即使指出自己看到的阵诀符文。
帐篷里，只有两人边画边低声交流的声音。
这一幕十分神奇，在楚万丞看来。
一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少女，与他的烟姐，不管是动作还是嗓音都有那么一丝微妙的相似。
如果不从语气上分辨，真的很难分辨出到底是谁在说话。
他看来，少女似乎懂很多，她与楚烟讨论起来时，根本是不假思索。
至少在楚家除了白衣似乎没人能够和楚烟这样无障碍的交流。
按照现在的话楚烟是学神，他们顶多是学霸，神的想法思维压根就不是他们凡人能够理解。。
从一开始他还能听懂，到勉强能理解，再到根本不知道说得天书。
他沉沉的叹口气，引得两人突然齐齐看向他，眼底同是一种责备的神色，似乎在说安静点不要说话。
他尴尬地闭上嘴，悄悄走到一旁坐了下来。
一个时辰过去了，她们还没有停止讨论，不过楚烟已经修修改改无数张阵诀了，最终终于是满意的停下笔来。
而楚万丞手肘撑着桌子支着脑袋已经睡了过去。
两人走到傀儡旁，楚烟重新在她身上画出阵诀。
“这样真的能成么？”
楚烟不置可否，“已经有九成相似，如果完全复制霍城的阵诀，傀儡有很大可能会被原主控制。”
要是发动了傀儡，却还是受到过去原主的指令，那楚烟还不得再跟她打一遍，然后在抓她。
苏梵这么想也是，“不行，我们就在想办法。”
“要是成功的话，你的身上就多了个合体期的护身符，到时候再来个梵天也不是你的对手。”
苏梵想到这种可能性心底抑制不住的激动。
说不定就能改变这个楚烟的命运了。
一个合体期就能碾压九天了，更别说再来一个。
“不一定。”
苏梵眨眨眼，“也对，不过肯定不会弱于神丹期，你看梵天的盗版起尸术最低都是神丹期，你这个正版肯定不差！”
楚烟手顿下，“盗版？”
苏梵解释道：“就是盗用别人的正版东西。”
楚烟点下头，“原来如此。”
忽地，楚烟难得地笑了一下，“那我们的岂不也是盗版？”
苏梵闻言，沉思了一下。
好像对哦，她们也不是百分之百的完全复制下来，也是改动了一下，不是盗版是啥！
想着，她朝着楚烟竖起大拇指，“你真是活学活用啊，这么快就用了盗版造句。”
楚烟又扯了下嘴角。
阵诀画完后，一道若有似无的灵力覆盖在傀儡上。
两人看了眼对方，朝后退去一段距离。
楚烟唇动了几下，无声的念出了阵语，嗖的一下，傀儡脚下一道光猛地窜起，以她为中点的灵力浪潮一般滚向四面。
歪睡在椅子上的楚万丞顿时被惊醒，霍地站了起来，鼓着眼睛看着灵力的中心点。
傀儡的脑袋‘咔’一声抬了起来，漆黑的瞳孔浮现出一丝类人的神采。
三人屏住呼吸，静静地看着傀儡。
‘咔咔咔’
她的手臂紧接着也抬起，右脚挪动几厘米，倏地膝盖跪在地上，双手撑住地面，俯下头部。
随后就全然再无动静了。
可是她体内的灵力却不知节制地泄出来，让人感受到她的强大与恐怖。
“控制住了！”苏梵大喜过望，连连惊叫了几声，恨不得一蹦三丈高表达自己的激动。
楚烟不着痕迹的松口气。
楚万丞狠狠地抽口气，“烟姐，这是合体期？”
楚烟，“合体期傀儡。”
楚万丞兴奋程度不亚于苏梵，狠抽好几口气，抚着胸口才说出话来。
“烟姐，这到底……从哪里得到的，这简直是如虎添翼啊，以后我们楚家不就是两个合体期了！”
“霍城。”
楚万丞一愣，刚才就听说了霍城，之前没在意，现下仔细一想，他妈的不就是白羽族的都城霍城吗！！
烟姐竟然找到白羽族的族地了！
她竟然找到了！
不仅如此，还从里面得到了强有力的武器。
一个合体期的傀儡啊！
“烟姐，你说的是真的？你找到霍城了？那你为什么告诉掌门说没有找到。”
楚烟淡淡道：“没必要。”
苏梵不笨，她大概也知道为什么楚烟没有告诉掌门。
她既然都这么说了，楚万丞自然不会再问其他，也顾不得问其他。
霍城即便隐藏在多绝世神器，都没有这个合体期的傀儡来得珍贵。
神器再好，不给用也是废铁一柄。
“这次前往毒境，我打算让她去。”楚烟早就有了安排，否则也不会将傀儡易容成她的模样。
两人觉得这注意不错。
毒境的毒物再厉害也不可能让傀儡死吧。
“毒境会有不少腐蚀性毒物，做好防备傀儡不会有事。”
楚烟又从纳戒里掏出一个溶解的药水。
“防腐蚀，一会儿抹在她身上。”
苏梵佩服地看她，不愧是楚烟，做起事来真是百无疏漏啊。
楚烟将瓶子放在桌上，对傀儡下了第一个命令。
“起来。”
这一次傀儡的动作显得就要比之前灵敏许多。
‘来’字一落，她便已经站了起来，半垂着头，看着地面。
“坐下。”楚烟又道。
傀儡抬起头，目光瞬间就找到楚万丞身后的椅子，周身灵力一荡刮过他的发肤，还未反应过来她便已经坐端在椅子上。
楚万丞愣愣地转身一瞬不瞬看着他。
心底只有万千说不出来的话只化作了‘卧槽’两字
他惊叹是因为第一次亲眼目睹合体期的灵力。
即便他面前原本就有一个合体期的楚烟。
但是她从未展现过自己真实的力量。
即便与他交手，也只是点到为止，根本连二分之一的力量都没有全部展示。
苏梵到觉得好奇，她凑到傀儡面前，盯着她那双眼睛。
“这傀儡，怎么知道这里有凳子？她难不成真看得见。”
苏梵没有研究过傀儡。
楚烟道出真相，“神识共连。”
“共连？”苏梵顿住，“怎么说，她目前是在使用你的神识？”
楚烟点头，“嗯，她可以通过我的神识觉察到周围的一切，另外我也可以通过她的觉察外界。”
苏梵缓缓直起腰，斟酌地问：“可之前在霍城，傀儡很快就辨别出我们两的方位，甚至能清楚知道我们的做法……”
楚烟朝她看来。
两人目光刚一接触，便已经知道她们想到了一起。
楚烟早就想明白，知道了这一点。
这具傀儡的主人，或许还活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