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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掌柜一听刘英提到了玉牒二字，一直浑浑噩噩的眼神猛然间清晰了一下，可随即又朦胧起来。
“客官，您说的东西，我们店里没有啊。”
“你们这里没有，那汴梁城里就没人有啦。”
“也可能是我太胖了，胖的脑子都不好使了，我真的记不起我们这里有什么玉牒。”
“看来你这肥胖症，已经引发了失忆，这很严重，这病得治啊。”
“怎么治？”
“吸脂！”嘿，刘英连现代美容美体的技术，也是门儿清。
再看刘英，话音未落，已经开始帮金掌柜治病了。他猛然间出手，一把就抓住了金掌柜的脖领子，那足有四百斤的肥躯居然被他轻而易举地提了起来。于风、田文、田菜都是大惊，想不到斯斯文文的刘公子，居然如此神力！
金掌柜球儿一般的四肢不住地挣扎，可刘英已经把他从柜台后面拎了出来。这边刚一放下，刘英猛然双手齐出，将他裹着肥躯的员外氅咔嚓一声扯成了两半。随着员外氅被扯开，再看金掌柜的身上稀里哗啦地掉下来许许多多的事物，居然是二十几个吹的快要炸裂的猪尿泡。
这些猪尿泡一掉在地上，金掌柜立即变成另外一个人，骨瘦如柴，瘦小枯干。这小身子板儿，似乎刚才就在四个人眼前晃荡过。
金掌柜一看戏法儿穿了帮，转身欲逃，早被田文死死掐住了胳膊。
“金掌柜，有两下子啊，这么大的店，伙计、账房、掌柜的，全一个人干了？”刘英笑嘻嘻地走到金掌柜身前。
于风三人一听刘英的话，糊涂了，什么意思？你要说金掌柜现在的身材和那个瘦伙计有点像，可那微胖的账房先生，绝然不是这个体型啊。
刘英也不解释，来到金掌柜面前转了几圈，举起手在他下颌上摸索起来，突然发力一扯，一张人皮假脸便从金掌柜的脸上脱落了下来。再看，露出的面容果然是刚才那个账房先生！
这一下，于风、田文、田菜全傻了，又是疑惑又是佩服。
可刘英并没有就此收手，继续在金掌柜下颌处摸索，之后又一发力，又是一张人皮假脸掉了下来。再看，又露出了那伙计的面容，只不过脸上似乎还有通红的五道手印儿。
于风三人更晕了，真是不知道这人脸上到底贴了几张面皮。田菜也来到金掌柜面前，学着刘英的样子，摸着他下颌，又是抓挠、又是撕扯，可再看金掌柜疼的龇牙咧嘴、大呼小叫，无论如何是扯不下第三张面皮了。
刘英拉住田菜，笑着道：“没啦，没啦，要是再粘一张脸，金掌柜这脸皮也太厚了吧。”
那金掌柜眼睛里满是惊恐，不知道刘英怎么看穿自己的易容术，而且还把自己看的这么通透。
于风、田文、田菜，也凑过来，不住向刘英请教。
刘英道：“其实啊，很简单。第一，从伙计到账房先生，再到这位金掌柜，出来的是一个比一个慢，一个比一个胖。干嘛呢？化妆去了。伙计实际就是金掌柜的真实身材和容貌，账房先生是第一次易容。我能看穿这易容术，还多亏了金掌柜的脸。刚才田兄被那玉碴子给气着了，狠狠抽了账房一个嘴巴，可是那么大的力气，他脸上居然都没红，为什么？因为不是真脸。”
“高！那你又怎么那么快断定，伙计、账房、金掌柜是一个人呢？”
“哈哈，这个就更简单了。这三个人出来，身上都有一股猪尿泡的骚味儿。虽然金掌柜用了香料掩饰，但我还是能闻出来。看来金掌柜经常玩这种把戏，所以身上的味道才这么大。脸再怎么变，可味道怎么变呢？”
“刘兄，你太厉害了！”于风、田文，都不禁竖起了大拇指。
刘英摆摆手，又转向金掌柜：“行了，你也玩嗨了吧？玩够了吧？现在，带我们去你的作坊看看吧？”
金掌柜被田文制住，又被刘英一碗凉水看到底，这便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蔫了。刘英也不管他同不同意，径直走在前面，三人押着金掌柜就在后面跟随。
从门店的后门进去，足足走了两个回廊，这才进入金家玉石铺的真正核心区域。这里极为宽敞，里面更是摆满了古玩玉器、名人字画。
怪不得外面看那么宽大的建筑，只有那么小一个门脸儿，原来这空间都在这里。于风一看那些玉器字画格调高雅、数量惊人，不由得一下子想起了现代时空冰都市那位萧教授，这两人的收藏无论从数量还是质量上看，恐怕都有的一拼。
一看金掌柜那瘦小枯干、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田文也不扭着他了，索性松开手就堵在门口。
刘英则一边欣赏着这些珍宝，一边有意无意地问道：“金掌柜，现在咱们可以谈谈玉牒了吧？”
“你要它干什么？”
“呵呵，最近来你这里的，多半都是要玉牒的吧。”
“你，你怎么知道。”
“我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
“既然你这么清楚，那就说说引荐人吧。”看来那玉牒是个极其贵重的东西，能来到金家玉石铺找的，都是经人引荐的主顾。
“非得说的那么清楚么？”
“当然！”金掌柜眼睛里目光坚定，似乎这个事情绝对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好吧，其实，咱们是自己人。”刘英放下手中的字画，回头直盯盯地看着金掌柜。
“哦？你是山东来的？”
“不错，山东刘英。我师父和军师已经说服了大头领，不日就会进京，那时没有玉牒，怎么去办那桩大事？”
“你是大头领派来的？”
“不错。”
“你师父是谁？”
“圣手书生，萧让！”
“好啊，你个小兔崽子，老萧的徒弟，居然打起老金来了。”金掌柜一下子放松了，居然有些和蔼地道：“早说啊，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么。玉牒在这里了。”
说着，金掌柜走到一张长几前，从一个小盒子里面拿出一块长方形的玉牌，玉质温润、做工精美。
四人一下子围拢过来，都看那玉牒有什么特殊之处。
那玉牒周边雕饰卷云花纹，居中是一个双杠的矩形条框，条框内刻着三字——
“气自华”！
