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袍中年人见飞来的各种灵符法术,匆忙在自己身上加持几层防御护盾,又祭出一面盾牌,挪移避开打来的攻击。
可红发老者像是早已预料到他会向哪里躲一般,一根白骨哭丧棒忽然出现在黄袍中年人的去路,带着阴风惨气打了下来。
黄袍中年人面色一沉心中惊怒不已,却是无可奈何,先前被偷袭还好自己足够机警,避开了致命攻击,但是也受到了不小的暗伤。
而红发老者不仅修为比他高,灵器也比他好,再加上还是个魔修,就算是同级的情况下都难以打赢,更何况现在。
但面对来临的攻击还是要做出应对,也放出自己的攻击灵器,那是一柄浑黄的大锤。
嘭
两件灵器甫一接触发出一记闷响,却不是势均力敌,有一件灵器对轰后倒飞而出,但也不是体型稍小的白骨哭丧棒,而是原本是势大力沉的黄色锤子。
白骨哭丧棒击飞锤子后,就压着黄袍中年人的那面盾牌,连破数层法术护盾,朝他面门狠狠打去。
咔擦
骨头碎裂的声音响起,白骨哭丧棒下一道黄影却是中年人慌逃而出。
哇的一声吐出口鲜血,黄袍中年人捂着自己耸拉垂下的右手,望着红发老者尽是惊恐神色,虽然知道自己不会是他的对手,可也不至于任人宰割,但是那一交手要不是反应及时,就要死在这一棒下了。
“啊”“啊”,这时另一处战场上忽然惨叫的声音,这是有两个修为最低的黄家子弟,先一步在两个魔修的围攻下身死了。
听着耳旁那哭喊的声音,黄袍中年人也没去看是哪一位后辈死去,心中只被深深的阴霾笼罩,虽然刚一受到袭击,自己就已经发出了求救的信号,可是他们还有时间等到救援的来临吗?
而就在这时。
红发老者忽然桀桀怪笑,却是趁着黄袍中年人失神的那一瞬间,再次发起攻击。
呜呜风声响起,那令人恐惧的白骨哭丧棒再次迎面而来。
黄袍中年人打了个哆嗦,急忙闪身退开,想老鼠躲猫般,不敢与其争缨分毫,抽空间匆匆撇过黄衫少妇一眼,心中更是悲哀不断,虽然比与其战斗的人修为要高出一线,但同样的在魔修阴毒狠辣的手段围攻下,也是败势尽露险象环生。
轰轰
半空中灵器争斗不休,双方各种手段频出,最惨的还是那些不过是人境修为的后辈子弟,呈现出一面倒的形势,短短时间内已是还剩不过五人在苦苦支撑。
噗,黄袍中年人再次喷出一大口鲜血,十几个回合回合下来,他被红发老者灵器震的身形出现一丝难以遏止的停滞,随后白骨哭丧棒直接打碎盾牌敲在后背上,顿时骨断碎裂,气息猛降一大截,朝地上坠落下去。
红发老者显然不会就此停顿让他安然落地,伸手一挥,白骨哭丧棒经跟着呜呜打去。
哭丧棒上那颗人头白骨,在黄袍中年人瞳孔中不断的放大,白色原本是纯洁的颜色给人美好的象征,可是他现在却是只感到无尽的绝望。
我要死吗?一生修行百多载,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我的存在产生过意义吗?
这一刻时间仿佛变慢了般,黄袍中年人脑海中浮现出种种的过往,最终停留在一张温柔如水的女子和一个机灵可爱的小女孩的画面上:对不起,爹爹不能给你买礼物了,还有彩儿,为夫要辜负你了,还望不要怪我啊。
想完,他面露着遗憾,嘴角勾起似在讽刺什么,就闭上了眼睛。
轰~一声巨响,响彻天地。
“嗯?”
噗通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剧烈是疼痛感席卷全身,黄袍中年人睁开眼睛,细细的黄土烟尘飞舞,还有那广阔的蓝色苍穹。
“我没死?还是那人大发慈悲了?”
这是一道干涩嘶哑声音,从天空中传来。
“阁下是谁?还请不要多管闲事。”
黄袍中年人吓得一惊,连忙起身,却是见到一条彩色长绫将白骨哭丧棒拦下,而在长绫的一端则站着一位飘凌如仙的女子,优雅而立。
他心想,想必就是她救了自己吧,而刚刚说话的人应该就是那个老者了。得知暂时性命无忧后,黄袍中年人,大口贪婪的呼吸着那一文不值的空气,迷恋着生命活着的那丝向往与美好。
“魔中之修,人人得而诛之,何需问我多管闲事”
忽然出现的女子白纱遮面,看不见容貌,但声音清脆动人身姿妙曼,想必也是倾城绝色之人。
“多谢这位仙子的拔刀相助,在下感激不尽,黄某乃是青石黄家的管事黄纹,对仙子的大恩大德,此事后黄家必有厚报。”
黄纹略一感知,就从女子身上流露出的气息中得知,她是位修为已经达到黄龙境圆满的修士,不禁从绝境中逢生而出,有感大笑而发。
其他两处战场也因为蒙面女子的出现,那些劫杀恶徒倏然一惊,手上的攻击不禁慢了下来,他们可不比红发老者,要是刚刚那女子对自己偷袭,那可是一命呜呼了,难防不会还有同当的出现,故而疑目四望周围以防不测。
因为这个变故,黄家的人所受到的压力骤然一松,也能从容一点应对起来,不过关键还是在蒙面女子和红发老者身上,就纷纷留神到这一边的对决上。
“哼~”红发老者冷哼一声,淡淡的撇了眼黄纹,“你这话说的太早了,杀不了她,我还杀不了你吗,不过多费点事罢了。”
后者顿时闭上了嘴巴,按照自己现在的伤势,如果他真要舍得不顾一切,强杀自己的话,还是可以做到的,也不是虚言。
“呵呵,老东西说话也不怕闪了舌头,有我在你谁也伤不了哼。”
蒙面女子笑声讽刺道。
红发老者脸上阴晴不定,感觉很是棘手,没想到原本手到擒来的事,却是偏逢变故,令人恼怒不已。
咻咻咻
毫无征兆的,原本静静看着蒙面女子的红发老者,抬手射出几枚黝黑湛着绿光的飞镖,直指黄纹飞去。
几声噗响,全被后发先至的彩色长绫拦住,拳打棉花般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还不等飞镖落下,长绫一卷将其收起,一甩而出以着更快的速度回到它们的主人身边。
铛铛铛,红发老者身上飞出一面白色骨盾,飞镖打在却是却是发出金铁是声音,爆出丝丝火花。
他面上丝毫没有意外,这点攻击就能建功,不过眼中却是有丝异色流过…
袖口大挥,红发老者面似不甘一样,如洒豆子密密麻麻的飞镖电射而出,同无穷无尽般围着黄纹不断的进行攻击。
一时间如同星雨,飞镖互有碰撞噼啪作响,虽然都被拦下,但被围在中间的黄纹却是被吓的不轻。
观看一会在确信没有攻击能够落下后,黄纹就连忙躲过避开两人的交锋,盘膝坐下要恢复起体内的伤势,没有自保之力总是心中难安。
可是当服下灵丹的他,耳旁倏然一静,抬眼看去,那些飞镖已是不在飞舞,心中疑惑,难道用完了?
“一个人?”
红发老者停下手,忽然眉头尾的说了句。
“呵呵,对付你我一个人足够了。”
看着那蒙面女子大方承认,红发老者桀桀森然怪笑,“你身上还有伤也是真的吧!凭这伤躯你又能支撑多久!”
他这话中虽有疑问,但却是言之确凿肯定的意思,而且声音也是越来越大,能让所有人听的清楚。
“……”蒙面女子娇躯一颤,虽然非常快就恢复过来,但关注着这边情况的众人却是看的清明,顿时露出恍然的表情,或喜或悲。
“笑话,本姑娘身上有伤?怕你不是个瞎子。”
蒙面女子的这句话,听在众人耳中就觉得她是在死鸭子嘴硬了。
“尔等在手下留情吗!还不快速战速决。”
红发老者怒喝出口,伸手滚滚法力没入白骨哭丧棒中,这灵器顿时朦光大放,在向下一指打向蒙面女子。
空气从人头骨那几个空洞的窟窿中穿过,发出鬼叫的呜呜声,这才是战斗真正的开始。
一语惊醒众人,那些跟他一起来的人,顷刻目露凶光,如同恶狼扑向再度陷入绝望的黄家子弟。
蒙面女子现在什么表情不可得知,只是脚踏虚空如同散步,挥舞着彩色长绫腾挪间躲开呼啸白骨哭丧棒,但后者却是在刚被避过就回马枪头,灵活的让人都不敢相信。
可女子也不是只防御不还手,握住长绫的一端,手臂轻摆而动。
嘭一声,如长鞭似钢铁般,长绫甩打在白骨哭丧棒上,印出道异样白痕,并且顺势缠绕而上。
红发老者见此毫不在意,这点印记他吹口气就能恢复,自不会有什么肉痛的感觉,同时也是安心对付这个敢坏他好事的女子,但事不宜迟以免夜长梦多,还是要尽快拿下此人解决所有事情的好,心中做出决定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
“要唤作平时,老夫肯定愿意和你交流一二高下,现在嘛,就请你去死吧!”
说完嘴巴微鼓,喷出一道血箭顷刻间没入白骨哭丧棒中。
那被彩绫如同蛇缠般死死捆住的白骨哭丧棒,倏然发出诡异红光,血丝般的纹路蔓延通体,彩绫与血纹甫一接触,就发出硫酸腐蚀的嗤嗤声响,还可以看到缕缕青烟从中冒出。
彩绫似有畏缩之意想要放开白骨哭丧棒,但在主人的命令下,依旧强行牢牢缠在后者上,只是自己那表面上的灵光已是黯淡几分。
蒙面女子脸色一寒,红发老者这样子想的,“桀桀桀,怎么着急了吗?”
就见那彩绫不断的变长,而女子欺身上前,拿着彩绫的手往前直摆然后一拧。
彩绫倏然间旋转挺直,化作一柄旋纹长枪,末端更是寒气吞吐,好似绝世凶兵。
“就凭这,也想杀的了我?”红发老者嗤一声笑出。
那被捆住的白骨哭丧棒,飒然炸出更强烈的红光,震荡之下彩绫似是不支被其脱困而出,朝着蒙面女子后背轰然打去,速度之快恐怕她攻击还未到红发老者,就先一步被白骨哭丧棒给打中。
“该着急的是你才对!”
似在说着一个同样的事实,蒙面女子冷声回答,仿佛并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
“还在这说这些嘴硬的话。”
红发老者对她话不以为然,可是在不经意间,余光中瞳孔却是骤然一缩,耳旁响起令人讨厌的话。
“你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