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飞骑插着红色的小旗子,穿过京都城到皇宫的时候,整个京都都知道,边关有紧急的军情,已经许久,他们没有见过插着红旗的飞骑了,宫门大开的时候,侍卫的手都有些颤抖。
这世上最快的就是流言,整个京都都知道,北境战火已经起了,大渝这次拉了十万大军,北陵军驻守的只有三万大军,虽然附近增援的有一万多,但还不及对方一半。
大渝却也不急着功,大了一战,就在军队在城外驻守着,说是要谈判。
“要我临苏沿河三座城池,还要将那一堆物资,这大渝比那强盗有何区别?”晋王先在朝堂之上怒吼道,“父皇,儿臣觉得定然不能答应了他们。”
众人觉得这大渝开出的条件的确有些过分了,有些欺人太甚,这分明就是趁着北陵王牧北野不在了,乘火打劫。
“父皇,”太子一步上前,面露难色,“儿臣心中也是非常的气愤,这大渝实在欺人太甚,可是,我们面对的是大渝的十万大军啊,我们才经历了西北的战乱,本就损失惨重,此时再与大渝交战,就算是拼尽全力,最后失了元气,难免其他邻国也来折腾。”
太子说完此话,脸色不是很好,他很担心父皇会怪他太过窝囊,果然晋王先发难了,上前就是反驳一句,“太子未免太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虽然兵力悬殊,但是我临苏可不是无人了!”
“臣也觉得晋王殿下说得有理,若是议和,答应了他们这些无理的要求,那日后定是会变本加厉的。”晋王那边的大臣也帮着附和道。
太子此时心里在打鼓,他一直暗中观察这父皇的脸色,此时一直坐着未说话的皇帝开口了,说道:“太子的考虑的确很是有理,国与国之间不能太过鲁莽。晋王你虽很是有志气,可是处理国事尚不如太子思虑周全。”
得了父皇的这番话,太子心里才稍稍安心一些,而晋王却吃瘪的样子,不是很痛快。
“但,父皇,儿臣绝不同意议和。”此时,贤王虞承睿风尘仆仆从外面进入了大殿,与平时的着装不同,他今日一身武将装扮,上前单膝跪地抱拳向皇帝进言道:“父皇,儿臣觉得晋王所言极是。”
晋王此时觉得这虞承睿倒是与自己站在一边,顿时一扫方才的晦气,太子自然是觉得虞承睿胳膊有些往外转,瞪了两眼过去,可是虞承睿全然没有理睬,直言道:
“父皇,这大渝这是趁人之危,我临苏定不能助长了他这气焰,不然好不容易平定的西北,还有虎视眈眈的南境都会效仿,介时,我临苏便是板上鱼肉,任人宰割!”虞承睿字字铿锵有力,朝堂之上多数官员还是很为动容的。
晋王此时也随着跟在后头附身说道:“儿臣附议。”
一帮子大臣也跟在后头,连声说道:“臣附议。”“臣附议。”……
皇帝清了清嗓子,众人自然不再言语,“老七啊,你先起来吧。”
虞承睿起身站到了一旁,众人只听皇帝说道:“你们的心思朕何尝不知道,若是从前,这大渝这般欺辱,朕便穿上盔甲御驾亲征了,可是,朕如今老了,北野也死于非命,我临苏谁能统领这雄师抗敌,谁能有良策保证对战大渝,苍国火翼奉域不会雪上加霜?”
虽方才各个义愤填膺,可如今却没有人敢接这个差事,一来是人都知道,这双方兵力悬殊,去了搞不好不禁打不赢,身家性命都有危险,毕竟不是谁都是牧北野。
“儿臣既然统管北陵军,愿意领兵出征。”虞承睿上前一步说道。
皇上还未说话,太子便先开口了,“儿臣觉得七弟领兵有所不妥,毕竟他这些年身子多有亏损,如今这行军打战之事甚是辛劳,未必他能扛得住。”
“儿臣身体已经无恙,有信心一战大渝。”虞承睿不退让上前走了一步,而晋王在旁帮衬着开口说道:“难得七弟一片赤诚热血,有此志气定能将那大渝打回老巢去。”
皇帝却没有急着开口,“老七的身子,朕的确有些担忧,太子说得也有道理,不过,战这是一定的,至于派谁出征,众位爱卿可还有更合适的人选?”
太子与晋王此时都绞尽脑汁,太子方才不愿意让虞承睿带兵出征自然是私心,他知道晋王最近与虞承睿走得很近,而虞承睿已经几次与他立场对着来了,这让他已经不放心让虞承睿掌握着调动临苏全部兵力的权利了。
但是,临苏的确再无可以出征的武将,冒然提出人选,若是战败还是要受牵连,太子与晋王自然心中都是清楚的,都不敢随便提议。
皇帝看着下面低着头的那些人,心中早已经料到是这个局面,便自己开了口,“既然如此,让贤王出征吧,只是再选一个人随同一起,与之一起分担。”
皇帝的话音还未落下,只见太子步子利索,上前一步高喊一声,“儿臣不才,愿意一同前往。”
晋王不禁佩服太子这反应,不过他虽也想到了,却没有急着出口,因为此时临苏如此乱,还是留在京都比较稳妥。
“这样也好,有太子前去,朕也较为安心。”皇帝此话一出,太子已经跪在地上,“儿臣定不辜负父皇所托。”
就这样,贤王虞承睿挂帅出征北境,而太子作为监军一同随行。临苏百姓对于这个疯了七八年突然好了的七殿下并不放心,但是想着毕竟有太子随行,定也是有了几分胜算的。
而在端木府上,晋王与端木玉聪喝酒闲聊间确实一派轻松惬意,晋王不屑,“太子定是想着借这一次的机会,稳固在朝中的地位,毕竟若是旗开得胜,自然功劳不会是老七的。”
“太子向来谨慎,但是如今也这么冒险了,他如何就知道,这贤王出征便一定会赢呢?”端木玉聪在一旁也甚是轻蔑。
“不过,岳父大人,这老七手中毕竟握着北陵军,旁的不说,牧北野的北陵军的确训练有素,以一敌百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端木玉聪嘴角一丝冷笑,“北陵军是厉害,可是他们更忠心,若是不服贤王,军心不稳,那这仗可就不好打了。”
“岳父此话何解?”
“虞承睿这频繁出入北陵王府,他与那凉春之间难道没有私情?谁不知道牧北野生前最是宝贝这女子,如今尸骨未寒呢,你觉得那帮子忠心耿耿的下属会放过这对不知廉耻的狗男女?”
晋王似乎懂了,神情很是微妙,不禁向端木玉聪作揖,“岳父大人,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