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巡方才喝酒太多,就推说自己要离席吹风,如今回来入座,身边的醪俯身对他说:“殿下从来是千杯不倒的,怎么这一次……”
云巡心情似乎很好:“借口罢了。”
幸亏这个借口,他看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琉璃公主的师兄,此人似乎可用。
过了一会儿,江琉也回来了。她先接过笛佑递来的果饮,在江瑜耳边如此这般说了一通,江瑜差点捏碎了手里的杯子:“我看他是不想活了!你是想直接上报父皇,还是要留在身边慢慢折磨?”
江琉默了一会儿:“提到他就得说出立家,可不能因此扰了父皇收拾立家的计划,不如体罚算了,每天四十个板子?”
江瑜:“……”你可真温柔。
他吩咐了一声,让人先把赵慕凡运出宫去,打一顿给江琉出气,再扔在他家门口,还特意嘱咐不要打脸,否则上朝时是会被父皇看出来的。
弄几条凶悍的狗围着赵慕凡的院子,让他进不去出不来;找一些流氓,每日里朝他院里扔些腌臜东西,在他墙上鬼画符,半夜里去飙嗓子嚎几声;最好再弄一些不致命却最让人痛苦的毒药,买通他院里的人给放饭里……
这就是江瑜和李擎松的不同。李擎松磊落,而江瑜最喜欢使些小阴招,若想暗地里惩罚人,还是江瑜的主意最管用。
江琉轻叹一声,却见江瑜又把头凑过来:“方才贤妃去看望二皇兄,寒嘘问暖了许久。”
“她是长辈,关心是应该的。”江琉并没觉得有甚所谓。
“她说皇兄已经十九,宫里却没个知冷知热的人,还说想把自家侄女嫁给二皇兄,只求侧妃之位……”
“咳!”江琉被呛了一下,“她还真舍得!”
江珑为何至今未娶?还不是拜贤妃所赐,这些年他身体一直不好,给耽搁了。
且别人不清楚,贤妃却最是明白,江珑其实是中毒,已经没有几天活头。把侄女塞给他,声称有个可以照应的人,既显示了自己的贤良,又能得到最清楚明白的情报。只是若日后江珑身死,贤妃高兴之余,可还能想起她那位年轻孀居的亲侄女?
“不过二皇兄又是摇头又是摆手,咳三次才说出一句话来,大意就是这个样子不能拖累人家姑娘,就给拒绝了。”江瑜眼中含着隐忧。
江琉点点头。
有表演才艺意愿的人已经少了,江琉正抚着杯子想事情,突听贤妃的声音从江晏闽处传来:“……公主也十六了,也不知将来哪家儿郎有这个福分,能得公主为妻……”
好嘛,太子皇兄那没走通,把主意打到她这儿了不是?
所幸有江瑜当挡箭牌。
江晏闽往女儿处瞅了一眼:“急什么?瑜儿十七还未娶妃呢,琉璃还小,朕要多留她几年。”
贤妃眼皮跳了一跳。
十六还小?当初宫里选定她的时候,她也不过十七岁上。
贤妃还想再开口同江晏闽推荐她蒋家的子侄,突见皇后秦芫刚从江珑处离开,江珑随即开始剧烈咳嗽,不多时,竟生生咳出一口血来!
身边的鹤童呆愣了一下:“不好了!殿下!殿下吐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