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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序章 时光旧了

黎明在即,我追逐着你的身影,只为在微光划破天际的那一刹那到达你的跟前,然而,事实却告诉我,哪怕只是那一尺的距离,却也是我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

漆黑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晕染了整个天际,墨色掩盖了星星的微光。路边的霓虹灯闪烁着五彩的光芒,汽车仍在轰鸣,打破了独属于黑夜的宁静,恍若为这沉睡的大地增添了一抹人气。

末薇独自一人在幽僻的羊肠小道上彳亍,月光透过树梢漏泄了点点光斑,这条路虽已过数遍,今日却显得格外陌生。这也不能怪她不是,她实在是没了心情去分辨哪条路才是归途,毕竟能面带微笑地面对着那个人已是她的极限,总不能一个人的时候还要强言欢笑吧!整整三个小时,漫长且煎熬……

真不该答应末琪的邀约。

老师的宴会还真是不能白蹭,这不报应来了,谁能想到呐!

“薇儿,好久不见!”见鬼的好久不见。

“百里先生,我们没那么熟,你还是叫我末薇吧!”末薇一脸平静地望着百里余光,仿佛他只是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叫什么是我的自由,薇儿,你总不能剥夺我的自由吧!”百里余光淡淡一笑,“再说,薇儿,我们好歹这么多年的情分,真的说没就没了吗?”

“情分?两年不见,百里先生记忆貌似退步了不少!”当年不告而别的是他,造成今天这一切的自己又何尝没错,情分?早没了。末薇微眯着眼,皮笑肉不笑。

但是命运就是这般的奇妙,她拼了命想要忘却的,却以她毫无防备的方式出现在她眼前。两年了,她的一生至今不过才二十四个年头,又是多少个两年。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她相信这辈子绝不会再栽在同一个人手里。毕竟她曾为此付出了她生命不可承受之重的代价,现在的她只想简单的生活着。

……

末薇在树边站定,却没有丝毫要动身的打算,她陷入自己的思绪中,竟丝毫未曾发现身后竟有一人默默跟了她一路。

“直到有一天,我们不再疯狂,请不要失望,哪怕平淡收场……”铃声突响,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刺耳。末薇拎包的手指关节兀的发紧,那头清秀的长发在风中飞扬。

“喂,惜月!……怎么了?”

“余光回国了你知道吗”电话那头的声音急切。

“我知道……”末薇顿了顿,“我,今天见到他了。”

“你去见他了?两年前的教训还不够吗?薇儿你……终究还是放不下,你要折磨自己到什么时候?”惜月有些着急。

他回来了又怎样?

时光旧了,我们都回不去了……

末薇静静地依靠在树上。“惜月,我和他早已没了任何瓜葛。”那淡淡的语气仿佛在讨论着今晚的晚餐一样。

不过今晚那个人的出现,的确让她措手不及。这点她倒是没说。

“可是……”

“夜深了,早点睡吧!有什么明天再说!”末薇慌忙地挂掉电话。

今晚的事让她有种深深的无力感,她以为她已经忘记,甚至于她可以对着所有的人说一句我很好,她也确实伪装得很好。其实说到底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她所有的伪装在那个人出现后,不过是一场笑话而已,她活在自己编织的谎言里,所有人陪着她一起演戏。她也天真地以为那就是永远,却忘了缺了主角的戏,总会被叫停。她更没想到的是,在这初春的的夜晚,陪伴她的不仅仅是冷凝的空气,还有那个被黑夜所笼罩的僵硬而挺拔的身躯。

百里余光远远地凝望着梧桐树下面带痛色的少女。第一次,他开始质疑他当年的决定是不是错了。

岁月斑驳了流年,记忆中少女泛带着微笑的青涩的脸庞渐渐模糊。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带着隐隐的不安。余光感觉到了,有些东西似掌心流沙般滑落,一去不复还……如果一切能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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