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着郡守英兆的交代,周白求见了冯吉和赵高,承认了秦军的东西是自己勾结贼人做的。
而赃物除了分出去的,剩下的都被自己藏在了山上的一间破房子里,他愿意带着各位大人去山里找到赃款。
冯吉:“周白,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周白:“知道,那件事是我做的,勾结贼人。”
冯吉:“好,那你就带我们找到赃物。”
周白:“嗯嗯,大人随我一起就行。”
在东郡城边的一座山上,有几件破房子,这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破房子,还真的是破啊。
冯吉带着一众秦军来到了这里,当然还有周白,这个房当仓库,还真是有失价值。
周白:“大人,小心脚下,这房子比较破了,乞丐都不住。”
冯吉:“赃物在那?”
周白:“这里,这里,这个木板下面,有一个坑,就在坑里。”
冯吉:“来人,去,打开看看。”
秦军前去挪开表面的东西,下面有一块木板,挪开之后,果然有一个坑。
把箱子搬了出来,打开之后,真的是珠宝,不过是不是秦军丢的很难说。
周白:“就是这个。”
冯吉:“一箱?不止这么多吧。”
周白:“后面给有一箱。”
士兵:“大人,大人,房后发现了一箱,也是珠宝。”
冯吉:“好,把珠宝带回去。”
士兵:“诺。”
根据周白的供述,这珠宝已经被分赃了,就剩下两箱子了,至于怎么盗取的,他是这样说的。
我勾结贼人在这东郡偷盗,得到了大量的不义之财,那天有人告诉我秦军在齐国收获了大量的金银珠宝。
有一个手下是一个神偷,他告诉我如何去在秦军押送过程中神不知鬼不觉的偷珠宝。
本来我也不敢,后来综合分析了一下,他的方案还是可靠的,也就认可了这件事。
一切都按照预期来,我们成功的盗取了四箱珠宝,并且神不知鬼不觉换了石头。
为了吸引大家的关注,我又安排自己的人在咸阳设计,于是有了你们说的咸阳士兵被下药的事件。
而我的人就是那个被处理的士兵,既然他知道这件事就不能活着,就被我安排人处理了。
本以为咸阳不会重视这件事,没想到会大动干戈,惊动各位大人,这是我考虑不到的事。
事成之后,我处理了所有参与盗窃的手下,并且把现场处理的很好,谁知道后期下雨,土壤吸水下沉,又留下了痕迹。
你们就怀疑到了东郡,总之,这件事就是我干的,那群贼人就是东郡义庄的人,都被你们处理的差不多了。
身为朝廷命官,勾结贼人,为非作乱,盗取秦军珠宝,我知道这是株连九族的死罪,我一家人要永远在一起才行,周新去了边疆也活不久,不如和我一起。
是我害了我的家人,我禽兽不如,大人,定罪吧,怎么处置我都行,我认了。
郡守英兆:“好你个周白,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人,身为官员,知法犯法,我作为东郡郡守,必须将你绳之以法。”
冯吉:“郡守大人,你可以定罪了。”
英兆:“犯人周白,勾结贼人,盗取秦军战利品,所犯无数,数罪并罚,处以车裂极刑,五马分尸。”
“罪犯周新,调戏民女,打伤路人,在者,受其父亲周白影响,处以死刑。”
“罪犯英秋,背负两个命案,犯杀人罪,处以死刑。”
“东郡义庄贼人,盗取秦军战利品,到处行窃,处以死刑。”
明日午时,在城外行邢台示众,众罪犯一起押送刑场,周新吓哭了,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怎么就死罪了。
英秋没有说话,他的眼里都是仇恨,对自己父亲的恨,死着活着有什么区别,被亲生父亲这样对待。
周白现在有点迷糊了,这定罪了,怎么抓英兆,御史中丞这是怎么安排的,英兆不会真的连儿子也不要了吧。
众犯人被押送了下去,这件事如果这样结束,那周白显然成了替罪羊,英兆与剩下这些贼人又可以逍遥法外了。
冯吉这是非的逼着英兆劫刑场啊,这样才能抓到更多的贼人,还有机会将他们一网打尽。
押送英秋和周白的狱吏都被换成了英兆的人,明天一大早就要送往刑场。
半夜的时候,魑魅进入牢房,下毒迷晕了所有的狱卒,换人,又把狱卒换成了自己的人。
并且在晚上加了一条命令,行刑之前,不允许其他人探望,探监时间定了第二天早上,监狱外面更是严兵把守。
这是逼着英兆劫法场,他不会让自己的儿子就这样死了的,东郡可是他说了算。
手下向英兆汇报了牢房的情况,他们无法靠近,想换人,没有办法,只能探监的时候了。
可是提前安排的牢房内的犯人打斗怎么办,如果不把脸打肿,很难换人,必须有一场牢房内的打斗才可以。
英兆想了想,牢房进不去,自己的人不知道还在里面没,明天早上看,要是换了就在路上干掉周家的人,如果没有换,那就在半路上制造混乱,形成英秋死亡的假象。
第二天,到了探监时间,英兆一大早就带着吃的喝的在牢房门口等着,可以进去之后他是第一个进去的。
看到里面一群不熟悉的人,他就知道完了,被换了,再看看牢房里,儿子英秋还在,没有打斗的痕迹,这是逼自己在路上动手啊。
英兆走到英秋面前,拿出饭菜:“孩儿,为父来看你了,这是你最爱吃的饭菜,来吃一点吧。”
英秋:“哈哈哈,最喜欢吃的,嗯,父亲,孩儿不孝,不能给你养老送终。”
郡守英兆:“孩子,不怪你,要怪就怪我,是我的错,吃一点吧。”
英秋:“这饭菜还真是不错,可惜啊,再也吃不上了。”
郡守:“吃的上的,有我在,你就能吃的上。”
英秋:“父亲,我要是死了,每年记得在我的忌日给我送点吃的,就送我最喜欢吃的。”英秋边说边哭。
郡守:“秋儿,秋儿,不要怕,有我在呢,你不要怕。”
父子两人哭成泪人,英秋为了他爹的计划,把自己送上了死路,这辈子不欠了,两不相欠。
周白看到对面两人哭的太伤心,插了嘴说道:“郡守,别这么伤心,人都要死的,早晚都要死,谁不会死呢。”
周新:“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想和活着,都是你,我是你亲儿子,你害了我。”
周白:“新儿,我。”他摇了摇头,不能乱说,现在多说一句就多一份危险。
郡守英兆:“周白,你犯的罪早就够死很多遍了,你跟你儿子可以团聚,而我呢,我呢!!”
整句话里都是愤怒,都是恨,是周白把英秋拉下了水,英兆恨不得把面前这个人现在就杀了。
周白:“郡守大人,午时才行刑,还能多活一会儿,有什么话还能说说,珍惜啊。”
英兆:“用不着你告诉我,还有多少时间,我自己知道,该怎么做,也不用多你说。”
周白:“那就好。”
周新在牢房里一直骂他爹,他认为自己本来不用死,只是发配边疆,是周白害死了他。
从小到大,自己都是被惯着,想不到自己的父亲如此心狠手辣,死都拉着自己,不舍得也不用连死都一起啊。
周新不知道他爹的计策,也不知道郡守英兆和他爹的对话是什么意思。
而英秋什么都懂,只是他隐约感觉要出事,不知道哪里不对劲,总感觉自己真的要死了,这几天一直做噩梦,梦到死去的母亲。
英秋已经视死如归了,他知道这是他爹的计谋,但是,拿自己的儿子去冒险,英秋的心已经死了,心灰意冷。
牢房内,狱吏看着他们在那里哭泣,听着这些人的交谈,不过,也听不出什么名堂,他们的任务是保证这些犯人去刑场之前不能出事。
看来,午时之前,一定有一场不可避免的血雨腥风了,英家和周家已经被逼上了绝路,只有一个办法了。
周白应该算是明白怎么抓英兆了,午时之前冯吉等人肯定有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