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心于束手就擒，方弘文接连联系了三个211学校。让方弘文绝望的是，被对方无情的拒绝，拒绝的理由都是今年不要人。“明明网上说要人，没等我把话说完就说不要人，难道对方发布的都是假的消息？”方弘文嘀咕道。
刘俊杰说：“你如果怀疑其中有什么蹊跷，你就发邮件试试。发邮件时谎称是别的学校的博士生，随便扯个名字。如果对方依然说不要人，就是你多虑了。如果对方热情回复，说要人，你可能就麻烦了。焦老师不会这么龌龊吧？不要想太多。”
方弘文说：“就按照你说的办，给这三个211学校发邮件。”不出所料，这三个学校都回复说要人，并请方弘文尽快将简历寄过去。
刘俊杰说：“焦老师简直太变态了。连我都看不起他了。师生有矛盾，再怎么说也不能让外面的人知道。这么满世界的说，他自己都不想想。学生永远是弱势的，老师再有理都是没理。”
方弘文说：“他可不这么想，他要是这么想，他就不是他了。他心里想着的是为自己争面子，把我搞臭，逼我就范，让我后悔，后悔得痛不欲生。”
刘俊杰说：“那你接下来怎么办？跟他妥协，到他推荐的学校去？去他推荐的学校，还不是被他控制得死死的。”
方弘文：“不管怎么样，不被老焦搞坏心情。一边安心写论文，在论文上让老焦闭嘴，不让他找茬；一边抽空联系单位，不坐以待毙。我就不信老焦能跟所有用人单位的人打招呼，他也没这么大能耐。”
刘俊杰说：“用人单位并不多，211学校要人的更少。他在圈子里混久了，熟人不少，人家会给他面子的，因为现在进人容易，找工作难。你要小心，要有心理准备。”
方弘文说：“去年开会时见到一个211学校的前辈，他很看好我，说他们学院要人，希望我毕业时联系他。我不能按时毕业，不好联系他。这个学校应该可以的。”
刘俊杰说：“此一时彼一时，那时焦老师没有使坏，现在不一样了。”
方弘文说：“那我现在就联系，我有这位前辈的手机号。就说我延期半年毕业，主要是因为前段时间身体不是很好，耽误了论文的写作，这么骗一下。”
刘俊杰说：“你试试吧。我是不看好。”
给那位前辈打完电话，方弘文整个人都焉了。刘俊杰急了，说：|“怎么了？对方怎么说？天无绝人之路，不要泄气。”
方弘文说：“人家说，老焦告诉他，我是个不学无术的混混，人品特差，我的四篇论文都是我花钱买的，我能不能毕业都是个问题。人家又说，没想到我是这种人。我是有口难辩啊。”
刘俊杰说：“为了整学生，干这缺德事。说学生的坏话，也要实事求是啊，哪能捏造、诬告。告焦老师。去学校告他，我作证。”
方弘文说：“算了吧。告他，我连学位都拿不到了，还很可能把你也搭进去，很可能造成黄老师跟老焦的新的矛盾。因为你是黄老师的学生，又跟我一个寝室。”
刘俊杰说：“都没天理了。有苦无处诉，这对我们当学生的太不公平了。”
方弘文说：“先把论文写好，拿到学位。找不到像样的单位我就从长计议，先出去读个博后。国外，他管不到。”
方弘文说这些的时候，寝室的电话响了。刘俊杰拿起电话“喂”了一声，把电话递给方弘文说：“焦老师的。”
方弘文颤抖地接过电话，对着电话那头说了几声“好的”之后就被挂了电话，脸色由通红转向铁青。
刘俊杰说：“焦老师跟你说什么了？都吓成这样了。他不会又说你论文选题不行吧？”
方弘文说：“老焦告诉我，好好写论文，不要瞎折腾，到处求职。没有他的允许，一切都是白费功夫。”
刘俊杰说：“你找工作的事他都这么快就知道了，有人向他报告啊。看来他的淫威不小。我建议你暂时不找工作吧，免得刺激他。”
方弘文说：“他哪是受到刺激了，他是在刺激我啊。这个不要脸的家伙把我惹急了，我把他的丑事都他妈的写出来。老子就臭臭他，撕下他道貌岸然的面具。”
刘俊杰说：“小不忍则乱大谋，拿到学位再说。拿到学位，你想怎么跟他大干一场我都不拦着你。当然，也不支持你。”
方弘文说：“听你的，不乱了方寸。先低头做人，拿到学位再昂头。不让老焦的计谋得逞，我就偏要活得好好的，气死他。”
刘俊杰说：“这半年时间主动讨好他，主动拍他马屁，多装装孬。比如多向他汇报论文的进展，多提一些似是而非的、他能够轻易回答的所谓学术问题，多问一些幼稚的人生问题，多说说自己的烦恼，让他有成就感。”
方弘文说：“知道了，就是通过装疯卖傻的方式忽悠他，把他忽悠住。”
刘俊杰说：“早这么聪明就不会受现在的罪了。你麻痹他，自己不能麻痹大意，这是核心。”
方弘文说：“一开始不知道他的为人，幼稚了，被他这个大忽悠忽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