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市有句老话,一只鸡补三滴血,艾女士回忆起那天病房满身“血迹”的庄维,立刻打电话找乡下的亲友订下了50,哦不,是100只老母鸡。
令仪不得不第N次给妈妈解释,“那个是泼的红油漆,不是血迹。”
艾女士在厨房煲汤,整个屋子都是浓汤香味,她压根不把女儿的话放在心里,“就算不是血迹,那庄维胳膊是真的折了吧,还有脑袋也伤着了,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人家帮你一把,我们可得好好报答他。”
“那也不用这么夸张吧。”令仪心里还是对那100只鸡发憷。
“令仪别说了,除非你觉得你的安危比不上那几只鸡。”嘉仪笑呵呵地,明显是站在妈妈那一派。
艾女士笑道,“正是这个礼,要不是庄总,现在躺在医院的人就是你,哪怕我给他煲一年的汤也是报答不了这个恩情的。”
艾女士关了火,汤装进保温壶里,这个时候是最好喝的。她将东西递给小女儿,“这个你趁热送到医院去。”
令仪乖乖接过保温壶,却忍不住劝妈妈,“庄维那种身份,有的人是照顾他,我们的心意他未必领情的。”
艾女士不赞同,“花钱买的和我亲手炖的哪能一样,再说了,你大姨都说了,庄家就他们兄妹两个人,他妹妹还只是个小女孩子,哪里懂得照顾伤患。你赶快去医院,看看有什么可以帮手的,要不要你哥也去?”
“不用不用,”令仪拿了车钥匙出门。
嘉仪被那串车钥匙晃了一眼,“哟,法拉利?”
艾女士在收拾炉灶,头也不抬,“你妹的车说是拿去修理了,现在开的车是庄维的。”
嘉仪心里低低一惊,漂亮的琉璃眼珠子转啊转,“都说男人爱车如命,他倒大方。”
“他是大老板嘛,”艾女士倒没多想,令仪在庄维手底下上班,承他一点照顾也是说得通的。她家当初阔的时候,对工人们也是没话说的。
嘉仪也不说什么,她早说了,令仪长那模样,追她的人应该从小学排到大学,虽然妹妹至今没有恋爱有点打她这个校花姐姐的脸,但你看,好戏总是要到结尾才翻盘的。
令仪到了医院,庄维那里果然放了一个三层高的保温盒,一看就是特别做的营养餐,她早就说过,艾女士是多此一举了。
庄维坐得笔直,左手扒拉着鼠标,还在处理公事。
令仪突然心一软,如果不是为了救她,他此刻本该好好地在他那个豪华的总裁室里办公的。
“这个时候了,你该吃饭了。”令仪将鸡汤倒进碗里,递到了他面前。
庄维乍一闻到鲜香扑鼻的浓汤,这才觉得真是饿了,用左手端起碗轻轻饮了起来。
里面还有小颗的鲍鱼,难怪这么鲜美。
“你做的?”庄维很快喝完,眼睛看着令仪。
令仪着手帮他收拾起桌面,笔记本和资料通通撤下,换上饭盒和保温壶,一层一层帮他摆好,又将筷子递给他,“我不会做饭,这个是我妈特意给你煲的汤,喜欢吗。”
“嗯。”庄维的眼睛莹莹透着水汽,“我以为你该亲自报答我的。”
令仪愣了下,他的意思是说,她没有亲手煲汤,所以她不够真心报答他这个恩人?
“我不会啊。”令仪回答地理直气壮。
“难怪,”庄维的睫毛颤了颤,嘲讽似的开口,“嫁不出去。”
令仪的脑袋嗡地一声炸了,好不容易才忍住没翻脸,都什么年代了,未婚也算一种罪过值得引人攻讦吗?果然再有钱也不过是个土豪,还是那种得了直男癌晚期的。
“我嫁不出去怎么了,”令仪眼睛落在了那碗白莹剔透的大米饭上面,“关你什么事,我吃你家大米了?”
话音刚落,嘴巴里被人用勺子送进了半勺大米饭。
庄维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仿佛在说,瞧,你现在吃我家大米了。
“那也不关你的事,”令仪胡乱清理着嘴边的米饭,“我乐意嫁不出去,也不会找一个直男癌,我以后的丈夫,一定要出得厅堂入得厨房......”
庄维嗤之以鼻,“居家型的男人,胸无大志。”
“偏见!”
庄维敲了敲饭桌,“你就用这种态度对待你的救命恩人?”他靠在了病床上,却高高在上如同一个冷傲的将军。
“你想怎么样。”令仪软了声调。毕竟庄维是实打实的受了伤。
“我现在很饿,但是手疼。”
“我叫保镖喂你。”
“我看起来像变态吗。”庄维的脸黑了下来。
真够挑剔的,“那叫护士来。”
“我说,我现在非常饿,就是现在。”冷冷的语调。
令仪投降,认命的拿起了勺子。
“你不是很讨厌我吗,为什么突然要跟我扮演高中情侣喂饭的日常?”
庄维扯了下嘴角,“你想多了,我只是看你长得像个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