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那吉昆诈尸了不成?”
李陵看着地上的血迹,眼中露出一抹深深的疑惑,就算这世界真有鬼怪,可从刚才那人矫健的身手来看,也完全不像是僵尸一类啊。
玉娘说道∶“公子放心,有奴家在,就算他真的诈尸了也没什么好怕的。”
李陵点了点头,从刚才的交手情况来看,那个吉昆的身手不过如此,除了速度快了一点之外,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只是万事还需小心为妙,此地诡异,实在不宜久留。
推开房门,李陵走进房内匆匆拿走青皮画卷,随即与玉娘二人直奔大殿与众人会合。
当李陵赶到大殿时,展云鹏忽然急匆匆上前禀报∶“公子,刚才清点人数时,咱们的人又在后面的草丛里发现了四具尸体,与之前的死者不同,那四具尸体不仅死状极惨,并且就连身上的衣服也被扒了个干净。”
“难道那吉昆逃掉之后,又去袭击别人了?”二狗惊诧道。
“吉昆?”展云鹏面露愕然。
李陵见他满脸错愕,当即将自己刚才遭遇吉昆袭击之事告诉了他,没想到展云鹏听完之后,却摇头道∶“不可能,他们的尸体一直都在这里。”
说罢,展云鹏又领着李陵来到正要填土的土坑边上,举着火把对准下方一具尸体指了指∶“公子,你瞧,吉昆的尸首就在那里。”
李陵蹲下身子,看着满脸血污的吉昆,当即一眼旧认出这张脸就是刚才袭击自己的那人,然而眼下吉昆分明毫无生机地躺在土坑里,一动不动,根本没有诈尸的迹象。
一旁的玉娘凝神观察,开口说道∶“公子,刚才袭击我们的人身上穿的是一件打满补丁的旧衣裳,而躺在土坑里面这个吉昆身上穿的却是黑色武士服,两者显然不是同一个人。”
“不错,这一点我也发现了。”李陵点了点头,目光转向展云鹏问道∶“展队长,这吉昆还有什么同胞兄弟跟着车队吗?”
“公子,吉昆这个人我还是略有了解的,据我所知,他家中除了父母之外,只有一个妹妹,并没有什么同胞兄弟。”展云鹏说道。
“照这么说,咱们刚才看到的那个家伙是吉昆的冤魂不成?”二狗左右张望,面上闪过一抹惊慌。
“真要是冤魂他就不会被玉娘划破手掌,更不会流出一地的血了。”李陵摇了摇头,否决了二狗的推测。
这时候,管事刘辉神色慌张地走了过来,看到李陵后,急忙道∶“公子,车队人已经集结完毕,然而在我等清点完人数的时候,却发现车队人数竟然还是一千一百二十五个人。”
“什么?”李陵心中一惊。
车队这次出发一共有一千一百二十八个人,这一点李陵也是知道的,如今发现了七具尸首,那车队应该还剩下一千一百二十一个人才对,怎么会莫名多出了四个?
李陵立刻转头问道∶“展队长,你们后来发现的四具尸体埋在哪了?”
闻言,展云鹏目露一抹哀痛之色∶“后面发现的四具尸体因为他们死状过于凄惨,我将他们葬在那边的土坑。”
“还能比吉昆他们死得更惨不成?”
二狗撇了撇嘴,不信邪地走过去瞄了一眼,顿时双腿一软,直接瘫在地上,满脸煞白,显然被吓得不轻。
李陵见此,深呼吸一口气,探头望去,饶是他做足了心理准备,也被下方的景象给吓了一跳。
只见硕大的土坑里,血淋淋的断臂、碎肉、内脏搅成一团,胡乱堆在一起,渗出的鲜血浸泡着尸块,犹如屠宰场般,令人望之生畏。
李陵不忍地转过头,问道∶“知道这四个人是谁吗?”
展云鹏沉痛地摇摇头∶“他们的脑袋在被发现时,已经被撕成碎块了,我们还是凭着手臂数量,才数出这里面究竟有几具尸首的。”
同样看到土坑这一幕的玉娘低声道∶“公子,这帮凶手如此处心积虑,很可能是想混进咱们车队。”
李陵脸色难看地点了点头,这时二狗颤抖地从地上爬起来,俯在他的耳边焦急道∶“公子,要不咱们先回府城吧,临行前老爷也说了倘若您碰到过于危险的事,一定要赶紧逃啊!”
李陵没有采纳二狗溜之大吉的建议。
这并非是他抹不下面子,要知道如今车队众人集结在此,足足有上千号人,凶手之所以藏头露尾,不肯现身,定然是没有把握正面对付他们。
自己等人一旦脱离车队,那些凶手说不准就会立刻找上门来,到时候仅靠玉娘,如何能够抵挡?
想了想,李陵又让刘辉召集车队众人过来。
没过多久,一众民夫就在刘辉的呼喝声中,满脸不解地聚了过来。
李陵站在台阶上,看着底下黑压压的一千多号人,等他们分批站好后,当即面无表情地道∶“大家安静,我知道你们现在心中有很多疑惑,也想知道今晚咱们车队的人究竟是怎么死的。
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们,如今车队里面混入了四名凶手,就是他们杀害了吉昆等人,你们仔细看看身边的人,倘若有陌生之人,立刻将他拿下,每找出一人,本公子赏银五百两!”
众人闻言,心中先是一惊,随后就被李陵开出的巨额悬赏刺激得兴奋不已。
要知道这年头一名普通民夫每个月也就挣个二两三钱,而护卫的俸禄虽然比民夫高,但每月也只有六两银子,如今李陵开出五百两悬赏,已是他们努力十年都挣不到的数目,试问谁能视若无睹?
莫说普通民夫,就连总管事刘辉都有些眼红,要知道这可是五百两啊!他的月俸也才不到五十两而已。
随着李陵话落,众人立刻瞪圆眼睛,仔细打量身边每一个人,试图寻找凶手,得到赏金。
然而随着时间慢慢过去,也没有人发现藏在人群中的凶手。
“公子,车队我呆得久了,里面的人我都熟悉,可是如今我左看右看,都没能发现有谁是陌生之人啊。”管事刘辉揉了揉有些发胀的眼睛,满脸苦恼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