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妏和红掌还有其他几个比较贴身的宫人被直接送到了刑部。
从宫里出来的案子,基本都是江瑾处理。江瑾并没有因为面前的女子是三皇弟的生母就手下留情,但就算证据确凿,蒋妏依然毫不吐口交代任何事情。
她坚称自己被皇后陷害,因此蒙上不白之冤,待国主查明一切,定还会接她入宫,继续当后宫中一人之下的贤妃。
江瑭听说母妃被送入刑部,当夜就从王府赶入宫中,跪在江晏闽殿外为其求情:“父皇明鉴,母妃所做一切都是为了儿臣,求父皇宽恕她的糊涂行为!”
江晏闽只问了他一句:“你母妃干的事情,你都知道吗?”
江瑭哑口无言。
他对母妃找人给江珑下毒一事……实是知晓的。
江瑭本来也是不答应的,他想要凭真正的本事来和江珑一决高下。可是母妃与祁妙妙日日在他耳旁劝说,说江珑身体底子本就坏了,她们所做不过是加速进程罢了,他也就……默认了。
他太想得到父皇的认可了。
江晏闽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江瑭,语气中带有浓浓的失望:“残害手足,焉能为皇储?”令人封闭殿门,再没出来看江瑭一眼。
江瑭跪了一夜,直觉头昏脑胀,膝盖酸疼,还是苏寿过来劝他:“殿下,陛下心中有气,怕是不愿见您,不如您先回去,等陛下气消了再来给贤妃娘娘求情。您跪了一夜的事儿,奴才也会跟陛下说的。”
江瑭没什么办法,只好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宫外瑭王府。刚至前厅,祁妙妙呜咽的声音传来,她的贴身婢女正攥着她的手在安慰她:“小姐别怕,那些人都是蒋家的,和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公主又没什么大碍,陛下一定不会查到我们身上的……”
江瑭耳中轰鸣一声,上前两步:“什么蒋家的人?琉璃怎么了?”
祁妙妙见了江瑭,吓得连哭声也止住了。她的婢女忙跪在地上,刚刚开口:“奴婢正跟小姐讨论上次去蒋家做客的事……”
“本王让她自己说!”
江瑭从不在祁妙妙面前自称“本王”。
祁妙妙知他气急,再不敢隐瞒,“哇”地大哭起来,将贤妃派人给她去行刺江琉的事坦白了个一干二净。
算算时间,江琉的伤应是拜他们所赐才是,但直到今日,两拨人一个都没回来,她十分害怕国主会查到她头上,治她的罪。
江瑭嗫嚅了嘴角:“本王不是说不要殃及他人吗?”
蒋妏对付江珑他是默认了,但是提到对江琉使坏,他直接拒绝了。
谁都知道江琉对江珑的重要性,因此蒋妏和祁妙妙才想对江琉下手。江珑是江瑭认定的竞争对手,他默认使招对付他之后就未曾后悔,但江琉不同,她也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妹妹啊。
而且……祁妙妙不懂,难道蒋妏也不明白吗?别的不说,江琉脸上带有先后的影子,光凭这一点,父皇就不会轻易放过伤害江琉的人。
怕不是母妃已经打定主意若有暴露,就将罪责退到祁妙妙头上吧?
江瑭看了一眼惴惴不安地祁妙妙,突然觉得十分疲累。他想到父皇那一句“焉能为皇储”,面色灰败下来,重重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