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逐鹿在皇宫中成长至九岁,因为其极高的文政天赋,已经可以和女帝一同商议国家大事,并时常能想出高明的策略,此时的叶逐鹿虽然已经入主东宫,但女帝依旧是一有时间遍前往东宫,说是检查太子的功课,只是到了东宫以后多半都是让叶逐鹿守在身边,自己则进行修炼,对此叶逐鹿也早已见怪不怪,一日早朝之上,叶千机与各大臣商议好了政务正准备退朝,殿门外却突然有侍卫前来通报说五大隐宗之一的雪幽宗副宗主向玉临前来求见,说罢还向叶千机呈上了一块银白色腰牌,女帝略微思索了一会儿遍下旨让他进来,不久一位身穿白纹银袍的男子遍走上殿来,此男子面容清秀,五官清朗,举止间透出一股遗世独立的气质,他向女帝躬身一拜说道“雪幽宗向临风参见凰帝陛下。”见到他此举周围的大臣暗自有些恼怒,按照礼数他见到凰帝是要行跪拜礼才对,现在却只是恭了躬身,这是将他们这些日日跪拜的大臣置于何地?凰帝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开口道“免礼吧。”向临风应了一声“谢陛下。”遍直起身来,叶千机问道“向宗主前来帝都有何要事?”向玉临轻笑道“草民此次前来求见是想向陛下讨要一人。”叶千机微微一笑道“且不问你想要的是何人,但既是雪幽宗向朕咽东西可有带够了宝物前来交换啊?”向玉临见女帝如此直白地问出了这句话略微有些错愕,不过随即轻笑道“那是自然。”说着从纳戒之中取出一尊气势雄浑的巨大金鼎,道“此鼎乃是我宗铸器大师盖彦和诸多工匠一起为陛下所铸造的仙器,混元金刚鼎!寓意陛下英武盖世,问鼎天下,我大周皇朝千秋万代,永世昌盛!”女帝淡然一笑道“愿让贵宗拿出如此重宝来换的,想毕不是一般人等,说吧,你要带走什么人?”向玉临见凰帝如此淡定心中有些疑虑,他们已经拿出了仙器来换,原以为凰帝会大喜之下直接开口应允,却没想到这个女皇帝却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向玉临拱了拱手道“我雪幽宗自大周建立之日起无数次为朝廷惩处奸佞,刺杀反贼,培养人才,为百姓伸张正义,除暴安良。如今二十年一次的玄门大比即将开始,我宗为争得天下第一玄宗的名号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宗主更是为此大耗玄力开启了宗门秘境,想要令我宗年轻修士入秘境修炼,寻取机缘,只是要入我宗秘境须有圣女同行才可进出,所以草民此次前来是想征得陛下同意将圣女带回本宗。”女帝柳眉微挑,询问道“你所说的圣女是哪位?”向玉临答道“此女正是受封当朝太子妃的祖尚书之女祖灵儿。”这个回答令站在众大臣之中的祖恒有些尴尬地向看向他的凰帝露出一抹苦笑,女帝看到他的反应就知道向玉临所说的应该是真的,笑问道“祖爱卿的女儿如何能与贵宗圣女扯上关系?”向玉临从容耐心地解释道“祖大人之妻玉雪宁本是我宗上任圣女,因在北境外出历练之时与祖大人相识,两人情投意合遍结为了夫妻,原本我宗是想让玉雪宁领众弟子前往秘境,几次传信却得不到回复,草民来到帝都才知圣女在九年之前因难产而离世,而其女祖灵儿所觉醒的体质正是我宗圣女才可具备的无暇圣体,固想要将她带回本宗拥为圣女,却又听闻此女乃是陛下亲认的太子妃,因而特此前来求陛下应允。”听了他的解释女帝恍然道“原来还有如此因缘。”随即她向祖恒问道“祖爱卿此事你怎么想?”祖恒闻言一愣,随即连忙向凰帝躬身道“一切全凭陛下做主!”女帝脸色微冷道“朕在问你的想法。”祖恒闻言心中微颤,连忙答道“灵儿乃是陛下亲定的大周太子妃,若被他人轻易带离帝都有损太子殿下威严,微臣认为不可。”听了这句话向临风反驳道“祖大人此言差矣,草民只是想带令千金回宗门做圣女,并未阻拦她与太子殿下的婚事,待得成年草民自会带回圣女与太子殿下完婚,如何损及太子殿下的威严?况且本宗带走圣女是以仙器作为交换,何来轻易一说?”祖恒镇定道“将太子妃单独带出帝都本就是礼法所不容之事,你纵是带了再怎样珍贵的东西来换,难道就可以不尊礼法挑衅皇家的无上威严吗?”向临风正想继续辩驳什么,女帝却打断了他们的话“两位各执一词争执不下,再这样下去也是空耗时间议不出什么结果来,依朕看来不如由太子来做决定,两位意下如何?”向临风与祖恒相视一眼,两人皆是向凰帝拱手道“但凭太子殿下决断!”叶千机满意地点点头向叶逐鹿道“逐鹿,此时就由你亲自来决定吧!”叶逐鹿猜测了一番女帝此举的用意,随后开口道“若要祖灵儿前往雪幽宗并非不可,但本宫却有一个条件。”向临风轻笑道“太子殿下但说无妨。”叶逐鹿道“若要圣女回宗入秘境本宫也当一同前往。”他的话一说完就感到了女帝看向他的幽怨眼神。他又道“方才听了向宗主与祖大人的话,本宫认为若是不同意祖灵儿前往雪幽宗对不住雪幽宗对我朝的付出和贡献,若是同意了却又有些不合礼法,那么只要本宫一同前去遍既能够让雪幽宗得偿所愿又可将之当作太子妃随太子一同出游不违礼法,不知向宗主以为如何?”向临风有些犹豫道“这……太子殿下若是莅临我宗,全宗上下自然愿意扫榻相迎,只是,殿下身体羸弱,秘境之中又满是危机,纵是玄者前往,实力不济者也会在秘境中遇险,而此秘境又有境界的限制,殿下身边的众高手怕是无法进入,如此一来陛下怕是不会同意让殿下进入秘境涉险。”叶逐鹿听了他的话笑道“本宫的安全向宗主不必担心,本宫身怀诸多女帝所赐的护身法器,即便有高阶凶兽前来行凶也无法伤到本宫。”说着又转身看向叶千机问道“母帝以为如何?”女帝微笑道“你若真的愿意前去母帝自然是支持的。”她暗中对叶逐鹿传音委屈道“逐鹿借此机会远离帝都难道是开始讨厌母帝了吗?”叶逐鹿回传道“母帝,您这招对孩儿已经没用了,况且孩儿此去只是为了开拓眼界见见世面罢了,这有什么不好?又怎么算是讨厌母帝呢?”女帝又传音道“你就忍心让母帝一人每天寂寞地呆在皇宫之中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吗?”叶逐鹿听了这话不由得翻了个大白眼回传道“母帝您平日里去儿臣那里尽是在修炼,本就很少与儿臣闲谈,即便儿臣出门一趟也不至于令母帝感到寂寞。”传过这句后他遍开口道“儿臣当然愿意随向宗主走这一趟。”听他这样说女帝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对向临风说道“既是如此,那朕遍答应让太子随你同去,只是太子乃是朕的心头肉,待他回归之时朕可不希望他受到丝毫的损伤,你懂吗?”此言一出向临风以及殿中众大臣心中皆是凛然,从前女帝对太子的溺爱表现的很婉转,众臣即使看得出也只当她是为太子将来能更好地发展,但此刻她这么一说简直就是在直言她就是在溺爱太子,这样的过分关怀难保不会让众大臣觉得太子在成长道路中会变成一个娇纵蛮横的纨绔子弟,但他们也彻底明白了太子在皇帝心中那无可替代的分量。向临风深深地看了一眼叶逐鹿,道“草民必当竭力护殿下周全!”女帝点点头道“既然事情已经定下了,那么你下去准备一番,明日遍带着太子与太子妃前去吧!”“草民遵旨!”
退朝之后,女帝直接随叶逐鹿去了东宫,九岁的叶逐鹿面容随显得稚嫩青涩但身上的气质却已经十分稳重成熟了,他见女帝随行遍笑问道“母帝此次前来想必不会如以往那般只是为了修炼吧?”受他所散发出的气质影响,女帝并不能做到像面对一个孩童一般地去与他交流,她不满的地方哼了一声道“你怎么会这样想?朕此次前来遍是只为了修炼而已,你可算是一个帮助修炼的绝品法器,少用一晚岂不是太浪费了!”叶逐鹿微笑着看了叶千机一眼,平和地说道“母帝可真不坦率。”叶千机很不满他的口气,气愤道“朕用得着向你这个小狐狸坦率吗?”从叶逐鹿七岁过后女帝在棋艺与战术推演方面遍再也没有能赢过他一次,虽然先前叶逐鹿也只是故意输给她。因此叶逐鹿遍被女帝套上了“小狐狸”的称号,叶逐鹿不在意地笑了笑道“母帝想说什么孩儿其实已经猜到了。”“哼!朕根本什么也不想说!”女帝嘴硬道,叶逐鹿却像没有听见她的话一般,继续说道“方才退朝之时我见母帝对韩公公偷偷交代了什么,随后韩公公遍出殿向御膳房的方向走去,我猜此时东宫已经备好了酒水与佳肴,母帝要在今晚告诉儿臣一些雪幽宗的事,顺便还要与儿臣送别之辞,再来我猜母帝一定会撒娇装委屈为了不想让儿臣去北境做最后一番挣扎,儿臣最后答应了还好,如若儿臣不答应,执意要去母帝遍会不依地告诉儿臣外面有多么的危险,有何等强大阴险之徒想要趁机取儿臣的性命,借此使儿臣知难而退,母帝说逐鹿猜的是也不是?”女帝此刻却已瞪大了眼睛,她一脸凶狠地说“能把朕的心思猜的如此透彻,你不怕朕杀了你吗?自古以来因为揣摩圣意而被干掉的大臣,皇子可是为数不少!”叶逐鹿无所谓地一笑,道“母帝断不可能杀掉儿臣的。”女帝眼神微眯问道“你为何会这样想?”叶逐鹿微笑着凑到了女帝面前道“因为母帝喜欢儿臣啊。”女帝听罢微怒道“朕喜欢你,你就敢这般嚣张?”叶逐鹿毫不含糊道“儿臣不但敢嚣张,还敢放肆呢!反正儿臣没法修炼玄力,本就不能如众修士一般长寿,现在死与几十载之后死根本毫无区别,母帝杀不杀儿臣,儿臣早已不在乎了,只要母帝舍得这几十年飞速修炼的机会那么要杀儿臣遍杀好喽。”“你……”每次叶逐鹿一提起不能修炼玄力的事女帝的态度遍再也硬不起来了,这也成了叶逐鹿在女帝面前毫不顾忌言论与行为的杀手锏,叶千机认为身为皇子,却只能像毫无用处的庶民一样荣华几十载,确是十分可怜,她知道叶逐鹿虽然不是她的亲儿子却一定是皇族的后羿,虽然体质怪异,却只能利人无法自利,她更是获益最多的人,这使她对叶逐鹿始终抱有亏欠,而这份亏欠却被叶逐鹿利用的淋漓尽致,“你知道的,母帝不是那个意思!你……你别再这么想,即便是数十载寿命,但你天资不凡,一定可以干出一番大事业的!不要如此轻贱自己的生命。”女帝说这些这话自己都有些底气不足,看着这个被自己利用了良知的女人叶逐鹿大感可爱,他身为神帝之子,玩弄手段对他而言简直是信手就来,可他却并没有用什么手段去算计这个将自己当作练功法器的女人,除了不想太过表露自己以外,主要原因还是这个女帝确实是姿容祸世,并且她对于外人虽然心狠手辣,戒备心强的可怕,但对于她真正信得过的人确是一片赤诚与亲切,而叶逐鹿正是能够被她真正信赖的其中一个,他时刻都能感受到女帝无微不至的关怀与守护,因此女帝才能一直利用他的体质来修炼,“所以母帝承认逐鹿先前的猜测吗?”叶逐鹿得意地问道,“真的是怕了你了!你猜的真对,不枉我给你取的小狐狸名号!”叶千机无奈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