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蓁蓁生的好看,眼中含泪楚楚可怜,这个江琉不否认。
但她神情中有鬼,不管是她,还是找她麻烦的混混。
骆蓁蓁被刁难时向四周扫视,目光明显带着探究,看见江瑜时立刻眼睛发亮,不由分说上前求助,说不是刻意在找他,江琉都不信。而江瑜拒绝后,混混有了一丝动摇,回神才继续在他们兄妹俩面前演这一出大戏,虽只是一瞬,却已经展现出自己的用心。
可知她江家的演技是从祖上传下来的,在她和江瑜面前班门弄斧,骆蓁蓁和混混们还嫩了些。
除开这一点不说,骆蓁蓁刚才装出来唯唯诺诺的样子,十分像当年刚进宫的柳霓裳,让江琉一看,就想起去了的母后,心中压抑,不能自制。
总之此事有问题。
骆蓁蓁和那些混混是一伙的,他们的目的往小了说,是看出江瑜是个爱女人的有钱户,要做扣让他往陷阱里钻;往大了说,不定又是贤妃和蒋家要耍什么阴谋诡计。
若是前一种可能,那倒没什么,直接交到官府上法办就是;若是后一种,那这个事情十分棘手,惹不起就需躲得起,因此江瑜出口婉拒,转身就走。
江琉抬抬手,也没有再逛街的心情,就去收拾了刚才买下寄存在店里的东西,跟着江瑜回酒楼了。
……
骆蓁蓁还是被混混拉走了。
周围人虽然感叹可惜,但这姑娘开出的价格实在昂贵,他们就是想救也救不下来。跟着那个财大气粗的混混,清白虽保不住了,但一定能留住性命,就此富贵一生也好。因此都散了。
一群混混簇拥着骆蓁蓁来到一个没人的巷子里,骆蓁蓁的脸立刻变了,她将眼泪一擦,声音中隐隐带着一丝阴狠:“可恶,居然没成功!”
那个混混此时也不再拿腔拿调,恭恭敬敬询问:“骆小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骆蓁蓁看见自己衣服上的尘土,一阵恶心,边拍打边道:“说什么云泽皇室都是好心肠,全都是假话!等我想想还有什么办法……”
混混头子小心翼翼道:“要不……咱们先跟主上通禀一声?”
“不可!”骆蓁蓁反应极大,“若让他知道我没……”
“没什么?”
一道懒散的男性嗓音突然炸响在巷道中,骆蓁蓁心神大震,转头看向来人。只见那人身着玄黑外袍,剑眉星目,眼神慵懒,怀中抱着一只与他同样神情的白猫,喉间呼噜声大作,正在极舒服地享受被抚毛的感觉。
男子重新问了一句:“没什么?”
一众假装成混混的人立刻单膝跪地:“主上。”
骆蓁蓁的眼睛粘在男子身上都不舍得松,但想想刚才自己任务失败,只能不甘心地跪下:“殿……主上,蓁蓁本是有把握被瑜王买回去跟在他身边的,可恨被他那个妹妹阻拦,这才没有成功。”
反正琉璃公主已经被主上盯住了,倒不如再发挥一下作用,替她背一次黑锅。
众混混:“……”没有吧?
人家公主乖乖呆在一边啥都没说啊。
男子“哦”一声:“说来说去还是你装得不够可怜,自己回去领罚吧。”
一听此话,骆蓁蓁抖如筛糠,抬头时泪如雨下,咬住一侧嘴唇显得十分委屈,任谁见了都想将她按进怀里安慰一番。可男子却只顾逗猫,连眼皮都没掀一下,回身时毫不犹豫,断了骆蓁蓁逃脱刑罚的念想,可就算这样,骆蓁蓁眼中的痴情依然不减分毫。
她旁边的人起身,显得有些为难,良久才道:“骆小姐,请吧。”
……
江琉正在酒楼房中喂养信鸽,等待孟允。
她还给信鸽起了个名字,叫“咕咕”。
等到酒楼大堂闭门谢客,孟允才算从窗口处翻进来,一见江琉就道:“对方来头不小。”
“不是贤妃?”江琉递上茶,不知是何方神圣,能让孟允的语气中带上丝丝焦急。
她刚才从骆蓁蓁身边离开时抬手,就是示意孟允去打探消息,孟允立刻前去跟踪,如今回来,却眉头大皱,不知是看到了什么。
孟允给江琉形容了一遍他看到的情形:“……我看那男子极不顺眼,担心再跟会忍不住对他出手,就回来了。”
身披玄黑外袍,怀里抱一只猫,声音懒散却不失狠劲,怎么想都只有那一个人。
幼时跟江珑一同在太子太傅手下学习,琥戎国中的皇子被提到最多的就是他,说他表面慵懒实则心狠,定是日候江珑的一大强敌。前段时间他建立的丰城钱庄刚倒,后脚他自己就来了云泽,所为何事?
“云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