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走啊，我……我有先皇赐予先父的免死金牌，我可以留给韩伯伯，他不会有生命危险的。”细柳急切的从衣袖中掏出了一面金牌，递给韩聚复。
“免死金牌只能保住一人，那里可以保得住整个韩家？”韩聚复幽幽地说着，没有接过那金牌。
韩乱迟疑了一会，看着细柳清丽的容颜，伸出手轻轻抚摩着她。手指微微发颤……
细柳感觉到了，她知道仅仅一句话，韩乱放弃了她，她太了解他了，他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她都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乱……你不想跟我走是吗？你要娶哪个杨可儿为妻是吗？”细柳恐惧了起来。“难道你忘记了我们的誓言？你忘记了吗？”
她摇着他的身体，提醒那日花树下的承诺。
“不是……细柳，细柳你别急，让我好好想想。”韩乱有些乱了分寸，一边是父亲，一边是爱人，他怎么能做到两全呢？
真恨不得将自己劈成两半，跟着细柳远走高飞，谁也不会辜负。
“公主……老臣求求你了……放过乱儿，放过我们韩家吧……”韩聚复跪了下来，额头碰着地，声声作响。
“父亲，你……”韩乱走了过去，想拉起跪地的父亲，谁知却被韩聚复拽了下去。
“乱儿，你给我跪下，求公主开恩，饶我韩家性命……”
“父亲……”韩乱与他拉扯着，却仍旧跪了下去。
“公主……我韩家数十口人性命全在公主手上，请公主开恩啊……”
韩乱被父亲生硬按下头去，他的额头狠狠地砸在花岗岩面上，双眼一闭，水滴砸落在灰色的地面上，崩溅开来，裂开如一朵透明的花，每一瓣都是恨，每一瓣都血，每一瓣都爱……
他更咽了声音：“公……公主……请……”
“够了。”细柳冷言着，看着伏在地上的两个男人，她感觉好冷，一股寒气由脚底直冲入她的心。
“不要说了……乱，我只问你一句，你怕死是吗？”
韩乱直起腰板，看着细柳，“我不怕死……”
“那你到底怕什么？”
韩乱看了看跪在身边的父亲，想起还在后堂的母亲：“细柳，我……我不能做不忠不肖之人。我不能为了自己让府中几十条人命白白送死……”
细柳冷笑着，泪夺眶而出，指着韩乱笑骂：“韩乱，你是孝子，世上唯一的孝子！你韩府中几十条人命……呵呵……你可知道我能出来，是淑妃娘家九族的命换来的！我不忠不孝……”
“细柳……不是……我……细柳为了淑妃娘娘细柳我们从长计议，我送你回去……”韩乱说着拉起细柳的手。
细柳使劲摔开：“从长计议？什么时候？等你娶妻生子？还是等到我另配夫婿？我今年17了，在宫中呆不长了，我没有时间再等你……这个后宫也容不得我等下去！”
“细柳，我一定会娶你，真的！我韩乱发誓今生一定会娶你，你等我好吗？细柳……”想起别的男人将要做她的夫，心不由抽痛着。
“等？”细柳冷笑着：“我还能等你几年？等到你儿孙满堂吗？如今你都反抗不了自己的父亲，我能怎么去反抗皇帝呢！”
“公主……还是请公主起驾回宫，也好保全淑妃娘娘一族！”韩聚复不失时机地说道。
“哼！呵呵！”细柳掩口失笑，即便眼中早已含着泪花，她也强忍着那股酸楚：“韩大人，说保全淑妃娘娘，不如说保全你自己的好。韩大人不要忘记了，你当时是怎么得到大司马的位置的。”
韩聚复身子一晃，险些栽倒在地。
“韩乱将军……你说你要保全你韩府中的数十条人命，那么你侮辱了皇室公主，夺走了她的贞洁，你说光凭这一条罪，我能不能杀了你全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