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翎看着凉春在房里收拾着包袱,他未出一言一语,此时端木明端了糖水从外头进来,便走便扯着嗓子喊:“小四,我让小厨房给你做了桂花羹,你尝尝可是当年的味道?”
放下桂花羹,端木明瞧着不对,这凉春在收拾衣服,头也不抬说道:“小三哥,去小厨房给我拿几个馒头,若是有现成的糕点也给我装一袋子。”
“你这是要去哪里?”端木明自然是看出来她这是要出门,凉春不答他,他转向端木翎,“二哥,小四这是赶着要去哪里啊?”
端木翎摇摇头,“我也不知,回来就是在何样了。”
“我回京都去,在淮南带了好些日子了,我得回趟京都办些事。”
端木翎觉得这不是真话,但是端木明却没多想,接着话说道:“你回京都啊,我过两日也回去了,要不你等两日,我与你一道,做个伴可好?”
凉春已经打包好了衣物,“你不是还有事情未打理好,婚事就在下个月,你淮南的事都备好了?”
端木明点点头,“大哥去年就准备过一次了,这不是我逃了婚,但是当初置办的东西都还在,所以今年也乐得轻松了,回京都去,我得准备迎亲的事宜,你恰好回去,帮着我一块筹备也好。”
端木翎看向凉春,瞧她怎么往下掰扯,却见凉春笑着说道:“那我先回去,你缓缓来,在京都见便是了。”
端木明此时见凉春三番两次推阻也起了疑心,“小四,你许是骗我的吧,你不是要回京都去,告诉我,你这是急着去哪里?”
“我就是有些事要去办一下,过些日子就回来了。”
端木翎见她还是有些闪躲,猜想道:“你不会是要去西北吧?”
既然被猜中了,凉春也就不瞒着了,“恩,我是要去西北。”
“西北?那里不正打仗呢嘛,那么危险地方你去干什么?”端木明急了,他转了转眼珠子,“你去见牧北野?这男人行军打仗的时候,你哪能去让他分心,再者说他要娶你的事,我们几个哥哥可没一个答应的,你还这么紧赶着追过去,显得不矜持!”
端木明这么说着还推了推一旁的端木翎,“二哥,你说对不?那牧北野凭什么说我们小四是他的未婚妻,谁同意了!”
端木翎却反头说了一句,“我倒没意见。”
“什么没意见!”端木明不干了,“反正我是不同意!”
凉春听不下去了,“三哥,好了,谁说嫁他牧北野了,你急什么。我去西北不是为了儿女之情,你别胡言乱语了。”
“那是为了什么?”端木明这就不明白了。
端木翎走近了凉春,“小四,你这么着急去西北可是牧北野有什么麻烦?”
凉春有些事并不方便告诉他们,“二哥,三哥,我是非去不可的,至于缘由日后方便再与你们说,只是你们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你如何保护自己,那里可……”端木明被端木翎拦了下来,只对他说了句,“阿明,你先不激动,我陪着小四去,包准安然带回去京都陪你去迎亲!”
端木明见端木翎这么说,想着定是有自己不明白的什么大事,“二哥这么说了,我便信你,我去小厨房看看,还有什么吃的不,给你们路上带着。”
端木明先出屋子去了,凉春对端木翎说道:“二哥,你身上还有伤,你且不能跟着我长途跋涉的,牧北野那里的确有麻烦,据消息,有人可能会在西北投毒,我得去帮他,但是不必为我担忧,他会护我周全的。”
端木翎笑了,伸手抚了抚凉春的脑袋,“这么确定他就一定护你周全啊?”这句话是故意逗她的,凉春果然脸有些泛红,“二哥知道,牧北野给我玉牌让我来淮南的时候我就觉得这个男人值得我家小四托付终身。”
“你怎么这么肯定,他就这么把你收买了?”
“他给我玉牌之前,徒步来偷袭过他,他们交过手,牧北野心里是明白的,这徒步难纠缠得很,而他对西北本就不甚熟悉,我原本是要给他当个向导的,可是他却一直想着你的事,怕你有不测让我来找你,这份舍己也要护你的心意,二哥服他。”
凉春点点头,“二哥,他的心意我一直都知道,可身负大仇我不愿牵连与他,曾想着,日后父母之仇得报,我便随他去边关,逍遥自在。所以在那之前我定不能让他有半分闪失。”
“我们小四长大了,也有了自己要守护的人了。”端木翎感慨道,但是他不能不顾及她嘴里的大仇,“可你不能拒绝让我陪着你,你知道的,有我陪着你至少不用面对冷箭,我阿爹对你还未全然信任,他疑心重,有时候宁愿错杀不愿放过,你轻易离开淮南,会有危险。”
凉春明白,可是她并不想让二哥陷入太深,毕竟二叔是他的阿爹,将来终有一日避不开与他拼个你死我活,介时,二哥会是最为难的那个人。
“还有,你要去的是西北,没有人比我更熟悉那里,我去不光是为了保护你,还要去帮我的四妹夫,可不能让我家小四还未嫁过去,夫君就先缺了胳膊少了腿什么的。”
端木翎的话虽是打趣,却也是有道理的,凉春知道,二哥再多的理由也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不想她受伤。
“那我再给你看一下伤口,换个药,路上一切听我的,不然我就偷偷溜走!”这是凉春的妥协,端木翎微笑着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问道:“小四,你还未见过爷爷吧?去淮南之前你不先想法子私下见爷爷一次吗?”
“不用了,此时见爷爷对他与我都不好,等从淮南回来吧,会有机会的,等了十年不急这一时。”凉春虽这么说,心里却是很遗憾的,正因为等了十年,第一次这么近,却不能好好与爷爷说上几句话。
那一夜,凉春与端木翎匆匆往西北赶路,而虞承睿却走进了暗道去见了端木福琛,老太爷知道凉春的决定后只对虞承睿说了这么一句话:
殿下曾问过老夫,为何你与小四境遇相似可却总有些不同,为何她看着永远比你轻松,这就是答案啊,对于小四来说,恨的人永远没有爱的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