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摩?他会弹琴?而且这是什么琴啊?好特别,我见过箜篌,也见过筝,却没见过样的,像把弓,只有一根弦,但却弹出来抑扬顿挫,悠扬乐曲。
一曲必,在座的几位仙家鼓起了掌,“好好好啊!妙妙妙啊!乾达婆王,这一弦琴真是妙绝妙绝啊!”鹤发童颜的仙者率先开讲,也为我解了惑,原来那之用一根弦的叫一弦琴啊!
“琴韵悠扬,真是高雅至极啊!”又一位开始大赞。
于是一屋子的仙家都开始来来去去的赞叹苏摩的琴音。
好一会,看着志得意满的苏摩终于开口:“各位仙友,真是谬赞啦,苏摩这弹的算不的好,上不了高雅之堂啊!”谦虚的很,再我看来有些个虚伪,我看着他得意的很啊!
须臾,一屋子的仙人就作鸟兽散啦,屋子里独留下,正在拭琴的苏摩。我站在一廊柱下,静静看着他,先前我在天宫花园中并未仔细看过他长的如何,此刻我从头到尾欣赏了一下眼前的俊美男子。
是的,这是一个非常俊逸的男子,他长的并不是如锦昱哥一样的斯文的谦谦公子类的人,他有着浓眉大眼,而那浓眉时不时泛起柔柔涟漪,弯弯的像是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身材应算是魁梧的,也带有威武之气,只是他鼻梁太高,高的有些个夸张,眼睛,他的眼睛竟然是灰蓝色的。哦,他来自于西方佛国,所以长相相对于大多数的仙家倒是迥异非常,大多数的仙家出身中土之国。所以苏摩的俊逸和这些中土之人的俊貌不同。
“看够了吗?玉兰花神,我这脸上是长出花来吗?让你盯了又一刻钟之久。”口气很平淡,但我听出了话里的冰寒之意。这和他初时见我不同,那是他的口气里有些个生气,似乎我有十恶不赦的大罪似得,要找我算帐的那种。而时隔三日,他却拒我千里。
我从暗影中走出来,大方的看着眼前精致的男人,他的额发梳得光可鉴人,用玉扣把发髻梳在头顶,眉眼像是上过了妆,眼角有细细眼线,唇色是朱红之色,带有光泽看来是涂上了油脂之故。以往如果我看见这样的仙家自会嗤之以鼻,一男子怎如女子一样涂脂抹粉的,只是苏摩只是把自己打扮的精致而已,没有任何娘气。
“今日得空,听见有乐曲悠扬,千里看看是谁在弹奏妙音,不知原来是乾达婆王啊!”我淡淡然的回答。这个苏摩友太多令人意外的地方,园中拿出的那个军模,现下的一弦琴都不是我所知道的,我好读书,除了父亲写的那些志怪纪实,也读各方的书,奇技淫巧得东西更是读了很多,父亲又是那种爱创造的,但是他所用之物确实我没见过的,而此刻他手中的一弦琴也是我从来没有看过的,我虽不是顶爱音乐,但还是略同一二,这一弦七音是我所惊叹的。是啦,我天宫里的乐师的乐曲只得宫、商、角、羽、徵,而他弹的琴中我听到了其他的音。
“苏摩不才,这小小的琴音倒是赢得了玉兰花神的青睐有加,惭愧惭愧。”他擦好了琴,收了起来。
“你这是什么琴,为何会一弦七音?”我忽然上去把心中所想问了出来。
“七音?你听出来了?”他原本冷漠的脸忽然看了过来,意外我的敏感度。
“嗯,我只知道五音,宫商角羽徵,其他两个音是什么?”我一边踱步往前走一边还在想着刚刚的问题,并未发现我和他距离只剩下了一步之遥,一不留神下一步我和他撞在一起,然后我悲催的被坚实的胸膛撞了一下,往后仰着就要倒地。苏摩好心的伸手把我拉了回来,然后退出到了离我三步远的对方。
“你们中土之地的音乐以宫商角羽徵为记,而我西方之音,是以七音为记,都是以音的相识之音为记,那就是哆来咪发嗖拉西。”他淡淡然的说。
“七音?哆来咪发嗖拉西?”我迷茫中。
从我问他七音开始,他就开始打开了话匣子一样,和我说了音乐的很多很多东西,一来二去,我忘记了我原本来此处的打算,和他从音乐聊到了制乐器。时间就在我问他答到节奏里慢慢的度过。
和苏摩相识也有数月,认识越久我对他越发的感兴趣,他会的东西太多,弹琴、制器、作画、制药、制香,兴致一起,还能舞上一段,他不似平常的武将,也不似一般的仙神,他像一本厚重的书,本就是爱看书的我,忍不住好奇,想要一看再看。
我的生活圈开始发生了变化,原本两点一线,创世神殿到天宫花园,天宫花园在到创世神殿。而今我的身影会时不时出现在他所在的地方——八部天神宫乾达婆宫。
他的宫道非常的奇特,左边的配殿,是他制药制香的药香苑,里面有四面墙留出门的位置全部是大柜子,而柜子都打造成抽屉,放于抽屉里的是天上天下各种花木植草,中间摆放着一张长长的沉香木桌,几乎占据了殿内剩余的空间,沉香木桌的构造也是非常的奇特,桌下有很多的小盒子,放了很多奇怪的工具,除了捣药的药杵药缽我一样不认识。
他把桌子分为两段,前面一段用于制药,后面一半用于制香,工具也是分为两边放,取用不会混。
而右配殿却是一间工坊,里面大致和左配殿差不多的样子,四面墙也都是柜子,但这些柜子却并没有做成抽屉状,都是一层一层的格子,格子里放着各种的材质的材料而中间虽也摆放着长桌,但和药香苑的有所不同,此桌中间会被分离,分离成一个炉台,这就是他制器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