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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回溯

不过不待徐钦多加思考,他发现自身周围开始隐隐震动,他下意识举起双手,竟然发现双手开始变得虚幻,连周身那些环绕着的线条都开始前后摇晃,逐渐看不清未来我与那不朽之主的场景。

徐钦虽然并没有对未来进行足够的研究,可是一些理论和推测他也是知晓的。

此时他的身前,忽然一只黑色的眼球飘浮而起,竟然散发出了些微黯淡的白光,丝丝缕缕缠绕徐钦的身体。

徐钦亦不知自身此时究竟是肉体还是灵魂,还是说仅仅只是一场梦。

只有浓重的虚幻感笼罩着他,所见之事尽皆超乎他的想象。

在回溯之眼化成粉末,白光将其完全缠绕如茧一般时,徐钦知晓这是要回到了现世,但就在现世拉扯之力最浓厚之时,他的意识最后一刻消散前,耳边传来了未来身的声音:

“助我……”

声音一落,徐钦再次睁开眼,本以为会回到斯皮尔埃德的办公室,却没有想到自身竟然身处一片白色的水流当中。

凭借他本能的想法,他判断这是一条大河,可是为何所归之地不是地球,而是这条大河。

然而这条大河并没有想象之中那般湍急,反而缓缓流动,几乎到了“动却极静”的状态。

徐钦虽本身不擅长游泳,可却发现自身能够在这河流之中缓慢游动。

他第一想法便是想着河边游去,毕竟这条河流太过诡异。

带着尽快摆脱未知危险这样的想法,徐钦不知道耗费了多长时间。

游淌的过程中他感觉到了很多沙粒状的东西流淌过身躯,但徐钦并不认为那是沙粒,而是某种他不知道的事物。

徐钦似慢实快地游淌着,向着岸边靠去,想要尽快双足着地,人生于天,却长于地,土地是让其安心的根本之道。

可是,这条长河并无前后左右,也无上下四方,徐钦本以为按照了正确的方向,根据水流的流向判断出了河堤所在,却始终离不开长河。

他抬头往天,可天上是闪烁星辰,未有它物,四周入目尽皆白障,河流早已迷障其眼,隐隐约约无法再回到过去。

但正当他犹豫皱眉,思考如何离开之时,长河上却晃晃悠悠出现一叶孤舟,虽说是舟,可舟也是人命其名,实乃一把两头弯曲的长剑,凝成舟形罢了。

徐钦心中有所感应,立马向着那船奋力游去,虽然是逆着河流的方向。可对陷入绝境之人,却无暇顾及它物变化,唯有性命方才大事。

不知耗费多少时间,徐钦终于够到剑身孤舟的边缘,用力攀爬其上。

本以为会力竭躺下,却发现自身无病无痛,肌肉亦仿若不存,本以为将有之感却未如约而至,这种怪异之感让徐钦颇为疑惑,站立剑舟上,一晃神之间,再次往身旁一望,却不再是那条长河,而是遥不可及却带着夜色的半空。

他惊恐之中往身下一望,却发现并推测是先前那条困住自身的长河,那长河隐隐约约发出浩大雷音,宛如诸天佛陀环绕河面诵将佛道。

且长河不见开头不见尾,也无所谓堤岸,先前自身想要游到河岸之想却是荒谬绝伦。

可徐钦此时虽然安全,却并不知道究竟身处何处,究竟因何而来,又需前往何方。

不过,他却隐约感觉到和未来神有关,在脑中开始幻想未来我的样貌。

可未来身的徐钦何等惊艳绝才的大能,一人重开轮回,徐钦观想竟然会有头昏脑涨之感。

可哪怕如此,徐钦也在尽力回想,不知为何心中有冥冥告诫他需如此做,于是咬牙坚持。

如此不知多久岁月,忽然听闻身后传来一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徐钦亦不知道自己何时闭上了眼,睁开眼向后望去,却见徐钦和他一同端坐剑舟上,对他面露微笑。

“多谢你了,过去我。”

徐钦闻言,目露惊骇,他竟然吃吃说不出话来,眼前这和他面容一致,可气息截然不同的人,难道就是未来的他吗?莫非是幻觉不成?

未来身摆摆手,云淡风轻没有在意徐钦的惊愕,反倒耐心解释道:

“时间长河中,你可以有机会看见过去的你,未来的你,当然,如果像我们现在这般面对而谈,却是千古一来难得一见。”

徐钦强压心中震动,也得益于他是地球之人,各类影视剧尽皆有破天荒的脑洞设定,所以马上便接受了未来身的存在。他了当询问:

“你要我帮助你什么?”

未来身并不说话,只是微微一笑,右手对着身下的时光长河轻轻虚按,却见那时光长河上开始出现各色景物。

徐钦定睛一看,时光长河之中演绎的,可不就是他初初诞生于地球的场景。并且场景缓缓变化,与他所有生平一一契合。

“我这是看到了过去的自己吗?”

未来身笑了笑,道:

“非也,时光长河虽然叫做时光,可是时光仍然是名,有名天地之始,无名万物之母,你可懂得?”

“你的意思是,时间并不存在?”徐钦说出这个结论,这个结论在地球也是不少大牛的理论。

未来身颔首微笑:

“时间本来便是人类的命名,人类未出现之前,时间为何物?”

“可是,时间是存在的啊,虽然为人类命名,可即使不命名,它仍然存在于那,不生不灭,不增不减。”徐钦反驳道。

“我要你理解的是时间的本质,并非要你纠结字面意思,存在并不会以心为转移。”

“时间的本质?”徐钦皱眉思考,他曾经也思考过这个问题,不过迟迟没有得出一个让自身信服的答案。

他下意识看向过去自己的行为,此刻时光长河上,过去我正坐在长椅上,也思考着“时间本质”的问题,徐钦有印象,那是过去的他曾经思考的场景。

当时的徐钦方才十三岁,心智初开,思考宇宙人生之意义,尤其对时间的真谛思考最深,可一直不得要领。而后,因为逐渐长大,百般杂事人情缠身,也不再关注这类问题,毕竟比起如何活着,先活着才是更重要的事情。

未来身看着徐钦陷入了沉思,倒是不着急,能够出现在此处,证明已经到了最后一步。

徐钦脑中浮现从小时候开始的一切,可一切如常,并无任何不妥,他的心思活络不停思考时间本质,但人心皆是沾染凡尘蒙了明珠。所以自然有诸多纷杂思想,徐钦的思维走偏,忽然想起了定格动画。

可就是定格动画却忽然让冥思苦想的徐钦灵机一动,恍惚间仿佛窥见时间本质,窥见大道真意。

“时间的本质是——运动!”

随着徐钦话语落下,未来身露出欣慰一笑,时间长河猛然翻腾,徐钦的脑中忽然涌出百般记忆。

有他六岁与人林间折竹叶作笛之景。

有他合成金丹于地球猛兽虎口脱险之景。

有他成了科学界的第一人物,将江少白等人封存,送往未来开启之景。

还有很多很多,似乎他的记忆已经不需要再被篡改,曾经篡改的一切都恢复正常。

当诸般妙法眼睛,徐钦双眸却是流下了眼泪,悲感交集心头,却是发现这两世愧对了太多人。

其此刻却身处在了圣德尔学院中,站在了克里斯汀娜和斯皮尔埃德众人之间,只不过众人或惊、或喜、或忧惧,却尽皆不能动。徐钦宛若时间主宰,下一刻迈步,再次出现之时,却又立于另一场景,那是他开始创建科技文明,打造智脑的时候。

他将夜枭、空艇、死枪三大智脑创造出来,本欲创造第四个智脑先知,却迎来了地球的极速降温,并且各类杂草以苜蓿为尊,霸占了整个地球。其坐上了救世主号,带着留存地球四百亿人的希望,驶向了宇宙星空。那时他不过才元婴境界。

等到化神之时,救世主号早已于时空乱流中毁灭,他带着徐紫月艰难逃生,却意外发现了修真大陆,痛定思痛之下开始修炼。

虽然地球再也不存,可是因为妹妹的存在,生活还有念想,一路上在修真大陆披荆斩棘,证得真仙,因喜好轮回之道,自号轮回真君。

可随着境界提高,逐渐发现太一仙域并非那般平静,有远古遗留种族一直活跃于各处,针对仙域修士。

徐钦其后与各族尽皆厮杀,为了守护太一仙域而斗争,他不想重蹈覆辙,再次体会流离失所之痛。

后,与远古种族斗争过程中,杀出一条金仙大道,因寸步难尽,初次得见无当仙王,拜入无当仙王门下,享听道福,却无需尽弟子之责,也无弟子名号。

后来与剑相遇,机缘巧合被剑传了衣钵,成功莅临太一仙域顶尖仙王之列,悟出第七条大道,剑之大道,而其用时不过七千年,真真太一仙域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不过也因为逐渐参与到远古之争,逐渐了解秘辛,知晓太一仙域位于无尘界,无尘界共有九大仙域,而无尘界的大敌便是那——不朽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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