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尸坐着的蒲团上,有清晰可见的指甲印。再细看,发现蒲团下的桃木被抓破,甚至还残留着死者血迹和断掉的指甲,还有一条像蜈蚣样子的虫子在爬行。
也就是说,这女尸的主人生前是被人活活剥去面皮,还有被灌注水银分离肉与面皮。难以想象这女尸主人生前是多么痛苦,备受折磨。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会下如此毒手。
再说,杀人凶手居然选择在衙门面前曝光这具尸体,用意是挑衅官府还是别有其他用意?还是说出于内心的桀骜不驯,想要炫耀他的艺术作品?
最为可怕不是这些,而是那头部,尤其是脑部这个部分,被杀人者用类似锥子般的工具戳碎,那几个血腥的洞口,不堪入目。
这时,衙门的捕快已经收到风声,前来查看尸体,驱逐部分靠得太近的人群。捕快开始用白布裹着那女尸,那白布盖不住女尸头部的鲜血而泛红起来。
“这都是本月第几次了,记得上个月开始,陆陆续续有人瞄准年轻女子下手,无一都是活剥面皮,真是太可怕了。”
“金陵城这是不能住下去了?杀人如杀鸡,如此容易且频繁。前面有李员外的儿子李寒被捅而死,现在又来了位盯上年轻女子的杀手。”
“这衣服我好像在哪看过,对了,前些日子,温家大小姐就是穿这粉色衣服去过书香楼的,不会是她吧。”
“对对对,我也有印象,我亲眼看到她下轿,只是现在这轿车不是当时那轿车啊。你们看这衣服,一看就是那些富家千金,还没准真就是温家的千金。”
“温千金长得也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之容,被最近杀人犯盯上也是极有可能的,派些人去温家报信。”
“胡说什么,今日温家府邸还举行着比武招亲,我亲眼看见楼上的温家大小姐还在呢。”
“今天温家为什么比武招亲啊?”
萧一刀陷入沉思,师傅曾说,这江湖只有一个组织精通画皮,那便是血杀楼。血杀楼是一个杀人组织,但同时他们杀手旗下有着众多的画皮师。也传闻,一位因面相丑陋遭丈夫嫌弃冷落的女子找到血杀楼,相隔一日,便成一位貌美如花的女子。她回到家中,丈夫却认不出她来了,但却更疼爱她了。
某一天,你可能遇见两张不同的脸来刺杀你,虽然这两张面孔长得不一样,但两人杀气一模一样便是同一人,他们肯定来自一个地方,血杀楼。
犯下如此大罪,犯人还逃脱在外,还会有少女恐怕也要遭受此人毒手。
萧一刀也是心里愤怒,一个好好的姑娘,无冤无仇将人杀死。萧一刀心想要是多点线索就好了,将杀手绳之于法。
“还能干什么,温家的老爷想要给他家千金弄个武功好点的壮士,保佑千金下半生。”
“不太明白,他老爷为什么保佑自家千金下半生。”萧一刀走向热闹的人群中,提出问题。
“你这个和尚,是从哪个村出来吧。”
“对对对,我就是村里出来的。”
“这温家可是大有来头,温家老爷可能没什么本事,但他们府邸就是有钱有势。凭什么,就凭他的媳妇毒尊天落水。我想不明白,天落水这么强的女人怎么会看上这么平庸的温老爷呢。诶,你们耳朵靠近点。我听说啊,这天落水可能是被温家家主先上车后补票的。”
“你在胡说什么?”
“你们有所不知吧,那温家家主,武功一点都不会,读书功名也没有。你说天落水这么一个武尊凭什么跟他造娃。我想肯定有内幕,大家都这么说。而且呢,这温家千金也是没有半点武功天赋,琴棋书画也是一塌糊涂。你说她一个女人家,没有继承她母亲武功天赋也就算了,这么好的家境也没学出什么名堂来。都说她就长得好看,什么都没用。”
“你说什么,她不会武功?”萧一刀逮着说话的那人问道。
“对啊,她一点都没有武功天赋,之前城里的总教头来看过,资质太差了,根本就没有她母亲毒尊一点天分。毒尊好像因为这事对温家老爷跟千金冷眼相待。”
萧一刀诡异笑了笑,心道:“不会武功,长得漂亮。这不是傻白甜的白富美吗?容易骗,我又可以做渣男长头发。想不到这么快就让我遇到了。当上总经理,出任CEO,迎娶白富美这个崇高理想这么快就能实现了,美滋滋。这下她不会武功,我就跟那些葬爱家族男子打最简单了,一拳一个。就是她母亲有点难搞,武尊会死磕一刀派的,不被发现就行。先上车后补票,娃都有,难不成还对女婿打打杀杀吗?”
“说了这么久,都没说到温家老爷为什么要保他闺女。”
“明白人一看就知道了,这父女手无缚鸡之力,毒尊虽厉害,但难说有一天没有仇家找上门,亦或者被人暗杀这两人,这不弄个武功不差的女婿给他们当保镖。”
“你们还在这里讨论,温家府邸那边但凡是过去观看比武的人,都可以在府邸内吃豪华大餐,我看过去的人都拿着个鸡腿喔。打不过还吃不过嘛,不说了先去了。”
喊话那人还没转身去呢,就被一秃头少年公主抱了起来,只见秃头少年口水都流出来了,吓得那人瑟瑟发抖,生怕秃头少年对他做什么。
“老铁,快告诉我那地方在哪里,我带你过去抢占地方吃鸡腿。”
萧一刀方才还怒气冲冲想要将活剥面皮的杀人绳之于法,现在却被一个鸡腿勾了去温家。
只是萧一刀跟一些男人刚走远,又不知哪处旮沓再次有人喊道:“又死人了!”|
在一个黑漆漆的暗室里,谁也不知道的地方。烛火点点,红衣女子掐着一位面相丑陋的女子的脖子,冰冷说道:“我说了,不要再肆意杀人,想要暴露这次任务行踪?要是让楼主知道,给你五马分尸都是轻的。”
突然,蒙面的黑衣女子出现在红衣女子一旁,将红衣女子击退。
红衣女子面露怒色,喝道:“镜,你是要坏了血杀楼的规矩吗?”
镜面无表情说道:“这次若是任务失败,我愿被活剥皮身。”
“你会袒护一个画皮师,让我有些意外。她杀了那位千金小姐是任务需要,之前杀那么多的女子来试手还不够?现在又杀了个青楼女子。再杀下去还得了?”
“这是我的失责,她跟那位千金小姐有段恩怨。她做了这么久画皮师就是为了复仇,恰好没想到她杀死了她的仇人,反而没有去掉心结,让她沉溺于这种折磨人的快感中。”
“丢到衙门外边去又几个意思。”
镜叹了口气,认真说道:“月,你也有过想要将某些人残忍折磨致死的想法吧,对那些没有人性的人。”
红衣女子听了之后陷入沉思,转身哼道:“下不为例。”
从前有一个长得漂亮的女孩,由于家境贫穷,父母将她卖进富贵人家做了一位千金小姐的丫鬟。
那千金小姐长得也不差,但凡有贵客进府邸,千金小姐与这丫鬟同时出现,贵客竟把丫鬟当作了千金小姐,原因丫鬟长得比千金小姐好看许多,也有气质。
久之久之,那千金小姐心生嫉妒憎恨之意,但也容忍不发作,私底下免不了私自刑罚。
直到有一天,一位城里秀才拜访府上。那秀才长得一表人才,为人君子,好诗书。
那日,秀才与千金小姐聊天,看着旁边丫鬟总会暗送秋波,虽秀才与千金小姐表面和蔼,像是要到了提亲的地步。但是秀才心里面喜欢却是这丫鬟,而丫鬟心里也是倾慕这位秀才。丫鬟天性纯真且善良,也知道两人不可能门当户对,只是忍不住心中那股情愫,蠢蠢欲动,但又会因自己出身卑微暗暗失落。
每屡秀才探访府邸,看似来寻千金小姐,实则是来与丫鬟眉目传情。
纸永远包不住火,千金小姐也发现在花园里偷偷幽会的两人,于是心生歹念。
一天,千金小姐雇人对这双瞳剪水的丫鬟做那苟且之事,让丫鬟没有了清白之身。
丫鬟哭得很伤心,那千金小姐不断嘲笑着,后让人烧红了铁,直接对准丫鬟脸上一烙。
丫鬟痛苦地叫起来,歇斯底里在地上翻滚着,自此,她变得面相丑陋。
后丫鬟将千金小姐告之官府,却没料到衙门处处为千金小姐辩护。
说丫鬟作为奴仆有罪,主人可罚之也可杀之。
绝望的丫鬟找秀才,但迟了一步,那秀才被官府通牒缉拿,说那秀才原来是舞弊得来的功名。
那秀才含冤在狱里上吊自杀,留下一封书信给丫鬟,书信写着:“来世白首不分离”。
丫鬟拿着那书信嚎啕大哭起来,岂会不知自己的意中人被诬陷。不久后,捕快以奴仆欺主的名义抓拿丫鬟。
丫鬟被抓入大牢里,整日被捕快凌辱。丫鬟越哭,捕快打得越开心。
一日,心情大好的捕快说出真相。说丫鬟得罪一位千金,那位千金又是富贵人家,只要动点银两人脉,这城里没有那位千金办不了事。秀才被诬陷也是那位千金的手笔,现在被捕入狱的丫鬟也是那千金一手安排的。
丫鬟得知真相后,心生想法,恨千金更恨自己。她也没放弃,一天一夜,总是徒手挖洞,终于挖出一条地道。
丫鬟只记得逃出牢的时候,自己的双手都是血,肮脏不堪的她发誓要那千金血债血还!
后来,谁也不知道丑陋的丫鬟去了哪里。
只是血杀楼多了一位沉默寡言面相丑陋的画皮师,她嗜好收藏漂亮女子的面皮,没人知道她的面皮哪里来的。
那画皮师每逢抓起漂亮女子的画皮,她的手都会颤抖着,整个人也会跟着抖动,让人不捉摸不清,她到底是兴奋还是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