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琉回到琉璃殿,刚一进门,笛佑迎上来,急道:“公主,那个琥戎太子没把你怎么样吧?”
江琉坐下,有些奇怪笛佑的态度:“怎么了,怎么如此着急?”
“今日我被人带去骠骑将军府,还没到地方,那人就找借口跑了,”笛佑给江琉倒茶,“我自己找到了少将军,他刚赶走了一拨找事的人,却说没有喊我来,申屠先生也没被波及到。”
李沐德每日都会去军营练兵,尤其最近,琥戎总以小事为借口征战边远小国,狼子野心可见一斑,他与王岚就去的更勤,朝堂上的事基本没怎么管不说,将军府也全权交由了李擎松和李平去打理。
李擎松得知连笛佑都被支出来了,当即跳起来要去找江琉,结果又来了一拨不怕死的人找茬,将他绊住了。
笛佑也有些担心,去交代了申屠彦最近莫要出门,以免被云巡发现后,立刻回到那家酒楼去寻江琉,结果早已人去楼空了。
申屠彦的身体已经大好,也并不打算回到琥戎,于是和李擎松商量,暂住在骠骑将军府,等以后有了傍身之所,一定将酬劳奉上。
彼时他叫住急着出门的笛佑:“阿佑……提醒你主子,小心云巡。”
笛佑见江琉已经不在酒楼,满江城寻找无异大海捞针,只好先回到琉璃殿,每坐半个时辰就要去宫门处转一圈,总算是把江琉等了回来。
还好还好,公主全须全尾的,没被云巡啃了去。
“无碍的,你莫担心。”江琉的笑容有些勉强。
笛佑给江琉卸下钗环妆容,洗漱一番后,给她换上了柔软的寝衣,接着就退下,回了自己的房间。
江琉如今已经没有心思知晓孟允对她的心意,她总觉得在河岸边云巡威胁她的话,实有另一层含义。
几乎不用怀疑,今日画舫失火一定是云巡做下的。
且江琉觉得是自己将云巡引到了船上,有些对不起那个老板,于是考虑明日一早将事禀明父皇后,就去河岸边找找证据,看能不能让云巡把画舫老板的损失给吐出来。
她没料到云巡会先发制人。
第二日天初亮,云巡就带人进了宫,直奔江晏闽此时所在的御书房。
离上朝还有一段时间,江晏闽总会在御书房重复翻阅朝臣上交的奏折。刚看完三本,苏寿来报:“陛下,琥戎皇储云巡求见。”
江晏闽顿了一下:“让他进来吧。”
琥戎最近不臣之心愈加明显,江晏闽自然不会对云巡多么客气。
云巡没有带猫,向江晏闽行揖礼:“陛下果真勤政爱民,天方亮即处理朝政,实乃云巡榜样。”
江晏闽不动声色:“云巡殿下如此早来,定是有要事吧?”
云巡呵呵一笑:“自然。我想,陛下也听说了昨夜江城西市河岸,画舫起火沉没的事故吧?”
江晏闽已经收到了官府的呈告。
云巡继续说:“其实彼时,琉璃公主请我上了那艘船,最后却留我一人在船上。云巡独留火场,好不容易才逃出生天,保得一条性命。”
江晏闽嗤之以鼻:“云巡殿下莫不是想说是琉璃故意放火害你?”
“恰恰相反。是公主救我一命,云巡十分感动,因此斗胆,想向公主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