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柳,你真的好可怕!本宫从未怕过谁!可是今日!本宫怕了!怕了你!你这么曝露自己的才能为何?只是为了救那两个男人?”皇后冷冷的问着,眉间尽是不悦之色。
细柳微微一笑,伸手拿了案上的茶盏:“母亲,您无需怕我,我是您的女儿,没有您,就没有细柳的生存!没有您细柳不可能活在这个世上,遇见韩乱,所以母亲您不需这般猜疑我,防范我!我的要求很少,我只要韩乱……”
皇后点了点头:“可是,人的贪婪是随着时间而逐渐改变的,所以人才会不停的往前走,向上爬!人都是这样活着的!而你,细柳,总有一天韩乱不会满足你的私欲的!那时本宫该那你怎么办?”
细柳顽皮的吐着舌:“母亲,细柳只要韩乱,如果有一天母亲不需要细柳了,可以流放细柳,让细柳和韩乱离开这里,去为您戊守边关。”
“放任了你,还连带一大队人马?”
“呵呵!母亲,边关是我喜欢的地方,如果可以,我现在就想和韩乱去哪里,没有旨意,细柳永远不会回来,这点母亲可以放心。”
“本宫知道了!不过……时辰快要到了!张异之……”
“啊!我都忘记了!我要去救他!我要去救他,就算是为了我那个不争气的有断袖之好的哥哥,我也要去!”细柳站起了身。
“你如何救得了?连皇帝都救不了!”皇后暗叹着:“你给本宫选的好儿媳啊!彩白……真是不错的儿媳。”
“我知道,我惹下的祸,自然由我来收拾。”细柳抖擞了精神,出了皇后寝宫,径直出了宫去。
法场之上,跪着一排囚徒,他们散乱了发,低着头,嘴里被塞着棉布。行刑的刀斧手站立在一边,等着时辰一到,他一挥手,就可以完事了。
风带着暖意吹动着法场上的旗帜,呼呼作响,刀斧手扛着的大刀在日头闪闪发着冷冽的寒光。百姓们低低议论着。
行刑官看了看沙漏,起身想拿起令牌,却见一队人马抬着一顶软轿而来,那仪仗是公主所谓,他不由心中一惊。
细柳出了轿子,看了看行刑官,不由顾做吃惊:“哟!原来今日要杀本宫夫婿的人是你啊!欧阳大将军,几日不见,您又升官了?”
“公主……末将是奉……”
“得了!是皇帝的旨意吧!你动手吧!本宫是来收尸的!”说完细柳走到张异之身边,看着张异之。
“异之……”
张异之抬起头来,冲着细柳微微笑着,污浊不堪的脸上,还是挂着那般风流倜傥的温柔笑意。
“异之!本宫来看你了!虽然我们不是真夫妻,可是我……一直将你当亲哥哥!异之……你怨我吗?”
张异之摇摇头,眼神更加温柔。
“好!”细柳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一面令牌来,扔给欧阳破:“欧阳破你认得这个吗?”
“这是先皇的……免死金牌……”欧阳破说着双手将令牌举过头顶,跪了下来。
“的确!先皇所赐!即便是当今皇上也不能斩有此令牌者!所以,你明白了吧!”
欧阳破叹息着,叩首道:“末将明白……只是……”
“什么只是?”
“只是不知安宁公主真的要用这个枚令牌救张公子?”
细柳冷笑着:“当然!”
“那……韩乱怎么办?此令牌只能用一次!韩乱已经被拿在大狱……只怕到时候安宁公主没有办法就得了韩乱……”欧阳破冷冷的说着。
“安宁公主都说要就张异之,你还这么多废话?想抗旨不成?”围观的人群中,一个人大声说着,走了出来。
细柳抬头一看,是楚曲琰。
“的确,本宫说了要救他,便一定要救,至于韩乱将军,如果他死了,不是正合你意吗?欧阳破!”细柳冷笑着,伸出手撤掉了张异之嘴里的布条。
“细柳……你还是救韩乱吧……”张异之说着,眼里带着无限的爱意看着楚曲琰。
楚曲琰急的大吼了起来:“你疯了?”
“曲……来生吧……”
“够了!这里是刑场,不是张府,曲,你将异之带走,本宫还有事要先行一步。”
楚曲琰冷哼着:“莫不是去见你的韩乱吧!”
“的确!”
“要见可以!东西拿来!”楚曲琰伸出手来,也不顾在大庭广众之下,拦在细柳的面前。
“什么?”细柳微微蹙起眉,这个楚曲琰,怎么每次都要跟她做对?
“休书!要去见情郎,就把休书写来!”
呃……围观的人吸着冷气,心底却暗自发笑,这个法场可真不一般。
细柳气的满脸通红,恨的牙痒痒,咬牙切齿的说着:“好!本宫回去就写,至于你们,回去等着吧!本宫要做皇朝休夫第一人!”
“那就多谢了!”楚曲琰搀扶着张异之,起身离去。
细柳想走,欧阳破却追了上来:“安宁公主可否留步?”
“怎么想让本宫看着你杀人?本宫看得还不够多吗?”细柳怨恨的说着。
欧阳破摇着头看了看法场,说:“安宁公主能否在别处等一下末将,末将有重要的事禀告。”
“好!你办完了事,本宫在大牢之中等着你。”
天牢之中
杨可儿也在天牢之中,虽然她保全了性命,可是太子妃并没有打算先放了她,让她得以有这个机会,看着狱中的韩乱一家入狱。
她冷冷的阴毒的笑着:“韩乱……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吧。”
韩乱没有理会,只是坐在草垫之上,想着自己的心事。今日张异之要被问斩,不知细柳会如何处理?细柳在做什么呢?他好想看看她,再抱她一次。
“韩乱?你装聋作哑吗?哈哈!韩乱!我倒要看李细柳如何救你,如何在你和张异之之间做选择?”杨可儿大笑着,嘶哑的笑声回荡在寂静的天牢上空,久久盘旋着。
“本宫要怎么救人,你似乎看不到了!”细柳闻言,笑眯眯的说着。她款款而行,带着自己的侍女太监一行,慢慢而来。
“细柳!”韩乱站了起来,手脚上的铁链哗哗作响。
“乱……他们没打你吧!”细柳有几分担忧的看着韩乱。
韩乱摇着头。
“那就好!太医为了治你的病,可是愁白了头发!”细柳哀声的说着。这个韩乱总是……总是弄裂了伤口,为了要她,一次次将快要愈合的伤口撕裂了,害的太医每天都长吁短叹的在她面前提醒她,不要放纵!就如同她才是那个好色之徒一般。
牢狱小心的打开了牢门,让细柳进去。
细柳席地而坐,拍着身边的草垫,示意韩乱坐下。
“罪臣韩聚复给安宁公主……”韩聚复身在狱中,还是不忘那些规矩,想跪地行礼。
“好了!韩大人!都此般光景了,不必如此。我与乱想说说话呢!不想别人打扰,您还是多关心下韩老夫人的身体。”细柳出身制止了韩聚复的繁文缛节。
“一对狗男女,在天牢就要行苟且之事?”杨可儿放声大笑着。
细柳不去理会她,只是将头枕在韩乱的肩膀上,“乱!我休了张异之。”
呃?韩乱看着细柳,欣喜若狂,可是思及自己的处境,不由雀跃的心又平静了下来。
“乱!我是第一个休丈夫的女子!哎!我的名声啊!都是你……”细柳嘟哝着,不甘心的撅起了小嘴,气嘟嘟的看着韩乱。
“哈哈!自己下贱还要怪别人……真是个不知羞耻的人!”杨可儿恶毒的说着,眼里冒出怨恨的火焰!如果可以她真想现在冲出去杀了那一对贱人。
细柳仍旧直接无视了杨可儿,看着韩乱,低声说:“乱,你说过,一个吻……对你很重要!那么我也要一个对我很重要的吻……”
韩乱轻笑着,凑上去,直接封住了细柳的粉唇,恣意的吻着她,享用她的甜美气息,与甘醇的唇。
“
你们!你们别忘了!我还是韩乱的妻子!我才是韩乱的妻子……一对贱人……****!光天化日勾引有妇之夫?这就是我们的安宁公主!”
细柳轻轻喘息着,离开韩乱的唇,手指画着他的唇形,嘴里却冷冰冰的说着:“愚蠢的人,才会做些愚蠢的事,说着不合时宜的话。”
韩乱低哑着嗓音说:“的确,我也曾是个愚蠢的人,做了些令自己后悔的事。”
“知错能改就行,不要再犯错就是聪明人!”细柳嬉笑着,看了看牢房外跪着的太监侍女们。
“你们回去吧,本宫从今天起,要住在这里,走吧。”
“公主……”闲草吞了吞唾液,为难的说着:“这里……这……”
“去吧,给本宫好好守住安宁宫,本宫还要回去住!对了,回去时,路过皇后娘娘的东宫,捎句话,就说本宫不想住宫里,如果皇后娘娘方便,就给本宫在宫外指处住所吧。”
“可是!就让奴婢留下陪公主吧,也好有人伺候公主。”闲草抗议着,妥协着。
“闲草你的任务是出去,做本宫的眼睛,好好看着外面发生了什么!本宫出去之日,你要一一禀告,不得有所遗漏。”
“
是……”既然细柳都安排好了,那闲草也没有选择的权利,她的任务是做细柳的眼睛,随时为细柳通告消息,那么她就要想尽办法去做到!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看着一行人告退,杨可儿越发狂妄起来:“支走了下人,剩下的就是我们了吧!安宁公主要睡我的丈夫,总不能当着我们这些人的面吧!你要如何处置我们?不如把我们一个个都杀死吧。”
细柳瞟着陷入癫狂的杨可儿,嬉笑着:“杨可儿,你喜欢在众人之前曝露身体,本宫可不想!即便本宫要与韩乱交好,也会在本宫的榻上,而不是这里。既然本宫可以休了张异之,那么韩乱一样可以休了你!”
“休书我早就写给她了!出征前就写好了。”韩乱笑着,搂着细柳,汲取她身上的温暖。
“那现在……韩乱就不是你的丈夫了!本宫就不是****了!对吧奸夫!”细柳取笑般看着韩乱,捉弄着开玩笑。
韩乱挑高了浓眉,不悦的说:“我不是奸夫!不过,你要是喜欢,我便是了。”
“你们……韩乱!我不同意!你凭什么休我?凭什么?”
“凭什么?就凭你心如毒蝎,嫉妒成性!单单毒妇一名,就足以休了你。”韩乱冷眼看着杨可儿,心中不解,为何自己当初要心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