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若愿意,如今也可以将细柳献给太子……”细柳抬起了头,看着眼前的淑妃,如此庄严,而令人从心底发出敬佩的一个女人。空有如花容颜,可却不得不断情绝爱,守着一个花心滥情的男人,终其一身。
“细柳莫不是在与母亲开玩笑,还是韩乱成婚了,令细柳对爱情绝望了?”
细柳嘲弄的抽了抽嘴角:“爱情?令人失望的并非爱情本身,而是你爱着的那个男人。母亲曾经说过这个皇朝不需要爱,令细柳着迷的是韩乱的爱,可令韩乱着迷的是权力与荣耀。男人的心里荣耀是第一,女人,不过是点缀。”
“细柳……你不该如此绝望,韩乱心里还是有你的。不然,我也不会将端木指婚给他。杨可儿善妒,她不可能得到韩乱的心,端木心里只有你这个姐姐,更不会接受韩乱。端木帮你看着韩乱,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等找个机会,我自然会如你心愿,让你出了这个后宫。”
细柳微微一笑:“我知道母亲的好意,只是我向来明白,想要得到什么,必须付出一些,不知道母亲想让细柳付出什么?”
“难道本宫疼女儿也需要算计吗?”淑妃勃然大怒得看着细柳,一双媚眼快要喷出火来。
细柳叹了口气,看着那对跳动不已地烛火:“母亲不要动怒,难道这一切不是母亲安排的吗?”
淑妃冷冷的看着细柳,长舒了一口气,冷冷的笑着:“本宫在细柳心里就是如此不堪的一个人吗?本宫出卖你和韩乱的爱情又有何利益可言?”
“母亲,细柳没有责怪母亲的意思。只是经过这一场,细柳知道了后宫中没有人脉是无法生存,要达到自己的目的,必须不择手段。”
“本宫要达到什么目的,需要牺牲你的爱情?你可是本宫亲生女儿!”飞挑的秀眉,透出淑妃此时烦乱的心情,一双手也紧紧抓着自己的袖口。
以往被其他人拆穿心事之时,淑妃也没有这般愤怒与羞愧,的确,她心中有一丝,羞愧。
“母亲,细柳说过,要想得到什么,必须有付出,母亲牺牲细柳,也是想到心中的目的,只是母亲如今达到了吗?”无视那对怒目,细柳淡淡的说着,起身到了一杯茶,奉给淑妃。
碧绿的茶汤妖艳的在蓝色茶盅里荡漾着,几片绿色的叶子飘荡其中。一如淑妃的心,她不知道细柳此时在想着什么,从细柳平静的表情看不出她有什么心思,口吻平淡的如同说着其他人的闲事一般,
“细柳,你就挑明了说吧,本宫什么都受得住。”
“韩司马是得了您的授意同意韩乱与杨可儿的婚事,端木清云,也是您叫来的吧?往年,端木来京城也是冬季,今年却是秋季。韩司马若是没有您的指示,他敢背叛您,让韩乱娶皇后娘娘的亲侄女?说什么亲戚之中有人忤逆,其实母亲是避出皇宫,好躲开细柳的求救不是吗?”
淑妃此时不再愤怒了,只是平静的看着细柳,端起那碗茶,悠闲的说:“的确,一切都是本宫安排的。”
细柳叹着气:“母亲为何要这样呢?细柳还是想不明白。若要搬到皇后并非一定要如此,让韩司马受制于皇后娘娘的姻亲,母亲觉得这样好吗?”
“锋芒毕露的下场是成为众人之矢。本宫如今已是后宫中的标靶,皇后无能无德,被废不过是迟早的事。本宫却没有料到,她竟然献出了自己的侄女紫荆,这个紫荆可非等闲之辈。本宫已经青春不在,论相貌都比不过她,如今她是皇帝唯一宠爱的妃子,虽然只是一个卫国夫人,但总有一天会跃上枝头成凤凰,凌驾本宫之上。”
淑妃喝了口茶,继续说着:“本宫从未想过要拆散你与韩乱的婚事,也一直提醒皇帝早一点把你指给韩乱,免得生出事端来。哪知皇后娘娘与紫荆夫人在皇帝耳边整日说本宫飞扬跋扈,专横后宫,还说如果成了这门亲,淑妃娘娘的势力只怕更大了,宫内有淑妃娘娘,宫外文有司马,武有将军……本宫真是没有料到一个小丫头,竟然如此厉害。”
“母亲多虑了,紫荆并非您所想的那般有能耐,她不过是个墙头草,那边更厉害,她就站在哪一边。所以她永远做不了首位,不过是个附庸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