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离似乎也有些慌乱,慌忙要起身,但是睡衣只有这么大,将两人牢牢地箍住,我被他从沙发上带了起来,那种奇怪的触感更强烈了,我不敢看钦离,朝窗外看去,一双蓝色的眼睛在窗外一闪而过。
钦离的手在睡衣里搂住我的腰,以防我滑到,臂膀结实而有力量。我身子一颤,不由自主的发软。他的呼吸浅浅撩过耳缘,让我心慌意乱。
我不敢动,任由钦离把我平放到沙发上,然后慢慢地向下移除睡衣。由于姿势太过诡异,如果此时有人破门而入,我就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钦离尽量将睡衣撑得最大,尽量不碰到我,可是他的鼻尖总是若有若无地掠过,他呼出的热浪扫过我的每一寸肌肤。我的身体犹如有电流经过,双手捏成了拳头,催促道“你走开。”然而语气早已变了味。
钦离的身体一滞,忽然如闪电从睡衣了滑了出去,手一扬,一床锦绣丝被盖在了我的身上。
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穿戴整齐出去了。我在床上坐了好久,才缓过神来。
小玥跪在书房的中间,白的裙衫已被血色染红,原来她是跪在碎玻璃上,身体已摇摇欲坠。而钦离端坐与书案前,聚精会神地翻看着一本书。
那是他们主仆间的事,我不好多嘴,不过小玥虽然照顾得很粗糙,也是真心待我,我不忍心,“钦离,不管小玥做了什么,你罚也罚了,也该出气了,小玥这么柔弱,哪里经得住这样的处罚。”
钦离抬起头,目光扫过我,最后落在小玥身上,“你可知我为什么罚你?”
他的目光是寒冷的,连从他嘴里说出的字也带着几分寒气。
“昨日我擅离职守。”小玥低下了头。
钦离盯着小玥看,我站在一边都能感受到那如刀剑的目光,只听钦离厉声说道,“昨日你去哪儿。”
小玥身体明显地抖动了一下,不过还是假装镇定,“我去了烟秦柳。”
“我这里容不下有二心的人,我念你是旧人,你跪足十二个时辰就自行离去吧。”钦离合上书,便起身往外走。
小玥膝行向前,拦住了钦离的去路,重重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我誓死跟随主上,绝无二心。”
钦离站在原地,透过落地窗看着外面起起伏伏的白云,并没有说话。
小玥见钦离不说话,忽然撩开上身的衣服,露出光滑细嫩的肌肤,伸手用指甲对着自己的胸口掐了进去。我看见,大吃一斤,忙跑上去扶住她,“小玥。”
小玥已经疼的,全身都靠在了我的身上,她的胸口鲜血直流,在雪白的肌肤上蜿蜒向下,分外醒目。
小玥从心口挖出鳞甲,双手捧给了钦离,“这是心尖鳞,是我们鲛人最重要的也是最坚硬的东西,鳞碎鲛亡。为表我心,现在我就将此物敬献给主上。”
钦离接过那带着鲜血的鳞甲,托于掌心,忽然叹了一口气,“嫁给我是她的宿命,你又何必如此。”
小玥眼里闪过一丝痛苦,挣扎着立起来,又重重地磕了头,“望主上成全。”
钦离看着小玥,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跪足时辰,以后不能让凌萱离开这里半步。”
凭什么,我又不是囚犯,我赶快追了上去,“哎,已经过了好几天了,小墨现在怎么样?”
“关在冰火两重天,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钦离突然转身停了下来,我来不及刹车,一头撞进了他的怀里。
我摸着头,抬头正想骂一句,不想对上了那黑如墨的眼睛,怒气全消了,嗫嚅着,“是牢房吗?”
“牢房?那里可是炼狱,全身上下如火烧,但是却又冷到骨头里。他一个娇生惯养的公子哥,何曾受过这样的罪?”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钦离就抓住了我的手,“是你,为了救你,他盗了妖族的暖玉注入你的身体,盗玉之罪,形神俱灭。”他每说一句,就逼近一步,最后我被他逼入了墙角,脊背贴在了冰冷的墙上,不由得打个一个寒颤。
“我不要这劳什子玉,你弄出来,还给你们就是了。”我不认输地看着钦离。
“这玉已经与你融为一体,如要取玉,除非你死。”钦离戏谑道。
刚刚还豪情万丈,此刻我就向放了气的皮球,焉了,我可还不想死呢,“肯定还有其他办法的。”
钦离轻蔑地看了我一眼,“小墨果然救错了人。”于是他放了我,走了。
我就是一个怕死的混蛋,小墨这样对我,可我贪生怕死,却不愿意舍命救他,钦离说的没错,小墨果然救错了人。
我将已经昏厥的小玥扶到床上,盖上被子。这也太简陋了,除一张床,一张桌子,四个凳子,就只有北边的墙上挂着一张生锈的弓,哪里是女孩子的住处呀?妖王的侍从就住这样的地方?太寒碜了吧。
“嗯。”小玥面色惨白,痛得眉头紧皱。昨天的消炎药已经用完了,但是妖也会受伤的吧,这屋里应该有治伤的药吧。
可是我找了好几个房间,都找不到药,正当我悻悻地转身准备回去的时候,碰到了一个结实的东西,立身不稳,就朝后倒去,还好有人搂住了我的腰。
钦离那张英俊的脸离我的脸就只有三公分,虽然只有几秒钟,我却在他如墨的眼中看到了我的脸。
迅速分开,我理了理衣裳,偷眼瞄他,看见他看了过来,忙又移开了眼睛。
“帮我擦一下药。”
我手中多了一个白色的瓷瓶,只见钦离褪下外衫,露出结实俊美的身体,但是一转过身来,背上全是伤痕,有些肉朝外翻了,异常难看恐怖。
我用指甲勾了白色的药膏,涂抹在那伤痕上,钦离的身体明显颤动了一下。
“对不起,我尽量轻一点。”
钦离不在动,也不再说话,我望着他的后背,仿佛那后背笼罩在一层烟雾中,看不真切,那烟雾叫寂寞。
白色的药膏涂在身上,不一会那伤痕竟然慢慢淡了下去,不一会儿,肌肤如刚出生的婴儿,“这药!”
“这是雪肌,苏血唤肤,可使肌肤重生”。钦离已经穿好了衣服。
天啦,就不就是女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吗?
“雪肌就放你这里,反正明晚还要用。”
我完全沉浸在这雪肌奇妙的功效上,没有注意钦离已经离开,也没有留意他话中有话。
我给小玥上了药,不一会儿她胸口的伤口就愈合了,摸了摸,光洁如水。
手腕被小玥抓住,眼睛了满是痛苦,“娘娘,快走,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